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系統聚類方法的養老區域分析
——以上海市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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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海理工大學管理學院，上海， 200093；(2.上海市民政局信息研究中心，上海，200125；(3.萬達信息股份有限公司，上海，201112)

1 引言

上海是全國最早進入人口老齡化且老齡化程度最深的城市之一[1]，但是上海市16區在養老服務資源的配置上存在較大的差異.上海市政府以及上海市民政局針對不同區域的養老資源供需匹配做了大量的工作，并取得了的一些成果.但上海市各區之間總體的供需失衡現狀沒有改變，例如在養老機構床位的供需上就出現了較大程度的失衡，部分中心城區養老機構的床位供不應求，機構可接受入住的老年人數遠小于需求床位的老年人數，造成了“一位難求”的情況.與此同時，部分郊區的養老機構卻有不少床位空余.因此，要探索上海市養老資源分配的方法，必須以研究養老區域的劃分為基礎，從各區的養老特征出發，結合具體情況來探索養老資源配置方案.

為了應對人口老齡化，國外的養老服務市場已經相對成熟，學者們對于養老服務進行研究的文獻也相當豐富.如Anna Condelius(2017)[2]通過調查瑞典養老院中14位臨終者的情況，發現親屬的關心情況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臨終老人的護理質量.Cho(2017)[3]通過對韓國5家養老院21位老人進行問卷調查，分析調查后的數據得出結論：各方決策者及醫護人員應該關注老人的生活、護理質量的提高，才能使養老院老人獲得更高的生活滿意度.Nobuko Katahira(2016)[4]通過隨機調查日本全國130個養老服務場所中的護理人員，發現有些護理人員因為專業技能不夠導致服務場所的服務效率降低，建議可以通過增加護理人員的數量或提供專業培訓來提升服務效率.

我國許多學者對上海市的養老服務資源問題進行過研究.如李鳳萍等(2011)[5]通過調查上海市社區家庭病床護理人力資源配置現狀，分析存在的問題，提出應該優化配置護理人員的建議；許燕君等(2014)[6]發現上海市在老年醫養結合護理床位配置方面存在的不足，提出合理引導分流的建議.還有一些學者針對具體區域的特征提出了相應的解決措施，如張德英等(2019)[7]、田繼霖(2019)[8]、程敏等(2018)[9]結合某些特定區域的具體養老問題來探討提升養老服務的舉措.

總的來說，國外目前的研究針對養老面臨的具體問題比較多，國內在養老服務問題的研究時，針對同一行政區域差異研究甚少，未對研究區域養老服務進行分類界定，基于這種方式對將某一研究成果普及到具有類似情況的區域存在不足，不利于區域間養老工作的協調.

與之前的研究不同的是本文選取了比較全面的養老服務指標，同時以上海市民政業務數據海權威的數據為研究基礎，運用系統聚類方法對原始數據進行處理，結合上海市各區情況將上海市16個區進行養老區域的劃分，嘗試將分類結果為上海市養老問題的研究提供一定的參考依據.

2 研究方法與實例分析

2.1 指標選取與數據來源

本研究以上海市各區為研究單元，考慮影響上海市養老特征區域劃分的綜合因素包括經濟指標、人口特征、養老服務資源[10]以及政府補助情況四個方面，進而根據這四大綜合因素[11]，選擇可以將其量化的14個二級指標，包括人均GDP、一般公共預算支出、人口密度等，具體選取的指標如表1所示.

表1 養老區域劃分選取的指標

本研究由上海市民政局科研課題項目支持，以上海市16個區2018年的數據為樣本，所選取的14個指標的原始數據均源自上海市民政業務數據海.其中，人均GDP是各區總GDP與人口總量的比值，人口密度是各區總人口與面積的比值，其余指標數據均為數據海原始數據.

2.2 聚類分析步驟

(1)根據經濟指標、人口特征、養老服務資源以及政府補助情況四個一級指標選取的14個二級指標，從民政業務數據海中獲取到數據并將它們記錄在表格中形成變量矩陣X=(xij),i=1,2,…,16;j=1,2,…,14.

(3)計算標準化后16個樣本之間的歐式距離.樣本i與樣本j之間的距離為：

式中：pi表示樣本i，pj表示樣本j.

令dij=d(pi,pj),D=(dij)16×16,得到矩陣D為：

距離最近的兩個樣本聚合為同一簇，其它樣本各自定義為一簇，共15個簇.

(4)利用最小方差法將距離最近的兩簇進一步聚為同一類.簇間距離的度量方法為：

式中：d(·,·)表示樣本間的歐式距離；p表示簇Cr和Cs中的樣本；mrs表示簇Cr和Cs合并后的質心；nr和ns分別表示簇Cr和Cs中的樣本數量.

(5)重復第(4)步直到所有樣本聚為同一簇時聚類結束[13].

3 實驗結果分析及建議

3.1 聚類結果分析

將處理過的數據導入SPSS軟件中進行聚類分析，借助“組內聯結”聚類法獲得結果.根據聚類結果顯示，將上海市16個區劃分為三類養老特征區域比較合適.第一類{松江區，青浦區，嘉定區，閔行區，寶山區，金山區}，第二類{黃浦區，靜安區，普陀區，虹口區，徐匯區，楊浦區，長寧區，崇明區}，第三類{浦東新區}單獨為一類.

第一類：老齡化水平較低區域，資源較充足.該類養老特征區域以新城以及工業園區等為主，經濟水平較弱，人口密度較低，外來人口占常住人口中的比例較大，當前老齡化水平較低但近年來增長速度保持較高水平.該區域政府補助情況較弱，但養老服務設施數量能夠滿足當地老年人口的需求，當前養老機構中床位的配置水平較高，在滿足老年人口需求后，各機構還有床位空余的情況.

