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猛”相濟：拯救迷失靈魂

本社記者 廖隆章 通訊員 孫勇 唐丹

>>湖南省長沙市第四看守所所長肖猛 作者供圖

肖猛，1998年從湖南省公安高等專科學校畢業。2011年，長沙女子看守所成立，被任命為所長。先后榮立一等功，榮獲湖南省優秀人民警察、長沙市十大杰出青年、我最喜愛的十佳人民警察、全國五一巾幗標兵、湖南省巾幗標兵等榮譽。

她是所長，也是警察。她就是湖南省長沙市第四看守所所長肖猛。

“肖所，二監區歐陽又在吵事！”接到同事呼叫，肖猛簡單交代完手頭的工作，提起對講機，叫上幾名民警，沖進監區。

“歐陽,你又要干什么？”肖猛對著正在大哭大鬧的那名膘肥體壯的女子大喝一聲。歐陽一怔，倒退了幾步，擺出一副要打人的架勢。肖猛給兩個同事使了個眼色，快步沖上前抓住歐陽的右手，向前一拉，個頭比自己高出一截的歐陽身子一個趔趄，另外幾名女警立即上前一道將其制服。

就在兩天前，歐陽在監區鬧事，肖猛和同事上前制止時，被其吐了一身濃痰——令人鬧心的是，該女子還是一名梅毒、乙肝病毒攜帶者，她因涉嫌犯搶劫罪被警方羈押在長沙市第四（女子）看守所（以下簡稱“長沙女看”），一直不服監管。此前，肖猛和同事已經制訂了預案，為了其他在押人員的安全，不得不依法對其采取強制措施約束。

“這個群體太特殊，真的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么。”7月22日，長沙的夏天特別悶熱。肖猛剛從監區巡視回來，制服已經滲出汗水。

乍一聞名，很多人以為肖猛是個男子漢，坐在記者面前的肖猛卻是個“小女生”，溫文爾雅，頗顯柔弱。

肖猛出身警察世家，父親是一個老刑偵，在1992年不幸因公犧牲，母親將其四姊妹拉扯成年，她在另一個先入了警隊的姐姐影響下，其高考志愿填上了“警校”。

1998年，肖猛從湖南省公安高等專科學校畢業，從此便“嫁”給了公安監管事業，一干就是二十一年。她先后在看守所、強戒所等監管機構工作，很快脫穎而出，從普通民警成長為副所長。

2011年，長沙女看成立，肖猛被任命為所長。她帶領的這支“娘子軍”在嚴格、規范執法的同時，用特有的溫情、關愛和執著確保了數萬名在押人員的羈押安全，維護了女性在押人員的合法權益，保障了刑事訴訟活動的順利進行，工作成績得到公安部、湖南省、長沙市各級領導的高度評價。

8年來，她帶領該所連續8年實現“零安全責任事故”、執法“零過錯”、隊伍“零違紀”、輿情“零負面”等記錄；2013年以來，該所連續四年被公安部評定為“全國一級看守所”。

肖猛個人先后榮立一等功，榮獲湖南省優秀人民警察、長沙市十大杰出青年、我最喜愛的十佳人民警察、全國五一巾幗標兵、湖南省巾幗標兵等榮譽。

拯救靈魂 打開心結

長沙女看是湖南省首個專門羈押女性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余刑3個月以下女性罪犯的看守所。8年多時間，該所已發展為一個大型所。

2017年以前，長沙女看還保持了一項“零投訴”紀錄。而這項紀錄，卻在2018年被戲劇性地打破。有個嫌犯向有關部門投訴說：“曾遭到同監人員的毆打，民警不管。”

該嫌犯因涉嫌尋釁滋事被羈押，一直對抗管理，無理取鬧。一旦見到男民警或者有領導來檢查工作，她就動手脫衣服，甚至無故毆打他人。吃飯時，她端起菜湯就往同監人員身上潑。同監人員勸阻時，她先動手打人，引發沖突。

“我們在第一時間就進行了處置，并對參與動手者進行了嚴肅處理。” 說起這事，肖猛苦笑。后來上級有關部門專程調查，現場目擊者還原了事實，最終結論，“完全是捏造事實，誣告。”

