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裝備一體化與全才培養使用的對比性研究*

石 榮 王焱霞

（1.電子信息控制重點實驗室 成都 610036）（2.西南民族大學 成都 610041）

1 引言

關于雷達、通信、電子戰的一體化探討的熱潮在2006年F-35戰斗機首飛之前就早已開始了［1～3］，2008年Skolnic在《雷達手冊（第三版）》中就對戰斗機機頭AESA雷達除了目標探測功能之外的通信與電子戰功能進行了詳盡介紹與分析［4］。彈指一揮間，十年光景一轉眼就過去了，在這十年之中，學術界關于多功能一體化研究成果所發表的文獻成百上千；工業界的機載一體化裝備研制已被世界各國所普遍采用［5～6］，艦載一體化的發展也已看到了成效［7～8］，如今一體化的概念與應用也變得更加的寬廣［9］。

在這十多年之后的今天，當再次以“一體化”作為探討的話題時，不必過多地去分析某個一體化具體關鍵技術的解決途徑，也不必過多地去介紹某型一體化電子裝備的具體工作流程，因為這些內容在各類技術文獻與研究報告中都已經廣泛闡述，大家通過各種途徑進行查閱即可。在此我們將從一個全新的視角來探討一體化的發展，即從人才培養使用中的“全才”與“專才”的相互關系與不同特點入手［10］，對比分析多功能一體化設備與單功能專用設備在現代戰爭中所發揮的不同作用；從知識技能的定量評估角度，深刻而形象地展示了人才培養中深度與廣度之間的固有矛盾，指出了“帶專長型的全才”所具有的強大優勢與巨大潛力。在此基礎上，分析了個體差異對全才培養的影響，探討了一體化路徑的各種實現方式，進一步揭示了近年來軍事電子裝備綜合一體化發展的部分規律。

實際上本文通過軍事裝備中的一體化建設與社會生活的全才培養使用的對比，架起了工程技術與社會科學之間借鑒與溝通的橋梁，將人文教育與社會發展中大家經常探討和研究所凝聚的共識應用于工程設計與研制［11～13］，這將更有利于從總體上把握綜合一體化的未來發展方向，研制出“更好用，更實用”的綜合一體化武器裝備。

2 一體化與單裝VS全才與專才

對于某一套軍事裝備而言，如果只具備某一種單一的功能，通常稱其為單功能裝備，在本文中將其簡稱為單裝。實際上在世界各國的軍事電子裝備中，絕大多數裝備都屬于單裝，例如一部雷達通常只具備目標探測功能；一部電臺通常只具備數據傳輸與交換的通信功能；一部電子戰設備通常只具備偵察干擾功能。當然，將具有不同功能的單裝簡單地組裝在同一個平臺上，如果將這個平臺看作是一個整體，那么這個平臺就會變成一個多功能平臺。以老式的F-15戰斗機為例，機頭的機械掃描的波導縫隙陣平板雷達具有目標探測功能，機載電臺與數據鏈終端具有通信功能，機載電子戰設備具有偵察告警與自衛干擾功能，由此可見雖然老式的F-15戰斗機同樣是一個具有偵、干、探、通多功能的平臺，但我們一般不認為F-15戰斗機具有一體化的特點。

由此可見，軍事電子裝備中的綜合一體化重點關注的是設備級的綜合一體化，即一型設備具有多種功能，而這些功能在以前是由不同設備來實現的。這樣一來，不僅節約了裝備研發與使用的成本，而且還提高了裝備的作戰效能。以新式的F-35戰斗機上的機頭AESA電掃相控陣雷達為例，除了具有傳統雷達的目標探測與跟蹤功能之外，還具有偵察干擾功能，可對AESA波束覆蓋范圍內的目標進行電子偵察，也能對同頻段的雷達實施干擾，而且該雷達還可作為一個通信終端，與其它同頻段的通信終端之間進行數據傳輸與交換。顯然F-35戰斗機的機頭AESA雷達就是一個綜合一體化的多功能裝備，具備了雷達、電子戰和通信這三種功能。

