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級新區影響地區經濟發展的政策效果評估
——基于雙重差分法的實證研究

柳天恩 田學斌 曹 洋

(河北經貿大學 1.京津冀一體化發展協同創新中心 2.經濟研究所 3.學校辦公室，河北 石家莊 050061)

一、引言及相關文獻回顧

國家級新區是由國務院批復設立的以相關行政區、特殊功能區為主要內容的綜合功能區，是國家區域協調發展總體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設立國家級新區的目的是：形成新的經濟增長極，促進區域經濟全面、協調、高質量發展。作為繼深圳等經濟特區之后中國區域經濟發展又一重要的“改革試驗田”，國家級新區被賦予“先行先試”的特殊權限，并相應給予一系列優惠政策支持(王佳寧 等,2012)，不僅肩負著培育新的經濟增長極，輻射帶動周邊地區經濟發展的重任(范巧 等,2018)，還承擔著為進一步深化改革和擴大開放探索新路徑、積累新經驗、提供新模式的重任(郝壽義,2017)。國家級新區建設成功與否不僅關系到某一地區經濟發展，還會深刻影響到中國區域協調發展總體戰略布局(郝壽義 等,2018)。國家發改委印發的《關于促進國家級新區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明確了國家級新區的發展目標，其中最重要的目標就是“保持經濟增長速度在比較長的時期內快于所在省(區、市)的總體水平”，將新區打造成“創新體制機制的重要平臺”和“輻射帶動區域發展的重要增長極”。那么，設立國家級新區是否實現了促進地區經濟發展的預期目標呢？

由表1可以看出，高達97.50%的大學生了解螞蟻花唄，44.23%的大學生了解京東白條，此外27.59%的大學生了解分期貸，較少人知道的我來貸平臺在所調查的大學生中也占了1.54%的比例．校園貸早已滲入到大學生的生活中，大學生對校園貸有一定的了解程度，且消費類貸款平臺在所有平臺中最廣為人知．

持肯定觀點的學者認為，國家級新區有效培育了新經濟增長極，輻射并帶動周邊地區經濟發展，推動了體制機制改革，有效推動了擴大對外開放。早期研究主要集中在浦東新區、濱海新區及其與深圳經濟特區的對比分析上。周軼昆(2007)、張晨光等(2008)在梳理和總結浦東新區、濱海新區“先行先試”改革經驗和先進做法基礎上，高度評價國家級新區對地區經濟發展的輻射帶動作用。余典范(2007)實證檢驗了深圳特區、浦東新區和濱海新區對所在區域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2010年以后，隨著國家級新區數量快速增長，新區影響力不斷提高，對國家級新區與經濟增長關系的相關研究日益增多，具體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國家級新區對周邊地區輻射帶動能力評價(范巧 等,2017)、國家級新區對屬地省份經濟影響(范巧 等,2018)、國家級新區對中國區域經濟格局演變的影響(齊元靜 等,2016)、國家級新區綠色增長能力建設(趙東方 等,2018)。

受制于轉型時期的各種體制約束，國家級新區在取得一定成效之時，也存在一系列制約地區經濟發展的因素(薄文廣 等,2017)。這主要表現在如下幾個方面：一是信息不對稱可能會扭曲地方政府行為，地方官員基于“政治晉升錦標賽”的考慮和對中央政策的認識不清，可能會選擇性、錯誤性的執行規劃，導致國家級新區實際發展成效與原定政策目標存在偏差(周黎安,2007;劉繼華 等,2017)；二是政府主導的區域政策可能會扭曲市場機制，造成資源錯配，長期則會影響效率。政府對特定企業的補貼容易助長企業“尋租”行為，弱化中央政府的新區政策效果(Wallis,2004;Beaulier et al.,2006)；三是東部地區和高行政等級城市(如上海、天津等直轄市)的國家級新區存在政策“疊羅漢”現象(蔡之兵 等,2014)，這些地區國家級新區、自由貿易區、綜合配套改革試驗區、兩化融合試驗區、自主創新示范區和海關特殊監管區等各類支持政策疊加(吳昊天 等,2015)，導致目標多元和政策泛化，從而弱化國家級新區的政策實施效果，可能產生“政策邊際效應遞減”(孫久文 等,2014;趙勇 等,2015)；四是具備行政資源的高行政等級城市在初始發展條件、產業要素集聚、稀缺資源配置方面明顯優于低行政等級城市，國家級新區布局于此也可能會形成“虹吸效應”，造成“大樹底下不長草”的現象(陳玉 等,2017)；五是中西部地區和低行政等級城市的國家級新區存在體制機制僵化、創新動力不足、規劃執行不嚴、政策選擇性執行和土地利用不充分等問題，這就需要破除傳統發展路徑依賴、產業低端鎖定和資源環境瓶頸約束(Page,2006;Vergne et al.,2010)，建設“反磁力中心”，以打造輻射帶動效應明顯的區域新增長極(楊宏山,2017;魏后凱,2017;黃群慧,2018)。

