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SWOT分析的殘疾人創業效益分析與選擇策略

孫晶華，張洪杰

(長春大學 特殊教育學院，吉林 長春 130022)

一、引 言

根據聯合國和世界衛生組織公布的數據，目前全球殘疾人數量已逾6.5億人，而在我國，這一群體的體量則已高達8500萬，占全國總人口的1/16。與正常人相比，殘疾人受限于自身心理條件或生理條件，而在就業市場處于競爭劣勢地位，在社會參與和個人財富積累的過程中舉步維艱，也因此成為政府和社會的主要關注和救助對象群體之一。然而，考慮到殘疾人群體的規模、特征以及殘疾人對工作環境的特殊保障性要求，鼓勵殘疾人以創業實現自身就業、以創業拉動群體就業成為殘疾人就業提升的新路徑。[1-3]

為解決上述問題，本文首先梳理了我國殘疾人創業就業的相關研究；在此基礎上以殘疾人創業這一復雜系統的內部條件和外部環境為切入點，借助SWOT分析殘疾人創業的優勢、劣勢、機遇與威脅；基于SWOT分析結果，著眼于殘疾人創業渠道分析其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依據分析結果提出殘疾人創業的相關策略，以期為殘疾人創業研究啟發新思路，為殘疾人創業的效率、健康、有序和可持續發展提供新助力。

二、殘疾人創業的相關研究綜述

關于殘疾人創業的研究衍生于對殘疾人就業問題的探討。在鼓勵殘疾人走出家庭自食其力的過程中，遇到了許多的現實困境：來自殘疾人自身身體、心理、知識和技術等諸多方面的限制，也有來自于社會認同度不高和企業用人單位接受度不高的壓力。在此情況下，鼓勵殘疾人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成為了解決該問題的主要方案之一?；谏鲜鲈?，關于殘疾人創業的問題主要關注以下三個方面。

一是在就業問題里分析創業問題，研究重點多落在創業是殘疾人諸多就業模式中最應受到鼓勵和支持的一種。Baumberg等人指出殘疾人傳統就業形勢會因工作環境的限制加劇身體的不適[4]，創業可作為靈活就業的一種形式在政府指導下進行推廣。殘疾人的教育水平和教育保障的相關研究較多[5]，這也表明知識密集、技術密集取代殘疾人現有的勞動密集尚需時日。陳曉雁等人通過調研浙江省殘疾人就業的現狀，指出殘疾人按摩等形式的企業創辦是殘疾人創業的有益補充[6]；余娟和孫曉以綏化市為例，說明借助互聯網技術啟動的殘疾人網絡創業是解決殘疾人就業這一社會難題的關鍵途徑。[7]

二是關于殘疾人創業面臨的問題分析，這一部分研究有通過案例研究說明殘疾人創業的機遇與挑戰；也有通過實證研究說明殘疾人創業成敗的影響因素。李靜以農村殘疾人為主要關注對象，借助多中心治理視角分析了創業面臨的問題[8]；王建光和高羚則關注受教育水平較高的殘疾大學生，針對殘疾人創業在社會輿論、個人特點和能力等方面存在的問題展開了分析[9]；孫晶華和陳曉軍則以長春市畫語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為例[10]，嘗試探索適用于殘疾大學生的創業模式。

三是關于殘疾人創業問題的解決方案，這一部分研究主要關注于外部環境的改善對殘疾人創業效果的影響。鑒于殘疾人自身條件的限制，在殘疾人創業發展之初，必要的政策傾斜是有效保障。[11]從某種意義上看，殘疾人創業需要與其自身優勢相結合，否則就背離了在殘疾人創業過程中發揮其主觀能動性拉動群體就業的初衷。電子商務的發展是在此過程中被重點考慮的因素。[12，13]此外，廉串德等人調查了我國19個省市的情況，針對就業服務和職業培訓提出了多項解決策略[14]；余娟和陳麗芬則追溯創業過程，為提高殘疾人網絡創業水平如何從教育上做出提升設計了解決方案。[15]