上述是針對軍事電子裝備中的一體化與單裝進行的探討，將視角轉回到人類社會中，我們同樣可以發現社會生活中與之類似的縮影，這就是全才與專才。根據《現代漢語詞典》的解釋，“全才”是指在一定范圍內各方面都擅長的人才。全才要求具有廣闊的知識儲備和多種技能，概括地講，全才具有知識綜合化、技能多樣化、適應變動能力強等特點，是在特定范圍內對各個領域都有所涉獵的復合型人才。與“全才”相對的一個詞是“專才”。專才中的“專”是強調集中在某一件事或物上，“專才”是指在某一個專業領域內具有很多專業知識和極高專業技能的人才。兩相對比，是否可以如表1所示，將軍事電子裝備中的一體化設備比擬成人類社會中的全才，而將軍事電子裝備中的單功能設備比擬成人類社會中的專才呢？如果這樣比擬，軍事裝備建設的問題與人類社會中的人才培養使用的問題是否能相互借鑒與啟發呢？接下來繼續探討。

表1 “一體化與單裝”同“全才與專才”的對等關系

在我們的社會生活中有關全才與專才孰優孰劣的爭論已經很多了。早在2002年全國大專辯論賽中北京外國語大學與中國人民大學就以“現代社會更需要全才還是專才”為題進行過辯論。實際上，全才與專才對我們這個社會都是有益的，各有各的用武之地，各有各的發展空間，社會既需要全才，也需要專才。如此對比來看，軍事電子裝備中一體化與單裝同樣是各有各的優勢，適用于不同的作戰場景與裝載平臺，發展綜合一體化電子裝備并不是對單功能裝備建設的壓制、排擠與否定，而是一種補充與共榮，在今后的戰爭中一體化裝備與單功能裝備都會發揮其應有的作用，就如同“人類社會既需要全才，也需要專才”是一樣的道理，在此就不必過多地展開贅述了。

上面是站在整個社會的角度來看待全才與專才的問題，如果從個人發展的角度來看，自己今后選擇是做一名專才，還是做一名全才呢？將這個問題映射回軍事裝備建設中，一個裝備生產廠家也會思考自己今后產品的發展方向，自己是研制單裝，還是研制綜合一體化裝備呢？要回答這一問題，接下來還得從知識技能中的深度與廣度之間的平衡談起。

3 深度與廣度之間的平衡

前面我們對全才與專才的界定主要是定性的表述，如果從知識技能的角度進行稍微定量地評估，則可以將具備某一項知識技能的程度劃分為如下四個層次：了解，掌握，熟練，精通。這四個層次從低到高逐層遞進，其中精通是指透徹理解，運用自如，并能融會貫通。通常所說的“專才”是指在某一個專業領域內知識技能達到精通程度的人才；而“全才”是指在一定范圍內各方面都擅長的人才，此處的“擅長”至少要求達到掌握，甚至熟練的程度，如果僅僅是對某一方面有所了解，是不能用“擅長”這一個詞來描述的。

圖1 專才與全才的典型知識技能評估示意圖

這樣一來，如果將一個人所具有的知識技能按照不同的學科門類進行劃分，則可用一幅簡化的XOY二維坐標圖像來表示并評估其能力，其中X軸表示學科門類，以離散的正整數為取值范圍，每個正整數代表一門相對獨立的學科；Y軸表示能力系數，取非負整數，Y值越大代表具有的知識技能的程度越深，執行任務的能力越強。對于一名專才，其典型的知識技能評估圖像如圖1（a）所示，所表現出來的特點是在某一門學科中具有極強的能力，已經達到精通的程度，但在其它學科領域幾乎未曾涉足，在知識技能的深度方面強，而廣度方面弱。對于一名全才，其典型知識技能評估圖像如圖1（b）所示，所表現出來的特點是涉足的學科門類比較多，每一門的知識能力具備程度都達不到精通，但至少是掌握的程度，在知識技能的廣度方面強，而深度方面弱。

由于一個人的時間與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在此限制條件下，涉足許多的學科領域，并且在這些學科中都達到精通的程度。也即是說，在知識技能評估的XOY坐標圖中，在一定條件下能力總和對應的面積將約為一個定值Ntotal，在圖1所示的例子中Ntotal=12，專才將其全部投入到一個學科之中；而全才基本上將其均分投入到三個學科之中。

因為Ntotal值是保持一定的，沒有人能夠達到如圖2（a）所示的如此理想化的能力評估圖，這個圖實際上是大家夢想中的超人，是一種理想狀態的全才，其Ntotal=36，涉足的知識面廣，而且每一門都精通。這樣的全才超人大家也許在影視作品中有所接觸，但現實生活中卻不見其蹤影。

