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馳疆

?大衛·愛登堡。

《藍色星球2》劇照。

《我們的星球》劇照。
奈飛(Netflix)第一次做紀錄片就爆了。《我們的星球》上線一個月,收看家庭高達2500萬戶。微博上,一段海象因北極冰川銳減被迫上岸的視頻被網友們稱為最虐心視頻:視力低下的海象接二連三從懸崖上摔落而死,攝影師都忍不住掩面落淚。
伴隨這揪心畫面的,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們未來20年的所作所為,將決定地球上所有生命的命運”——來自大衛·愛登堡。從開創歷史的《動物園探奇》到風靡全球的《地球脈動》,這位“自然紀錄片之父”花了65年時間,拍遍世界,讓地球以生動的模樣呈現在大眾面前。2016年,90歲的愛登堡獨自乘熱氣球飛上了阿爾卑斯山域3000米高空,錄制《地球脈動》第二季的開場白,也講述自己和地球的故事。
1952年,劍橋大學動物系學霸愛登堡加入了仍處于戰后重建階段的BBC(英國廣播電視臺)。在主持一檔動物表演節目時,愛登堡結識了倫敦動物園爬行館館長,并參與制作了第一部自然歷史紀錄片——《動物園探奇》,黑猩猩、蟒蛇、天堂鳥……成為這部紀錄片中的真正主角。《動物園探奇》一經播出就大獲成功,連查爾斯王子和安妮公主都主動來錄了一集。節目里,愛登堡憑借強大的知識儲備和機智幽默的主持風格一舉成名,他光著上身、手捧蜥蜴的畫面成為經典。
之后20多年,愛登堡一路高升,從主持人到BBC二臺臺長再到總臺制作人,每次升官他都會在合同里加一句:必須允許偶爾停工去拍動物紀錄片。1972年,BBC決定任命愛登堡為總臺臺長,他不僅拒絕,還辭掉所有管理工作,對董事會說:“我還沒見過加拉帕戈斯群島呢!”從此,愛登堡開啟了走遍地球計劃,身兼策劃與主持人,打造了一部又一部震撼全球的動物紀錄片。《生命之源》里,他頭戴油田工人頭盔,在巴哈馬群島海域與20只海豚“水下共舞”,結果被海豚尾巴打傷;《冰雪的童話》里,他跑到南極近距離觀察海獅戰斗,制作人只給了一把掃帚防身,害他差點被4噸重的海獅襲中;86歲,他來到非洲草原,深夜坐在沒關車門的吉普車里講解,不到200米外是低吼的獅子;88歲,他下潛到1000米深的海底,打造了被稱為“神作”的《藍色星球》……這些紀錄片,不僅記錄下地球之美,也時刻警醒人類。《藍色星球2》中,愛登堡講述了信天翁被海上塑料毒害的畫面,在英國掀起了“禁塑革命”,英女王親自下令要求“所有皇室地盤禁止使用塑料吸管和塑料瓶”。
60多年間,愛登堡探索過地球上幾乎所有已知的生態環境。他說:“是自然讓我們的生命值得體驗,不枉此生。”如今92歲的他,仍沒有停止對自然的求索。這位傳奇老人的旅行,還將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