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與現實的悖論

Robert Motherwell is the youngest member and informal speaker of the first American art campaign with global influence — “Abstract Expressionism”. His artistic practices encompassing paintings in various forms， insightful articles and influential teaching classes， lay an appreciation foundation for the highly acclaimed “Abstract Expressionism”in the United States. His great contribution to the modern art history enables him to be a significant but not well-known figure in the Western world.

羅伯特·馬瑟威爾（Robert Motherwell）的藝術實踐以形式多變的畫作、見解獨到的撰文及影響深遠的教學奠定了在美國備受贊譽的“抽象表現主義”的鑒賞基礎。他對當代藝術史的重大貢獻令他成為西方標準下舉足輕重但又不太為人熟知的人物。

羅伯特·馬瑟威爾是美國首個具有國際影響力的藝術運動“抽象表現主義”中最年輕的成員及非正式發言人。馬瑟威爾將這一藝術團體命名為“紐約派”。其中的藝術家包括菲利普·古斯頓（Philip Guston）、威廉·德·庫寧（Willem de Kooning）、杰克遜·波洛克（Jackson Pollock）和馬克·羅斯科（Mark Rothko）。

整體而言，馬瑟威爾的成就遠不止于藝術領域，他借以編輯撰寫文章為現代主義增添了美國式見解。馬瑟威爾曾表述：“一個出人意料的悖論，如果一個門外漢無意識地假設藝術家‘始于現實終于藝術且這個假設成立，反之亦然——事物總有兩面性——藝術家‘始于藝術終于現實。”

馬瑟威爾于1968年開始創作“開放”系列。這是一段承載著國家、民族、藝術及個人動蕩與不安的時光：馬丁·路德·金牧師和參議員羅伯特·肯尼迪都在這年遭到暗殺，政治游行示威遍布美國，黃道十二宮殺手（Zodiac Killer）令加州陷入驚恐，波普藝術和極少主義占據主導并掠奪抽象繪畫的地位，馬瑟威爾也在此時與海倫·弗蘭肯特爾（Helen Frankenthaler）分居。在這一歷史背景下，馬瑟威爾以“開放”系列對空間和主題展開探索，甚至不止于此。

在這系列作品中，馬瑟威爾引申了窗戶這一意象，借此探尋顏色、光影、幾何和線條的關系，他認為只有在工作室與媒材直接接觸才能獲得重大發現的這一觀點，恰是藝術家的禪宗哲學思想及其植根于超現實自動主義的藝術行為的寫照。“開放”系列畫作概以一種相似的形式呈現：單色的背景，一個由三線組成的矩形或矩形色塊從畫布的上邊緣延伸至距離下邊緣一半或三分之二的位置。線條或粗實或纖細，或工整或寫意。畫布空間整體、流動、連貫、寧靜，自由和必逝等情感表露無遺。

馬瑟威爾亦被認為是拼貼藝術的領軍人物。對他而言，拼貼是20世紀最具創新的藝術表現形式。他于20世紀40年代初開始拼貼藝術創作，受取自現實的多種媒材的啟發，包括地圖、藝術新聞報、木紋飾面、布料、包裝紙等。到50年代末，馬瑟威爾的拼貼作品趨向于更抽象直接。馬瑟威爾從來不認為拼貼藝術次于繪畫，相反，這是另一種藝術形式，賦予他無盡的表達可能。藝術家熱衷于在拼貼作品上應用如潑濺、滴畫、灌注等超現實自動主義的技法，并給予作品隨機性——生命中不可預測和無法達到的平靜持續激發著藝術家的興趣。

2019年初，香港藝術門畫廊呈獻羅伯特·馬瑟威爾大型雙空間個展《終于現實：羅伯特·馬瑟威爾“開放”系列畫作與相關拼貼作品》，以年代順序展出跨越馬瑟威爾長達50年藝術生涯中具有開拓意義的“開放”系列畫作及其一系列相關的拼貼作品。展覽標題“終于現實”，正是取意于藝術家的撰文及其認為藝術就是要傳遞人文主義的真實這一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