由此可見，國家級新區對地區經濟發展的貢獻與問題并存。雖有學者研究過國家高新區對地區經濟發展和產業轉型升級的影響(劉瑞明 等，2015;袁航 等,2018)，但鮮有學者研究國家級新區設立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及其影響機理[注]本文借鑒了劉瑞明等(2015)、袁航等(2018)的方法，但與兩人在研究對象和內容上有實質性差異。國家級新區和國家高新區名字看上去相似，但二者在概念、特征、地域范圍、設立目標、戰略地位、政策沖擊力度等方面存在實質性差異，具有不同的政策評價。高新區是改革開放后中國在一些知識、技術密集地區建立的高新技術產業集聚區，旨在通過創新方式推動區域產業轉型升級，其地域范圍小，數量多(截至2018年3月，數量已達168家)，屬于單一政策功能區；而國家級新區是以相關行政區、特殊功能區為基礎的綜合功能區，旨在打造“輻射帶動區域發展的重要增長極”，其地域范圍大、數量少(共19個國家級新區)、地位高(如雄安新區上升到“千年大計、國家大事”的戰略高度)，政策沖擊力度相對較大。。基于此，本文基于2006—2017年中國285個地級及地級以上行政級別城市的面板數據，采用雙重差分法(Difference-in-Differences，DID)評估國家級新區設立對地區經濟發展的政策效果。

二、國家級新區發展態勢

從1990年設立第一個國家級新區上海浦東新區，到2017年設立河北雄安新區，中國已經先后設立了19個國家級新區，這些國家級新區廣泛分布于中國東部地區、中部地區、西部地區和東北地區。截至2016年底，中國國家級新區人口規模達到2600萬人，地區生產總值達到3.9萬億元，約占中國經濟總量的5.3%，從而成為促成地區經濟發展的新引擎(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2018)。這些國家級新區的具體情況可見表1。

表1 國家級新區的設立時間和區域分布

資料來源：作者整理

國家級新區的設立和發展與中國的改革開放進程相呼應，與中國的區域發展戰略相契合，大致經歷了東部地區率先進行的試點探索階段(1990—2009)、通盤考慮的提質擴面階段(2010—2013)和多點開花的復制推廣階段(2014—)三個階段。

與此同時，本文還進一步檢驗了北方地區和南方地區國家級新區對地區經濟增長的影響差異，回歸結果見表6中的模型16和模型17。研究發現，相對于北方地區，在南方地區設立的國家級新區更能促進區域經濟發展。這可能是因為南方城市在市場化程度方面優于北方城市，有助于實現“有為政府”和“有效市場”的充分結合，提高資源配置效率和經濟增長績效。

轉向失控一般是方向盤出現了問題，打不動或者打完了方向盤，前輪壓根不動，這種情況一般是由于轉向機構有零部件脫落、損壞、卡滯引起的。

改革開放以后，經濟特區政策在深圳等地取得了巨大成功，為中國加快經濟改革步伐和擴大對外開放提供了強大動力和寶貴經驗。但作為中國經濟金融中心的上海，地區生產總值占全國的比重卻由1978年的7.48%下降到1990年的4.19%。為發揮上海的龍頭帶動作用，中共中央、國務院在1990年印發《關于開發和開放浦東批復》，做出開發浦東的重大戰略部署。1992年國務院批復設立上海浦東新區，從而拉開了中國國家級新區規劃建設的序幕。浦東新區的設立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地區生產總值占上海市的比重從1992年設立之初的9.1%上升到2017年的31.5%，成為拉動長三角地區經濟發展的新經濟增長極。此外，浦東新區“先行先試”辦法所積累的一系列制度創新成果和先進做法，為后來的國家級新區設立和發展提供了寶貴借鑒經驗。