“工作強度那么大，壓力那么大，如何確保我們的執法、管教不出任何偏差？”盡管洗脫了污名，肖猛并未輕松，她知道，自己和同事們是在一個“易碎品”倉庫干活兒，不僅要“輕拿輕放”，還需要有技巧地“拿”“放”。一直以來，肖猛的管理秘笈中，最核心的內容除了依法執法、規范執法，再就是“人性化”。

一有時間，肖猛都會出現在監區，隨時關注監所及在押人員整體動態，找她們談話，進行點對點的法治宣傳和思想工作。

這里的環境復雜，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形形色色，相當一部分嫌犯對社會和他人充滿了敵意，把看守所和管教民警當成了宣泄的“出氣口”，辱罵、頂撞管教民警的情況并不少見。

“我們不忽視任何一個對象。絕大多數羈押人員，都是從進所時的反感、對抗，到尊重、親近我的同事。”肖猛介紹，她和同事們真的是磨破了嘴皮，甚至流過眼淚。比方針對前文介紹的那個無理取鬧的歐陽，肖猛和同事們就操演過無數個預案。

入所前，歐陽在當地已成為一個無人敢惹的一霸。小偷小摸、尋釁滋事，猖獗已久。公安機關打擊、教育之后，其仍不思悔改，由最開始的搶奪、囂張到持刀搶劫。被羈押進所后，其更是裝瘋賣傻，隨地大小便，肖猛和管教民警前去制止時也被她吐了一身口水。經體檢，她并不是精神病患者，但卻是攜帶乙肝、梅毒患者，梅毒尚在強傳染期間。交流中，民警得知其前夫對其怨恨已深。家中有個幾歲的孩子已經被歐陽養毀了，絕望之下將孩子遺棄，當地民警無奈之下將孩子送到福利院。管教民警特地買了水果和玩具，到福利院給孩子送去些溫暖。

>>長沙女看正在為打造親情式警隊、雷鋒式警隊、學習型警隊、清廉式警隊、規范化警隊而努力。 作者供圖

“任何時候，我的同事，身上散發的除了女性的細膩、母性的光輝，還有男人的剛毅，不管遇到什么困難和突發情況，絕對不會后退半步。”肖猛十分自豪，“這是一支有著鋼鐵般意志的隊伍。”

對于不服管教的對象，肖猛和同事們始終相信“人性的光輝”，不斷通過交流、關心，獲得她們的信任，幫助她們解開心結。

于是，幫助行動不便的在押人員洗澡，陪同她們的小孩兒高考，給她們過生日，調解她們的家庭矛盾，都成了肖猛和她的同事們管教工作的一部分。

“我們的硬件條件正在改善過程中，新的監所最快也要等到年底才能完工，我們硬件不足，只能通過軟件彌補工作。”肖猛告訴記者。

在長沙女看，在押人員不僅可以收看到《新聞聯播》等時政節目，還可以收看《歌手》《開講啦》《百家講壇》《今日說法》等熱播欄目，并就相關話題展開討論。肖猛認為，要讓她們通過官方媒體，正常地接觸社會，因為她們絕大多數人最終還是要回歸社會，因此“在原則、法規允許的范圍之內，給她們提供一些學習、觀察社會的機會，讓她們不與社會脫節。”這也是肖猛的一個高招。

女子看守所的成立，是保護女性在押人員合法權益的一項重要舉措，既然無章可循，那么就要探索一條符合國家法律以及適合女性特點的監管模式。在長沙市公安局及監管部門的支持下，肖猛一直在努力。

普通在押人員好管理，但一些特殊對象卻沒少令肖猛和同事們傷腦筋。有的在押人員還是艾滋病患者，這類嫌犯的心理壓力大，她們仇視社會，自暴自棄，拒絕服藥治療的情況不在少數。

羅春艷曾是從軍18年的軍醫，2012年轉業至長沙女看。因為她有從醫的寶貴經歷，肖猛發揮其所長，將她作為艾滋病監室的管教民警。面對這樣一個特殊群體，羅春艷沒有退卻，更沒有戴“有色眼鏡”看她們。

為了管教好一個感染艾滋病的烏茲別克斯坦籍嫌犯，羅春艷還特地找人學習維吾爾族語言，通過交流，慢慢走進她的內心世界。羅春艷的付出，完全取得了嫌犯的信任。該嫌犯被判刑之后，輾轉寄來信件，表達了對羅警官、對長沙女看的感激。

