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環境評價要素探討

于海寧　侯勝田　劉娜娜　楊思秋

[摘要] “一帶一路”戰略的實施為中醫藥健康服務產業的國際化道路鋪設了廣闊的平臺。2017年1月，國家發改委、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和改革委員會共同發布的《中醫藥“一帶一路”發展規劃》指出，到2020年，中醫藥“一帶一路”全方位合作新格局基本形成，開創中醫藥全方位對外開放新格局。由此可見，中醫藥健康服務產業的海外發展迎來了新的歷史機遇。為幫助中國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者選擇合適的投資目標國、制定收益最大化的投資戰略，現對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環境的評價要素進行了初步探析，提出經濟與市場、政治與法制、社會與文化、基礎設施、自然與地理五個評價要素。

[關鍵詞] “一帶一路”;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環境;評價要素

[中圖分類號] F752.68 ? ? ? ? ?[文獻標識碼] A ? ? ? ? ?[文章編號] 1673-7210（2019）05（c）-0149-04

[Abstract]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One Belt and One Road" strategy has laid a broad platform for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the TCM health service industry. In January 2017， the National Development and Reform Commission， the State Administr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the Reform Commission published the "One Belt and One Road" development plan for TCM， pointing out that by 2020， the new pattern of "One Belt and One Road" cooperation of TCM will basically been taken shape and a new pattern of all-round opening up of TCM will also be created. It can be seen that the overseas development of the TCM health service industry has ushered in a new historical opportunity. To help Chinese investors choose the appropriate investitive target nations of TCM health services and develop a revenue maximization strategy， this paper offers a preliminary discussion about the evaluational factors of TCM health service investment environment of the countries alongside "One Belt And One Road" and proposes that the evaluational factors should include the following 5 factors： the economic and market factor， the political and legal factor， the social and cultural， the infrastructure factor， the natural and geographical factor.

[Key words] "One Belt And One Road"; TCM health services; Investment environment; Evaluation factors

國際投資是指一個國家或地區的企業、個人或者政府機構將資本投放到另一個國家或地區的經濟活動[1]，國際投資包括直接投資（如開設店鋪、廠房等）和間接投資（如證券投資）。本文結合國際投資的概念，將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定義為：一國企業、私人或者政府等資本持有者對另一國中醫藥健康服務產業所進行的對外直接投資。

中醫藥健康服務國際投資形式多樣，主要包括中醫醫療（含針灸）服務機構、中醫藥教育機構、聯合實驗室、中醫藥健康服務企業及中醫藥中心等形式[2]。

中醫藥健康服務的海外投資是中醫藥服務貿易的一部分，“一帶一路”戰略為中醫藥服務貿易提供了契機[2]。近年來，商業存在模式下的中醫藥服務貿易呈現全面發展趨勢[4]，中醫藥建康服務產業的對外投資也進入了黃金時期。然而，由于“一帶一路”沿線各國投資環境的千差萬別，給中醫藥健康外投資帶來了不確定性。為了中國投資者的降低投資風險，保障資金安全，本文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環境的評價要素進行了初步探析。

1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中醫藥服務投資環境評價要素

本文認為可將“一帶一路”國家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環境的評價要素劃分為經濟與市場要素、政治與法制要素、社會與文化要素、基礎設施要素、自然與地理要素（圖1）。

1.1 經濟與市場要素

經濟環境因素是吸引投資的最根本的組成要素[5]，也是直接投資決策中最先考慮的因素[6]，由于“一帶一路”沿線多為新興經濟體和發展中國家，經濟與市場發展水平不高并且缺乏穩定性，給中國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帶來一定的風險。因此，應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經濟與市場環境進行評價。經濟與市場要素主要包括宏觀經濟、勞動力、對外開放、金融環境、營商環境、市場環境六個方面。

1.1.1 宏觀經濟 ?發達國家之間相互投資的持續增長說明了資金偏向流向經濟發展并且經濟效益較好的地區[7]。一個地區宏觀經濟的發展水平、穩定性與規模會影響投資者投資的方式與規模。由于宏觀經濟因素的指標化、量化程度較高，具有較好的可獲得性和客觀性，降低了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宏觀經濟狀況評價的難度。

1.1.2 勞動力 ?中醫藥健康服務產業對勞動力特別是技術人才的需求較大[8]。勞動力狀況包括勞動力的價格、勞動力的素質以及勞動力的數量。有研究顯示，在生產成本中，勞動力成本是最重要的因素，勞動力成本會影響投資的區位選擇，成本越低越有利于吸引投資者;勞動力素質包括智力素質和身體素質，勞動力素質直接關系到生產效率，高素質人才有助于獲得更多的經濟效益，而勞動力的質量與一國的教育水平息息相關;勞動力數量是指適齡勞動力數量，也就是處于勞動年齡、具有勞動能力的人口數量，也是投資環境評價的一方面。

