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裁軍減兵鐵翅翔

余瑋

1957年10月2日，《解放軍報》以頭版頭條橫欄標題醒目地報道：陸?？哲娛⒋箝啽?，五十萬人狂歡游行。

這次國慶8周年閱兵，是新中國成立后第9次天安門閱兵，是年初中央軍委擴大會議討論并通過《關于裁減軍隊數量加強質量的決定》后的首次閱兵。

人民解放軍陸海空三軍部隊29個方隊、7000多名官兵接受了檢閱。受閱坦克數量是新中國成立后歷年閱兵中最多的一年，但受閱總人數是歷次閱兵中最少的一次。其中，延續了8年參加閱兵的公安部隊最后一次受閱。閱兵現場觀禮的外賓空前多，人們驚喜地看到中國國產的伊爾-28型噴氣式轟炸機、殲5型殲擊機第一次飛過天安門上空接受檢閱。有的飛機曾在抗美援朝戰爭中建立過功勛，而幾乎所有的飛行員都是戰斗英雄，其中還有少數民族飛行員。

裁減數量與加強質量背景下的國慶閱兵

1957年，是新中國開始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的第一年，也是完成發展國民經濟第一個五年計劃的最后一年。由于認真執行了中共八大的正確方針，這一年是新中國成立后經濟建設發展最好的年份之一。國家建設在各個方面的關系都比較順暢、協調發展，政治清明，社會和諧，國防建設和軍隊建設也處在平穩發展階段。

這年1月，中央軍委召開擴大會議，討論了加強國民經濟建設同加強國防建設的關系，通過了《關于裁減軍隊數量加強質量的決定》，確定全軍總人數再裁減三分之一：對統帥機構、軍區、軍兵種、院校、兵役機構進行調整；把陸、海、空、防空、公安5個軍種改為陸、海、空3個軍種。彭德懷在會議的總結發言中說：“裁減軍隊數量和加強軍隊的質量建設問題，這不僅關系到今后軍隊的建設，而且還關系到國家的經濟建設?！彼赋觯骸拔覀儽仨毨脮r間首先集中力量加速我國的經濟建設，打下現代化國防建設的基礎。如果我們不充分利用國際局勢趨向緩和的時機，緊縮軍政費用的開支，加速經濟建設，以打下現代化國防建設的基礎，我們就可能犯喪失時機的錯誤?！?p>

這次裁減的特點是數量多、范圍大，涉及各個方面、各個系統。因此，在工作上必須通盤考慮、周密計劃，根據重點裁減、逐步完成的原則，通過裁撤、合并和轉為平時編制的各種方式，達到裁減數量加強質量的目的。裁減的重點是：陸軍部隊（包括公安部隊）；技術兵種中尚未裝備起來或者使用陳舊裝備的部隊；各種平時沒有迫切需要的勤務部隊；軍隊可以不辦的和舉辦過多的學校；工作任務重疊或者不必單獨設立的機關部門，以及全軍中的其他非必需的單位和人員。除了在上述幾個方面有重點的裁減之外，全國戰斗部隊由戰時編制轉為平時編制?？s減具體人員的原則是：士兵多減、干部少減，沒有技術的多減、有技術的少減，沒有戰斗經驗的多減，有戰斗經驗的少減。

聶榮臻在回憶1950年代初建立軍隊的編制體制工作時說：“精簡整編的另一項工作是統一全軍的編制，包括部隊的編制和武器的配備兩個方面。過去打仗的時候，全軍的編制極不統一，武器裝備也是靠繳獲，所以非常雜亂，要建設現代化、正規化的軍隊，這種現象自然要迅速改變。為了使全國的國防軍統一起來，就必須確定統一的編制序列。這是一項比較復雜的工作，需要考慮許多因素，如便于指揮，便于機動，便于作戰，便于武器裝備相對統一等等。我們參考了許多國家的編制，最后確定的方案是：以師為基本獨立單位，并保持軍的指揮機構，把兵團和野戰軍的機構取消。兵團機構有一部分調來建立海軍和空軍的直屬機關。整編后的軍、師統歸各大軍區直接指揮。軍師團營連步兵部隊的建制，都實行三三制，即每軍三個師，每師三個團，余類推。全軍統一成立省軍區、軍分區和縣（市）人民武裝部，領導地方武裝的工作?！?/p>