隨著以深圳為代表的珠三角地區和以上海為龍頭的長三角地區經濟快速發展，中國經濟呈現日益明顯的“南快北慢”特征，作為北方經濟中心和京津冀核心城市的天津市，在京津冀地區的經濟比重由1990年的18.21%下降至2005年的17.88%。2006年，國務院印發《關于推進天津濱海新區開發開放有關問題的意見》，此后開發天津濱海新區成為重大國家發展戰略。之后，天津濱海新區經濟呈現快速發展態勢，地區生產總值占天津市的比重由2006年的44.5%提高到2009年的50.7%，2010年經濟總量超過浦東新區，2016年成為全國首個地區生產總值超過萬億的國家級新區。

(1)被解釋變量。本文的被解釋變量為地區經濟發展水平，文獻中一般采用地區GDP或地區人均GDP來表示。由于地區GDP不僅與行政區域面積有關，也與行政區域內人口規模有關，可用于度量地區經濟規模，但是難以準確度量地區真實的經濟發展水平。本文選擇文獻中最常采用的人均GDP的對數值(ln pergdpit)作為地區經濟發展的度量指標，這一指標同時兼顧到地區經濟發展規模和水平。具體見表2所示。

2.通盤考慮的提質擴面階段(2010—2013)

2010—2013年間中國先后設立了重慶兩江新區、浙江舟山群島新區、甘肅蘭州新區和廣東南沙新區4個國家級新區。國家級新區的空間布局更多體現平衡東西、協調南北、海陸統籌、內外聯動的戰略意圖，發展目標更多體現新舊動能轉換、發展提質增效和區域利益協調方面的戰略導向。

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對外貿外資依賴度較高的東南沿海地區造成了嚴重沖擊，中西部地區經濟增速全面超越東部地區，特別是西部地區的經濟增速更是逆勢而上，進而領跑全國。2010年國務院批復設立重慶兩江新區，以應對全球金融危機的沖擊，落實區域協調發展戰略，探索內陸開放型經濟發展模式，進而服務西南地區發展，輻射中西部地區。隨著海洋經濟成為中國經濟發展的新亮點，2011年國務院批復設立浙江舟山群島新區，旨在探索海洋經濟發展新路徑，建設海陸統籌發展示范區。為深入實施西部大開發戰略，2012年8月國務院批復設立甘肅蘭州新區，旨在探索西部欠發達地區發展轉型和跨越提升的新路，推進西部大開發戰略向深度廣度拓展。為深化粵港澳合作，2012年9月國務院批復設立廣東南沙新區，旨在“立足廣州、依托珠三角、連接港澳、服務內地、面向世界”，打造粵港澳全面合作示范區。

因此加快對管理會計信息化的發展進程。如何利用財務共享服務推動管理會計信息化是當前的主要問題。首先促進管理、財務會計二者的融合，為了推動兩者的更好發展，就需要保障會計信息的安全化。同時，加強對管理人才的投入，建立系統化的人才培養計劃提高人才素質。拓寬管理會計的相關領域，促進相關產業得到發展。

這一時期的國家級新區有四個明顯特征：一是國家級新區數量呈現加速增長態勢，4年增加了4個；二是國家級新區的政策效果明顯，兩江新區地區生產總值在2010—2017年間年均增長14.2%，蘭州新區2013—2014年地區生產總值增速甚至超過30%；三是國家級新區的地域分布更加合理，兩江新區和舟山群島新區居于“一東一西”，南沙新區和蘭州新區分布“一南一北”；四是國家級新區所在城市由直轄市拓展至省會城市和有條件的一般城市，發展目標更加注重區際利益協調和發展提質增效。

盡管我們都知道不應該不假思索地全盤接受對方所說的一切。但是，在傾聽的過程中不善于控制自己、隨性發出質疑是最妨礙有效傾聽的行為和心理。

本文所用數據樣本為2006—2017年中國285個地級及地級以上行政級別城市的面板數據。之所以將樣本區間確定為2006—2017年，是因為大部分新區設立時間集中在2014年和2015年，時間相對集中，這有利于排除其他政策因素干擾，使得政策效果評估結果更加精準。此外，1998—2005年間中國城市行政區劃經過了頻繁調整，57個地級市是在此期間通過撤地設市、撤縣設市、市縣(區縣)合并而設立的，并新進入《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從而可能會對回歸結果造成影響。為了保證數據質量，避免樣本選擇偏差，本文采用2006—2017年的面板數據作為樣本期。

