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業科技中介的行為績效及運行沖突分析

湯鵬主，王鳳羽

（長江師范學院財經學院，重慶 408100）

一、關于科技中介

中介組織是為市場主體提供各種服務的社會化組織，既可視為市場經濟條件下的一種“制度安排”，又可視作一種“行動集團”?？萍贾薪閯t是促進、協助科技成果應用或轉化的公司、機構和個人，他們通過為不同組織搭建相互聯結的平臺，并為其提供中介、聯系和知識傳遞等活動，來推動科技成果的有效應用或科技成果的成功轉化。

大衛·史密斯認為科技中介“可以在形成知識轉移的關系網中起關鍵作用”，梅麗莎·A.希林則用“知識經紀人”來界定科技中介，指出他們可能憑借新的、附加值高的或其他有利可圖的方式來整合應用現有的知識、技術和信息，也可能在公司之間建立起知識、技術和信息擴散的網絡，并發現創新資源整合的新方式和新機制。Smedlund（2006）將科技中介定義為“在用戶和生產者之間進行知識運用的組織”。Howells（2006）創造的“創新系統中介機構”這一術語更為具體，它被定義為“在雙方或多方進行創新時，扮演代理人或經紀人的組織或機構”。此外“橋梁組織”“紐帶組織”“技術轉讓機構”等其他稱謂也被用來稱作科技中介或是創新經紀人。

這種科技中介活動包括如下一些方面：為潛在合作者提供相關信息、為雙方或多方提供一些代理服務、發揮中介者的功能，為已經開始合作的機構或組織尋求建議和資金、為這些合作的創新成果提供支持。具體而言科技中介機構有主要三大主要功能，分別是“明確需求”、“網絡經紀”和“知識經濟”。

明確的需求是通過建立用戶和生產者之間的對話，闡明對供需兩個方面的需求，它包括對問題的診斷和分析，以及需求的表達。進行需求管理，也即是明確需求正是中介機構的一個關鍵任務，因為沒有明確的需求，知識體系很難面向目標客戶。因此為了實現真正的需求，阻止自我觀察和建立創新戰略計劃中的盲點，中介機構的一個重要功能就是要促進供需雙方對需求的明確，從而能夠有助于在較高系統整合水平上表達對未來的需求。

關于網絡經紀的功能，Izushi（2003）認為克服市場及信息不對稱缺陷是網絡經紀的功能之一，他指出“只要在創新過程中，供應商和用戶之間存在技術鴻溝，就必然需要合適的中介來鏈接二者?！笨萍贾薪闄C構就具有網絡經紀功能，它通過在知識密集型服務業供應市場中創立透明度來幫助縮小信息差距。這些中介機構作為一種渠道和選擇性援助（Bessant and Rush，1995），為中小型企業建立可利用的網絡或外部關系。對于企業家而言，這也意味著從傳統業務提供者向通用和創新業務提供者的一種轉變。他們也能為不同科技體系的參與者提供平臺或聚集的場所（Smits and Kuhlmann，2004；Howells，2006），同時為贊助和支持科技活動尋求來源（Kolodny et al.，2001；Kaufmann and To¨dtling，2002）。

就知識經紀而言，如果科技創新被看作是創新系統內子系統之間建立交互關系的過程，那么在科技創新的整個過程中，一系列參與者都會在創新網絡中產生。為了保持這種網絡關系，雪萊等人（1992）確定了兩個主要的代理角色：一是主導操作者，他扮演著網絡關系的組織者和管理者角色，二是看守者，他維護著網絡中間機構的整體性。科技中介機構能在科技創新過程中實現這些角色，同樣地，為了加強參與者之間的交流，需要一個促進者擔當“接口管理”的角色，在不同的知識領域間彌合文化和認知差異，這通常被稱為知識經紀。除了知識經紀的角色，科技中介機構需要完成一系列與實施、知識保護和科技創新結果商業化相關的功能。另外科技創新過程管理還包括優化創新網絡之間的交互，更廣的層面則是科技創新系統，比如基礎設施、獎勵、激勵系統、資金和法律（Klein Woolthuis et al.，2005）。