羅春艷當初選擇轉業到長沙女看，家人再三勸阻。“剛開始的時候很不習慣。但正好跟肖所學習監管，學習跟羈押人員打交道的經驗，慢慢發現，這其實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職業，我們不僅僅是在執法，還是救贖靈魂。”羅春艷說，每一個細節中，都要讓她們感覺到自己的真誠和溫暖。

“每個民警隨隨便便都能拿出一摞錦旗。”肖猛很是欣慰。無數次，她和同事拒絕了監管對象和家屬的宴請，無數次拒絕了她們的紅包、禮品。有的對象實在不甘心，給民警手機充值，這給民警們帶來了不小的困擾，“民警們的警務通是集團消費，話費并不高，遇到這種情況后，只能由當事民警自己掏腰包退錢給當事人了。”

“看守所民警是職業風險最高的警種之一。這份職業的性質注定了從業者必須全神貫注，必須犧牲奉獻。”肖猛的話語簡單，卻蘊涵著她和同事們對監管事業的無限忠誠。當看到在押人員服從管教、配合民警工作時，當逢年過節不少曾經的管教對象發來祝福信息的那一刻，她和同事們的心里總感覺暖暖的，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監管工作無小事，一出事就是大事。”肖猛深知在押人員心態各異，有的頑固不化，有的破罐子破摔，甚至尋求自殺。這類女性十分感性，情感更脆弱，絕食、自殘、自殺等情況并不鮮見。尤其是一些面臨死刑的在押人員，情緒波動大，容易產生絕望而輕生。這就需要民警付出更大的努力，用愛去感化她們，用情去幫助她們。肖猛說：“我的同事，把工作都做得很細，通過每一天每一刻的堅守，完成了國家和人民交給的任務。確保了刑事訴訟活動的有效進行，確保了在押人員的合法權益。”

“長沙女看的管理特色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對在押人員管理上依法依規，紀律性強，安全性高；二是警隊管理方面井然有序，組織性強，凝聚力高。這些成績跟肖所的付出是成正比的。”長沙市第三看守所所長魯立是肖猛的老同事，他深知她的工作理念，“肖所對工作的態度，對自己的要求顯得有些‘苛刻’。工作抓細抓實，是需要時間的，怎么辦？為了實現目標，連續多天扎在所里是常態。即便是在家休息，只要所里有什么問題，她便會飛奔回來，親自解決或者見證問題解決了才會放得下心來。”

愛成習慣 無微不至

“忠孝不能兩全，我們對家里的老人和孩子都是有虧欠的。”羅春艷說，自己在工作中每天都要說很多話，回到家就什么也不想說。家里的事全靠丈夫把持。自己也不止一次冒出念頭來想申請調走，“但是一見到肖所，這種話就說不出來”。

長沙女看成立至今，一直人手緊張，民警、輔警加起來才60來人，基本上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甚至是一個蘿卜幾個坑。“這好比戰場上，前線戰事正緊，我作為一名軍人，怎么好意思在這種關鍵時刻提退伍的要求？”羅春艷說，看著大家這么忙，你就會情不自禁，加入其中。

2017年4月，一向憧憬二胎的羅春艷好不容易懷上孕。懷孕初期，醫生建議在家保胎，可是她考慮到單位工作忙，請假條一直揣在褲兜里沒拿出來，直到有一天她被送到醫院，意外流產后，同事才從她的口袋里發現這張請假條。那一刻，肖猛流眼淚了，對春艷除了心疼，就是內疚。羅春艷卻沒有絲毫的抱怨，在身體恢復后又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崗位。去年冬天，全所同事再次為春艷“有喜了”而高興。肖猛和同事們強制她回家休養。

恰逢長沙大雪冰凍，在家休息的春艷留意到了工作群里的信息，有同事吐槽了：“又新進來幾個（嫌犯），還有一個是殺人的（嫌犯），怎么搞得贏咯！”

羅春艷再也坐不住了，但是擔心路上結冰，她不敢開車，在冰天雪地里等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顛簸，到了所里，希望為同事們分擔一點。看到春艷濕漉漉的皮鞋，肖猛和同事們又氣又疼！一通兒批評后，肖猛立馬開車將她送到醫院。十分遺憾的是，寶寶還是沒有保住……

