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馬的故事

文/新疆·李質龍 河北·張記軍

毛主席乘騎白馬轉戰陜北

在延安革命紀念館的醒目位置上有一特大照片，這是毛主席在警衛人員的護衛下，騎著一匹白馬轉戰陜北途中的情形。照片最前面的牽馬人是王振海，毛主席左右是石國瑞和孫振國，孫振國的左邊，走在毛主席馬后的是警衛排長閻長林，閻長林后面戴草帽的是張天義，再后面是江青。這張照片的題目是：“1947年在轉戰陜北的征途上”。

閻長林是河北省隆堯縣人，1937年10月在家鄉參加冀南抗日模范游擊支隊，后隨部隊整編加入八路軍386旅新1團、16團，是16團特務連副連長。1946年7月，經旅長張賢約推薦來到毛主席身邊，擔任警衛排長。此時，他已有8年的軍齡，參加過香城固誘伏戰、百團大戰、韓略村伏擊戰、九股山阻擊戰、爺臺山反擊戰等著名戰役，戰斗中表現機智勇敢。

毛主席騎的這匹白馬和毛主席的警衛排長閻長林一樣，都來自電視劇《亮劍》中的那個獨立團（《亮劍》中那個獨立團的原型就是16團）。

白龍馬的來歷

1947年5月中旬，青海馬步芳、寧夏馬鴻逵乘胡宗南進攻延安之際，出兵3個騎兵旅、一個整編師進犯我隴東和三邊地區，其中騎2旅3團占領悅樂鎮。新4旅首長原計劃用兩個團攻打悅樂鎮，由16團主攻，771團兩個營配合。但16團團長袁學凱主動向旅長張賢約請纓，由16團一個團包打悅樂。旅長說：“這是打騎兵，兩條腿跑不過4條腿。騎3團是騎2旅的主力，彭總講30日12時以前打不下來，要殺頭的！”袁團長斬釘截鐵地說：“打不下來，我提頭來見！”旅長說：“好，軍中無戲言！”

原來，在袁團長請戰之前，他已親率各營營長、作戰參謀以及偵察員分別化裝，深入騎3團駐地，對其指揮部位置、兵力分布、道路等進行了細密的偵察并制訂了周密的作戰方案。

30日凌晨2時，16團3營趁著夜色摸至敵團部。馬步芳的2旅3團正在發軍餉，副旅長陳應權、團長汪韜等正在打麻將。當我9連戰士沖進去，把大刀向桌子上一拍，大喝“繳槍不殺”時，他們還認為是自己人酒喝多了，在開玩笑，還沒等清醒過來就當了俘虜。9連指導員董香森（河北隆堯人）命敵團長汪韜下令：全團放下武器，繳械投降。這次戰斗，16團俘獲敵少將副旅長陳應權、上校團長汪韜及下轄官兵448人，繳獲戰馬394匹及各種武器彈藥，還有用于發軍餉的鈔票十多麻袋。創下我軍歷史上一個步兵團全殲一個騎兵團并生擒少將指揮官的輝煌范例。西野司令員彭德懷和新4旅首長都非常高興，對16團大加贊譽。16團3營營長夏益善被記大功一次。

戰后，16團一下子從步兵團變成了騎兵團。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楊尚昆到16團為中央首長選馬，團、營領導都把自己的坐騎牽來候選。最后，劉光漢副團長的白馬被選中，作了毛主席的坐騎。16團曾送給毛主席兩件“戰利品”：第一件是1943年10月于韓略村伏擊戰中繳獲的日軍少將軍刀，后來毛主席將這件特殊“禮品”轉贈給了國際友人；第二件“戰利品”就是這匹白馬。自此，毛主席騎著這匹白馬轉戰陜北，指揮我軍打了一個又一個勝仗。后來這匹白馬被人們譽為“白龍馬”。

白龍馬的功績

1947年3月，胡宗南糾集25萬兵力，向陜北解放區大舉進犯，企圖侵占延安，打擊中共中央首腦機關，消滅西北的解放軍。此時我方兵力僅兩萬多，力量對比十分懸殊，黨中央決定：暫時撤離延安，在機動中消滅敵人。中央其他領導同志為了毛主席的安全，力勸主席離開陜北，東渡黃河，但毛主席堅決要留在陜北，并說這樣可以拖住胡宗南的部隊，減少我其他解放戰場的壓力。毛主席說，延安是我們的，一年，最多兩年我們還會回來的！