二、農業科技中介的內涵及類型

本文所要研究農業科技中介是科技中介的一種類型，是在農業生產專業化基礎上建立起來的社會化服務實體，屬于知識技術密集型服務行業，他們以專業技術為支撐，以信息資源為基礎，以現代化設施為工具，深耕于“三農”（農民、農業、農村）領域，在政府、涉農企業、農業科研機構、農業教育培訓機構和農戶等各類涉農主體之間發揮中介、紐帶、橋梁、傳遞者作用，主要面向“三農”開展成果推廣、技術轉化、科技咨詢、技術交易、科技評價、技術培訓、信息服務等專業化服務，解決農業、農村、農民中的生產、經營等技術問題，是應用及轉化農業科技成果和高效配置農業科研技術資源的重要渠道。這種密切聯系“三農”的科技中介更類似于“理性小農學派”舒爾茨所提出的，在權衡了不同時期風險以及利益因素之后，為追求利潤最大化而能做出理性選擇的市場組織，而不是馬克思、恩格斯所推崇的具有集體主義因素的“大農業”“大生產”性組織。

農業科技中介在農業現代化過程中的重要作用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其一是他們可以通過各種中介功能使最新的農業知識、最前沿的農業技術成果和最有時效的科技信息為農戶、家庭農場等涉農主體所接受，并轉化到具體的農業生產活動或應用于農產品商業化過程中。其二是他們能將農戶等涉農主體對農業科學技術的需求傳導給相應的農業科技創新者，并且在農業知識、技術和信息的需求者和供給者之間搭建起互動協作的平臺，從而加速農業產業的科技創新和現代化進程。其三是他們在滿足農戶、家庭農場和涉農企業等相關主體的農業知識、農業技術和農業信息需求外，還可以根據農業生產經營者的現實需求為其提供包括市場開發、產品生產、經營管理、流通銷售等切合實際的多樣化服務。

三是拓寬水利建設項目的抵（質）押物范圍和還款來源。農田水利建設項目的融資有兩個難點，一個是抵（質）押物的安全性不夠，可靠性差一點。二是還款來源的現金流不穩定、不持續。所以銀監會專門對此做了特殊的政策安排，允許以水利、水電資產等作為抵押擔保物進行融資，允許水利投資貸款以項目自身收益、借款人其他經營性收入作為還款來源。經地方政府同意，地方水資源費、地方水利建設基金、土地出讓收益中計提的用于農田水利建設的資金都可以作為還款來源。

農業科技中介作為“三農”領域各類市場主體之間橋梁和紐帶，其類型多種多樣，從產權組織形式看，可以是國有產權、集體產權、個人產權形式以及股份制經濟組織、合作制經濟組織等混合產權形式，從經營內容看，可以是各種技術中介、研究中介、生產中介、服務中介、合作中介等。從組織形式上看，目前我國農業科技中介主要有以下幾種類型：一是具有行政功能的農技站，主要包括種植業、養殖業、水產業、畜牧業、農機農具、農經等五個方面的農技推廣機構。二是農戶自發的專業技術協會，著重從生產指導、組織流通、信用服務和開展互助互濟四大方面為農民服務，其成員一般是在種養大戶、科技示范戶和其他專業大戶的帶領下自愿參加，并通過自我積累、自我發展、自我提升的方式逐步壯大起來。三是涉農服務企業，以商業化形式提供農村技術成果的轉化，如專業技術指導、信息咨詢服務、技術培訓等，同時也為農民提供各類農業科技產品，如機械、種苗、農藥、化肥等生產資料。這些涉農服務企業同樣是農業科技中介的重要組成部分。四是農業科技服務組織。它們主要是以高等院校、科研院所等機構的科技培訓及信息傳播中心、科技成果推廣與服務中心、創新服務中心、生產力中心等形式出現的農業科技服務組織。五是示范型農業科技園中介，是集農業成果孵化、品種展示、技術示范和推廣與科技服務于一體的一種重要中介形式。

表1 農業科技中介類型

三、農業科技中介的行為績效

隨著農業現代化進程進入到新階段，傳統的直線型農業知識技術推廣和成果轉化模式面對多樣化和差異化的農業市場以及出現了新變化的農業經營主體，已經難以有效地發揮作用，但是家庭農場、農民專業合作組織和涉農企業等農業新興經營主體的興起，使得農業科技中介能夠在農業科技成果的使用者和提供者之間發揮更大效應。

1.表達農業科技需求

農業科技中介通過收集小農戶、家庭農場、農民專業合作組織、涉農企業及其他農業產業經營者的農業科技應用意愿，幫助他們設立不帶首選策略或技術偏見的科技成果轉化或是應用方案，從全新的視角引導小農戶等農業市場主體超越當前局限、克服技術認知盲點，從而清楚地表達其對農業科技應用的需求，以及相應的知識和政策訴求。當然一些有公共屬性的農業科技中介在幫助小農戶等涉農主體表達其科技需求時，可能會宣傳些農業科技中介自己的主張，那么對其而言就需要了解小農戶等主體的需求以及適合這些主張的目標，而不是相反的情況；當沒有宣傳自己的主張時，要實現的目標僅僅只是刺激科技成果轉化或是應用。

