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添舊
在最繁華時期,弗吉尼亞城甚至被稱為“美國最富有的城鎮”,來自舊金山的富商將資金和設備大批量地投放到這里,以期望獲得更多的回報,這里成為了加州淘金熱的一個延續。當時的弗吉尼亞城建設了完備的天然氣管道和下水道線路,以及超過100家帶電梯的國際化酒店,還有三個劇院四個教堂,許多房屋和建筑物都是用磚砌成的。因為人們想在這里永遠生活下去。


在美國內華達州近乎于紅色沙漠的群山地帶,好像永遠只有一條彎曲的道路通向遠方,并且沒有盡頭,我就快失去希望的時候,一座閃現著如同上帝之光的十九世紀風貌的小鎮忽然出現了。

這其中,包括一名叫薩繆爾·蘭亨·克萊門的20多歲的小伙子,1861年他來到弗吉尼亞城,本來希望靠著家里的“內部關系和獨家消息”在這個遍地都是金礦銀礦的新城鎮大發橫財,卻沒能如愿。最終只能在報館謀了一條生路,以寫弗吉尼亞城的奇聞軼事來糊口。與此同時,他給自己改名為“馬克·吐溫”,作為簽在報紙文章上的署名,那是密西西比河上水手的行話“Mark Twain——水深兩尋”。

因為十九世紀中期美國西部大型礦山的發現,弗吉尼亞城迅速成為一個新興的繁華城鎮。在十九世紀60年代城市人口高峰期時,估計有兩萬五千人在這里居住。他們大多從事礦業開采的繁重工作,此外還有為采礦業提供輔助的周邊服務業,以及律師事務所、報社、銀行,以及為籌備內華達準州而派遣的政府雇員。

弗吉尼亞城好像是一夜之間發展起來的,它的海拔有1889米,隨著內華達州的礦業大爆發,城鎮下面被挖掘出了極其復雜的隧道和用于金銀開采的礦井。到1876年的時候,內華達州生產了美國所有貴金屬的一半以上,但礦山的產量在1878年后開始下降,弗吉尼亞城也開始了持續的經濟下滑和人口外流。

1859~1875年,弗吉尼亞城發生了多次嚴重火災。1875年10月26日的大火造成了1200萬美元的損失,2000人無家可歸。有記錄描述說:那一天好像“整個世界都在燃燒,鐵軌都融化了”。大火燒毀了許多民居,甚至還包括一座教堂,在今天弗吉尼亞城的某些角落里,還可以看到外墻被熏成黑色的破敗的老房子。雖然它們更有可能受損于之后150年來的其他火災,因為這個山溝里的城鎮實在太干燥了,但當地居民始終堅持認為:這些房屋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875年。

馬克·吐溫當年在弗吉尼亞城當記者時候,這個富有的小城鎮里的人們以手槍決斗作為一種“流行娛樂”。他也曾經在報社同事的煽動下,險些參加一場手槍決斗,不過最終“幸運地”沒有成行。這場讓馬克·吐溫惴惴不安了幾個星期的決斗是他后來逃離弗吉尼亞城的原因之一,按照他自己的說法,自己的后半輩子都離“決斗”兩個字遠遠的。

在馬克·吐溫“逃離”內華達前往舊金山的同時,1869年2月開始,一條從弗吉尼亞城通往卡森河的鐵路開始修建,以便將礦山中的銀子以及太浩湖地區的木材進行對運。在十九世紀70年代,弗吉尼亞城的鐵路運輸十分高效,每天在88公里左右的線路上最多運行著45趟火車。

1924年之后,隨著銀礦的枯竭,這段鐵路的運行效率持續降低,直到二十世紀50年代后,以弗吉尼亞城為中心的內華達鐵路線徹底廢棄,出售給派拉蒙影業公司成了電影拍攝地而發揮著無可奈何的余熱。如今這段火車線路又重現了生機,每年5~10月,修造于1916年的Baldwin 2-8-0蒸汽機車頭便噴出轟隆的濃煙,載著想要尋找西部淘金故事的游客穿越隧道、峽谷和城鎮,往返弗吉尼亞城和卡森城,在這條定格了歷史的線路上每日游走。

二十一世紀之后,弗吉尼亞城的經濟開始轉變為以旅游業為主。作為美國歷史地標區,這里每年吸引超過200萬游客到來,它如今的遺產,包括僅有的一條沿著山路起伏的狹窄的主街道,可以用作地下礦坑探險的廢棄地道以及歷史悠久的眾多維多利亞式建筑。今天弗吉尼亞城的居民總是把自己打扮成牛仔的樣子泡在酒吧里,他們穿著皮靴和背帶褲,褲腰里塞著幾十年不曾用過的手槍,紀念山溝溝里消逝不見的繁華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