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教育 相信自己

李岫泉

教育是和靈魂打交道的工作。靈魂像化學元素，有時很敏感，碰不得;有時惰性強，怎么啟發都不反應。于是，有些年輕教師就沉不住氣了，開始不相信學生：孺子尚可教耶？開始懷疑自己：付出真的值得嗎？這些我都曾經歷過，但三十余年的教學生涯讓我沉淀出一個結論：相信教育，相信自己，相信我們的付出不是徒勞的。

收獲不期許的驚喜。1990屆學生中有一個姓陸的男生，成績較差，毛病很多，經常遭受老師和同學的白眼。唯一能被發現的亮點是喜歡朗誦。之后，我經常當著全班同學的面鼓勵他，給他提供機會，讓他給全班同學開講座，輔導同學朗讀。他沒有考上大學，但是接下來的幾年，好消息不斷傳來：他先考進了廣播站，后又考進了廣播電臺。讓我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班有9個學生在考上大學后，擔任了系廣播站甚至學校廣播站的播音員。中學時代播下的種子，總有一天會在他們的人生中開花結果。

只計耕耘莫問收獲。教育不是一個功利性的事業，教師要做好我們應該做的，做好我們能做的。請相信，你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一定會在學生的心靈上留下印記。我常會接到一些學生來信，他們深情地懷念曾經的語文課堂。有一封信回憶了課堂上我講柳永的《雨霖鈴》的情景，學生劃了一個五線譜，把“楊柳岸曉風殘月”七個字高低錯落地排列出來，描摹我朗誦時抑揚起伏的音調。

永遠不要放棄。有時，我們的教育效果也不一定會立竿見影。有一個叫李飛的學生，我和妻子都教過他。從上第一堂課開始，他就挨訓，在我班里兩年時間，我訓了他兩年。有老師也有學生勸我不要跟他較勁，但我不想放棄任何一個人。他畢業后，我像去了塊“心病”一樣輕松，就再也沒提起他。有一天，妻子和我說看見李飛了，他拉著我妻子的手說，高中時要不是李老師天天“罵”他，他不僅考不上大學，整個人生都可能徹底毀了。

這就是教師的工作，即使看不到希望，也永遠不要放棄。

編輯 _ 湯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