2.整合涉農資源

農業科技中介通過建立聯動協商機制，構建起農民專業合作組織、涉農企業、農戶、政府、其他涉農主體以及農業科技成果供給者之間的超市場型契約關系，它作為一種組織和制度創新，能夠獲取并整合多種知識、技術和創新資源，并還能有效整合農村已有和正在發育的社會資本、人力資本，從而主動地開展各種農業科技成果轉化和推廣，提高各類農業市場主體應對各種經營風險和未來挑戰的創新能力。

3.集成農業科技創新過程

農業科技創新過程涉及小農戶、家庭農場、政府、科研院所、高等學校、農民專業合作組織和涉農企業等各類有著不同利益訴求和多種預期的創新行動者，如農業企業家通常希望能較快獲取應用性知識，而研發供應商對研究有一定的興趣，但是他們通常期望盡快地轉化農業科學技術，獲取可預期的科技創新收益。而農業科技中介就能在農業科技創新過程以中間人或協調人身份，通過應用多種策略，為不同價值取向和利益訴求的創新行動者架起一座橋梁，以集成農業科技創新過程，促成諸多來自不同利益團體的創新行動者能夠富有成效地相互合作。

4.降低涉農主體經濟風險

農業生產不僅具有很大的自然風險，而且還有很大的市場風險及創新風險。農業科技中介一方面通過提供有效信息、參與科技培訓與咨詢、開展科技評估等手段服務于涉農主體的農產品經營、農業科技需求，降低了涉農主體從事農業生產的自然風險，另一方面農業科技中介與涉農主體之間穩固的業務聯系，可以減少市場供求關系變化、公司倒閉等情況對涉農主體的沖擊，大大減弱了市場的不確定性，降低了涉農主體參與市場的風險。同時在農業科技中介的服務下，可以避免科技項目的重復開發、低級研究，一些涉農主體還可以獲得項目立項保障、創新資金保障、技術保障、人才保障等，從而降低農業創新風險。

5.增強農產品市場競爭力

農業市場競爭相對比較激烈，農業科技中介收集和反饋農業科技信息，向農民或涉農企業等相關經濟主體推廣農業適用技術，普及科學知識，促進生產要素的科學配置與合理流動，指導其做出符合市場需求的生產決策，有效地幫助他們在提高農產品數量基礎上，生產出適銷對路的高品質農產品，增強市場競爭力，最終使農民等涉農主體都能夠獲得更高的經濟效益。

6.帶活農業技術交易

7.促進農業企業家成長

農業科技中介通常呈區域性分布坐落于與涉農企業相同的區域，它們有時會主動應變，通過接近涉農企業家，幫助這些農業企業家創立技術需求、組織社交活動或是利用現有組織結構，甚至在涉農企業初步發展階段，為農業企業家提供技術、信息、市場等方面的免費服務，鼓勵農業企業家毫不猶豫地去學習一些新的本領，從而促進農業企業家可持續成長。

8.幫助構建涉農主體間的業務網絡

農業科技中介的搜索和連接功能使得各類不同性質、不同特點的涉農主體建立起相互關聯的業務網絡，這包括的不僅是傳統研發和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農業科技供應商。除了建立起涉農主體知識和技術間的業務聯系，其他如資金和政策支持的資源也能被關聯起來。因此農業科技中介能夠促進涉農主體之間的知識和信息的流動，同時他們建立機制，組織活動，為各種各樣的涉農主體或是農業科技成果轉化的參與者創造互動機會。當然由于各涉農主體的利益和訴求不同，農業科技中介要幫助大家構建起相互適應的業務網網絡是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才行。

9.促進農業科技創新

一些具有研發功能的農業科技中介可以在更高的層面成為支持農業科技創新的重要力量，他們有能力在不受現有市場和政策的影響的前提下，判斷未來農業科技發展的趨勢，他們可以利用自身具備的信息、資源、技術等優勢構建農業科技開發的組織系統，從更高水平聚合農業產業鏈，為各類涉農主體提供學習平臺、實驗平臺和情報信息，促進涉農主體的順暢表達科技創新需求、制訂創新成果轉化策略和拓寬創新成果應用視野。

四、農業科技中介的運行沖突

農業科技中介在運行過程中，會面臨一系列沖突，這主要和組織的設立、融資機構、想要實現的目標、創新過程中無形和隱形的活動以及農業科技中介及其供應商在研發和知識密集型服務業市場之間的沖突有關。

