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清江牧場

文/溫新階

從空中俯視湖北宜昌，有兩條河流格外醒目，一條是亞洲第一大河流長江，另一條便是長江一級支流清江。

在清江畫廊5A級風景區的群山之巔、白云深處，有一片綿延數百里、面積近200萬畝的南方天然草場。她東起長陽土家族自治縣賀家坪鎮紫臺，逶迤至該縣漁峽口鎮鹽池。這里文化燦爛，風光秀麗，景觀獨特，氣候怡人，被人們稱為天然生態走廊。

當我們置身這片中國最大的南方天然草場，一幅幅古老的圖畫在我們眼前展開。土家族，自古是農牧并重的民族。在土家族民居吊腳樓里，樓上的阿妹在唱山歌，樓下牛羊鈴鐺悅耳的叮當聲就是最好的伴奏。古老的鹽水女神部落，因為產鹽，富甲一方，他們把鹽撒在青貯草料上，喂養的山羊格外肥壯。

宜昌白山羊就在這片土地上生長繁殖，并且輻射周邊地區。大量的山羊搭載清江上的木排、木船運到沙市、武漢等城市，受到城里人的青睞。也有不少外地客商從茶馬古道和施宜古道來到長陽觀賞江南草場風光，購買羊肉羊皮，長陽的山羊借此得以入川，換回堪比黃金的川鹽。

白羊換白鹽，成為施宜古道上的一道貿易風景。

江南草場，坐落于北緯30度。這里雨水充足，氣候濕潤，風光優美。駐足遠望，她優雅靈秀，起伏多姿，相較北方草原的遼闊與粗獷，她更像一位江南姑娘。從海拔800米到2000米，牧草豐茂、樹木蔥蘢，這里孕育著亞熱帶和溫帶2300多個物種，其中有紅豆杉、珙桐等20多種珍稀植物和金雕、小鯢等近百種珍稀動物。

炎炎夏日，這里白云悠悠，清風徐徐，平均溫度在攝氏23度左右。溫潤的空氣、茂密的植被，宜人的氣候以及土家人豁達樂觀的人生觀，造就了長陽的長壽之鄉。

這里是土家族的發祥地，是原生態土家民俗文化繁育區，高亢的山歌，優美的南曲，雄渾的撒葉兒嗬，被譽為土家族民間文化三件寶。還有薅草鑼鼓、土家吹打樂、花鼓子、哭嫁等多種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花朵在這里燦然開放。

你可以策馬徜徉在“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江南牧場，與放牧的土家姑娘對歌高唱；你可以憑著一首郎在高山薅高粱的山歌，成為熱情奔放的土家姑娘的新郎；你可以欣賞到姑娘出嫁吟唱的哭嫁歌；你可以領略到老人去世時，那通宵達旦的撒葉兒嗬。

一個民族有一個民族的美食。在長陽的江南草場，最具特色的美食組合是“十碗八扣”，它是土家族飲食文化的符號，食材取自天然，烹飪方法簡單又科學，代代相傳、手手相授，是土家族人民招待貴客的佳肴。

這里有放養在原野的清江黑豬、長陽白山羊、土家黃牛、資丘飛雞，品質優良，味道鮮美，而采自崩尖子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的土蜂蜜，則浸潤著濃郁的山野芬芳。這里有色澤殷紅、香氣撲鼻的榔坪高山火腿，有土家阿媽廚房里的臘蹄子、豆豉、鲊廣椒、炸豆腐，還有土家阿爸作坊里用山泉和苞谷釀造的“長陽茅臺”，風味獨特，回味悠長。男人們圍著酒壇吮吸咂酒的畫面會一直烙印在每一位游人心中，永遠無法被時間的流水沖淡。

迷人的清江牧場，散發著幾分野性，籠罩著幾分神秘，當我們置身其間，她的歷史、她的文化、她的風光、她的美食，每一項都是一道神符，讓我們的靈魂在此終生駐守，夢中的鈴鐺從傍晚一直響到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