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之后,空氣清透。太陽升起來,院子里的花樹人狗都浸在銀亮的光里。花事紛繁,我還是在一堆水紅色的碧桃花中挑出了一朵鑲嵌了白色花邊的花朵,在一片美洲海棠里發現了兩三株近似蘋果的小樹。植物學家說,花朵的色彩突變、花型變異,與嫁接、雜交甚至自然狀態的授粉有關。而這種種小小的變化和變異,總給我們的眼睛帶來格外的驚喜。
本期作家王十月和評論家桫欏的對話,在談到《如果末日無期》的創作時,王十月說,“我不過用了另一種方法寫現實”。是的,好的文學家總在尋找和不斷地利用“另一種方法”,一種更自恰的方法。這種尋找和利用的過程,常常令人聯想到變化、創新。與自然界的事物一樣,文學的生命活力,代際承續,是根于傳統又不斷突破邊界的過程。
“首閱讀”“詩歌潮”等欄目,特別刊發了趙雨、汪琦、賈若萱、王單單、裴福剛等一批80、90后作家的作品。趙雨說,他的《中山公園大雨傾盆的那天》是向雷蒙·費德曼的致敬;汪琦則透露,通過“人民公園”的相親角,他發現了自己的一個秘密。寫《匕首》的賈若萱是個“90后”,她說最近一年,自己的小說發生了一些變化,在跳出以前舒服的表達方式,尋找一種全新的可能。青年視角下的現實寫作,因語言模式和形式結構上的探索和出新,而具備了一些嶄新的閱讀口味。而老辣的讀者,也會從中發現方法突圍和形式遷化中的艱難涉險,甚至與上一輩先鋒寫作者在路徑上的“重復”。
面對更廣闊的發展空間,文學需要更好地處理新時代的新經驗,應對新語境下的新變化。守正,創新,把握現實的復雜性和歷史的總體性,保持定力,有所堅守。未來,寄于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