這實際上是一個深度與廣度的選擇問題，有關二者之間的哲學性探討在各類公開發表的文獻中也已經非常之多了，其結論就是：深度與廣度之間存在著一定的矛盾。雖然魚與熊掌不能兼得，但在某一個學科中做到精通，而在相近的其它學科中達到掌握甚至熟練的程度，這樣其能力評估圖就會變成如圖2（b）所示。與圖1對比可知，這樣的人才既可稱為某一學科領域中的專才，也可稱為全才，在本文中我們將此類人才稱為“帶專長型的全才”，而且這樣的全才在現實社會生活中也是實際存在的。細心對比圖2（b）與圖1中各自能力總和的面積，大家就會發現，圖1中無論是專才，還是全才，其 Ntotal=12；而在圖2（b）中，帶專才型的全才的Ntotal=21。由此可見要成為帶專長型的全才，必須通過自身的努力，將能力總面積盡量進行提升。

對比圖2（b）與圖1（a）可知，帶專長型的全才優于同專業的專才，因為他不僅擁有該專才同樣的專業精通能力，而且還對相近的其它學科專業有所涉足，并且達到掌握，甚至熟練的程度。對比圖2（b）與圖1（b）可知，帶專長型的全才優于同樣專業涉足面的普通全才，因為他不僅擁有普通全才同樣的知識技能，而且還在某一門學科中已經達到了精通的程度。實際上，圖2（b）相當于圖1（a）和圖1（b）的并集，換句話說，帶專長型的全才既具備普通全才的特點，而且還是某一領域的專才，實際上這樣的全才擴展了自己在知識評估XOY坐標圖中能力總和對應的面積，即提升了N值，增加了自身的能力，所以這樣的全才在社會競爭中也將具有更強的優勢。

圖2 不同類型全才的知識技能評估示意圖

我們再次將視角轉到軍事電子裝備中，想要研制出與圖2（a）類似的綜合一體化設備幾乎是不可能，因為在設備的體積、重量、功耗和其它可用資源等限制條件下，在多功能的實現過程中將每一項功能指標都做得與同等限制條件下的單裝一樣好，這實際上也是一個深度與廣度不可兼得的矛盾。就以新一代戰斗機的機頭雷達為例，雷達探測的性能指標追求的是盡可能高的功率孔徑積，在目前的技術條件下高功率的實現又會受到器件工作頻段和天線等因素的限制，只能在不太寬的頻段內達到高功率；而將該雷達部件用于電子戰的偵察干擾功能時，又有強烈的頻段寬開的需求。顯然這其中就存在設計指標上的沖突與矛盾，就如同深度與廣度之間的平衡一樣，我們是選擇做一名專才，還是一名全才？實際上通過前面的討論，目前在此條件下的最佳選擇是做一名“帶專長型的全才”。即新一代戰斗機的機頭雷達要首先確保雷達這一個專項功能的實現及其性能指標的達到，然后在此基礎上，盡可能地兼顧電子戰與通信功能。實際上這一綜合一體化發展思路目前已經得到了認可、采納與實踐，新一代戰斗機F-35上的機頭雷達就是一個以雷達探測為主，兼顧電子戰與通信功能的綜合一體化機載電子設備。

4 全才培養中個體差異的影響

如前所述，既然帶專長型的全才在人類社會中有如此明顯的優勢，那么我們該怎樣大力培養出這樣的人才呢？關于這個問題的詳細探討不是一篇短文就能全面講述清楚的，但是在培養過程中我們一定要注意個體差異對人才成長的影響，采取因材施教的培養策略。在此以歐洲人、亞洲人、非洲人之間的人種差異為例說明如下。

從總體意義講，歐洲人屬于力量型，適合從事如拳擊、游泳等重力度運動；亞洲人屬于靈巧型，適合從事如乒乓球、羽毛球等技巧性運動；非洲人屬于耐力型，適合從事長跑、競走等持久性運動。顯然培養拳擊專業運動員，從歐洲人中挑選培養對象是最佳選擇；培養羽毛球專業運動員，從亞洲人中挑選培養對象是最佳選擇；而培養長跑專業運動員，從非洲人中挑選培養對象是最佳選擇。但如果要培養全能型運動員，又當如何挑選呢？實際上要培養一個既能從事專業化拳擊，又能參加職業羽毛球比賽，還能參加馬拉松國際大賽，這樣的全能型運動員是沒有的，事實上，世界上的任何體育運動組織從來都沒有設立過一個“拳擊+羽毛球+馬拉松”的綜合性項目，這個道理在前一節中我們已經進行過深入的分析。

