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俄羅斯一日游

在大運河采風時遇見兩個俄羅斯人求我給他們拍個照，這勾起我去俄羅斯旅游時的回憶……

二○○三年九月，我在富?？h國土部門工作。一次會議后，組織我們到俄羅斯一日游。俄羅斯布拉戈維申斯克市與黑河市隔江相望，我們坐著船渡過了黑龍江，又坐上一輛客車，不一會兒就到了。

那次，是我第一次出國，覺得一切都很新鮮。俄羅斯的馬路并不寬，但都是黑色路面，路上人不多，來往的車輛也比較少，橫過馬路時，遇見了車輛，不論在什么地方，車總是停下讓人先走。路兩側的房屋并不多，高層也很少，都是多層樓，建筑風格都是歐式的，每個樓房的房頂都是圓圓的尖尖的，遠看就像房頂上扣個大草帽，有的尖得就像炮彈頭。看到他們的建筑物覺得很奇特，于是大家都拿出相機拍照。正在拍一個高的建筑物時，站在大門旁邊的兩個警察過來了，他們說話我們也聽不明白，邊說邊用手比劃著。我看明白了，警察意思是這地方不許拍照。我們本以為聽從警察的要求不拍照就可以了，沒想到警察不讓我們走，一個警察比劃著什么，我們也沒看明白。另一個警察就從兜里掏出一張紙，用筆在上邊畫，他在紙上畫一個小車上拉著四個人，旁邊又畫一個窗戶上有鐵柵欄的房子。這是要給我們送看守所去呀！后來，經過翻譯我們才明白，原來警察的意思是我們需要繳納罰款，否則會將我們驅逐出境。我趕緊帶頭把罰款交了，警察才放行。晚上，回到賓館一問才知道，我們白天去的那個地方是布拉戈維申斯克市政府機關，不允許拍照，還好，有驚無險。

吃完晚飯，當地有個統一活動——欣賞舞蹈。舞臺大廳就在賓館的一樓，不用出屋直接進大廳，空間不小，看著能容納二百多人；舞臺有一米高，一百多平方米，前邊有兩根不銹鋼管柱，直通屋頂。本想著是欣賞一場別樣風情的俄羅斯民族舞蹈，可隨著舞者數量的遞減、留在舞臺上的人穿得也越來越少，我們都相互對望，非常疑惑。最后，當只有一個舞者穿著暴露、搔首弄姿地留在舞臺上，并管前排的觀眾要小費時，我們才明白“舞蹈”背后的含義，所以都憤而離去。

回房間的時候，我們路過一個熱鬧的大廳，里面有很多人，大家想著來一趟不容易，于是也進去看看熱鬧。走著、轉著，我被一個二十幾歲的俄羅斯小姑娘吸引，她正在和三個中國人玩撲克，聽口音又打聽了一下，得知那三位都是加格達奇人，每個人都換了五萬元硬幣和這位小姑娘玩。我這才恍然大悟，這個熱鬧的大廳原來是賓館賭場，這只在電視上和新聞里聽說過的“萬惡之源”今天也算是見識了，并無過多停留，叫上同伴迅速離開了這里。走的時候，不經意間一瞥，這個大廳里賭博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是中國人，難道這是專給中國游客設的賭場？我不禁皺了皺眉頭。十賭九輸，不知道有多少賭徒能明白這個道理！

這半天的經歷并不舒心，讓我對明天一日游的正式行程不抱太大希望。第二天，按照路線，我們乘車去了列寧廣場、博物館、農莊、潔雅大橋等旅游景點，看著俄羅斯風情的美景和農莊里熱情的人們，我的心才算舒緩了。最后一個景點是遠東最古老的東正教堂，也是布市最大的教堂。據說這個教堂是由當地老百姓集資三億盧布建造的，頂部是紫金的，當地的百姓家里辦喜事、喪事都會到這里祈禱。很巧，我們剛好遇見一對新人在這里舉行婚禮，新娘穿著一身白色的婚禮服，戴著頭紗、花冠，花冠由鮮橙花、香桃木花組成；新郎則穿著深色的衣服，在衣領處別上一朵白色的小花?？吹轿覀?，新婚夫婦非常高興，讓我們分享他們的幸福，還用中國話說著，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他們邀請我們一起合影留念。這會兒，看著神圣的婚禮和幸福的新人，我的心情完全放松，真摯地向他們獻上了祝福。

下午，我們來到了布市當地人的商場和超市，里邊有首飾、服裝、日用品等各種各樣的商品。俄羅斯盛產紫金，價格也很便宜，我就為愛人買了一條，又買了兩瓶伏特加酒想回去嘗嘗新鮮。走到五金柜臺前，我又想買把俄羅斯刀，正好看到一把菜刀是不銹鋼的，刀很鋒利，價格六十八元，我非常喜歡，就交錢買了下來留作紀念。和我們一起的同志小韓，拿過刀看了看告訴我，你買的刀是國產的，我問他怎么是國產刀呢？他說你看看刀背上那不寫著漢字“大展宏圖”嗎？我仔細一看真是國產的。他又開玩笑地和我說：“這把刀在咱們家頂多能值二十元錢，你又花高價把出口產品買回去，這不是大頭嗎？”我就和售貨員說：“對不起，這刀我不買了?！笔圬泦T沒說別的就把錢給我退了回來。我又走到賣蘋果的柜臺，上邊用漢字和俄羅斯文字標著價格，每市斤人民幣六元，合十九個盧布，那個時候家鄉賣的蘋果才六七角錢一斤。后來我才知道，俄羅斯輕工業不發達，柜臺上賣的產品基本上都是中國產品。他們種植的果樹也比較少，大部分水果也是從中國進口的。

第三天吃完早飯，就開始返程了?？扇ボ囌镜穆凡⒉豁樌驗槲覀內硕?，打了不止一輛車，開在最前頭的那輛突然出了車禍。我們當時在車里是眼瞅著兩輛車相撞的，都喊：“撞車了！撞車了！”可司機來不及打方向盤，實際是對方搶道造成的。車停下后，司機一點也沒受傷，看看我們幾個，有的手劃破了皮，有的腿撞壞了，最嚴重的是市耕保科的徐程紅，頭部不停地流血。司機用很不流利的中國話和我們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拉你們到醫院去治療。”大家不太想去醫院，就休息了半個小時，受傷的同伴傷口都緊急處理好了，也不流血了。徐程紅也說自己頭腦還算清醒，覺得沒什么問題。于是，我們又讓司機去了車站。那位司機感動得流淚了，伸出大拇指用很笨拙的語言說：“中國人真好！”

俄羅斯一日游，有不如意的地方，也有舒心的地方，但我深深地感到，還是祖國最好，家鄉最好。

作者簡介：秦勇，男，漢族，1956年出生，黑龍江省富?？h人。系齊齊哈爾市作家協會會員、黑龍江省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詩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2014年以來在《北方文學》《山東文學》《參花》《詩林》《青年文學家》《北極光》《黑龍江日報》等報刊發表小說、散文、詩歌數百篇。著有個人專集《綠野短笛》上卷詩歌集和中卷散文集。

（責任編輯 葛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