2014年至今，國家級新區的設立與中國“四大板塊”和“三大戰略”的總體區域發展戰略相契合，呈現出全國“多點開花”和區域“均衡布局”態勢。隨著已有國家級新區的經驗總結以及相關模式推廣，這一時期國家級新區處于復制推廣階段，特點是：批復設立的速度加快，數量進一步增多。

(3)做好政策效應評估。建立健全稅收政策評價反饋機制，既關注老政策執行中存在的問題，又對新政策出臺后的實施情況進行跟蹤評價。建立點面結合的政策效應跟蹤分析機制，在每項政策實施一段時間后，及時分地區、分行業選擇一定數量的樣本企業進行跟蹤調查，有針對性地提出政策調整和完善的建議。

式中： φ為通用變量，可以代表u、v、ω、T 等求解變量；Γφ為廣義擴散系數；Sφ為廣義源項；ρ為密度；U為物質內部能量的總和.

這一時期的國家級新區存在四個方面明顯特征：一是國家級新區設立數量和批復速度均呈現進一步加快態勢，2014年至2018年底，國務院共批復設立13個國家級新區，其中2014年設立5個，2015年設立5個，2016年設立2個，2017年設立1個；二是13個國家級新區廣泛分布在中國大江南北，其中4個位于西部地區，4個位于東部地區，2個位于中部地區，3個位于東北地區，涉及陸域面積2.24萬平方公里；三是國家級新區的戰略目標和空間布局與中國“四大板塊”和“三大戰略”的總體區域發展戰略相契合，這成為總體區域發展戰略的重要支撐點和關鍵突破點；四是國家級新區開始突破行政區劃束縛，部分國家級新區跨域兩個地級市(如西咸新區、貴安新區、天府新區和贛江新區)，以期在更大空間范圍促進地區經濟發展和區際利益協調。

三、模型選擇、變量處理與數據說明

(一)模型選擇

雙重差分法(Difference-in-Differences，DID)是進行政策效果評估的常用方法(Card et al.,1994)。在評估過程中，本文將樣本中所有地級及地級以上行政級別城市分為“實驗組”和“控制組”，設立國家級新區的城市進入“實驗組”，未設立國家級新區的城市進入“控制組”。同時，以國家級新區批準設立的年份為界，可以將試驗分期變量設定為“實驗前”和“實驗后”。為準確評估國家級新區設立的政策效果，本文進一步設置實驗組和實驗期變量的交互項did，并設定如下雙向固定效應模型作為基準回歸模型，具體公式如下：

ln pergdpit=α0+α1didit+βXit+γt+μi+εit

(1)

其中，ln pergdpit為被解釋變量，用地區人均GDP對數值表征，反映i地區在t年的經濟發展水平;didit為實驗組和實驗期變量的交互項，也是本文的核心解釋變量，用于評估國家級新區設立對地區經濟發展所產生的政策凈效應;Xit為一系列控制變量，包括固定資產投資、總儲蓄率、國內貿易、產業結構高度化水平和對外開放度;γt為時間固定效應，μi為各城市的個體固定效應;α1是本文最為關心的核心估計參數，用于識別國家級新區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凈效應,如果α1>0，表明國家級新區促進了地區經濟發展，反之則表明國家級新區抑制了地區經濟發展。

(二)變量處理

1990—2009年間國務院僅批復設立了上海浦東新區和天津濱海新區兩個國家級新區。這兩個國家級新區都選在東部沿海發達地區，這兩個國家級新區通過先行先試辦法實現單點突破，培育新的經濟增長極，進而總結經驗模式和先進做法，從而輻射帶動長三角地區和環渤海地區經濟發展。

編者按：“杜絕外出吃飯叫美女作陪”“上下班堅決不遲到早退”……這是湖南衡陽市不動產登記中心權籍調查科的集體承諾書，能將這些內容用文字堂而皇之地寫出來，讓人不免懷疑這是否就是該科室的“工作日常”，這也“此地無銀”地說明，在外人看來的奇葩事，對“當事人”來說可能只是正常為之。

表2 主要變量及具體計算方法

(2)核心解釋變量。本文的核心解釋變量是國家級新區政策虛擬變量didit，可以用于識別國家級新區政策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凈效應。如果某一城市當年或已經設立國家級新區，則賦值為1，否則賦值為0。