“我們這是一個充滿著愛的集體。”肖猛的眼里噙著淚花。前年夏天，一個新進來的在押人員毫無征兆地襲擊同監人員，民警連忙沖上前去制止，該對象回過頭朝著民警賈妍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雖然該對象最終被制服，但是被咬傷的風險尚不得而知，擔心其可能攜帶某些傳染疾病。肖猛立馬陪民警趕到醫院進行檢查、化驗和消毒。“其時，她尚在哺乳期。檢查報告出來之前她也不敢回家，不敢接觸孩子，更不敢喂奶，只能呆在單位，值班、加班。”下班后，賈妍偷偷地回家在門口聽聽孩子的哭聲、笑聲。

“化驗結果顯示，沒被感染！謝天謝地！”肖猛說，這樣的好消息，好比收獲了無價之寶，同事們個個奔走相告。

“這是我們的工作和職責所在，在這個崗位，我們就要面對這種風險。”賈妍告訴記者，在長沙女看，任何一個民警遇到這種情況，都不會退縮。每個民警的家庭都有不同的困難和壓力，但是，都被她們想方設法克服了。

剛過哺乳期的民警陳翼添，每天早上6點多，趁著孩子還沒有醒就趕緊出門，否則，孩子醒來，見到媽媽出門，會哭得傷心，令人難受。每天只能把熟睡的孩子托付給婆婆，就直奔單位、風雨無阻。肖猛說，為了工作，她們付出的還遠不止這些，每一名民警身上都有感人的故事。

肖猛正在琢磨的是，怎么樣才能幫同事們解決點后顧之憂。在該所，女民警和工作人員占了九成以上，很多民警都是孩子的母親，一到周六周日或者節假期，媽媽們要上班，孩子們沒有人管理，怎么辦？

>>肖猛（左一）和同事們 作者供圖

肖猛已在盤算專門開辟一個活動室，準許同事們將孩子帶到所里來，所里再安排一個專人監護，并安排大孩子帶小孩子，解決她們兩頭兼顧不力的麻煩。同事們的大事小情，肖猛記在心里，從不含糊。

2017年，唐小喬從中國人民公安大學畢業后就分配來所工作。作為一名新警，她經過業務培訓，考核合格后，再在老民警的帶領下實習，再次考核通過后，才被安排獨立上崗。因為自己的性格較為內向，剛開始總覺得自己不能勝任，肖猛發現后，針對性很強地引導她、鼓勵她、告訴她：“自己剛到監管崗位時，管理對象還是男的。自己作為一個女警，一樣堅持下來了，所以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每種性格都有其獨特的管教方式。”

她眼里的肖所，工作中是盡心盡責，要求嚴厲的領導，生活中卻是十分關心下屬的家長。“有一次，因為加班，到凌晨兩點多才下班，剛好碰到肖所也準備回家，肖所長硬是先繞道把我送到家后，自己才回家。”小喬說，肖所對每一個同事都是如此。

生活中，以肖所為首的所支部關心同事下屬，可以說無微不至，大到婚戀問題、家庭矛盾，小到感冒發燒、小病小痛，所支部只要知道，祝福、慰問一定會如期送到。

“我們沒有什么福利，只能不違反原則表達我們的同事情誼。”肖猛解釋，我只是想讓每個同事感受到集體的溫暖。

愛，在這里已成習慣。

琴聲雅韻 化解壓力

“一個合格的民警，不僅是管教民警，還是醫生、護士、老師和朋友，只有能把握這多種身份，才能夠面對日益復雜的在押人員群體，為了完成這樣的工作，加強學習是必須的。”肖猛在談到自己的治所理念時，強調得更多的是對民警綜合素質的培養和要求，對年輕民警的期望和引導。

>>肖猛要打造“活力型警隊”，更好地激發民警的工作熱情。 作者供圖

陳思穎是2017年入所的一名新警，這名刑偵專業的畢業生，從來的愿望就是能夠做一名女福爾摩斯。可一到看守所，卻發現理想與現實差距太大，覺得監管的工作不僅沒有挑戰性，而且需要直接和罪犯面對面，心里還會感到比較恐懼，對這項工作產生抵觸情緒，導致總是做不好事。內心的失落，不免泛起。

