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浦江沒有浪

馬倩茹

黃霑是中國香港著名詞曲家。1980年的一天早上，他接到顧嘉輝的電話，要他為《上海灘》的主題曲填詞。黃霑聽顧嘉輝在電話里念了一遍曲譜后，就放下電話去寫了。

“浪奔，浪涌……”他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還不時地哼唱幾句，寫完“仍愿翻百千浪，在我心中起伏夠”，一個如長江激浪般涌動的上海灘浮現(xiàn)在他腦海里。他放下筆，準備給顧嘉輝打電話交稿。忽然，他想起自己從未去過上海灘，不知道黃浦江到底有沒有浪。

于是，黃霑打電話給兩位上海的朋友，一個說有，一個說沒有。黃霑索性翻出家中所有關于上海的藏書，自己找答案。時間一點點過去，從早上到晚上，又從晚上到早上，他把上海灘風云歷史都了解個遍，合上書，他猛然想起，他還是不知道黃浦江到底有沒有浪。

黃霑只得向顧嘉輝請教。顧嘉輝說：“船駛過的時候，就會有浪。”黃霑哈哈一笑，心想，這下可以交稿了，但他又轉(zhuǎn)念一想，船駛過的時候，浪大還是浪小？是“浪流”還是“浪涌”？黃霑又沒有了主意。

為了證實哪一個詞更準確，黃霑只好親自到碼頭去了解。他見了船就坐上去，有時是客輪，有時又是小漁船。他一邊盯著水面，一邊哼唱“浪流……”，一會兒又哼唱“浪涌……”，他幾天里反復地坐船，弄得賣船票的看到他，都流露出好奇的目光。最后，他確信“浪流”更為準確。

一星期后，黃霑交稿。后來，這首歌獲得了當年的十大中文金曲獎。

（選自《故事會》2019年第2期）

點到為止

人們傳說黃霑是個奇才，僅用20分鐘就寫出了《上海灘》。殊不知，黃霑為了那兩個字，折騰了七天呢。其實：世界上哪件事是可以輕輕松松、隨隨便便成功的？不經(jīng)一番徹骨寒，哪得梅花撲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