為優化組織結構，建立科學合理的編制體制，中共中央、中央軍委果斷地采取了壓縮常備軍總員額，精簡陸軍，精干指揮管理機構，發展海軍、空軍等技術軍兵種的方針，不斷地進行組織編制調整和改革，建立健全了全軍的領導機構，建立了軍兵種領導機構，重新劃分了戰區，建立了軍區領導機構，完善了戰略戰役指揮體系，統一了全軍的編制裝備，實行科學合理的編組，建立了具有中國特色的武裝力量體制。

在黨中央和中央軍委的領導與部署下，人民解放軍通過4次較大規模的精簡整編，加強了我軍的質量建設，建立了新的軍隊體制，初步形成了現代條件下諸軍兵種合同作戰的能力，從而走上了一條建設正規化、現代化革命軍隊的道路，實現了人民解放軍從戰爭年代轉入和平建設時期的第一個歷史性跨越。

軍隊建設反映在國慶閱兵式上，最大的變化是1957年受閱總人數減少、規模減小。防空軍番號撤銷后，原所屬部隊并入空軍，成為空軍的一個兵種，在國慶閱兵式上仍作為一個方隊出現。但公安軍作為一個軍種，將在閱兵式上消失。為此在討論閱兵方案時，對于公安部隊是否繼續參加當年的閱兵式有很大的爭論。公安部隊是一支新建不久的武裝力量，1949年9月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通過的《共同綱領》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統一的軍隊，即人民解放軍和人民公安部隊，受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統率。實行統一的指揮，統一的制度，統一的編制，統一的紀律。”1950年5月，中央確定公安部隊占軍隊總員額的4.5%，并開始組建和整編；9月，公安部隊領導機構成立，全國共編組了正規公安部隊20個師又3個團，總計18.8萬人，還有接管的地方公安武裝32.2萬人，公安部隊首次參加本年度的首都國慶閱兵。1952年，中央決定將全國的內衛、邊防和地方公安部隊統一整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公安部隊，時總計有53.8萬余人。1955年7月，公安部隊改稱“中國人民解放軍公安軍”，正式成為人民解放軍的一個軍種。1957年1月，根據全軍精簡整編方針和形勢的需要，軍委決定撤銷和整編公安軍，把公安軍原擔負的任務分交歸省軍區、警察、城市警備部門、解放軍陸軍等部隊，公安軍領導機構改編為總參謀部警備部（1958年底完成向地方公安部門的移交工作后，總參警備部撤銷）。但在此時，公安軍雖然已經被決定撤銷軍種番號，但其部隊編制和職能仍存在，部隊的轉隸關系還需要時間，而且參加國慶閱兵的公安部隊早已經投入訓練中，同時被撤銷的防空軍仍參加閱兵，所以最后決定公安軍部隊仍參加1957年國慶閱兵式，這也成了公安軍部隊參加國慶閱兵的告別之作。

令人難以忘懷的極限訓練

國慶閱兵是展示軍威和人民軍隊正規化建設的精神風貌、鼓舞全國人民土氣和具有國際影響的政治任務。因此，挑選方隊成員的標準是非常嚴格的。政治條件是挑選隊員的首要條件，必須忠于黨、忠于祖國、愛學習、愛軍隊——在當時的情況下，連出身和成分都要進行嚴格考察；還要守紀律、聽指揮，能吃苦耐勞。再就是身體要健康，體形要端正，不胖不瘦、不高不矮，個頭限制在1.70米到1.85米之間。

1954年7月，孫道良從徐州第四中學高中畢業，考上大連海軍學校。孫道良說，學制是5年，而在入校第3年的時候，他迎來了自己一生中最深刻的經歷——參加1957年國慶大閱兵。“我當時所在的方陣是海軍軍官方陣?！睂O道良晚年回憶道，當時海軍分為軍官方隊和水兵方隊兩個方隊。軍官方隊是由大連海校的學員組成的，水兵方隊是由山東威海水兵學校的學員組成的。當時他們方隊共選拔了210人，最終方隊由200人組成，10人作為預備隊員。“當時，我的身材較好，家庭出身和政治素質過硬，經過選拔編入了海軍的軍官方陣。”

