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自覺下的《鄉土中國》

徐劍飛

《鄉土中國》用通俗簡潔的語言對中國基層社會主要特征進行了理論上的分析，展現了中國基層社會的面貌。需要注意本書所講的“鄉土中國”并不是具體的中國社會的素描，而是包含在具體的中國基層傳統社會的一種特具的體系。

本書是費孝通先生在西南聯大和云南大學所講“鄉村社會學”一課內容，應《世紀評論》之約，寫成分期連載的十四篇文章。本書最大特點在于讀書時仿佛身臨其境。一方面，得益于先生豐富的田野經驗，本書的鄉土中國是眾多地區田野經驗的總和所產生的一個具有代表性的整體。另一方面，得益于先生深厚的文學功底，書中常會有風趣幽默的語句，在閱讀時鮮有讓人難以理解的專業名詞出現，即使有先生也會進行及時的解釋！

本書從鄉土的基本特點：①定居是常態，流動性小②熟悉的社會，無陌生人的社會。從這兩點入手，分析了我國鄉村為什么會有文盲、長老特權、地緣和血緣等現象，文章線索脈絡清晰，有大量田野實例，方便讀者理解。通過此書我想到了費先生曾提出的“文化自覺”一詞，本書不僅分析了鄉土現象，還分析了形成這兩個特點的原因：就是來自于我國的傳統文化，但這種傳統文化是流動變化著的。

“文化自覺”是費先生在1997年北京大學舉辦的第二屆社會人類學高級研討班閉幕發言上提出的。“文化自覺”就是要對本民族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來歷、形成過程，所具有的特點和發展趨勢。“文化自覺”的意義在于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對其文化要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來歷、形成過程，所具有的特色和發展趨勢，自知之明是為了加強對文化轉型的自主能力，取得適應新環境、新時代文化選擇的自主地位。雖然“文化自覺”一詞是1997年提出的，但是它的歷史根源可以一直向前追溯，從有文化初始，各部落為了存活下來團結在一起，不同的語言、行為習慣和文化都是障礙，因此他們挑選出自己文化的精髓并與其他部落文化精華相結合，這樣才得以保證自己存活下來。但是這種文化具有多元性的特點，它并不是單一性的，如果文化僅僅只有單一性那么在遇到極其針對的惡劣情況下就會失去生命力。人類最大的特點就在于進化的多元性，正是這種多元性才使得人類可以在任何環境之中適應并生存下來。

中西文化剛碰撞時，清朝曾以“天朝”自居，連貿易都是為了恩賜，使節覲見要行三跪九叩之禮，這時我們是勝利的；但是之后我們開始失敗，被侵略，需要割地賠款。中國知識界開始認識到單純的堅持原有是不可以的，因此向西方學習，但是這條學習之路并不順利。歸結起來，無論是“戊戌”的維新變法，“五四”的新文化運動，還是解放后的歷次政治運動，都是在破舊立新的口號下，把“傳統”和“現代化”對立了起來，把中國的傳統文化當作“現代化”的敵人。那時的人們沒有意識到除了選擇自己和選擇他人外，還有一個選項——相互結合。

其實在經濟全球化之后，“文化自覺”就成為了首要的問題，比如我們經常說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就是指馬克思主義和中國實踐相結合的產物，所以在馬克思主義進入中國后發展成為了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可續發展觀等。這背后一定有中國文化的特點在起作用，可這些文化的特點是什么？怎么起作用？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難題是：怎樣把這些特點用現代的語言更加準確的解釋，變成普遍的共時信息。想要解決這一問題，就回到了本文的開始部分，通過對費老“文化自覺”定義的解讀可以知道，“文化自覺”需要經歷本土化和全球化兩個階段。首先是本土化，我國現在提倡學習古文、古詩和閱讀經典著作就是為了弘揚我國優秀傳統文化，使更多本國人認識并且了解傳統優秀文化。再者是全球化，我們不僅要向自己弘揚，更要向外弘揚，讓全世界看到我們國家的優秀傳統文化，現在全球有許多孔子學院就是最好的見證。

誠然，想要做到文化自覺僅僅只憑一代人是難以做到，我們需要的是上下齊心，接受新教育的人可以做到“跨文化交流”（全球化），而上一代的長處是對傳統文化鉆的深（本土化）。為了答復中國文化特點是什么，需要上下兩代人的共同努力，回到歷史中去，下一代人中還需要有人繼承上一代人的東西。所以，我們不僅要學習新知識，更要投入到傳統文化的海洋中去，去尋找優秀的“根”，從“文化自信”走向“文化自覺”！

（作者單位：內蒙古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