1.1.3 對外開放 ?一國的開放程度主要表現為市場的開放程度。一般來說，經濟自由度越高，對外開放程度就越高，市場對海外企業進入的接受程度越大，投資壁壘就越小[9]，從而會吸引更多的資金流入，對中國中醫藥健康服務業的海外投資越有利。由于貿易保護主義，一些國家會對外資健康機構設立資格限制、股權份額限制、經營限制、人員配置限制，影響到中國中醫藥健康服務的海外投資。

1.1.4 金融環境 ?激烈的國際競爭需要中國的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者能夠尋找和利用到有效的資金來源，也需要通過資本市場調整股權結構從而改善治理結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金融體系較為脆弱，而且由于資本市場的融資能力、銀行的穩定性、風險資本的可獲得性各不相同，金融環境差異大，投資風險存在很大差異。

1.1.5 營商環境 ?營商環境是指企業從開辦到經營、期間經歷貿易、納稅等，再到最后的破產所面臨的程序和制度[10]。一些研究已顯示，營商環境的改善對于吸引外資具有正向作用，投資促進活動可以縮短投資者對正在出現的投資機會的反應時滯，同時可以幫助投資者找到他們沒有發現的投資機會[11]。因此投資者傾向于前往營商便利程度高、商業糾紛解決機制健全的國家進性投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對于海外投資的程序與制度差異大，營商環境復雜，需要對其進性評價。

1.1.6 產業經濟環境 ?目標國的健康服務市場的市場化程度會影響到中國健康服務企業或機構的競爭力。如果私人的健康服務市場不活躍、規模小，外資健康服務企業或機構的競爭力便會受限，甚至無法與公立醫院抗衡，還會影響健康保險支付投保人在外資健康看病時所發生的費用[12]。此外，目標國健康服務業或者中醫藥健康服務業的集群程度和市場的飽和程度也關系著中國中醫藥健康服務服務產業的資源使用效率[13]以及中醫藥健康服務企業或機構的競爭力及經營難度。

1.2 政治與法制要素

有數據顯示，在2005～2014年發生的120起“走出去”失敗案例中，有25%是由于政治原因所致[14]。影響中國投資者選擇“一帶一路”沿線某國進行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的首要因素是政治與法制因素。政治與法制要素包括目標國的政治狀況、政策法制狀況以及與中國的雙邊關系等。

1.2.1 政治狀況 ?“一帶一路”沿線各國由于經濟發展、社會文化及其政權組織形式的千差萬別，政治的穩定性也有所不同，投資者會傾向選擇政權相對穩定、無明顯國內和國際沖突以及治安狀況良好的國家進行投資;目標國廉潔高效的政府可以降低投資者的投資風險，“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政府結構多樣，政府的辦事效率參差不齊，政府的公信力、政治的民主化程度差異大，投資的風險程度不一。為了幫助中國中醫藥健康產業投資者規避風險，保障資金安全，需要對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政治狀況進性評價。

1.2.2 政策法制 ?目標國的投資政策體現了目標國對于外資的態度，也會影響著企業或機構的盈利空間。為減少投資風險和不確定性，投資者往往比較看重政府的優惠政策[15]，“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對于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的優惠幅度越大，越有利于企業或機構長期的經營與效益，對于投資者的吸引力也就越強;“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法律制度復雜多樣，與國際接軌的程度較低[16]，涉外法律法規健全程度以及執法的連續性也各有不同。因此，政策法制也應是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中醫藥健康服務產業投資環境的評價要素。

1.2.3 雙邊關系 ?目標國與中國的外交關系是否友好可以一定程度上影響目標國的投資環境或潛在的投資環境，進而影響中國投資者投機的風險性。與中國外交關系友好的國家，更傾向于提供有利于中國投資者投資的便利措施，當地民眾也更愿意接受中國投資者提供的服務產品。

此外，“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大部分為發展中國家，經濟發展滯后，基礎設施薄弱[17]，“一帶一路”戰略為沿線各國提供了新的全新的發展機遇，得到了許多國家的積極響應，其中響應程度強的國家對于中國“一帶一路”戰略背景下的舉措配合度更高，會有更強的投資吸引力。

1.3 社會與文化要素

社會文化評價要素主要包括社會狀況、宗教文化和科教水平三個方面。“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不同的社會文化環境造就了各國消費者不同的生活方式、消費觀念以及購買行為，因此，中國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者的投資行為必然會受到“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社會文化要素的影響與制約。

1.3.1 社會狀況 ?一個國家的社會狀況，如城鄉結構、階層結構、家庭結構等都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這個國家的勞動力狀況以及居民的消費情況，尤其是人群健康指標如人口的年齡結構、疾病構成的直接關系到健康服務行業的市場。中國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者應該在充分了解目標國社會狀況的基礎上，選擇具有潛力的目標市場進性投資，從而獲取更多的經濟效益。