(3)控制變量。為了更加準確評估國家級新區政策對經濟發展的實際效果，本文參照已有文獻的做法，選取包括固定資產投資、總儲蓄率、國內貿易、產業結構高度化水平以及對外開放度在內的一系列變量作為控制變量。其中，固定資產投資(invest)采用地區固定資產投資總額與地區GDP的比值來表示，用于反映投資規模對地區經濟發展的拉動效果;總儲蓄率(save)用地區城鄉居民儲蓄存款與地區GDP的比值來表示，用于揭示地區儲蓄水平對經濟發展的重要作用;國內貿易(retail)用地區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與地區GDP的比重來表示，用于衡量國內貿易對地區經濟發展的重要影響;產業結構高級化水平(ais)用第三產業產值與第二產業產值的比重來測度，用于表現產業結構變化尤其是“經濟服務化”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對外開放度(open)用地區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額與地區GDP的比值來表示，用于刻畫外商投資對地區經濟發展的作用。其中，地區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額的單位在《中國城市統計年鑒》中用美元來表示的，本文根據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各年美元兌人民幣匯率中間價進行了相應換算。具體見表3。

表3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三)數據說明

3.多點開花的復制推廣階段(2014—)

《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共包含290個城市，基于研究需要，本文剔除數據缺失嚴重的拉薩市、三沙市、畢節市、銅仁市及海東市等5個城市;此外，樣本城市也未包含港澳臺地區。本文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和wind數據庫，部分缺失數據通過查閱各省份統計年鑒、各城市年度統計公報或采用插值法補齊。

四、實證結果分析與檢驗

(一)實證結果分析

本文采用雙向固定效應模型識別國家級新區設立對所在地區經濟發展的政策凈效應，具體回歸結果見表4中的模型1和模型2。其中，模型1是只控制了時間固定效應和地區固定效應而沒有加入其他控制變量的估計結果，模型2是在控制時間固定效應和地區固定效應的同時加入其他控制變量的估計結果。

表4模型1和模型2的回歸結果表明，國家級新區的設立能夠有效促進地區經濟發展。未加入其他控制變量時，國家級新區的系數為0.08，在5%的水平上顯著為正。加入其他控制變量后，國家級新區的系數有所下降，但仍顯著為正。此外，固定資產投資、總儲蓄率、國內貿易、產業結構高度化水平和對外開放度等控制變量也對地區經濟發展產生了顯著影響。

接枝層結構主要是丙烯腈含量和丙烯腈與苯乙烯的排列順序。由于ABS樹脂是無規共聚物，丙烯腈單元與苯乙烯單元的排列順序是無規的，因此結構主要決定于丙烯腈含量。

通過對南稍門站、上林路站的站位設置、換乘模式、新增換乘廳及換乘空間營造、既有車站的改造等問題進行分析,對車站的換乘預留和改造提出以下建議:

(二)穩健性測試

1.排除其他政策干擾

地區經濟發展除了受國家級新區設立影響外，還會受到自由貿易試驗區設立等方面政策干擾。自2013年國務院批復設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以來，中國已經相繼設立12個自由貿易試驗區。由于自由貿易試驗區不是在全國范圍內同時鋪開，這可能會對回歸結果或多或少產生影響。本文采用兩種方式來排除自貿區政策可能造成的干擾：一種方式是在基準回歸模型中加入自由貿易試驗區虛擬變量來控制其對回歸結果的干擾(見表4中的模型3)；另一種方式是通過剔除部分樣本數據來排除自貿區政策的干擾(見表4中的模型4)。由于12個自貿區中的8個是在2017—2018年設立的，另外4個(分別位于上海市、天津市、廣東省和福建省)是在2017年之前設立的。通過剔除2017年度所有地級市的數據，以及剔除2017年之前設立的4個自貿區所在省份的地級市數據，從而可以排除自貿區政策對回歸結果的干擾。表4中的模型3和模型4回歸結果表明，不論是在模型中加入自貿區虛擬變量，還是剔除自貿區的相關樣本數據，國家級新區的設立都可以顯著地促進地區經濟發展，這表明本文的回歸結果是穩健的。

