王 麗 周小勤 涂丹娜 趙 云 陳 霞 黃 方△
(1.湖北省婦幼保健院,湖北 武漢 430070;2.湖北文理學院附屬醫院,襄陽市中心醫院,湖北襄陽 441021)
腹瀉為一類可由多種因素誘發的兒科消化系統疾病,患兒主要臨床表現為大便次數增多或性狀改變;其中非感染性腹瀉好發于3歲以內嬰幼兒,人數約占小兒腹瀉總數40%~60%,如未及時治療極易誘發驚厥,嚴重威脅生命安全[1]。目前西醫治療小兒非感染性腹瀉尚無特效手段,常規對癥干預效果欠佳[2]。目前中西醫結合治療小兒非感染性腹瀉已被證實在緩解腹瀉癥狀、縮短臨床病程方面較西醫單用具有一定優勢[3]。本研究旨在探討手法按摩輔助益生菌治療小兒急性非感染性腹瀉療效及對白細胞介素-6(IL-6)、白細胞介素-17(IL-17)、IgA水平的影響,為臨床方案選擇提供更多循證依據。現報告如下。
1.1 病例選擇 納入標準:符合《小兒腹瀉病的診斷和治療》診斷標準[4];年齡≤4歲;入院前病程≤24 h;病原菌培養(-);方案經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且患兒家長知情同意。排除標準:嚴重脫水者;水/電解質平衡紊亂者;循環障礙者;近2周接受抗生素、抗病毒或止瀉類藥物應用者;消化系統畸形者;嚴重營養不良者;過敏體質者。
1.2 臨床資料 選取筆者所在醫院2016年3月至2018年4月收治的小兒急性非感染性腹瀉患者122例,以隨機數字表法分為對照組與觀察組各61例;對照組男性37例,女性24例;年齡8個月至4歲,平均年齡(2.23±0.79)歲;病程 10~24 h,平均病程(17.14±4.60)h。觀察組男性35例,女性26例;年齡10個月至 4 歲,平均年齡(2.27±0.82)歲;病程 11~22 h,平均病程(17.30±4.65)h。兩組臨床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1.3 治療方法 全部患兒均給予口服補液鹽、營養支持及退熱等對癥干預;其中對照組采用酪酸梭菌活菌散劑 (日本米雅利桑制藥株式會社生產,國藥準字S20140075)口服,其中<1歲劑量0.25 g/次,每日2次;1~2歲劑量為0.25 g/次,每日 3次;>2歲劑量為0.5 g/次,每日2次;觀察組則對照組基礎上輔以手法推拿治療,按摩介質選擇滑石粉,常規擺放仰臥位,單掌順時針按摩全腹10 min,再以食、中及環指于臍、左右天樞穴按摩3 min,繼續分推腹陰陽和震顫推臍3 min,最后按壓足三里3 min,捏脊10次完成治療,每日1次;兩組療程均為5 d。
1.4 觀察指標 1)記錄患兒腹瀉、嘔吐及發熱消失時間,計算平均值;2)中醫證候積分[5]指標包括久瀉不止、大便稀薄、神疲納呆、面色少華及舌質淡脈濡弱,分值越高則癥狀越重;3)IL-6、IL-17及IgA水平檢測采用ELISA法,檢測儀器采用Roche公司Cobas C312型全自動生化分析儀;4)不良反應類型包括皮疹和便秘。
1.5 療效標準 參考文獻[6]擬定。顯效:中醫證候積分減分率≥90%。有效:中醫證候積分減分率≥60%,<90%。無效:未達上述標準。
1.6 統計學處理 應用SPSS22.0統計軟件。計量資料以(±s)表示,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采用 χ2檢驗,以%表示;檢驗水準為α=0.05。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組臨床療效比較 見表1。觀察組總有效率明顯高于對照組(P<0.05)。

表1 兩組臨床療效比較(n)
2.2 兩組病情緩解時間比較 見表2。觀察組病情緩解時間顯著短于對照組(P<0.05)。
表2 兩組病情緩解時間比較(h,x±s)

表2 兩組病情緩解時間比較(h,x±s)
組 別 嘔吐消失 發熱消失觀察組 32.71±4.14△ 13.30±2.56△對照組 44.63±6.60 20.93±4.83 n 腹瀉消失61 36.70±3.79△61 50.57±6.41
2.3 兩組治療前后中醫證候積分比較 見表3。兩組治療后久瀉不止、大便稀薄、神疲納呆、面色少華及舌質淡脈濡弱積分均顯著低于治療前(P<0.05),觀察組低于對照組(P<0.05)。
表3 兩組治療前后中醫證候積分比較(分,x±s)