那么此處的全能型運動員的“全能”又體現在什么地方呢？這要看全能比賽設置的目的與要求。例如：鐵人三項賽由天然水域游泳、公路自行車，公路長跑組成，顯然參加鐵人三項賽需要的是一個全才，而這樣的全才的培養在挑選運動員時，比較好的培養對象是在歐洲人和非洲人中進行挑選，因為這樣的全才所體現出的特點是力量與耐力，這兩項是歐洲人與非洲人的強項，對于亞洲人來講，靈巧性在鐵人三項賽這樣的全能比賽中幾乎沒有得到體現。所以我們在全才培養過程中，需要根據具體的需求，選擇在此方面具有一定優勢的培養對象，在此基礎上進行能力拓展，最終培養出“帶專長型的全才”。例如在鐵人三項賽中，歐洲人的優勢在于游泳，在此基礎上練練長跑和自行車；非洲人的優勢在于長跑，在此基礎上練練自行車和游泳；這樣一來歐洲人與非洲人都可以在發揮自己優勢的基礎上兼顧其他賽程來取得優異的成績。而如果亞洲人要向鐵人三項賽的獎牌發起沖擊，那訓練的力度和目標實現的難度幾乎是遙不可及的。

我們再次回到軍事裝備建設的一體化裝備的設計研制中，以大家已經討論過很多的雷達、電子戰、通信裝備的一體化為例進行說明。雷達的優勢在于大功率發射，與歐洲人的力量型有相似之處；電子戰的優勢在于電磁波的靈巧利用與控制，與亞洲人的靈巧型有相似之處；通信的優勢在于連續不斷的傳輸，與非洲人的耐力型有相似之處。實際上這三類單裝也各具特點。如果在一項全能型任務中，重點關注的目標探測跟蹤能力，那么以雷達裝備原有的架構為主體，在此基礎上擴展電子戰與通信功能是較好的技術途徑。如果在一項全能型任務中，重點關注的是電磁頻譜控制與防御，那么以電子戰裝備原有架構為主體，在此基礎上擴展目標探測與通信傳輸功能，即可向綜合一體化發展。這樣的技術路線既滿足“帶專長型的全才”的培養思路，同時也發揮了各自專業學科的優勢。

只不過“帶專長型的全才”中的專長一定是別人不可替代的一種能力，才可能有發展的空間和存在的價值。在雷達、電子戰、通信的綜合一體化過程中，通信功能實際上是最弱的，因為以雷達為主的一體化可以兼顧通信功能，并且還不弱；在加上以電子戰為主的一體化仍然可以兼顧通信功能，同樣也不弱；這樣留給通信的一體化發展空間就很小了，實際上在今后的軍事裝備一體化進程中，通信功能將逐漸被整合。

經過上述分析，未來的一體化發展的兩大“帶專長型的全才”培養模式將具體體現為：1）以目標探測跟蹤為專長的綜合一體化設備；2）以電磁頻譜控制與防御為專長的綜合一體化設備。前一個需要在充分確保雷達探測的性能條件下走綜合一體化的發展道路；而后一個需要在充分確保偵察干擾的性能條件下走綜合一體化的道路。而不能將上述兩者混在一起，夢想培養出如圖2（a）所示的理想狀態的一體化全才，在目前技術條件下這是不現實的。

5 一體化實現方式的再探討

前面我們討論的都是個體的問題，如果由多個個體組成一個團隊，這個團隊作為一個整體對外展示出多才多藝的能力，這在社會生活中是比較常見的一種社會組織形式；就如同一架戰斗機平臺既具有目標探測功能，也具有偵察干擾功能，還具有通信功能一樣。那么組建這個多功能團隊的不同方式主要有如下三種：

1）由不同專業方向上的專才來組建，而每一個專才都具有如圖1（a）描述的知識技能分布特點；

2）由涉及到相關專業方向的上普通全才來組建，而每一個全才都具有如圖1（b）描述的知識技能分布特點；

3）由涉及到相關專業方向上的帶專長型的全才來組建，而每一個全才都具有如圖2（b）描述的知識技能分布特點。

上述的第1）種方式是以前的單裝集成方式，而第2）、3）種方式是綜合一體化方式。近十多年來，大家之所以熱衷于綜合一體化，就是因為研究與實踐的結果都表明：后兩種方式相對于第一種方式來講，不僅效率更高，而且效能也更高。但方式2）與3）對比孰優孰劣，這需要根據具體的應用需求來分析。

