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廣宇

2018年12月24日,印度尼西亞萬丹省,海嘯災區一片狼藉。
12月22日晚,印度尼西亞西部巽他海峽附近發生海嘯,造成嚴重損失。截至12月26日,已造成至少429人死亡,至少128人失蹤。
和歷史上那些大災難相比,本次海嘯的最高浪高僅為1米,但造成的傷亡卻比較慘重。在搜救過程中,印尼紅十字會的團隊已經看到“破碎的骨頭和破碎的家庭,以及非常震驚的人們”。除了死亡和失蹤,此次海嘯已有1500多人受傷,16000多人流離失所。
印尼氣象、氣候和地質局長卡納韋說,這次海嘯引發的巨大波浪,被懷疑是印尼喀拉喀托島上的火山“喀拉喀托之子”噴發造成的海底滑坡導致的。該島上的活火山從古至今頻繁“惹事”,最著名的一次在1883年,造成3萬人死亡,影響面波及非洲,還引發了全球氣溫下降。
印尼地處環太平洋地震帶,地震、火山活動頻繁,一直是海嘯高發國。2004年12月26日發生在印尼蘇門答臘的災難仍讓人記憶猶新:9.1級強震引發巨大海嘯,最終造成29萬人死亡,波及周邊14個國家,造成的經濟損失超過100億美元。
值得注意的是,這次海嘯中“人禍”的問題被凸顯出來。印尼的海嘯未必次次都是大型災難,每次卻都吞噬許多生命,最致命的原因就是印尼糟糕的災害預警系統。此次海嘯過后,印尼總統佐科承認政府對這次災難毫無預警,它超出了國家實際的預測能力。因此海嘯來時許多人不知情,還在海灘附近活動。一個引入注目的案例是:有一個樂隊在海邊音樂節演奏時海嘯襲來,成員集體被大浪卷走,只有主唱生還。
2004年印尼海嘯之后,英國、德國和馬來西亞等國家向印尼捐贈了探測浮標和其他設備。但實際上這些設備根本沒有被使用。BBC的報道稱,此次災難過后,印尼國家減災署發言人蘇托波承認,由于資金短缺、人為破壞以及技術故障,2012年以來,印尼一直沒有繼續運行這套系統。
此外,這套預警系統是用來監測地震和地震型海嘯的,但2018年年底的這次海嘯是火山活動造成,所以,即使系統正常運行,這次海嘯依然可能無法探測到。
2018年,印尼人民經歷了一連串的災難:8月龍目島地震導致300多人死亡;9月蘇拉威西島發生7.7級地震,引發海嘯,2000多人死亡。面對一次次的災難,印尼政府在預警這件事上經常幫倒忙。比如9月的蘇拉威西島災難中,政府誤判形勢提前取消海嘯警告,導致嚴重傷亡。
印尼海嘯高發地區的居住人數高達380萬人,百姓對官方低下的預警能力已經十分憤怒。此次一位49歲的幸存者對媒體說,他請求政府建立一個有用的預警系統,讓人們能夠預見即將到來的海嘯。
大災之后,總統佐科終于要求氣象、氣候和地質局購買新的早期海嘯預警設備。海洋統籌部長盧胡特也表示,印尼未來將制定、出臺一個長期有效的總統法規,以便統一高效地應對海嘯等自然災害。但愿亡羊補牢,為時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