這年4月，方隊集中到北京訓練。孫道良他們住在北京天壇公園里，沒有營房，就在天壇的草坪上搭起帳篷，支起臨時炊灶。就這樣，他們開始了為期半年的隊列訓練?！澳菚?，我們天天都在天壇里的水泥路上操練，半年下來皮鞋磨壞了兩雙?！睂O道良感慨頗深。到了9月底，他們方隊在夜里12點到天安門前預演了3次?！鞍滋觳荒苋ヮA演，因為天安門廣場人多車多?！蹦菚海€是個25歲的小伙子，所以對艱苦的訓練不以為意。

“到了10月1日那天，早上我們5點鐘就起床，吃過早飯后，軍醫給每個人吃了一片藥，說是延緩大小便的。”他說，“7點鐘我們全隊到達長安街等待，直到上午10點才輪到我們方隊進場。大家的心情無比激動，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狀態來迎接軍旅生涯中最難忘的時刻?！蹦菚r候，隊員們軍容嚴整，士氣高昂，伴著解放軍進行曲，步伐堅定有力地通過天安門?！斑@短短幾百米的路程走出了軍威，彰顯了國威，也凝聚了我們方隊半年來的付出。這是我一生中最難忘，也是最光榮的事?！?/p>

1955年，17歲的劉玉齋從青島直接考入南京工程兵學校。在校期間，1956年和1957年連續兩次參加了國慶盛典的閱兵。時隔50多年后，曾任蘭州軍區副參謀長的劉玉齋少將說：“這一段參加國慶閱兵的經歷使我永遠難忘，終身受益，培養了我們集體主義、吃苦耐勞、以身作則、精心細致和嚴守紀律的精神和作風，增進了榮譽感，堅定了為國爭光、為黨領導的人民軍隊添彩的信念。雖然歲月遠去，但當年受閱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眲⒂颀S晚年回憶，工程兵方隊當時編為國慶閱兵第四大隊。每個大隊編200人，另編數名替補隊員。因為軍校學員們的體質上的差別，有的能“走”不能“站”，有的能“站”但“走”的動作不規范：有的“走”得很好，但“站”的時間長了就會發暈甚至摔倒——所以要有數名同志替補，或“站”“走”換位。“200人分10列，每列20人。我是第6列，當時稱為六班，我是1號，也就是排頭兵?！?/p>

受閱方隊的訓練，可謂極限訓練，其強度之大、要求之嚴格令人難以忘懷。整個訓練過程可分為單兵教練、班教練和方隊合練。

單兵訓練從軍姿開始，練立正、稍息、頭頸、胸、臂、手、腹、腿、腳等動作以及強化“站”的功夫。站時一動不動，一站就是兩個小時，并保持身體各部位姿勢不變形，每次都會有人暈倒。劉玉齋晚年感嘆，有“火爐”之稱的南京，七八月份的氣溫很高，在老機場的混凝土地面上訓練，其悶熱程度可想而知。期間，逐步穿插一些齊步、正步訓練，從頭到腳，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練，力求完全統一達到標準，步速每分鐘116步，步幅每步78厘米。只有把每個人的動作都規范了，才能從整體上達到三線（帽、胸、臂）、一面（腿踢出來形成一個斜面）的效果?？此坪唵蔚膭幼?，真正統一起來絕非一日之功。這些單調的內容，不知要重復多少萬次。正步訓練時，每踢出一條腿至少要堅持5分鐘，而且上體姿勢不能變樣。每次訓練衣服都全部被汗水濕透，下操后真是爬到雙人床上都很困難。劉玉齋回憶說：“我當時是17歲，可塑性強，但都感覺吃不消了，何況年齡大的同志呢！老校長唐哲明將軍每天都堅持踢正步，親自帶隊訓練；教練每個課目都要親自作示范，一個班一個班地檢查糾正動作；班長更是辛苦，訓練量和體能消耗一點也不比我們小，他們的表率作用給了我們極大的鼓舞和力量。”

