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馨木 雷靂 編譯
共情(Empathy)是指個體理解他人的想法,感受他人的情緒,對他人的關愛和友好有所回應,關心他人痛苦的能力。這種能力不僅能夠促進群體成員之間的合作和資源共享,還使得個體能夠關心陌生人和外群體成員。戴西迪(Decety)提出了共情的三因素模型,認為共情由情緒分享(情感)、認知理解或觀點采擇(認知)以及對他人福祉的共情性關心(動機)組成。研究表明,低共情的個體在童年期表現為具有不良的同伴關系、敵意和欺凌行為,在青春期表現為具有攻擊性和反社會行為,在成年期表現為虐待兒童、具有暴力行為和精神疾病等;而高共情的個體在其生命發展過程中都表現出更多的親社會行為(如分享資源,幫助有需要的人,關心困境中的人等)。
鮑爾比(Bowlby)等人提出的依戀理論認為,個體的護理系統(為他人提供共情關懷)和依戀系統(向他人尋求照顧)協同工作,即嬰兒在表達需要、痛苦或要求親密行為(依戀行為)時,會激發其依戀對象的接近、保護和照料行為,這其中涉及嬰兒與照顧者建立的依戀模式。安斯沃思(Ainsworth)采用陌生情境法對嬰兒早期依戀的基本模式進行了探究,并將依戀模式分為安全型依戀、不安全—抗拒型依戀和不安全—回避型依戀。
大量的實證研究表明,從嬰兒期到青春期,安全型依戀的個體具有更高的共情水平,表現出更多的親社會行為、更少的暴力行為,有更好的人際關系。那么,依戀對個體共情水平的影響通過哪些機制來起作用呢?斯特恩(Stern)和卡西迪(Cassidy)將依戀的作用機制總結為以下幾方面:一是認知模型,個體對自我和他人的內部工作模型是其進行自我認知和人際交往的參考系,而共情恰是需要通過個體在處理自我和他人之間關系時得以體現,關鍵是個體在特定情境中是否能夠設身處地想對方所想、感受對方所感;二是語言,父母和孩子進行以語言為載體的情感交流,能夠促進孩子對他人的共情和關心;三是情緒能力(情緒識別和理解、情感共鳴、主動控制力、自我調節),這是共情發展的核心因素,使得兒童能夠察覺、理解并感受他人的情緒且自身不會深陷其中;四是神經生物學基礎,在面對應激源時,安全依戀通常能夠預測較少的神經內分泌和生理反應,而不安全依戀能夠預測更低的迷走神經調節(呼吸性竇性心律不齊)。
此外,斯特恩等認為,依戀和共情之間的關系很可能是在發展中構建起來的,安全型依戀能夠啟動“發展串聯”:早期的安全型依戀能促進幼兒自我調節能力的發展,為兒童中期積極的同伴互動奠定基礎,從而為其練習情感理解和共情提供更多機會,由此能夠提高青春期的共情能力。
資料來源:
Stern, J. A., & Cassidy, J. (2018). Empathy from infancy to adolescence: An attachment perspective on the development of individual differences. Developmental Review, 47, 1-22.
(責任編輯? ?張慧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