白馬是毛主席轉戰陜北時的坐騎，雖然個頭不大，但它力氣大、靈活、速度快，跑起來起伏小，平穩，而且性格溫順老實。毛主席對白馬十分愛惜，遇到難走的路就下馬步行。一次，馬掌掉了，主席就徒步行軍，生怕把馬蹄磨壞。白馬似乎也知道主人的體貼和保護。一次行軍途中，白馬走到一處山崖下，不再前行。警衛員拍了一下馬屁股，白馬還是一動不動。就在這時，敵機的轟隆聲由遠而近，一架“黑寡婦”轟炸機掠過頭頂向北飛去，由于山崖的掩護，敵機并未發現這一行人馬。隨行的警衛人員說：“這是白馬救主啊！”還有一天，當毛主席一行途經佳蘆河時，天氣突變，雷鳴電閃。為了擺脫敵人，毛主席帶領警衛人員沒有停留地進行渡河。但剛行至河中心，上游突然傳來轟轟隆隆的聲音。一位警衛員驚呼：“洪水下來啦！”只見馱著主席的白馬不但沒有受驚，而且竭盡全力奮勇前行，剛一上岸，兩米多高的洪峰就在他們身后呼嘯而過，大家驚出了一身冷汗。白馬又立了一功。

在我軍撤出延安后，新4旅16團和兄弟部隊在彭德懷指揮下首戰青化砭，再戰羊馬河，三戰蟠龍鎮，三戰三捷，殲敵1.4萬余人。在沙家店戰役中，我軍全殲敵整編36師6000余人。老奸巨猾的敵36師中將師長鐘松換上士兵服裝，企圖逃跑，被我16團戰士活捉。經過一年多的浴血奮戰，西北野戰軍在彭總指揮下，執行毛主席的戰略決策，取得了一個又一個勝利。1948年4月22日，勝利的紅旗重新插上了延安城頭。

毛主席轉戰陜北歷時1年1月零3天，白龍馬伴隨毛主席的大多時間是晝宿夜行，沿途基本上都是溝溝壑壑，歷經12個縣，32個村鎮，行程2000多里，其功不可沒。

為了迎接全國革命的勝利，毛主席、周副主席、任弼時等中央領導于1948年3月23日東渡黃河，離開了陜北。在渡河時，毛主席一行乘坐一條船，白馬和其它騾馬乘另一條船。當船行至河心，由于風大浪急，木船顛簸，騾馬發生碰撞，白馬被撞落入河中。警衛排長閻長林等一下子驚呼起來，毛主席也著了急。這時只見白馬昂頭翹尾，揮動四蹄，隨著水浪的起伏，時高時低，儼然像一條白色的蛟龍。但白馬沒有隨船同行，而是向來的方向游去。不過，主席一行剛一上岸，白馬又乘后邊的船追上了自己的主人。自此，大家都叫白馬為“白龍馬”了。

毛主席東渡黃河后，一直拱衛延安，保衛黨中央和毛主席的新4旅16團根據中央軍委的命令，編入第一野戰軍。新4旅更名為17師，16團更名為17師50團，團長袁學凱升任副師長，副團長劉光漢升任50團團長。在彭總的指揮下解放大西北，挺進新疆。后來17師整編為新疆兵團6師，50團進駐西北邊陲伊犁，后整編為新疆兵團4師66團。當年16團的團長袁學凱、副團長劉光漢離休前都是蘭州軍區空軍副司令員，這是后話。

白龍馬的歸宿

1949年3月，黨中央進駐北平后，毛主席不再騎馬，白龍馬作為軍功馬被送到北京動物園精心飼養。

毛主席轉戰陜北時的警衛排長閻長林進京后先后擔任毛主席衛士長、中央警衛處處長等職。他先后編寫了《胸中自有百萬兵》《在大決戰的日子里》《警衛毛主席紀事》等書，盛贊毛主席的豐功偉績和雄才大略。

隨著歲月的流逝，白龍馬一年年老去，終于在1962年老死。臨死前，白龍馬面向中南海嘶叫了三聲，似乎在向主人作最后的告別。

白龍馬老死后，北京自然博物館把它做成了標本，延安革命紀念館派專人將白龍馬標本運回延安，作為國家一級文物展出。

白龍馬標本是延安革命紀念館的鎮館之寶國家一級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