在單個動作基本成型的情況下，即轉入班教練。班教練從分組到訓練開始，主要練排面整齊，練準確保持間隔和距離，并逐步轉入全班20人一列的綜合協調訓練，同時交替穿插方隊整體訓練，直至達成橫、縱、斜三線整齊和擺頭（分列式、閱兵式敬禮動作）動作的統一。當然，3個訓練階段并不是一刀切，而是始終抓住基礎訓練不放，堅持學后面的新動作，不忘鞏固前面已經學過的老動作。

劉玉齋曾回憶：經過嚴格訓練，到9月份動作就基本成型了，便和南京軍事學院（閱兵一大隊）一同乘專列到北京天壇扎營，繼續訓練。軍事學院帶隊的領導是吳華奪將軍，參加閱兵的許多老同志身上都有戰傷，再加上他們年齡都比較大，有的已40多歲或年近半百。因此，困難就更多了。為了排面整齊，兩個方隊經常一起混編訓練，這樣老同志能省點力，也便于進一步規范動作。凡是走得整齊時，就越走越有勁，聽著嚓嚓的步聲，猶如在聽一首優美的樂曲。

正式閱兵前，要組織受閱部隊預閱。陳毅、賀龍、聶榮臻、徐向前、葉劍英等元帥都曾參加指導。預閱必然出現一些問題，根據問題再突擊糾正，精雕細刻。隨著正式閱兵時間的臨近，便開始調整飲食，以防關鍵時刻身體“告急”。

首次將“發布命令”改為講話

1957年10月1日終于到了，受閱部隊官兵都穿上新軍裝、扎好武裝帶、佩戴軍銜，有些官兵在凌晨5時多到達指定位置列隊，等待著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

當天，北京市天氣晴朗，陽光燦爛，空氣能見度較高。北京當日最高溫度25.7℃，最低溫度14.6℃。

天安門廣場五彩繽紛。天安門城樓正中掛著毛澤東主席巨幅畫像，廣場正南豎立著孫中山的畫像，它的東西兩側紅墻前豎立著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的畫像，廣場前1萬名工人以紅花作底、用黃花組成了“國慶”兩個大字。它的東邊排列著準備接受檢閱的中國人民解放軍部隊，再東邊及附近街道上排列的是參加節日游行的50余萬人的群眾隊伍。

9時50分，毛澤東主席、朱德副主席、劉少奇委員長、周恩來總理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登上天安門城樓。這時，全場群眾揮動千萬支花束，向他們歡呼致敬。

這次隆重的紀念活動引人注目的不僅是受閱部隊，還有近3000人的國外來賓在天安門城樓和觀禮臺上參加了慶典。在城樓上參加檢閱的有應邀來我國訪問的蘇聯、匈牙利、保加利亞、印度尼西亞、捷克斯洛伐克、南斯拉夫、緬甸等國的客人，在觀禮臺上觀禮的有應邀前來訪問我國的50多個國家的外賓，各國駐華使節和外交官員，蘇聯、各人民民主國家和其他國家幫助我國建設的專家。在觀禮臺上的還有我國工農業生產戰線上的工作、勞動模范，民主黨派和機關團體的負責人，中國人民解放軍、中國人民志愿軍、海外華僑和各民族代表等1萬多人。

10時整，北京市市長彭真宣布首都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8周年大會開始。

國防部部長彭德懷元帥來到了金水橋前，閱兵總指揮楊成武上將向彭德懷報告。禮畢，彭德懷在楊成武的陪同下，乘著綠色的敞篷檢閱車從金水橋駛出，逐次檢閱了軍事學院、步兵、炮兵、工程兵、海軍、航空兵等徒步方隊，還有攜槍的步兵師方隊及火炮、裝甲等兵器裝備方隊。

“萬歲！萬歲！萬歲！”官兵們的口號聲響徹云霄，撼動大地，像雷在轟動，海在呼嘯，戰士們宏亮的高呼，響應閱兵首長的光榮祝賀。參加受閱的部隊共有34個方（梯）隊，其中29個地面方隊，5個空中梯隊，受閱人員共7064人，各種坦克車輛226臺，火炮112門，飛機81架。