綜上所述，考慮到殘疾人就業表現出的群體性特征和聚集性特征，可以將殘疾人創業視為一個完整的復雜系統。該系統是在殘疾人群體內部特點和外部環境互動作用下產生效益，因此，常用于分析公司、行業發展優勢、劣勢、機遇與威脅的SWOT分析方法就可以用于解決本論文的研究課題。本文的主要貢獻在于：(1)將SWOT分析的思想嵌入到殘疾人創業問題的思考框架，并借助該方法的特征，以“提出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一攬子處理方法為分析殘疾人創業問題提供了理論支持。(2)將經濟學觀點引入到殘疾人創業問題，為扭轉殘疾人創業導向，提高殘疾人創業質量提供了思考方向。(3)以渠道選擇為切入，以情境設置為背景，提出了殘疾人在面臨不同的創業情境下可采用的選擇策略，為我國殘疾人創業提供了新的借鑒。

三、殘疾人創業的SWOT分析

通過文獻研究和對創業實踐的分析，以及訪談吉林省殘聯相關工作人員獲得的資料，在深入強調殘疾人創業的社會價值的同時，也為分析殘疾人創業提供了思考框架。

(一)殘疾人創業的優勢分析

當前相關研究在分析殘疾人創業的優勢時，多關注于相關政策提供的外部機會，而并沒有充分挖掘殘疾人的主觀特征，因此，應用于指導建立殘疾人主導的立體創業體系時往往受阻。通過總結職業成功殘疾人的個人經歷特點[16]，可知殘疾人群體在自強意識方面一旦萌動便會激發出較大的潛力；而這一點，在研究殘疾運動員的職業動機時得到進一步證實。[17]鑒于殘疾運動員面臨的競爭強度高于殘疾創業者，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競爭范圍的影響，因而可以推論得到，殘疾人創業來自于自身內部的優勢之一是自我效能感驅使下的成就動機高于一般創業群體。這種成就動機的存在基礎是創業項目能夠在市場中得以生存。盡管殘疾人能夠在創業過程中得到一些政策的扶持和具有針對性的指導，但仍需要其支付一定的啟動資金，并付出相應的機會成本乃至沉沒成本。在此情境下，創業項目生存是保障其自身生存環境不至惡化的唯一途徑；因此殘疾人創業者會表現出更強的堅守意識和奮斗精神。因而，可以得到殘疾人創業來自于自身內部的另一優勢則是具有隨創業項目生存意愿而生的強大內驅力。

此外，殘疾人創業的自身優勢還體現在能夠促進就業上。類似于一般群體的親社會行為，殘疾人作為創業主體的情況下，在解決自身就業問題時，存在親殘疾人傾向，并拉動群體就業。相對于一般企業或項目而言，殘疾人創業的工作環境、工作氛圍以及工作價值取向和團隊協同水平更適合其殘疾人群體。

(二)殘疾人創業的劣勢分析

相對于殘疾人創業自身優勢的不足，殘疾人創業的劣勢相對較多。根據文獻研究和訪談對象的反饋，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展開分析。

首先，殘疾人創業最為直觀的劣勢源于其群體特征，亦即自身生理/心理條件的限制。不同的殘疾類型形成了不同的瓶頸，但無一例外地造成了無法和一般人一樣從事創業活動各節點的工作：從市場評估到上下游聯系，乃至實際運營。正視此類劣勢是尋找恰當創業項目，推進殘疾人創業的關鍵一環，例如大力發展盲人按摩推拿，建設具有中國特色的殘疾人創業項目就是在精準分析一類殘疾人特點，并結合社會保健型醫療需求增長的市場現實提出的。根據中國殘疾人聯合會網站公開的統計數據顯示，僅2016年因盲人按摩而獲得工作機會的個人達3.5萬人；其中吉林省的統計數據逾2000人次，遠超全國平均水平。

