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曉曉對古瓷碎片的認知,始于上世紀90年代。80年代初,付曉曉被調至深圳工作,經歷了電子工業最初的艱苦創業時期。他說,“我不愿歲月虛擲,選擇了離開”。
為了生存,付曉曉回到了當年下鄉插隊落戶的內蒙古農村。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在村子周圍廣漠的土地上發現了散落的瓷器碎片,并很快對此產生了興趣。經過大量的撿拾、清洗、整理之后,付曉曉開始到處請教專家,查證古瓷碎片來源。“那些地方曾經有過古代遺址,這都是宋元時期著名的‘汝窯、‘定窯、‘鈞窯、‘龍泉窯及江西景德鎮等地的古瓷片”。這個結論讓付曉曉欣喜不已,他開始大量收集這些瓷片,并開展深入研究。在他眼中,宋元古瓷片不只是破碎的古董,它們可以作為樣品、做成禮品,還可以貼成畫……付曉曉將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最終有了文博會上呈現在大家面前的獨特作品。
付曉曉介紹,五大名窯之一的鈞瓷以釉色制勝,絢爛奇妙,其色彩三分人力,七分天成,絕非世間丹青妙手力所能及,其色可做天空、海洋;定窯瓷色白、質薄,土色如玉,色澤淡雅,紋飾秀美,在瓷畫中用來做花瓣和襯景……不同的瓷片,在貼畫中,各有妙用。
浸淫此道多年,付曉曉也算得上研究古瓷器的專家。他在言語之中毫不吝惜對宋瓷的贊美:“宋代是一個充滿自信和創造力的年代,宋瓷以溫婉的釉色、風姿綽約的造型在市場上被越來越多的藏家追捧。俗語說,縱有家財萬貫,不如鈞瓷一片。”

“龍泉窯的瓷片用做綠色的青山、草原,仿佛巧奪天工的人造美玉。”付曉曉如數家珍地把各類瓷器的妙處一一道來,“耀州窯的刻花刀法犀利,線條剛勁有力,其瓷片可在貼畫中做樹葉、草原。”
而宋元時期的景德鎮窯生產的青白瓷,釉色介于青白之間,釉層透明度高,光澤度強。付曉曉說,以其瓷片做天空、河流,釉色和紋飾互相襯托,藝術效果極佳,“在我目前收藏的數萬件古代瓷片中,還有目前稀有的綠定瓷片及磁州窯系的‘白地黑剔花瓷片等,都很珍貴”。
至于對宋元古瓷片的欣賞,付曉曉認為,這可以讓人們獲得藝術美的享受,因為其中具有濃郁的人文氣息。他形象的打了個比方:“就像聽交響樂與流行音樂,雖然過去了幾百年,流行音樂不斷掀起陣陣旋風,但到最后人們還是會欣賞簡約的、高雅的經典交響樂章,這就是人類審美觀念提升和改變的必然過程。”
古瓷雖好,但在現實中的文物市場上卻充斥著一些假冒偽劣產品,并美其名曰“仿古”,在付曉曉看來,這實際是巨大的浪費和對古代文化的褻瀆。
或許,正如付曉曉所說,在收藏者中,最缺乏的不是智慧,而是勇氣和正直的品行。他一直覺得,搞收藏不是要從別人那里索取,而是應該與別人分享自己的所有,包括鑒定知識在內,“對藝術品市場上的亂象,要有勇氣斗爭。收藏的‘真才是第一位的”。
所以,從這個角度出發,付曉曉認為,宋元古瓷即便已成碎片,仍然比那些假古董有價值,因為那些碎掉的瓷片中,承載著過去的歷史,“收藏欣賞宋元瓷片,就是收藏我們的歷史。好比撿拾起記憶的碎片,是對生命的重新審視”。
在談到收藏心得時,付曉曉表示,我們收藏的目的是洞悉歷史文化和古代藝術內涵,“千百年來,我們歷史上那精美珍貴的陶瓷器往往在歷史的變遷中成為了碎片,古瓷碎片也忠實的記錄了那逝去的歲月。”
(來源:中國文化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