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秦紅豆

張君仁,男,1962年8月出生,祖籍甘肅省鎮原縣。曾任西北師范大學音樂學院院長,現任陜西師范大學音樂學院院長、二級教授、博士生導師。兼任中國傳統音樂學會副主席,陜西省音樂家協會副主席,中國教育學會音樂教育分會常務理事,世界民族音樂教學研究會理事,中國音樂家協會理論委員會委員,曾任中央電視臺第十四屆全國青年歌手大賽原生態組評委等。
張君仁先生主要從事中國傳統音樂、音樂人類學、音樂教育等領域的教學與研究工作,在花兒研究、西北傳統音樂研究、絲綢之路樂舞文化研究等方面頗有建樹。近年來承擔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重大項目一項;全國藝術科學“十二五”規劃課題一項。出版學術專著(合著)《花兒王朱仲祿——人類學情境中的民間歌手研究》《西北傳統音樂研究》《西北少數民族音樂研究》等五部;在全國音樂學核心期刊發表《“Sound Group”概念下絲綢之路傳統音樂曲調類型的再認識——以秦聲之“苦音聲腔”和“花兒”為例》《“秦聲”初探》《傳記研究法——一種針對個體研究對象的方法論》《音樂文化遺產保護工程的四個層次與兩種途徑》《以人為本的音樂人類學認識論》《“山花兒”及其若干問題》《三重印證與多維比較——絲綢之路樂舞文化研究的方法論路徑》《論民間歌手》《花兒學術史研究》系列論文等學術論文六十余篇。其中專著《花兒王朱仲祿——人類學情境中的民間歌手研究》獲甘肅省高校社會科學一等獎,文化部首屆“金鐘獎”音樂理論提名獎;《論民間歌手》獲甘肅省音樂理論論文評比一等獎;《傳統音樂研究的新方法論與研究實踐》獲甘肅省高校社會科學一等獎;《西北傳統音樂研究》獲甘肅省第十二屆社會科學優秀成果三等獎等。

張君仁自幼喜歡音樂,尤其對聲音比較敏感,鳥鳴雞叫、鍋碗瓢盆、風聲雨聲以及各種勞作聲響都會引起他的好奇,清晨霧靄中傳來農人的吆喝聲、叮當的擺耬聲,如同天地人畜合成的自然交響,這聲音令他癡迷。這或許顯露出他早年在音樂方面的天賦。但由于當時各方面條件所限,沒有“正規”學習音樂的機會。然而,這并沒有阻擋他對音樂的熱愛。上小學后,常常和玩伴就地取材制作各種可以發響的“樂器”,利用春天的柳枝制作“咪咪”;用膠泥制作土塤(民間稱哇嗚)等等,后來死磨硬纏讓老父親花了1角2分錢“高價”買來的一把竹笛成為他童年時期最珍愛的樂器,這些成為他最初的音樂“學習”。由于在音樂上的天賦,使他很自然成為學校中最引人注目的學生。
12歲那年,由于在音樂方面的優秀表現被慶陽地區隴劇團招聘為學員,開始了長達八年之久的演員生活。這一經歷使他與中國傳統音樂結下不解之緣,也為他后來的音樂學習和研究工作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在劇團做演員的八年,他“親身”接觸了民間戲曲音樂的方方面面,感受了中國傳統戲曲的魅力,這成為他立志學習中國傳統音樂,并在后來的中國傳統音樂文化研究中取得建樹的“淵源”。猶如民族音樂學田野考查一般深入實地,親力親為,是他對中國戲曲文化不僅有切實的體驗,也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
劇團做演員的經歷,使他近距離“感受”了音樂。然而,善于思考的他對民間音樂中的許多理論問題思而無解。于是他開始萌生了進一步到大學深造的想法,在白天上班工作,晚上“加班”學習的刻苦努力下,1983年他以優異的成績考入西北師范大學音樂系,開始接受正規的音樂學習。考大學的那段經歷對張君仁個人而言可謂刻骨銘心,一個只有小學文化程度的人要考取大學無異于蛤蟆和天鵝的關系,但是,固執且堅韌的性格使他從打定主意那天起就沒有想過放棄,那些日子除了必要的日常排練和演出,他的所有時間和精力都在復習高考中。那時候劇團經常性下鄉演出,為了方便學習,他將撿到的煙盒拆開,將學習內容寫在煙盒的包裝紙上隨身攜帶,上場演出,下場就掏出煙盒紙埋頭默記,等到高考結束,他積累下的寫滿文字的煙盒紙足有近千張。