其次，殘疾人群體受教育水平偏低。根源于殘疾人家庭認識、經濟能力等方面的累積問題，以及一般學校缺少無障礙設施和特殊教育手段的限制，當前我國適齡創業的殘疾人受教育水平偏低。這就使得殘疾人創業的形式較為單一，且多關注于一些農產品加工等粗放型行業，而鮮少具有足夠的市場競爭力。影響了殘疾人對形勢政策的理解以及對技術進步的跟進，最終形成了殘疾人創業的另一大劣勢。

再次，殘疾人創業啟動資金的普遍匱乏。融資困難是新創企業遭遇的共性難題，這是由于創業本身所具有的高風險性、項目的高不確定性以及缺乏質押物品決定的；而這一情形在殘疾人創業的過程中更加嚴酷。在殘疾人面臨著生存困難或生存質量降低的情況下，相較于普通人，殘疾人甚至不能依賴于自有資金予以解決。因此，在殘疾人創業的過程中，政府通常會責成相關部門予以指導以降低其間的不確定性，并變相抵消一部分信息成本，額外再給予一些財政支持和稅收優惠，多措并舉正是希望能夠解決殘疾人創業啟動資金困境這一劣勢。

最后，殘疾人創業的可持續性不穩定。創業失敗是創業實踐常常出現的不盡人意的后果，此結果在殘疾人創業背景下會被進一步放大。一方面是殘疾人本身身體條件的不確定導致了經營過程的不確定性，如對市場的跟進質量，能承擔的勞動強度等；而教育水平則限制了創業主體的應變能力和應變決策質量；這種情況會進一步惡化殘疾人的生存環境，并且經相關報道后，會影響后續創業者的創業環境感知。

(三)殘疾人創業的機會分析

殘疾人創業外部環境的改善，是各級政府積極推進殘疾人創業的社會條件和市場條件；而來自市場技術進步和經濟發展所帶來的龐大動力則進一步將殘疾人創業條件催熟。經匯總文獻研究和訪談資料后，可以將殘疾人創業過程中面臨的機會總結為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殘疾人創業的良機源于國家和地區政策的扶持。我國8500萬殘疾人群體中近兩成仍處于貧困當中，政府救濟幾乎成為維持其基本生存條件的唯一方法。為從根本上解決該群體的社會福利問題，鼓勵、支持殘疾人創業逐漸發展整合為一系列重要部署。從創業項目指導、創業資金問題以及經營稅收甚至程序審批的諸多環節，政府都為殘疾人這一特殊群體實施的創業活動進行指導、跟蹤，并提供相應的便利。以安徽省民政廳公布的數據為例，2015年用于扶持殘疾人就業扶貧(含創業)的預算為8580.9萬元，但實際決算僅為777.6萬元，這一數字的巨大差距恰是殘疾人創業面臨的啟動資金困難的重要解決途徑。相較于一般群體從事的創業活動，殘疾人作為被特殊照顧的群體，能夠得到分類指導[18]，形成了其創業的良好外部機會。

其次，就市場環境而言，一方面，殘疾人創業的巨大機會來自于信息技術的覆蓋性普及。殘疾人受限于自身心理/生理的局限，在從事一般工作時面臨著各種不便。然而信息技術的發展使這些劣勢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彌補。與信息技術相關的創業活動成為殘疾人創業類型中價值增值幅度較大的一類。如信息搜索、動畫設計、網頁制作等方面的創業，既得益于網絡技術創造的便利，又能夠以其工作環境拉動殘疾人群體就業。另一方面，殘疾人創業的機會蘊含于網絡經濟的持續滲透。網絡經濟的發展使得從事電商活動成為可能，并在一定程度上進一步縮小與正常群體創業者的差距。阿里巴巴作為國內規模最大、效益最好的電商平臺之一，明確提出為殘疾人創業者提供便利，并給出一定的優惠政策。