第二類：老齡化水平較高區域，資源不足.該區域經濟水平領先，吸引外來人口就業的產業集中，但生活空間較少，外來人口占該區域的人口比重較小.同時，老齡化水平非常高，政府對于養老設施建設的投入很大，這一類養老區域的特點是各區內人口密度相對較大，養老服務資源的數量雖與第一類相差不大，但由于老年人口的需求大，供不應求，社會需求缺口大，難以滿足老年人的需求.

第三類：浦東新區，老齡化水平較低.該區經濟水平發展較高，政府有能力支持養老設施建設.由于近年來該區各類工業和房地產業的快速發展吸引外來人口，人口集聚度不斷提升，老齡化水平較低但增速很快，是近年來上海老年人口快速增長的區域.當前的養老服務資源配置水平較高，但考慮到近年該區人口的快速集聚，老齡化水平一直攀升，未來該養老區域應重點關注老年人口增長速度.

通過對決定地區養老特征的指標數據對各區進行聚類分析發現，上海市的養老特征存在區域差異.這些差異是由各區的經濟社會特點決定的.

3.2 資源配置建議

近年來，上海市政府及上海市民政局從老年人的需求出發，在養老資源供需匹配及提高養老服務效率方面取得了很大成果，養老設施的建設也得到了快速的提升，基本形成了“9073”的養老格局.但目前上海市整體在養老資源分配方面，還存在著一些不足，比如資源缺乏統籌規劃、體系建設缺乏整體性和連續性以及區域之間發展不平衡等[14].為了推進形成完善的養老服務保障體系，首先，上海市可以全面推進醫養結合以滿足老年人對醫療服務的需求；其次，需要加強養老護理人員隊伍建設[15]，對護理人員進行專業的培訓，提升服務水平；最后，要加快老年人精神文化生活服務體系的建設步伐，這是老年人生活中的最高層面的需求[16-18].

總之，不同的養老區域面臨的問題各異，為了有針對性地提升養老服務，從不同類型區的特點采取適當的養老保障措施，主要建議如下：

(1)第一類屬于老齡化水平較低但老齡化速度不斷加快區域.該區域擁有良好的生活環境和醫療水平，養老服務資源在數量上可以滿足當地老年人的需求，是上海市養老產業化程度最高的區域.但考慮到該區域未來老齡化的增長速度，現階段應注重更新改造現有的有養老服務資源，另一方面根據預測的老齡化增長速度，增加養老設施的建設.較第二類區域而言，該區域擁有充足的土地資源，可以考慮推動養老地產業的發展，聚集社會力量加入到養老服務資源的建設中來.通過提供高標準的養老服務資源、良好的商業化養老服務、優良的生態環境以及完善的醫療水平的方式[19]，不僅可以解決本區域老年人日益增長的需求，同時也可以吸引其他養老服務資源緊缺區域的老人遷至該區域享受養老服務，達到分流的目的.

(2)第二類屬于老齡化現象嚴重的區域.除崇明區外的其余各區擁有成熟的基礎設施，交通便利，醫療條件和生活配套設施完善，養老服務的對象主要是本區內老年人，但是養老服務資源在數量上還不能滿足老年人的基本需求，該區組一方面需要在政府的引導下將老年人對服務資源的需求適當地向資源充足的第一類區域疏解，實現全市領域內養老服務資源的共享和高效利用；另一方面由于發展空間和土地的限制，不能夠大量新增養老設施，所以應加速原來養老資源的改造升級，除了滿足老年人的日常生活需求以外，可以多關注他們的精神文化生活質量.崇明區雖地理位置不處于市區，但在養老特征上與市區各區類似，都屬于老齡化嚴重且未來增速趨緩區域，崇明區擁有良好的生活環境和生態條件，地理位置遠離市區，以至于醫療、商業等生活條件都不太完善，政府應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推進養老產業在崇明區的發展.

(3)浦東新區屬于老齡化水平較低但老齡化速度不斷加快區域，目前養老服務設施在數量上可以滿足老年人的需求，但服務能力不夠，服務質量上有待提升[20].該區擁有良好的生態環境，醫療、休閑等生活配套設施比較完善，近年來經濟發展迅速，政府有能力支持養老事業的發展，可以在新增養老設施的同時注重現有設施的改造升級以滿足不同層次老年人日益增長的多樣化需求，要加緊改善社會環境和建設適老居住區域，注重老年人醫療保健，提升精神文化生活方面的服務.

4 結語

基于上海市民政業務數據海運行管理情況，本文選取了經濟特征、人口特征、養老服務資源以及政府補助情況等四個影響養老特征的一級指標及其細化的14個二級指標，運用系統聚類分析方法對上海市養老區域進行分類分析.研究結果表明，在養老特征方面，上海市各區有很明顯差異，這種差別與各區的經濟水平有一定的聯系，但并不完全由經濟水平決定，還與各區的養老服務資源及政府補助情況等影響養老特征的其他指標相關.根據本文的聚類結果，上海市各個區進行養老資源的分析研究以及供需匹配，可以針對不同類的養老區域，采取相應的管理措施.另一方面，由于同一類中各區養老特征的相似性，可以相互借鑒養老保障措施.

本文對養老特征的影響因素僅只包含經濟指標、養老特征、養老服務資源、政府補助情況四個方面，例如各區醫療水平、精神文化生活、老年人受教育程度等卻沒有深入分析，但這些都有可能影響養老需求特征，后續將對這些指標數據再進行進一步的研究.

本文由上海市民政局科研課題項目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