表4 國家級新區對地區經濟發展的作用

注：括號內為以城市為聚類變量的聚類穩健標準誤；*、**、***分別表示顯著性水平為10%、5%、1%。下同。

2.進一步篩選實驗組和控制組

考慮到現有國家級新區多數位于省會城市，為了更加準確識別國家級新區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本文進一步對處理組和控制組數據進行篩選。表4中的模型5是將設立國家級新區的直轄市、省會城市和計劃單列市作為實驗組，將未設立國家級新區的直轄市、省會城市和計劃單列市作為控制組。表4中的模型6是將設立國家級新區的省會城市作為實驗組，將未設立國家級新區的省會城市作為控制組。表4的模型5和模型6回歸結果均表明，在進一步篩選實驗組和控制組后，國家級新區政策依然能夠顯著地促進地區經濟發展，進一步驗證了回歸結果的穩健性。

教師的教學觀念和教學方法直接影響著學生的學習動力。一些高校教師依然沿用翻譯課文的傳統教學方法，或者解釋單詞，或者講講語法點，教學方式太陳舊且單調，教學方式缺乏創新。盡管目前很多教師采用多媒體教學，但是課題教學內容與教材基本相同。教師主導課程，學生被動接受知識，這種陳舊且單調的教學方式難以調動學生學習的熱情。很多老師多年的教學內容與方式都是一樣的，歸其原因是教師不想花費太多的精力在課堂教學方面，不想花精力準備新穎的教學內容與課題活動，新式的教學方式也不想花精力去學習。

(三)反事實檢驗

除了國家級新區這一政策外，其他一些政策因素或隨機性因素也可能會對地區經濟發展產生影響，從而對本文估計國家級新區政策的凈效應產生影響。為了排除這種干擾，采用加入個體固定效應和時間固定效應的雙向固定效應模型進行估計，進而對估計結果進行反事實檢驗。

本文借鑒已有研究(范子英 等,2013;袁航 等,2018)的辦法，通過改變國家級新區設立時間進行反事實檢驗，即考察未設立國家級新區時政策虛擬變量(did)是否對地區經濟發展產生影響。如果國家級新區這一政策變量的系數顯著為正，表明地區經濟發展還可能受到來自其他政策或隨機性因素的干擾，基準回歸模型估計結果并不夠精準。如果此時國家級新區這一政策變量的系數變得不顯著，說明在設立國家級新區之前，確實不存在國家級新區影響地區經濟發展的研究結論，基準回歸模型估計結果是可信的。為此，本文將各地區設立國家級新區的時間分別提前1年、2年、3年、4年、5年、6年和7年分別進行驗證，具體回歸結果見表5中的模型(7)—(13)。

根據表5模型7和模型8可知，將國家級新區設立時間分別提前1年和2年，國家級新區這一政策虛擬變量的系數有所下降，顯著性水平接近10%的邊界(模型8中did的P值為0.10)，表明即使將國家級新區設立時間提前1到2年仍會顯著促進地區經濟發展(盡管顯著性水平接近10%)。出現這種結果可能是因為，國家級新區設立之前存在1到2年的政策預期，國家級新區從地方申報到國務院批復設立也有一段時期，這會干擾提前1到2年的回歸結果。本文進一步將國家級新區設立時間提前3年、4年、5年、6年和7年，結果顯示假設政策提前2年以上，國家級新區這一政策變量的系數將變得不再顯著。

表5 國家級新區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反事實檢驗

其中，cityposition是東部地區城市和中西部地區城市的分類變量；β1用于識別于不同地區的國家級新區對于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當考察位于東部地區的國家級新區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時，設定east=1、mid-west=0,當考察位于中西部地區的國家級新區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時，設定east=0、mid-west=1。具體回歸結果見表6中的模型14和模型15。

(四)異質性檢驗

1.區域異質性檢驗

區域教研是學校之間協同合作、相互開放、共謀發展的一種教研模式。區域教研的平臺可以實現資源共享和溝通交流的目的，開闊教師以及學校的視野，增進校際之間的交流。區域教研突破了原本自上而下的單線教研工作模式，極大地挖掘了教師作為教研主體的潛能，有效地推進了區域教學質量的提高，充分發揮了區域優質教師資源的價值。

中國區域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非常突出，各地發展階段呈現明顯差異，這是否意味著東部地區和中西部地區設立的國家級新區在促進地區經濟增長時呈現出明顯的區域差異？國家級新區的空間布局對中國縮小區際差距和促進區域協調發展有何政策啟示呢？

為此，本文將樣本城市分為東部地區城市和中西部地區城市兩大類別，并根據式(1)構建如下擴展模型公式：

ln pergdpit=β0+β1cityposition+δXit+γt+μi+εit

(2)