在對抗性環境下，對抗雙方在某個單項指標上具有不封頂的高需求。以戰斗機機頭的多功能一體化雷達為例，對目標探測距離的需求是越遠越好，因為在某種條件下這意味著先敵發現，而可以主動發起先敵攻擊。雖然這樣的多功能一體化設備還具有部分電子戰與通信功能，但一體化中的專長體現在于目標探測功能，所以在該戰斗機平臺上一定會有一個帶探測專長的一體化全才；同樣該戰斗機上也需要一個帶偵察干擾專長的一體化全才。如此看來，在對抗性環境下的多功能一體化系統主要是按照方式3）的途徑來構建。

而在非對抗性環境下，在單項技術指標上僅僅有一個下限要求，只要指標達到就可滿足使用需求。例如可穿戴綜合射頻系統，這樣的綜合一體化系統需要具備通信、偵察與近距離目標探測的功能，其技術指標要求也不高，這樣的多功能系統就可以按照方式2）的途徑來構建。

實際上在機載和艦載平臺上，之所以能夠驅使雷達、電子戰和通信等單裝設備向綜合一體化方向發展，主要是這幾項功能所涉及的專業學科都比較接近，都屬于微波與信息處理學科領域，在工作頻段上的交疊又決定了其微波通道共用的可能性，在信息處理上流程的相似又牽引出基帶綜合處理共用的可能性。所以當前的機載與艦載的一體化發展主要集中在如下幾個方面：

1）多功能可重構天線，主要是提高天線部件的共用效率；

2）多功能綜合射頻，主要是提高上下變頻通道的共用效率；

3）多功能綜合數字處理，主要是提高基帶數字信號處理的共用效率。這是由功能軟件化的發展所不斷推動的，基礎的硬件平臺不變，通過執行不同的軟件來實現不同的應用功能。實際上我們日常生活中的手機就是一個典型的一體化設備，通過運行不同的軟件APP，來達到實現不同功能的目的。

在上述幾點中都強調“共用”，通過共用來實現多功能，提高部件的使用效率。于是多功能的實現形式又可分為如下幾種：

1）分時多功能與同時多功能；

2）如果是同時多功能，則在此基礎上又細分為分頻多功能與同頻多功能；

3）如果是同頻多功能，則在此基礎上又細分為分空域（不同極化）多功能與同空域（同極化）多功能。

實際上在社會生活中的全才培養模式也與之類似，社會上的全才通常所涉足的幾個發展領域大都具有一定的相關性，例如有共同的學科基礎，有共同的應用條件等，只有在這樣的學科之間才有培養全才的需求與環境。同樣是一個全才，在發揮其全才作用時，既可以采用分時兼職形式來體現，也可以同時將幾個學科專業結合在一起來解決一個交叉學科中的實際問題。軍事裝備建設中的綜合一體化的實現方式與社會生活中的人才培養使用模式具有多方面的相似性，雖然前者屬于工程技術領域，后者屬于教育管理領域，但二者的研究結果可相互借鑒與啟發，以促進二者共同的發展。雖然在軍事裝備建設與人才培養使用上的對比還有一些有趣的問題需要討論，但由于篇幅限制，在此就不再繼續展開了，大家如有興趣，可以按照上述思路自己繼續思考。

6 結語

雖然軍事裝備設計與研制屬于自然科學中的工程技術學科方向，人才培養使用屬于社會科學中的教育管理學科方向，但在綜合一體化裝備研制與全才的培養使用上，兩個方向的研究對象具有一些共同的規律，值得相互借鑒與相互啟發。本文正是基于這一考慮，從一個全新的視角再次探討了綜合一體化這一個近十年以來一直經久不衰的話題，梳理了多功能一體化設備與單功能專用設備之間的關系，揭示了綜合一體化的部分潛在的發展規律，不僅從頂層上為綜合一體化裝備的下一步建設思路提供了重要參考，而且也從底層上為艦載與機載的綜合一體化的具體技術途徑的優化選取給出了啟發性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