1.難以做到完全保持公正立場

在實際的科技中介服務活動中，農業科技中介可能由于自身屬性的原因，難以真正做到完全保持公正立場。一般而言，具有半公共屬性或公共屬性的農業科技中介，通常沒有來自于科技投資主體的壓力與約束，他們所需要達到的目標僅僅是催化農業科技成果轉化與應用；而具有公司屬性或是其他商業屬性的農業科技中介，其行動必須符合其所有者的利益，他們會明確或含蓄地表達希望某種方式的投資回報，他們希望被看做農業科技成果的“首選供應商”，不愿和其他參與方進行合作，希望推動農業科技中介起到采購工具的作用（事實上有些農業科技中介設立的意圖就是為農業科技成果供應方充當采購工具的角色），或是成為所有者實現政策目標的工具，因此這就使得科技中介服務的目標可能會轉變為如何使相關涉農主體的農業科技需求符合中介所有者的經濟回報，而不是滿足農戶及其他涉農主體的利益和訴求。

2.服務價值隱形且難以測量

一些農業科技中介的工作流程定位于服務，如明確的需求和經紀業務，這主要發生于科技創新過程的早期，很難被人察覺。在作為農業科技成果轉化或應用過程管理者的角色中，農業科技中介有時選擇進行后臺操作，或者當他們在多人參與的關系網中甘居幕后，這使得他們的貢獻不易被發現；另外有一些農業科技成果的成功轉化或是應用是在農業科技中介運作后才被知曉的。然而，通常在小農戶等涉農主體看來卻是理所當然，要么就是很難定義具體所做的貢獻。如果這些工作或是行為需要收取費用，則可能沒有什么動力來支付這項服務，農科科技中介將面臨收費的困難。在對農業科技中介進行的績效評估中，很難對這些中介的前期服務、幕后服務或是隱性服務進行評估，其評估指標也難以揭示價值增值情況，因為這些指標僅限于幫助過的企業數量、下線、創新過程的其他活動或客戶滿意度測量，這會對農業科技中介的積極性和連續性產生不利影響。

3.農業科技中介的角色定位模糊

農業科技中介執行的很大部分職能，一些知識密集型服務組織也在執行，關于這一點，一些國內外文獻中都可以查閱到（Bessant and Rush，1995；Den Hertog，2000；Howells，2006）。事實上，農業科技中介本身就是做某種類型的知識密集型服務業，他是需求表達、網絡經紀以及創新過程管理功能的融合，這些功能使得農業科技中介在其科技服務框架內更獨特，然而由于某些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組織并沒有很好地了解農業科技中介的實際活動和增值情況，因此，這些服務業組織傾向于把他們當做競爭者而非促進者。

4.農業科技中介獲得的授權有限

就一些具有半公共屬性或不具有公共屬性的農業科技中介而言，由于經濟動力刺激不足，他們很多時候只是在幫助涉農主體與研發等知識密集型服務業供應商簽訂合同之前表現積極，他們擁有的職能或具備的權力更多只是僅限于需求表達和關系經紀，這就致使農業科技中介作為農業科技成果轉化或應用過程的參與者缺乏獨立的操作或是管理職能，甚至當得到一定程度的操作或是管理授權時，也只是在個別方面能有所作為。當由官方對農業科技中介進行績效評估時，有些涉農主體對此表示歡迎，認為政府如果能夠參與到農業科技成果轉化或應用過程將有助于明晰農業科技中介的權力邊界和賦予其更大權限，并希望政府能始終參與到農業科技中介的整個工作流程中，他們甚至認為如果沒有政府的參與，農業科技成果轉化或應用就會缺乏動力。

5.與其他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組織提供的服務進行競爭

盡管農業科技中介在農業科技成果轉化或應用過程的前階段，一般來講沒有服務供應方面的限制，但還是經常會受到與創新中介有聯系的一些其他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組織的競爭。一是如果不得不通過用戶支付轉化為商業資助，為了收回需求表達和網絡經紀的成本以及獲得足夠的收入，一些農業科技中介往往注重農業科技成果本身，甚至可能使自身成為研發型知識密集型服務商而不是促進者，這就可能妨礙其中介服務功能的開展，這一點在一些盈利性的農業科技中介里表現尤為明顯。二是農業科技中介作為橋梁或是紐帶的角色并不總是被認為必要的，一些研發供應商和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組織認為他們自身能夠提供農業科技成果轉化或應用活動，它們也認為農業科技中介提供的服務人為地提高了農業科技成果應用過程中研發和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組織交付的成本。三是農業科技中介有時被理解為“我們不再需要只是將知識從一個農場轉移到另一個農場的咨詢者”。這可能導致研發和知識密集型服務業提供商首先不信任這類組織，將其視為競爭對手而不是促進者。