發現了一些苗頭，肖猛在全所大會上，一針見血，不點名指出類似的問題。小姑娘頓時警醒，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忍不住當眾號啕大哭。

陳思穎回憶起當時那一幕，忍不住開懷大笑：“肖所長在發現我的情況后，專門找我聊天開導，像一個大姐姐那樣，讓我對監管工作有了新的認識，考慮到我是學刑偵專業的，特意安排一個做配偵工作的老民警帶我，讓我學習這一塊的業務，把專業知識利用起來。慢慢地，不僅監管方面的業務越來越熟悉，刑偵方面的能力也得到了鍛煉，幫助破獲了一個又一個案子。雖然不是什么大案，但對我來說，成就感滿滿的，工作越來越有干勁。”

今年三四月份，陳思穎在與監管對象的交流中，從一條并不起眼的信息中，深挖細究，成功偵破一起發生在幾年前的命案，組織正在按程序為她申報立功。

“我的成長，都是肖所和同事們幫助和關懷的最好見證，在這里也能發揮我的專業。”陳思穎堅定了在長沙女看工作下去的決心。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一個監室里住著那么多女人，事情之多，矛盾之復雜可想而知。電網、高墻、鐵窗的世界，看守所一直令外人感到神秘。在這里工作的民警難免會覺得單調、壓抑甚至給人一種窒息感。遇到工作繁忙時，在所里呆上30多個小時是常事。有的崗位值晚班可以睡覺，但是看守所值晚班，連打瞌睡都不允許。比方，每20分鐘進行一次監室巡邏，值班人員必須在每一個打卡點刷上指紋。

“在這種工作環境下，她們難免也會感到困惑。如何排解這種高強度工作帶來的壓力，是所有監所面臨的問題，對于女子看守所來說，尤其如此。”肖猛思考得更多的還有：“怎么樣讓更多的新警來了以后，呆得住，不想走？”

一方面，每當新警加入到這個“大家庭”中來的時候，肖猛都會通過帶思想、帶工作、教方法等舉措，讓她們迅速成長、進入角色，提升工作能力和執法水平。另一方面，一開始就要培養大家樂觀向上的人生態度，讓每一個民警的身心都健康地成長。

在長沙女看，幾乎所有民警都會通過運動的方式來釋放壓力，肖猛和所領導也會鼓勵、支持大家培養興趣愛好，利用有限的業余時間組織文體活動，紓解工作壓力。“回到家里，一有時間，我會穿上漢服，彈上一曲。”同事們都知道，肖猛也是個漢服控，她喜歡音樂，在興致勃勃學習彈古琴。琴聲雅韻，是肖猛化解壓力的最佳方式。

“到大自然中間去！”這種公認的排遣壓力的好方式，肖猛和同事們也頗有同感。去年夏天，長沙女看還通過分組錯峰的方式，讓幾個民警家庭為一組利用假期結伴外出旅游。“每個所領導分別對接幾個家庭，用這種機會，跟民警家屬多接觸，聽家屬們吐吐槽也是好的。”肖猛道出了自己的初衷，她更希望年輕的同事多接觸社會，多培養愛好和情趣。

愛美是每一個女孩兒的天性。這群平均年齡三十歲出頭的警花，在最美的年紀里，犧牲了做美容的時間，卻在監所撫慰著羈押人員的心靈；她們放棄了許多與家人、朋友相處、約會的機會，在絮絮叨叨中，拯救迷失的靈魂，她們每個人的心里，都鐫刻著大寫的“愛”意……于是，“先進集體”“成績突出集體”“雷鋒式警隊”等榮譽，接踵而至。

說起今后的愿望，肖猛告訴記者，那就是要打造“活力型警隊”，更好地激發監管民警的工作熱情，使她們保持自信，找到職業尊榮感。“再有，那就是趕緊把未婚的女警嫁出去。”肖猛笑起來很燦爛。

與此同時，長沙女看也正在為打造親情式警隊、雷鋒式警隊、學習型警隊、清廉式警隊、規范化警隊而努力。肖猛正帶著這樣一支溫暖友愛的隊伍，不斷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