由于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他倍加珍惜大學的四年時光。大學期間,他深入學習了音樂理論與實踐的各門課程,主修作曲技術理論。因成績優秀,名列前茅,畢業后留校任教。
從一名演員轉換為一名大學教師,張君仁懷有對大學教育的獨特情懷。他不僅是一名合格的好老師,更是一名嚴厲的“好家長”,成為學生的良師益友。經歷那些無數日夜的備課、講課、批作業的磨練,大學教師的“青椒生涯”,歷練了他日后成長為一名教授和院長的基本素養。為了進一步提升“教書育人”的本領,1995年他考入西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研究生班,在職攻讀學科教學論——音樂教育專業的碩士研究生。這一階段的學習,使他“腳踩兩只船”,一只腳伸向音樂,另一只腳則踏入教育的領域。“青椒生涯”中的那些教學實踐與碩士階段教育理論學習的“相得益彰”,使他對音樂、對教育、對文化、對社會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和理解。為了追尋那些“無盡”的知識,1999年他又考入福建師范大學,師從喬建中、王耀華先生攻讀民族音樂學(音樂人類學)專業的博士學位。徜徉在書的海洋,張君仁如饑似渴的“瘋狂學習”。音樂人類學作為一個以“人的音樂”為研究對象的學科,通過這一學科的學習,張君仁對社會和文化中的音樂有了更深刻而全面的認識和理解。他的博士論文《花兒王朱仲祿——對一個民間歌手的音樂人類學實驗研究》凝練成他對“人”與他所創造的音樂、對文化創造中的個體與群體;個體與社會環境;個體與所容身的文化事像(音樂文化)之間的關系等有了深度認知。2002年,張君仁順利通過答辯,獲得文學博士學位,從而以一名學者的身份,開啟了他對中國傳統音樂音樂的研究生涯。
漫長的求學路,是對音樂的赤子之心引領著他前進的方向;艱辛的學術路,是君子自強不息的奮斗精神支撐著他前進的腳步。



2002年博士畢業后,張君仁回到母校西北師范大學繼續工作。因西北師范大學工作需要,組織上任命他出任音樂學院院長。作為一名學者,他對“院長”這一職位有清楚的認識:一所學校,當以“教書育人”為本;一所大學,當以“學科建設”為重;一個學科,當以“人才建設”為根。因而,作為院長,他帶領學院領導班子整動教風學風,強化學科建設,大力引進高層次人才。通過全體教師的共同努力,使西北師范大學音樂學院快速發展,整體水平趕超同類院校,在國內高等音樂教育中具有一定影響。
2014年,因家中老人身體健康原因,調動到了離老家更近的陜西師范大學任音樂學院任院長。他深知,作為教育部直屬院校和我國師范教育的“排頭兵”,陜西師范大學音樂學院承擔著為西部音樂教育輸送人才的重任。為此,帶領全院教師“追趕超越”,當好“排頭兵”成為他出任陜西師范大學音樂學院院長的首要任務。在課程建設方面,根據學院的學科定位與發展目標,全面修訂各專業的課程體系,是其更具前瞻性、針對性和實效性。在教風學風方面,狠抓師德師風建設,強化學風建設,使陜西師范大學音樂學院的學術氛圍、學習氛圍逐漸濃厚。各類學術會議、學術講座、大型表演實踐活動聲色并舉。作為一名院長,他深知自己首先是一名教師,是一個教授,他以身作則以教育育人為己任。堅持給本科生、碩士生和博士生認真備課,按時按點上課。在專業建設方面,他主張以音樂舞蹈教師教育、音樂舞蹈表演人才培養以及區域音樂研究為特色與優勢板塊,采取各種措施取得積極進展。在學科建設方面,他以“絲綢之路樂舞文化”研究為特色引領學院學術研究,凝練了絲綢之路各民族樂舞文化研究的學科方向;