6.對中介合作方的期望不同

農業科技中介對其合作方（小農戶、家庭農場、涉農企業等各類不同涉農主體）在農業科技成果轉化或應用方面的期望不同。如農業企業家的成果轉化需求往往在農業科技中介看來意義重大，他們更希望資源充足的政府部門能夠為農業企業家提供大規模項目。又如有些小農戶對精心設計研發項目不是很在意，認為有專業的農業科技中介進行運作就已經足夠了，但這時候，農業科技中介卻希望精心設計研發項目能成為一群有著共同利益的小農戶的集體需求。

7.對農業科技成果供應商的偏見

很多農業科技中介明確地表明，他們將關注點放在他們所認定的研發和知識密集型服務業供應商上面，因此農業科技中介也被描述為是這些供應商的農業科技成果的早期采用者，事實上我們在一些區域經常能看到有這樣一種“關注點”的農業科技中介，不管是盈利屬性的還是和公共屬性的。因此這就導致存在一種選擇性偏見，即是許多這樣的農業科技中介會從某種程度上支持涉農主體與這些和農業科技中介有直接商業關系且又有能力在知識密集型服務業和研發市場進行運作的供應商合作，而一些缺乏經驗或是能力不強的研發和知識密集型服務業供應商群體將會被排除在外。

五、加快發展農業科技中介的行動策略

我們在上述研究中，從農業科技中介的行為績效和運行沖突兩個方面總結出了一些初步經驗，它能夠幫助決策者設計工具來推動農業科技中介轉型發展。

1.完善農業科技中介體系

我國農業科技中介體系經過幾十年的探索與發展，已經形成了組織載體多類型、服務內容多樣化、服務機制教靈活的基本格局，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還是存在一些問題，如服務內容不能滿足涉農主體需求、交易費用偏高、科技創新資源過于集中在科研院校等，致使我國農業科技成果轉化率遠低于發達國家，農技推廣“最后一公里”的問題至今沒有得到有效解決。為此，要在國家創新體系建設以及相關的制度安排和政策激勵中充分考慮農業科技中介的獨特功能作用，把農業科技中介體系作為國家創新體系建設中的一部分，加以優化完善。

2.持續開展農業科技中介機構能力建設

農業科技中介發展能力的強弱與否，關系到農業科技中介能否有效發揮自身功能，需要通過各種途徑，促進農業科技中介機構服務能力的提高。如整合涉農網站，建立農村科技信息公共平臺；依托國家農業科技園區建設，建立一批農業專家大院；鼓勵涉農院校、科研院所、相關企業的農業科技人員從事中介業務；完善農業科技中介機構專業人員準入制度；憑借現有農業星火計劃培訓基地，開辦各類農業中介從業人員培訓班，促進中介人員的能力和素質提高。

3.加大對農業科技中介的政府資金支持

政府除了是研發和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客戶或市場監管者之外，他還應該成為農業科技成果轉化與應用市場的推動者，其目的是幫助研發和知識密集型服務業市場的交易平穩進行以及促成有效的創新網絡，同時政府通過提供一定資金，也能夠有助于化解農業科技中介的公正沖突，使其盡量做到誠信與公正。另一方面，如果把農業科技成果轉化與應用看作是農業科技中介的“任務型工作”，這就需要被視為一個長期的投入過程，而不是產業政策內短期的咨詢公司和接受補貼的短期行為，這也要求要有政府資金支持，才能使得農業科技中介獲得長遠發展。

4.科學設置農業科技中介的權限

農業科技中介是否只承擔需求表達和經紀角色，還是要參與到農業科技成果轉化與應用的過程管理中來，我需要我們以立法或是行政干預的方式，根據農業科技中介的性質、類型、功能等來對農業科技中介的權限予以科學設置。如具有商業屬性的農業科技中介可能在需求表達和經紀角色上沒有權力限制，但在農業科技成果轉化與應用的過程管理中卻需要進行一定的權力限制，而就具有公共屬性的農業科技中介而言，卻可以鼓勵他們的客戶與專門的農業科技服務供應商簽訂合同以履行過程管理者的角色（Hinloopen，2004），還可以在對研發和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的員工進行培訓時，愈加關注創新過程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