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中國傳統吉祥圖案之——水紋

【摘要】水紋是我們十分熟悉的表示吉祥寓意的裝飾紋樣，也被稱為渦旋紋，是工藝美術的一種。有光明、光榮、永恒的意義，也象征著智慧。水紋是我國古典傳統吉祥圖案之一，一方面蘊含著深厚的美學價值，另一方面也體現著一定的文化內涵。水紋圖案表達一種情感的寄予與對美好的向往，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也是隨處可見的。

【關鍵詞】裝飾紋樣；水紋；圖案；工藝美術；美學價值

【中圖分類號】J522 【文獻標識碼】A

引言

中國傳統吉祥紋樣十分豐富，裝飾紋樣的類別也十分詳備。但是單獨一個體系的紋樣演變的系統研究卻是少之又少的。筆者意在將裝飾紋樣研究細化至單獨水紋體系，目的在于窺斑見豹，探究中華紋樣之源流。筆者致力于對水紋的發展脈絡以及所包含的中國傳統的思想文化內涵、實際應用等進行研究。為中國傳統裝飾紋樣研究，提供一條相對比較完整的線索，對于理解中國傳統文化之水紋提供相對完整的脈絡，為水紋注入文化內涵，為現當代藝術更好地應用中國傳統文化做出理論和技術層面的支持。由于各個時代水紋藝術特征的不同，在不同的發展期中，時代背景、文化背景的不同、審美意識的改變以及繪制技法的不斷變化，水紋飾的表現手段、布局形式及表現語言也發生了較大的變化。水紋在其意境表達整體上呈現出由吉祥寓意向文人樂趣轉化的趨勢，布局從裝飾化向傳統中國繪畫演變，表現語言也隨著技法的不斷發展而不斷變化的規律性演變。

一、水的含義

水是一種無色、無味、透明的液體。我之所以想要研究水紋，是因為我感覺做人就該像水那樣，你看水，它高處成瀑，低處成湖，深處藏龍，淺處育蝦，蒸騰為氣，下沉育苗，無可無不可，永遠適應環境又不失本性。老子的哲學中對水做出如下闡釋：

“一曰守拙。”水乃萬物之源，是“無為”的體現，它不是“大我”的無為，而是“小我”的無為；“二曰齊心”。水有極強的凝聚力，一旦融為一體，就向著共同的方向義無返顧地前行，因此李白才有“抽刀斷水水更流”的慨嘆；“三曰堅忍”。水至柔，卻柔而有骨，信念執著追求不懈；“四曰博大”。“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水極具愛心、包容性，它通達而廣濟天下，奉獻而不圖回報；“五曰靈活”。水有時細膩，有時粗獷，有時溫柔，有時奔放。水因機而動，因動而活，因活而進，故有無限生機；“六曰透明”。它無顏無色、晶瑩剔透；惟其透明，才能以水為鏡，照出善惡美丑；“七曰公平”。水“不汲汲于富貴，不慽慽于貧賤”，不管把水放于陶碗還是金碗中，都一視同仁。而且器歪水不歪，物斜水不斜，是謂“水平”。水值得我們學習的其最根本的就是一條：“善利萬物而不爭”，這才是真正的“上善”。

二、水紋在不同時代的具體應用

水紋圖案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一部分，代表著認知民族精神和民族信仰。水紋圖案起始于原始時期，發展于商周，鼎盛于明清。水紋圖案與大多數吉祥紋樣表達的含義整體一致。一般表達的有四個含意：“富、貴、壽、喜”：貴象征權力、功名；富象征財產富有，包括豐收；壽可保平安，有延年之寓；喜，象征著婚姻、友情、多子多孫等。早在距今7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時代，中國便有了很多生動有趣的裝飾紋樣，后歷經時間沖洗，形成了符號化的能代表中國獨特文化的紋樣體系。在古老的仰韶文化時代，住在黃河兩岸的人民，用他們樸實的雙手燒造出了一批又一批精美的彩陶。例如，在甘肅仰韶文化制成的彩陶雙耳錐，其繪成的水紋紋飾，風格獨特而優美，紋飾柔和而精致，配合優美造型，給我們一種質樸天真的感覺。他們在彩陶壺上繪制出水紋的寓意不得而知，黃河是水害多發地帶，他們企圖通過這樣的方式減少水災的發生，為生活在黃河兩岸的居民們祈福發愿。

1.魏晉南北朝是一個政權更迭頻繁的時代，然而，在這個時期美術則得到了空前的發展，著名畫家顧愷之等人便在這個時期在繪畫方面取得了卓越豐富的成果。他一生中留下三篇畫論、三幅繪畫，最著名中的一幅作品《洛神賦圖》，在其畫作里，大面積的水紋柔美綿延，波瀾起伏，使整個畫面氣勢恢宏。洛神賦圖中曹植與洛神隔著洛水相望，留戀徘徊，可望而不可及，傳達出了無限的惆悵。在這里洛水以裝飾性的水紋的形式表現，水紋即構成了畫面的一種語言，與此同時，作者也傳達出了曹植與洛神之間純潔的愛情。

