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位

李民保

阿根和阿葉是兩個很要好的朋友，他們從小一起上學，一起砍柴，一起摸魚撈蝦，高中畢業后，阿根考上了大學，阿葉卻名落孫山。后來，阿根大學畢業后，進了事業單位娶上了美麗的嬌妻，前程似錦。阿葉高中畢業后到南方一個城市當了個打工仔。有志者事競成，阿葉靠自己的打拼，終于闖出了一番事業，他辦起了自己的公司，且腰纏萬貫，進出總是洋車小姐陪伴。八年后，阿根與阿葉突然在商店邂逅，兩個人又是擁抱又是握手，難分難解。多年不見，他們決定上酒吧敘舊，一醉方休。兩人為爭做東，互不相讓，最后以猜拳定輸贏為準。

酒過三巡，阿根聽了阿葉的介紹后，訴苦說：“阿葉，我這幾年大學算是白讀了，我下了崗不打緊，連海誓山盟的人也把我拋棄了。”

“阿根，我知道你的能力，你干脆跟我干吧，我現在是省政協委員，也算有頭有臉的人，你幫我管理公司，至于報酬的嘛，年薪五十萬，如果績效不錯，再按千分之一提成給你。”

“阿葉，我現在是落水的鳳凰不如雞，你還能把我當朋友，我還說什么呢？報酬的事，我不要你的年薪，只要績效的千分之一就行了，錢財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走。”

“我也實話告訴你吧，現在公司效益不是很好，你可得想好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放心吧，明天我就上班去。”阿根答道。

阿根走馬上任，他在阿葉的公司上上下下走了個遍，三天時間便重新做了一次人事大調整。阿葉佩服阿根不愧為大學高材生，管理搞好了，員工的積極性也提高了，公司效益大增。阿葉有了得力助手，沒到兩年時間，子公司擴增了五十多個。在年終慶功會上，阿葉為了感謝阿根，獎勵阿根一百萬現金。績效提成也由千分之一增加到千分之五。

有一天，阿根突然在阿葉的辦公室邂逅了自己山盟海誓的女人，他以為自己的心愛之人又回心轉意來了，正想招呼時，她卻裝不認識，還被她好一陣奚落。阿葉卻介紹給他說是自己的貼身秘書。阿根當即蒙上了一層陰影。

一個月后，阿根被一個女同事叫進宿舍，阿根提防著“女人就是禍水”這個傳言，轉身欲走，女同事將他喝住：“你回來！”

“你找我什么事？”阿根提心吊膽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們都是公司的同事，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盡管提出來。”阿根非常誠懇。女同事見他文質彬彬的，驗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阿葉的妻子。”

“啊？我怎么沒有聽阿葉說起過呢？”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

“這種玩笑能亂開嗎？我信你。但你怎么不早說？你有意損害公司利益，我才撤了你的職。”阿根覺得自己太不近人情，自己得罪了朋友的妻子也不知道。

“你沒有錯，我要是你也會這樣做的，我叫你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阿葉的妻子并沒有和阿根計較。她只帶著神秘告訴說：“你妻子不是跟別人跑了嗎？”

“你聽誰說的？”阿根非常吃驚，因為他的私秘連自己的父母都沒有告訴，阿葉的妻子是怎么知道的呢？阿葉妻子說：“她早就被阿葉藏進了金屋，你還不知道吧？”

“別瞎說，雖然我和他邂逅過，但阿葉不是這種人，我妻子雖然跟別人跑了，但絕不會相信是阿葉。”阿根否認。阿葉的妻子說：“不信拉倒吧。”

“那你為什么不制止阿葉呢？”阿根反問。阿葉的妻子當即流下一串淚珠，說：“我們已經分居三年了。”

“那我現在就去和阿葉說道說道，‘富貴不能淫，他不能這樣做的。”阿根不平地說。

“哼，還是管你自己吧。”阿葉妻子帶著輕蔑回答說。

阿根離開阿葉的妻子后，便抽空約了阿葉在一個咖啡廳小間里針對女人話題談了一個多鐘頭。最后，阿葉不高興地說：“阿根，你是看我玩弄女人眼紅吧？你要是也好這一口，我就引薦引薦，你要借題發揮教訓我，那我就會跟你急！我把你當朋友加兄弟來看待，你今天用女人的事來說我，你就沒想過自己落魄時的狼狽像嗎？我一次就獎你一百萬，我的錢花得值嗎？”阿根再也沒說什么。

當晚，他找到阿葉的妻子，歉意地說：“對不起，我沒有說服阿葉，我決定辭職。”

“你是他的搖錢樹，他能讓你走嗎？”

“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阿根離開阿葉的公司。一年后，阿葉在公園邂逅阿根，見自己的前妻正和阿根手拉手散著步。阿葉走上前去，對著阿根就是一拳：“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家伙，我把女人當玩物，你沒有說服我，但你也不應該拿我的女人來報復我呀！”阿葉怒火燃胸。

“阿葉，你沒有資格教訓他，你三年前就把阿根的妻子藏金屋了。”阿葉的妻子更加憤怒說。

“臭娘們，你一直在跟蹤我？現在還幫著野男人？”

“阿葉，你把女人當玩物，但我要把女人當尊嚴，你拋棄的女人卻是我有生以來認證的最愛之人！”

阿葉的妻子拿出一份離婚協議：“你簽個字吧，你早就應該知道有這一天的。”說完便含情脈脈地握住了阿根的手……

（作者單位：湖南省嘉禾縣文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