特別地，殘疾人創業的機會萌芽于教育可得性的提升。通過跟蹤全國自強模范所獲取的信息，可以發現較高學歷的殘疾人所獲得的消極體驗較少[16]；而隨著面向殘疾人群體的中等職業技術學院的建成覆蓋范圍擴大，殘疾人教育特別是高級技能教育的可得性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自2011年起，對殘疾人接受高等教育的統計維度調整為高等特殊教育學院錄取人數、普通高等院校本科錄取人數和普通高等院校專科錄取人數以來，開設特殊教育的機構陸續增加，受教育人數也在波動中穩定上升(見圖1)，至2017年首次出現研究生錄取的信息披露，這表明殘疾人接受更高層次水平的教育已經具備了一定條件并已逐漸成為現實。殘疾人高等教育可得性的提升在形成殘疾人創業初始學歷提升的同時，也能夠前溯影響殘疾人初等教育的可能性，從而進一步拉近了與正常人創業的距離，并有助于殘疾人創業意識的更早覺醒。康復水平的有效提升是殘疾人創業質量的核心之一，而自其納入社會治理更為殘疾人創業提供了新助力。近年來，各省政府聯合省殘聯組織持續加強對殘疾人康復項目的指導與支持，對于視聽與肢體方面存在障礙的殘疾人提供康復服務，并將此過程不斷向前推演。從新生兒到兒童，篩查和備案相關人員，并在各方面符合條件的情況下早介入、早管理。民間資本參與其中，形成了社會治理的新局面。從生理、心理到智力的各類康復機構新增數量逐年增加，這為殘疾人從事創業活動提供了可持續的保障。

圖1 2010～2016年殘疾人接受高等教育新增人口統計圖

此外，社會資本開始關注殘疾人創業形成了殘疾人創業的嶄新機會。眾籌這一商業模式的興起發端于社會資本的積累，但卻著力用于支持創業和公益事業。殘疾人創業兼具創業與公益事業的雙重特點，因而能夠得到社會資本的大力支持：在項目資助和借貸利率上都會得到相應的傾斜。社會資本關注人道主義救助以及醫療行業，則改善了殘疾人創業的社會環境。通過保障性基礎設施的社會資本注入，康復相關機構的持續投入，多策略并舉形成了殘疾人創業的新機會。

(四)殘疾人創業的威脅分析

與外部環境表現出來的各種機會相適應，殘疾人創業仍面臨著各種威脅。根據訪談信息和文獻研究，將殘疾人創業在外部環境上面臨的威脅歸納為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傾斜性政策實施中面臨的價值挑戰是殘疾人創業中的首要威脅。根據吉林省殘聯工作人員的反饋，目前殘疾人創業就業的主要工作重心仍是扶貧。對殘疾創業者這一特殊群體實施的傾斜性政策本身在解決創業者啟動資金和持續運營資金(稅收優惠)等問題上應當發揮重要作用，但為了避免脫貧殘疾人因創業返貧，在創業指導時會著力控制失敗風險。然而風險與收益并行，對此風險的防范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殘疾人創業的行業選擇，進而從另一個層面上形成了殘疾人創業的威脅。

其次，來自于創業競爭的威脅。一方面是基準問題，這主要是行業標準的規范，殘疾人創業多集中于服務性、支持性行業，而人們對于服務和支持具有主觀效用感知的特點，為避免主觀感知偏差的影響，行業多有標準從中斡旋，這也就形成了行業的標準。該標準并不區分提供者的生理/心理條件，而僅關注質量，因此，形成了殘疾人創業生存門檻的威脅。另一方面則是來自于一般創業群體的策略性擠壓。競爭是市場的主題，而追求利潤最大化是每個創業者的終極目標。因此，在差異化的競爭條件下，一般創業群體可能會利用自身在生理/心理上的優勢展開策略性的市場打擊，而這一方面的威脅也是殘疾人創業在市場中面臨的主要威脅之一。當殘疾創業者回避一般創業者的市場競爭后，就會集中于殘疾人優勢凸顯的行業，這時來自市場競爭第三個層面的威脅就將凸顯出來，即源于適用行業市場容量限制的威脅。這種殘疾創業者之間的競爭是目前殘疾人創業應竭力避免的風險，因而需要創業指導提供更為充分的市場評估。