上述反事實檢驗的回歸結果表明，國家級新區在正式批復設立前有1到2年的政策預期效應。同時也表明，地區經濟發展不是由于其他因素導致的，而是來自于國家級新區的設立。

表6 國家級新區對地區經濟發展的異質性檢驗

表6中的模型14和模型15的回歸結果表明，初始的資源稟賦和發展階段差異會導致國家級新區對地區經濟發展的作用不盡相同，相對于東部地區，在中西部地區設立國家級新區能更加有效地促進區域經濟發展。其中，中西部地區的國家級新區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促進地區經濟發展，而東部地區的國家級新區對地區經濟發展的作用并不顯著，甚至出現了系數符號與預期相反的情況。這對中國將來進一步設立和發展國家級新區具有重要的政策啟示，即在有條件的中西部地區設立國家級新區將有利于促進地區經濟發展、縮小區際差距和實現區域協調。

1.東部地區率先的試點探索階段(1990—2009)

2.城市行政等級異質性檢驗

不同行政等級的城市在設立國家級新區之初存在巨大差異，這是否意味著國家級新區政策對不同等級規模城市經濟發展的輻射帶動效應也會存在差異？

應用SPSS 18.0統計軟件對數據進行分析。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采用均數±標準差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或方差分析,進一步兩兩分析采用LSD法,計數資料比較采用卡方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為此，本文將樣本中城市按照國家統計局分類標準分為主要城市和一般城市兩大類別。主要城市包括直轄市、省會城市和副省級城市，一般城市包括主要城市以外的其他地級市。根據基準回歸模型(1)構建如下擴展模型：

為深入實施西部大開發戰略，擴大內陸及沿邊地區向西開放，2014年先后設立陜西西咸新區、貴州貴安新區和四川天府新區，2015年設立云南滇中新區。為促進海洋經濟發展，2014年設立山東青島西海岸新區。為促進沿海經濟帶發展，帶動東北老工業基地振興，2014年、2015年和2016年先后設立遼寧大連金普新區、黑龍江哈爾濱新區和吉林長春新區。為深化海峽兩岸交流合作和擴大對外開放，2014年設立福建福州新區。為促進中部地區崛起，推動長江經濟帶發展，2015年和2016年先后設立湖南湘江新區、江蘇江北新區和江西贛江新區。為推進京津冀協同發展向深度廣度拓展，集中疏解北京非首都功能，打造京津冀世界級城市群，2017年設立河北雄安新區。

ln pergdpit=θ0+θ1diditcitygrade+δXit+γt+μi+εit

(3)

其中，citygrade是主要城市和一般城市的分類變量;θ1用于識別不同行政等級城市設立國家級新區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當考察位于主要城市的國家級新區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時，設定major=1、general=0,當考察位于一般城市的國家級新區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時，設定major=0、general=1。具體回歸結果見表6的模型18和模型19。

模型18和模型19的回歸結果表明，在高行政等級的主要城市設立國家級新區政策效果并不顯著，而在低行政等級的一般城市設立國家級新區的政策效果顯著為正。這表明，相對于高行政等級城市，在低行政等級城市設立國家級新區能夠更加有效地促進地區經濟發展。

3.新區布局異質性檢驗

國家級新區的布局類型存在差異，有的國家級新區位于一個城市，有的國家級新區跨越兩個地級市。理論上，“一城一區”模式有利于發揮區域內主體優勢和增長極的“極化效應”，而“兩城一區”模式則有利于發揮區域間協同優勢和增長極的“輻射效應”。究竟是“一城一區”模式有利于促進地區經濟發展，還是“兩城一區”模式更有利于促進地區經濟發展？為此，本文將國家級新區的布局形式分為“一城一區”和“兩城一區”兩種類型，分別度量兩種類型的新區布點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具體回歸結果見表6中的模型20和模型21。回歸結果表明，“一城一區”和“兩城一區”均能促進地區經濟發展，但就效果而言，“兩城一區”模式比“一城一區”模式的政策效果要更為顯著。

五、研究結論與政策建議

作為中國改革開放進程中的“政策試驗田”，國家級新區已經走過近30年的發展歷程，大致經歷了東部地區率先的試點探索、通盤考慮的提質擴面和多點開花的復制推廣三個發展階段，國家級新區已經成為中國創新體制機制的重要平臺，是促進地區經濟發展的重要載體，也是落實國家區域發展戰略的關鍵支撐。