2.宋代畫家馬遠的著名代表作品之一有水圖卷，整幅作品共有十二卷，篇篇精美絕倫。有的表現江河的無限浩瀚，有的則奔騰咆哮，有的煙波浩渺，有的則排山倒海，有的洶涌澎湃，有的一瀉千里。馬遠所繪的水圖，表現了純潔無暇的心境，不愿與世俗同流合污的至高無上的藝術情懷。宋代畫水的佚名畫家不計其數，正是因為他們所處的朝代，整個宦途萎靡，所以畫家借以繪畫，表達他們如水般清澈純潔的心境。

3.明朝更有陳洪綬等畫家鐘愛于水，其中最著名的便是陳洪綬的雜畫圖冊之黃流巨津圖，在故宮展出。雖然尺幅很小，但整個畫面的氣勢卻躍然紙上，更是給人一種洶涌澎湃之感。他以工筆的形式畫出，整個畫面黃色的暖色調，在激蕩的波浪中還有幾艘小船，看得出來船上的人十分陶醉在海浪上的顛簸徘徊。與此同時，明清代景德鎮青花瓷器藝術蓬勃發展，大量的瓷器中描繪了水紋圖案，精品不計其數。

4.天珠又叫“天降石”，也被稱為“亞瑪瑙，貓睛石”，俗稱“九眼珠”。水紋天珠是眾多天珠種類中的一種，它是天珠天然形成的一種紋理。產自中國西藏自治區的一種天珠，在藏族史料、傳記中都有記載，其中著名史詩“格薩爾”中有一部“寶物頌”專門講述九眼石。

水紋天珠在天珠中寓意也非常美好，象征著長壽恒久、永生不朽、至高無上以及福慧雙全。水紋天珠是藏密七寶之一，只有福祉相當深厚的人才可以擁有佩戴它。水紋天珠因其悠久的歷史，諸多神秘的傳說再加上西藏人虔誠地收藏供養，在人們心目中便越發珍貴，更變成王孫貴族、富商富豪們囤積居奇之物。

水紋在現當代生活中的運用更是多之又多。當今世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接觸并喜歡傳統和民族的東西。正如中國某明星在63屆戛納電影節的時候，身著手工金線刺繡以及鑲嵌的一襲龍袍裝十分驚艷。龍袍下擺繡著許許多多曲折蜿蜒的線條，名為水腳。水腳之上，氣勢磅礴的水浪，上面又有山石寶物相襯，俗稱“海水江涯”。“海水江涯”作為水紋的一種，它除了有綿延不斷的吉祥寓意之外，還有“萬世升平”及“江山永固”的寓意。現代的人們把各種水紋的花案提純出來，用以各種服裝、手包掛件等的裝飾，不僅使物件本身變得更好看，更賦予了他們深刻的文化寓意以及吉祥寓意。

三、研究意義及其價值

水紋研究的意義：第一，“水紋”是極具包容性的紋飾，實際的應用范圍廣闊。從新石器時期的陶器畫面，到溫文爾雅的瓷器裝飾，從民間的剪紙藝術，到皇家的服飾裝飾，這些寶貴的歷史遺留都是水紋研究價值的體現；第二，通過對歷代水紋樣的演變的歸納與整理，既為傳統紋飾的分類系統研究提供一條路徑，也為當代傳統紋樣的應用提供一種參考。

水紋研究的價值：水紋作為傳統吉祥紋樣的瑰寶之一，它見證了我們中華民族的悠久歷史和社會的發展變遷，同時也變成了世界文化藝術寶庫中的巨大財富。通過研究水紋的發展脈絡，充實了我們對傳統吉祥圖案的了解；也為我們研究民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被大量運用，民族發展史、民族美學、民族心理學、民族風俗學等提供了極有價值的依據，同時，也構成了發展現當代工藝美術的重要先導。因此，水紋圖案之所以經久不衰，至今還在沿用，顯示了其自身獨特的審美價值以及美學價值。

四、結語

水紋作為傳統吉祥圖案的一種，有它獨特的形式美感，同時具有獨特的文化寓意以及哲學寓意。經歷過了歷朝歷代的時間沖洗，水紋仍然繼續保持著它鮮活的生命力，并沒有衰退，反而得到了人們更廣泛的應用。它豐富了中華民族傳統吉祥圖案的寶庫，與此同時自己的獨特審美也熠熠生輝，為我們帶來了與眾不同的審美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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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元珍（1993-），女，漢族，陜西安康人，首都師范大學美術學院碩士在讀，研究方向：美術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