此外，一定程度的社會歧視與偏見也是殘疾人創業所面臨的主要威脅。這一威脅具有歷史延續性，需要殘疾人在啟動創業前做好充分的心理建設。

四、殘疾人創業渠道的效益分析

針對上述分析結果，為做出更好的選擇策略，需要建立評價的標準。本文綜合考察殘疾人創業的內部優勢與外部機會，以創業渠道的效益分析為切入點，展開分析；從而為殘疾人創業的選擇策略制定提供有力依據。殘疾人創業渠道與一般群體無異，可分為線上渠道和線下渠道。本文所進行的效益分析主要包括兩個方面：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前者主要是指在價值增值上可以實現的定量化結果；而后者則側重于對社會福利和社會穩定所做出的社會治理貢獻。

(一)創業渠道的經濟效益分析

根據微觀經濟學基本原理，盡管經濟效益的計算指標非常龐雜，但抽象起來可以利用財富積累計算。對于從事殘疾人創業的群體而言，其所獲得的經濟效益將著落于其實現的利潤。利潤π是創業收益和成本C的差值，其中創業收益是創業引致需求D和售價P的乘積。記為公式(1)：

π=DP-C

(1)

對于線上渠道而言，啟動成本較小，但值得注意的是，殘疾人線上渠道直接引致需求很小，基本都是通過與一般創業群體競爭獲得；而對于線下渠道而言，情形正好相反?；赟WOT分析結果，結合殘疾人創業在市場競爭中面臨的威脅，可以得到結論，就創業渠道而言，線下渠道的經濟效益要優于線上渠道。

(二)創業渠道的社會效益分析

根據宏觀經濟學基本原理，社會效益的考量主要集中于對財富積累、稅收增加和就業增加三個方面。針對殘疾人創業而言，政府對其稅費進行減免和傾斜，因此可以剔除其影響。由此，殘疾人創業的社會效益U可通過財富積累I和就業增加E予以測算；而實際的財富積累量f(I)和就業增加量g(E)需要結合具體的創業項目加以計算，此處僅做理論分析。

U=f(I)+g(E)

(2)

對于線上渠道而言，基于經濟效益的分析結果，其財富積累表現較差；但依據SWOT分析結果，其低啟動成本也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這部分創業者鮮少因創業失敗返貧；而在就業增加問題方面，除了解決自身就業外，還會因為物流、倉儲等伴生需求為殘疾人創造工作崗位。而線下渠道的情形相對較弱：一方面承擔了較大的經營風險；另一方面，受物理條件和社會可見歧視的影響，能夠增加的就業極為有限。因此，綜合來講，線上渠道的社會效益優于線下渠道。

五、殘疾人創業實施的選擇策略

上述分析已經進一步明確了殘疾人創業所具有的內部能力以及面對的外部因素。據此總共可以形成四種決策情境，即SO、WO、 ST 和WT，也由此說明殘疾人創業面臨的選擇策略主要包括以下四種。

(一)殘疾人創業的SO策略

在殘疾人內部優勢能力凸顯而且能夠利用外部機會因素的情況下，可采取對應的SO策略。這一決策情境是殘疾人創業面臨的最佳條件，因此可以尋求經濟效益的活動，故而選擇線下渠道啟動創業。由于在此情境下淡化了自身劣勢和外部威脅的影響，因而殘疾人可以專注解決如何最大化創業收益的同時，最小化其創業成本。圍繞著這兩個子目標，殘疾人可以借助線下宣傳擴大其潛在市場容量，以廣告宣傳和消費體驗的形式實施具體策略；提高創業項目的特殊化價值，如綠色消費、公益消費從而抬高項目單價；綜合作用下實現創業收益的擴大。就降低成本而言，充分利用政策支持以及吸引社會資本共擔風險、共享收益是首要措施，借助殘聯指導和眾創空間的智慧經驗，是確定成本經濟規模的另一個努力方向。