表3 兩組治療前后中醫證候積分比較(分,x±s)
與本組治療前比較,*P<0.05;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P<0.05。下同
組 別 時 間 久瀉不止 大便稀薄 神疲納呆 面色少華 舌質淡脈濡弱觀察組 治療前(n=61) 治療后對照組 治療前4.20±1.02 4.29±0.98 3.98±0.94 0.87±0.17*△ 0.81±0.20*△ 0.87±0.16*△4.25±1.05 4.22±0.95 3.92±0.90 4.02±0.87 3.84±0.84 0.79±0.19*△ 0.75±0.20*△3.94±0.84 3.96±0.87(n=61) 治療后1.49±0.46* 1.40±0.38* 1.32±0.39*1.38±0.37* 1.27±0.36*
2.4 兩組治療前后IL-6、IL-17及IgA水平比較 見表4。兩組治療后IL-6、IL-17及IgA水平均顯著優于治療前(P<0.05),觀察組優于對照組(P<0.05)。
表4 兩組治療前后IL-6、IL-17及IgA水平比較(x±s)

表4 兩組治療前后IL-6、IL-17及IgA水平比較(x±s)
與本組治療前比較,*P<0.05;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P<0.05。下同
組 別 時 間 IgA(μg/mL)IL-6(pg/mL) IL-17(pg/mL)觀察組 治療前 56.30±8.01(n=61) 治療后 150.06±21.26*△對照組 治療前 56.46±8.05 27.87±4.09 28.56±4.02 8.33±1.26*△ 9.72±1.40*△27.53±4.05 28.08±3.97(n=61) 治療后 117.83±16.50*13.80±1.94* 15.16±2.23*
2.5 兩組不良反應發生率比較 見表5。兩組不良反應發生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表5 兩組不良反應發生率比較(n)
流行病學報道顯示[6],小兒非感染性腹瀉發生與環境氣候因素、飲食因素等關系密切;而嬰幼兒作為人體生長發育關鍵階段,此時消化系統往往未發育成熟,較成年胃酸和消化酶分泌量均明顯不足,同時神經系統難以實現良好的胃腸功能調節,在飲食變化較大情況下極易導致腹瀉癥狀出現[7]。目前醫學界對于非感染性腹瀉發生發展機制尚未徹底闡明,近年來學者報道提示,IL-6、IL-17及IgA水平異常時導致該病發生發展重要促進因素;其中IL-6具有調節組織細胞分泌功能和生長分化進程作用,在人體內能夠增強血管內皮細胞通透性;IL-17則可通過激活纖維細胞、巨噬細胞及T淋巴細胞,調節免疫相關細胞因子水平,進而對機體免疫功能發揮抑制效應[8];而血清分泌型IgA則能夠促進嗜酸性粒細胞活化,誘導后續降解進程,降低過氧化物形成量,其水平升高對于調節腸道內環境和抑制嗜酸性粒細胞介導腹瀉癥狀具有重要意義[9]。
以往研究證實,小兒非感染性腹瀉發病時可見腸道菌群明顯改變,導致腸道內屏障功能下降和腸道微生態平衡紊亂;故提出在常規對癥干預基礎上給予微生態制劑補充治療;其中口服酪酸梭菌活菌散劑進入腸道后可加快耗氧速率,誘發無氧環境形成,促進胃腸道中酸性物質分泌,從而提高腸道黏膜修復進程[10];但這一方案被相關回顧性報道證實總體癥狀改善率不足75%,相當部分患兒仍病情遷延甚至形成慢性腹瀉,無法滿足臨床需要[11]。
中醫學將非感染性腹瀉歸為“泄瀉”范疇,認為飲食不節或起居不時所致脾胃虛損,水濕內停、反谷化滯,日久輸化不利則水谷夾雜而下發為本病;故脾胃為該病病位,而風寒內侵、乳食難消,兼之小兒脾胃虛弱則為基本病機所在[12]。手法推拿用于小兒泄瀉治療可疏經通絡、通暢氣血、安神扶正及調節臟腑;取穴中天樞為大腸募穴,可調節氣機升降,活血消滯及健脾調腸,具有加快胃腸道血液循環和改善機體免疫功能作用[13];足三里按壓可補氣扶正,健脾燥濕及溫陽散寒;腹陰陽分推可調陰陽、健脾胃及除濕毒[14];而捏脊在刺激脊神經根,調節交感和副交感神經功能及增強機體消化功能方面作用亦被證實[15]。
本次研究結果中,觀察組臨床療效和病情緩解時間均顯著優于對照組;觀察組治療后久瀉不止、大便稀薄、神疲納呆、面色少華及舌質淡脈濡弱積分均顯著低于對照組及本組治療前,證實中醫治療方案用于小兒急性非感染性腹瀉患兒有助于提高癥狀緩解效果,縮短臨床病程;而觀察組治療后IL-6、IL-17及IgA水平均顯著優于對照組及本組治療前,則表明小兒急性非感染性腹瀉患兒行手法按摩治療在調節IL-6、IL-17及IgA水平方面具有優勢,筆者認為這可能是該方案總體療效更佳重要機制所在;此外兩組不良反應發生率比較差異無顯著性,進一步說明中醫藥手段在小兒急性非感染性腹瀉治療方案安全性值得認可。
綜上所述,手法按摩輔助益生菌治療小兒急性非感染性腹瀉能夠有效減輕臨床癥狀,促進病情康復,調節,IL-6、IL-17、IgA 水平,且安全性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