舉辦了“首屆絲綢之路樂舞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倡議發起了“長安音樂與舞蹈學博士論壇”;創辦了《樂舞研究》學術集刊,開辟了絲綢之路樂舞研究的“陣地”,擴大了學院的學術影響力。在教書育人方面,使學院形成以教師教育本科與教育碩士聯體貫通的教育模式,使人才培養的質量得到顯著提高;表演方向奉行技術為本、理論為基、實踐至上的培養模式取得了顯著成效。要求學院每年均有原創音樂與舞蹈專場以及大型綜合性文藝演出。在人才引進方面,幾年來引進了中央音樂學院、上海音樂學院、中國音樂學院等院校的博士畢業生,充實了師資力量,優化了師資結構,提升了教師素質,增強了學科競爭力,使學院在全國同類學科中的排名不斷刷新。
孟子說:“是以唯仁者宜在高位,不仁者而在高位,是播其惡于眾也。”無論是教書育人還是教育管理,張君仁院長始終堅持以德為先,踐行仁、義、禮、智、信的道德規范,使他在師生中享有很高的威望。正是張君仁院長的身體力行,才能帶領陜西師范大學音樂學院的師生們努力拼搏,在建設全國知名、西部一流、西北第一的綜合性、研究型音樂學院的道路上不斷取得輝煌成果。
作為一名學者,張君仁博士的學術研究涉及中國傳統音樂、民族音樂學和音樂教育三個領域,這與他的“音樂人生”密切相關。八年戲曲演員工作的經歷積淀了他對中國傳統音樂的經驗和研究興趣,本科與研究生的求學經歷成為他從事音樂教育研究的基礎,而博士階段的學習成就則凝練了他以音樂人類學的方法和視角研究中國傳統音樂的主攻方向。在中國傳統音樂研究方面,以他的博士論文《花兒王朱仲祿——對一個民間歌手的音樂人類學實驗研究》為代表的論著,使他成為我國“花兒”研究的權威學者。其系列論文《論民間歌手》(上、下)《一代宗師 花壇絕響——花兒王朱仲祿的生平與貢獻》《1949年以前的花兒與花兒研究》《1949—1979年間的花兒與花兒研究》《1980-1999年的花兒研究》(1、2、3、4)成為我國花兒研究的核心文獻。《當代民族音樂學與中國的狀態及趨勢》《以人為本的音樂人類學認識論》《傳記研究法——一種針對個體研究對象的方法論》《三重印證與多維比較——絲綢之路樂舞文化研究的方法論路徑》則是有關民族音樂學(音樂人類學)研究方法論的學術探討。《“秦聲”初探》與《“Sound Group”概念下絲綢之路傳統音樂曲調類型的再認識——以秦聲之“苦音聲腔”和“花兒”為例》則是他對西北最具特色的“秦聲”音調的學術考察。《第三屆STN中國數字化音樂教育大會綜述》《中國傳統音樂學會第十三屆年會暨第一屆花兒國際學術研討會綜述》《立足傳統音樂 加強國際交流——亞太民族音樂學會第11屆國際會議述要》《立足傳統 著眼未來——“2011花兒保護論壇”述評》《階段收獲與歷史意義——“首屆絲綢之路樂舞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述評》《從<音樂研究>六十年來所發表的相關文章看中國傳統音樂研究的發展軌跡》等則是對國內外學術研究動態的客觀述評。同時,他在繁重的課程教學和領導工作之余,先后在國際國內各大院校做學術報告達40余場次。由此可見,張君仁博士的學術人生可謂豐富多彩,建樹頗豐。這些學術研究也滲透到他的教書育人和教育管理理念之中,成為他“音樂人生”和“院長人生”的“靈魂”。“抱道不曲,擁書自雄”是陜西師范大學的教風和學風,張君仁博士作為陜西師范大學的一名教授和院長,正是以這種“風格”成就著他的學術人生。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張君仁先生作為一名教授、一名學者和一個院長,他的音樂人生離不開傳統音樂、他的院長人生離不開西北地區、他的學術人生離不開黃土地。這是他對傳統音樂的摯愛、對西北文化的癡情和對黃土地的眷戀。他為我國西北傳統音樂的研究和陜甘兩省高等音樂教育的發展做出了突出貢獻。未來,他依然鐘情于這片土地,為我國傳統音樂的研究和音樂教育的發展繼續“添磚加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