(二)殘疾人創業的WO策略

當殘疾人自身劣勢能力主導但能夠利用外部機會因素的情況下，需要考慮采用WO策略。這一決策情境下殘疾人的創業保障重點在于以外部機會彌補自身劣勢，是創業的次優條件。在此情境下，為更好地引外部機會為己所用，應關注創業項目的社會效益，因而可采用線上渠道實施創業；并將創業工作的重點放在生存基礎上承擔盡可能大的社會責任，以社會責任反哺創業項目。

圍繞著這一核心目標，殘疾人需承擔社會責任，主要是為殘疾人群體創造就業機會：在適當環節與崗位上設置殘疾人參與比例；推薦上下游項目或企業吸納殘疾人就業；鼓勵殘疾人從事相關活動的創業進程。在此基礎上，克服自身劣勢，更好地提升創業效果。為克服身體條件的限制，需要自身投入以及康復工作的支持；為克服教育水平的局限，需通過接受培訓和更高強度的學習增加競爭力；為克服資金的瓶頸，首先需要政府政策打破壁壘服務于線上創業，接下來可著力吸引社會資本的介入和參與；而外部機會因素的客觀存在，為上述策略的推行提供了可能性。

(三)殘疾人創業的ST策略

當殘疾人面臨著自身優勢能力凸顯但外部威脅因素較大的情況下，應選擇ST策略。這一決策情境下，殘疾人有作為創業主體實施創業的意識和能力，但面臨的外部環境較差，因此其可以采用復合策略，即以經濟效益保障生存，再以社會效益尋求機會。為此，殘疾人可采用線上渠道和線下渠道結合的方式。在創業過程中以自身優勢化解威脅并形成機會。

在外部威脅轉變為外部機會的過程中，首先需要正確的價值取向，將殘疾人富起來、強起來的觀點代替脫貧的觀點，這需要社會各界的共同努力；其次需要提高社會對殘疾人創業、就業的接納度，營造風清氣正、一視同仁的環境需要從基礎教育開始推行；此外，還需要在此過程中避免線上渠道中殘疾人群體的競爭，因為這將進一步惡化殘疾人的創業環境。

(四)殘疾人創業的WT策略

當殘疾人處于自身劣勢主導且外部威脅因素較大的情況下，需選擇WT策略。這一決策情境是殘疾人創業最為不利的環境，因而需要采用線上渠道，以避免沉沒成本損失導致的殘疾人返貧現象。由于在此環境下殘疾人不僅需要將劣勢轉為優勢，還要將外部威脅轉為外部機會，因此，這是一個借助經營反饋不斷修正的運營過程，而在修正的過程中，教育、心理服務占據了重要位置。

六、結論與思考

總結本文對殘疾人創業內部能力和外部因素的SWOT分析，以及基于渠道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分析得到的創業選擇策略，可以得到殘疾人創業SWOT分析結論如表1所示。

表1 殘疾人創業的SWOT分析框架性結論

根據上述結果的整理可以發現，殘疾人創業是一類自身劣勢顯著高于優勢，外部機遇多過威脅的特殊創業類型；就創業渠道而言，線上渠道為殘疾人創業提供了新便利，并提高了其效益可得性，因而經濟效益相對較高；線下渠道能夠與政策、行業更好地互動，為拉動殘疾群體就業做出更大貢獻，因而社會效益相對較高；就創業選擇策略而言，在推進殘疾人創業的過程中，線上渠道能夠彌補殘疾人創業的部分劣勢，但政府支持政策需與線上渠道進一步融合；此外需要教育系統提供更多幫助；且應關注創業后的可持續經營。殘疾人這一群體在實施創業活動的過程中，需要全社會自上而下的共同努力，為殘疾人群體達到小康水平提供助益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