對于特色農產品的英語翻譯而言，要實現其標準化翻譯，就要全面了解并掌握英漢兩種語言的具體結構特征，并在翻譯過程中保留英語語言架構特點與習慣，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證特色農產品英語翻譯的準確性。例如，在對外茶產品貿易中，普洱茶始終處于暢銷狀態，屬于一種典型的黑茶。“black tea”也已經被公認為普洱茶的國際化翻譯。然而，如果將其翻譯成“Pu’er”的話，顯然要比“black tea”要更具區域文化特征。這種翻譯不僅與中文發音相似，也與英語單詞結構相像。因此，用“Pu’er”取代“black tea”能夠更為有效地提高人們在對外交流過程中對普洱茶的認同感[6]。

本文基于2006—2017年中國285個地級及地級以上行政級別城市的面板數據，采用雙重差分法評估國家級新區的設立對地區經濟發展的政策效果。研究結論表明：(1)國家級新區的設立能夠有效促進地區經濟發展，且存在1到2年的政策預期效應；(2)國家級新區對地區經濟發展存在明顯的區域異質性，相對于東部沿海地區，在中西部地區設立的國家級新區能夠更加有效地促進地區經濟發展；(3)國家級新區對地區經濟發展存在明顯的城市等級異質性，相對于高行政等級城市，在低行政等級城市設立的國家級新區能夠更加有效地促進地區經濟發展；(4)國家級新區對地區經濟發展存在明顯的布局異質性，相對于“一城一區”模式，“兩城一區”模式能夠更加有效地促進地區經濟發展。

為更好發揮國家級新區促進地區經濟發展的作用，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議：

(1)優化國家級新區空間布局。要堅持增量調整和存量優化相結合，新批復設立的國家級新區向中西部欠發達地區和資源環境承載力較強的副省級以下城市傾斜。對于經濟聯系緊密的地區，可以跨越行政區布局國家級新區，以探索解決制約區域協調發展的深層次體制機制問題。對于現有國家級新區，要加強政策績效評估，引導國家級新區高質量發展。

(2)發揮國家級新區輻射帶動作用。國家級新區的發展應立足自身功能定位、產業特色、發展階段、資源稟賦和環境容量，結合中國區域發展總體戰略布局，發揮國家級新區在區域經濟布局中的網絡節點作用，培育內生發展動力和空間網絡節點優勢，在更大范圍引領地區經濟發展。

(3)推進國家級新區體制機制創新。發揮國家級新區作為改革開放“政策試驗田”的先行先試優勢，從依靠政府優惠政策形成“政策洼地”轉變為依靠內生制度創新形成“體制機制創新高地”。不斷探索創新發展新路徑和新模式，及時總結試點經驗和先進做法，為國家級新區高質量發展提供制度保障，從而為其他地區提供更多可復制、可推廣的經驗模式。

(4)構建分類施策政策工具框架。針對不同區域、不同行政等級、不同規模、不同發展階段的國家級新區，要堅持目標引領、問題導向、分類指導、精準施策的原則，針對新區發展過程中存在的痛點、難點和瓶頸等方面問題，推出有針對性和實效性的改革新舉措。中西部欠發達地區的國家級新區在資源環境可承載的前提下，積極承接東部沿海發達地區產業轉移，打造“專精特新”特色產業集群。東部沿海發達地區的國家級新區要合理控制開發規模和強度，加大科技創新和制度創新力度，以加快新舊動能轉換和產業轉型升級。

(5)探索國家級新區治理新模式。建立跨區域、跨部門協調機制，加強府際合作，充分發揮區域和部門間的協同優勢，形成多區域協同、多部門聯動、整體性推進的區域協同治理新模式。鼓勵企業、高等院校、科研機構、行業協會、中介組織、社會團體等參與國家級新區的治理，推動區域治理從政府單中心模式向多元主體參與的多中心網絡化治理模式轉變。

(6)強化國家級新區的頂層設計。加強國家級新區批準設立前的科學論證，完善政策執行過程中的績效評價，形成中央政府頂層制度設計和地方政府先行先試的央地良性互動機制，最終建立健全國家級新區高效運行的管理體制、創新發展的容錯糾錯機制、獎懲分明的激勵約束機制、進退有據的動態調整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