1.3.2 人群健康 ?人群健康狀況是中醫藥健康服務產業投資環境的重要評價要素。中醫藥健康產業是健康產業的一部分，中醫藥健康服務產業與當地人民的健康狀況息息相關。目前，許多國家已進入老齡化社會，亞健康人群、慢性患者群比重逐年增高，中醫藥健康服務產業可以借助中醫藥在慢病防治上優勢，選擇合適的目標國進行投資。

1.3.3 文化差異 ?與目標國較大的宗教文化差異會增加投資難度與投資風險。“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包含了屬于 “儒教文化圈”“伊斯蘭文化圈”以及“基督教文化圈”的眾多國家，宗教信仰、家庭觀念、社會心理、傳統觀念、傳統習俗、國民情感千差萬別，影響著外資公司融入當地社會的難易程度。有研究[18]顯示，相似的文化背景可以降低信息解釋成本，有利于跨國公司內部隱形知識的轉移;并且，與中國的文化背景相似的國家，其消費者也更容易接受中國的傳統中醫文化，從而更愿意選擇中醫藥服務產品。

值得注意的是，中醫藥與中國文化的組成要素之——中文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中醫藥國際化需要語言人才，在語言一元程度高的國家投資可以降低員工的培訓成本以及與員工的溝通難度。因此，中文在目標國的普及程度、目標國外語人才的多寡直接關系到中國中醫藥健康服務產業的海外投資成本與投資難度。

1.3.4 科教水平 ?科技創新水平對于經濟發展的作用得到廣泛認同。目標國較高的技術水平和創新能力有利于投資企業或機構吸收先進的技術和管理經驗，創造良好的科技研發環境，促進中醫藥健康服務企業或機構的發展。此外，目標國是否具有中醫藥教育機構，中醫藥教育機構的辦學條件、師資力量、生源條件等也會對目標國的專業勞動力供給狀況、中醫藥的接受程度等產生一定的影響。

1.4 基礎設施要素

基礎設施對于投資者具有較大的影響作用，良好的基礎設施可以提高生產與經營的效率，降低成本，增加產出與效益[19]。基礎設施評價要素可以分為基本基礎設施和生活設施兩個方面。

1.4.1 基本基礎設施 ?基本基礎設施可以分為交通基礎設施、郵電通訊、電力供應等。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者在選擇目標國進行投資時，應盡量選擇交通便捷，郵電通訊暢通，電力等能源供應充足的國家，以提高后續經營的效率。

1.4.2 生活設施 ?良好的氣候、生活環境以及完備的生活設施可以促使中國投資企業或機構吸引更多的國內人才前往目標國工作，還可以提高員工的滿意度和歸屬感，從而提高員工的工作效率。因此，生活設施是中國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環境的評價要素之一。

1.4.3 衛生服務狀況 ?目標國現有的衛生服務種類、衛生服務人員的態度、服務環境、醫療服務設施的先進性、服務技術水平及安全性、衛生服務費用以及居民的滿意程度都對中醫藥健康服務產業的市場環境產生一定的影響。因此，投資目標國的衛生服務狀況是中國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環境的重要評價要素之一。

1.5 自然與地理要素

不同類型的投資對于自然地理環境的要求不同，對于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而言，自然與地理環境評價要素主要包括區位條件和資源稟賦兩個方面。

1.5.1 區位條件 ?多數的實證研究顯示，兩國的地理距離與投資呈負相關[20]。對于中醫藥健康服務業來說，中國與目標國地理距離的遠會增加人員流動的成本和市場搜尋成本，同時也不利于國內的母公司與海外的子公司之間的協商溝通，容易導致信息不對稱，影響日常經營。

1.5.2 資源稟賦 ?雖然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不是資源型投資，但許多中醫藥服務都需要中草藥資源的輔助。因此，中草藥資源的豐富程度也是中國中醫健康服務投資環境的重要評價要素。

1.5.3 人居環境 ?人居環境如氣候適宜程度、環境污染情況對中醫藥健康服務產業特別是中醫藥健康旅游業的影響很大，也會直接影響到企業或機構的工作環境狀況。平均氣溫與降水量適宜、環境優美、自然災害少的地區對中醫藥投資的企業與機構的吸引力更大。

2 總結與展望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由于政治與法制、經濟與市場、社會與文化、基礎設施、自然與地理情況的差異，中醫藥服務產業的投資環境差異較大。中國投資者應在充分了解目標國投資環境，選擇適合的投資模式和投資策略，規避投資風險，實現經濟效益與社會效益。進一步的研究可以根據本研究探析的評價要素，建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中醫藥健康服務投資環境的評價指標體系，對“一帶一路”沿線各國的中醫藥健康服務產業投資環境進行評價與排名，為中國投資者的投資活動提供進一步的參考與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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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8-10-08 ?本文編輯：蘇 ? 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