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儷霏
摘要:20世紀50年代,社會派推理在日本出現,東野圭吾作為獲得過第31回“江戶川亂步獎”的當代著名推理小說作家,東野圭吾的作品就有以《白夜行》《幻夜》等為代表的社會派推理。本文淺析其作品。
關鍵詞:推理小說;日本;社會派
[中圖分類號]:I10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9)-17-151-01
20世紀50年代,繼本格派推理之后,社會派推理在日本出現,社會派推理繼承了本格派的謎題,但卻不僅限于密室。而是把事件放在更廣闊的社會背景下。揭露和反映社會黑暗。有的也具有一定的政治問題的投射。反應了當下社會人民的生活情況和心理狀態。東野圭吾的后期作品就以社會派推理為主。
(一)以《宿命》為分水嶺的社會派推理創作
1990年東野圭吾創作了小說《宿命》,這是東野圭吾創作風格的轉折點,也是他創作風格的分水嶺,他從早期的本格推理對詭計的重視和塑造轉向對人性和社會問題的關注,卻同時保留了犯罪手法的巧妙和謎題的復雜性。《宿命》的主人公是兩個性格迥異的少年,瓜生和勇作,勇作從小想成為醫生,但在考試的時候卻因為父親的意外與醫學院失之交臂,最后成為了警察。而瓜生不但考取了那所醫學院還和勇作的初戀女友結婚,不久,瓜生的父親去世,在之后的家庭聚會上須貝社長被殺,警方介入后瓜生同父異母的弟弟被懷疑為兇手,最后勇作因為從小與瓜生一起長大,了解他不喜歡吃鰻魚,識破了他的不在場證明。揭破了他的殺人詭計。除卻小說中的犯罪手法,最主要的是二人的宿命與羈絆。相同的血液是宿命,也是自然中無法抗拒的力量,一方面,瓜生和勇作是宿敵,勇作性格內行,瓜生健談開朗,善于交際,勇作的在學業方而被人看好,最后卻因為意外成為警察,瓜生完成了勇作的夢想,成為了醫生。另一方面,多年后的一場命案又把二人聯系在一起。小說的末尾瓜生道出真相,原來二人是同母的兄弟關系,所及即使是自幼分離,他們還是有著同一種血液,有著幾乎重合的經歷,并且還愛上同一個女人。最后二人冰釋前嫌,有什么會比親情可貴呢?讓人感嘆親情真美,可能這就是人性的光輝之處。
(二)融入親情的社會派推理《紅手指》
東野圭吾轉型后期社會派佳作極多,不得不提的是他的“加賀恭一郎”系列,系列中的《紅手指》中故事一開始就交代了犯罪過程,由此可見復雜的謎題已經不是東野圭吾的創作著力點。小說創作與20世紀90年代,那時日本正值經濟危機,物資稀缺,作為家庭中的男人,為了維系生活需要一人擔起家里生活的開銷,于是他們忙于工作,沒有其他的時間和精力與子女交流,這往往導致家庭教育的不平衡,子女父愛缺失,產生不良的心理影響。《紅手指》最為社會派推理小說,恰恰反映了這一現象。前原的妻子八重子對孩子有著強烈的占有和溺愛,由于丈夫忙于工作,封閉的教育模式讓兒子直巳已經成長為一個性格暴躁,自閉,不負責任,有人格缺陷,不尊重父母的人,還發展出了喜歡女童的愛好。昭夫雖然經常觀察兒子,但卻沒有健康的溝通和交流。在孩子殺人之后試圖包庇孩子,嫁禍給一直作為他生活累贅和包袱的母親。作為社會派推理小說,《紅手指》直面大背景下社會的悲涼的現實,青少年犯罪,不良的家庭教育和老無所依的現象。也把惡寫于善的基礎上,深入剖析人性,描繪人性善惡,人情冷暖,增添了推理小說的社會意義。
最后加賀恭一郎對前原昭夫說,“昭夫先生你認真看過你母親的眼睛嗎?如果你認真看過母親的眼睛,就會發現那不是一雙老年癡呆的眼睛,它里面充滿了哀傷和絕望。”愛能殺人也能給人救贖,東野圭吾就在小說中描繪了一場轟轟烈烈的親情與惡意的較量。
(三)無冕之王《白夜行》
1997年,東野圭吾創作了他的又一個社會派推理經典代表作《白夜行》,小說以發生在廢棄工廠的謀殺案開場,大阪府的刑警試圖偵破此案,但由于廢棄工廠是一個密室,僅僅存在一個只有小孩能進出的通風管道,所以取證后一直懸而未決,在此后的長達19年中,參與此案的男孩女孩都已經長大,主要的故事圍繞這二人展開。小說發生在日本的泡沫經濟的背景下,房地產股票投機浪潮狂熱,引起了日本經濟的虛假繁榮,泡沫破裂后經濟體系崩塌,無數企業面臨倒閉,房價成倍上漲,人們的失業率激增,人們而對金錢,迷失人性,經濟的重壓已經讓日本人難以喘息。泡沫經濟過后,日本又連續發生了地震等重大社會事件,有的社會學家認為,這一系列連續事件使這一時代下的日本人民群眾發生徹底的變化,也影響了年輕一代的世界觀和價值觀。人們之間已經產生了“信任危機”這也是小說主人公的悲劇源頭。小說的最后一句寫道“只見雪穗正沿著扶梯上樓,背影猶如白色的幽靈,她一次都沒有回頭。沒有了亮司,她的黑夜不再猶如白晝,她將永遠的生活在黑暗中。
《白夜行》可以說寫盡人性之惡人性之悲,由罪惡引發的愛和救贖,讓它成為了東野圭真正的“無冕之王”。東野圭吾的社會派推理小說線索眾多,有明有暗,交錯復雜,他繼承了松本清張的批判現實主義的手法,把案件的偵破放在社會的大背景之下,在推理小說中融入親情,友情,愛情,有人說東野圭吾的社會派推理寫人性之惡比人性之善更加深刻。他把由愛和惡引起的犯罪放在時代的大背景下,揭示社會的才是人悲劇的源頭,如同他在《惡意》里寫的那句話“為愛可以粉身碎骨,因恨能夠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