本年度的國慶閱兵規模比往年都要小，受閱總人數和飛機數量是新中國成立后歷次閱兵中最少的一次。參加本年度國慶閱兵的部隊雖然減少了，但其他程序并沒有作大的改動，只是在由閱兵首長宣讀命令的方式上作了首次大的調整。彭德懷認為，幾年來國慶閱兵式上的命令內容多類似，許多話語基本雷同，今后的閱兵中不應再宣讀這種程序化的形式主義公文，而改為講話。9月，一向敢于直言的彭德懷在軍委會上說：“前幾年國慶閱兵，沿用蘇聯的形式宣讀命令。其實，沒有什么命令的味道，而且閱兵也不必要發布命令，今年擬改為講話?！彼倪@一意見早在1956年就提出過，但未得到批準，1957年他又堅持提出了這一建議，后報經中共中央和毛澤東主席批準，原閱兵程序中延續了8年的“發布命令”改為講話。

檢閱全體陸、海、空將士后，彭德懷登上天安門檢閱臺向全體官兵講話。他在講話中指出：今天，我們同全國人民一起，熱烈地慶祝建國8周年，熱烈地慶祝我國社會主義建設的第一個五年計劃的勝利完成。他總結了我國人民在中國共產黨和中央人民政府的正確領導下在社會主義改造和建設方面取得的成績，分析了國際國內的形勢，強調指出：戰爭的危險依然存在，我們不應絲毫放松警惕。他號召中國人民解放軍全體官兵：必須繼續努力加強軍事、政治、文化、技術學習，提高現代軍事科學知識，深入進行社會主義教育，鞏固官兵團結和軍民團結，自覺地遵守政府法令和軍隊紀律，克服工作中的缺點，改善工作方法，為解放臺灣、保衛祖國的社會主義建設、保衛世界和平而奮斗！

歷時50分鐘的鐵流滾滾

受閱部隊分列式開始。

穿著海藍色禮服的軍官們首先走過了天安門，他們是軍事學院的學員，金色的肩章發著光。吳華奪少將邁著雄健的步伐走在軍旗前面。

在軍事學院的隊伍里行進著的還有一位特等戰斗英雄衛小堂。這位從前給地主放羊的牧童，如今是人民解放軍的大尉。1954年五一勞動節他被邀請到莫斯科紅場觀禮。那時，他非常羨慕敬仰強大的蘇聯軍隊的陣容。而今，他也走在現代化、機械化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行列里。

軍事學院的隊伍邁著整齊的步伐，走進天安門廣場。緊跟在他們后面的是步兵學校、炮兵學校、工程兵學校、坦克學校、航空學校、海軍學校和水兵、公安軍、步兵、摩托化步兵、傘兵的隊伍。每個徒步方隊10個排面，每個排面20人，另領隊2人、旗兵3人，共205人。

其中，來自海洋、艦艇的水兵們的行列特別引人注目，他們潔白的軍服映襯得10月的高空更加湛藍，矯健的行進步伐使他們顯得更加青春壯觀。人民海軍是從成立的那一天起，就擔任著繁重的作戰任務，在我們共和國成立的初期積極配合陸軍解放了嵊泗列島、舟山群島、萬山群島、積谷山、羊嶼、雞冠山等島嶼。1954年，他們又響應祖國解放臺灣的號召，擊沉了蔣軍太平號和洞庭號軍艦，配合陸軍、空軍解放了一江山島。幾年來，在護航護漁的240多次戰斗中，他們有力地保衛支援了國家的社會主義建設，涌現了不少英雄人物，如今在受閱的行列里就有著參加過各次戰斗的英雄們。

按序行進的受閱部隊，在“齊步——走”的口令下達后精神抖擻，步伐鏗鏘，以排山倒海的氣勢通過天安門前。當帶隊指揮員下達“向右——看”的口令后，首先聽到的是“一——二”喊聲傳遞指揮員口令，接著方隊換成正步并敬禮。經過刻苦訓練的受閱方隊，正步通過天安門的距離只有40米，然后再換齊步，并到達指定位置集結，觀看其他方隊和飛機通過天安門上空的盛景。

人們不斷向保衛社會主義建設和在現代化、正規化建軍道路上取得成就的英雄部隊歡呼致敬。受閱部隊的虎虎生氣和更加合理的精簡與組合體現出軍事訓練的蓬勃發展和軍隊質量的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