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 葛玉輝 姚瑩瑩
摘要:在組織行為研究的基礎上,應用團隊沖突理論,研究TMT沖突對創新績效的影響,同時引入環境不確定性為調節變量。通過對76家科技型企業276份有效問卷的實證研究表明:TMT情感沖突與企業創新績效負相關,且環境不確定性削弱了TMT情感沖突與企業創新績效之間的負相關關系。TMT認知沖突與企業創新績效存在倒U型關系,且環境不確定性對TMT認知沖突與企業創新之間的關系具有積極的緩和作用,使得與環境不確定性較低的企業相比,倒U型關系在環境不確定性高的企業中更為陡峭。
關鍵詞:高管團隊沖突;環境不確定;創新績效
中圖分類號:F 27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7312(2019)02-0182-08
0引言
今年年初,美國總統特朗普簽署總統備忘錄,將對中國進口的商品進行大規模征收關稅,并限制中國企業對美投資并購。這一事件不僅對包括中興在內的高科技企業產生影響,而且在輿論場上引發深入討論,其中的一個關注焦點是,出口禁運觸碰到了中國通信產業核心技術缺乏的痛點。互聯網核心技術是最大的“命門”,技術是最大的隱患,為了改變這一現狀,創新極其重要。
高管團隊(Top Management Team,TMT)是企業的核心決策層,是最有影響力的價值中樞,擔負著企業創新發展的重要使命[1]。關于企業績效的研究已經有很多,但國內外學者主要通過年齡、性別、教育等人口特征及其異質性來探討,很少有學者從TMT沖突角度來研究創新績效。團隊沖突不僅能能夠帶來多樣化的觀點和方案,還可能帶來人際關系的緊張與摩擦。TMT成員之間的互動過程不僅影響團隊效能,還通過戰略決策和戰略選擇決定著企業的創新績效[2]。在企業戰略決策過程中,高管團隊成員就工作任務本身展開討論與溝通可能導致成員間關系緊張和摩擦,這2種由于任務和關系所帶來的沖突在高管團隊決策過程中經常發生,且很難避免[3]。Amason等認為TMT沖突會削弱團隊信任,損害企業績效[4]。Eisenhardt等認為TMT沖突會提高決策的質量[5],進而會提高創新績效。鑒于TMT沖突對企業創新績效的正反影響,本文基于團隊沖突理論,探討TMT沖突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
TMT沖突對企業創新的影響不是孤立發生的[6-7]。TMT沖突在不確定的環境中可能會更加突出,因為環境不確定性可能會影響快速做出創新決策的必要性。因此,本研究將探究環境不確定性對TMT沖突與企業創新之間關系的調節作用。研究中國情境下,TMT沖突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以及環境不確定性的調節作用,希望為我國企業創新提供一定的借鑒。
1理論基礎與假設推演
1.1TMT沖突對創新績效的影響
1.1.1TMT情感沖突對創新績效的影響
在組織行為研究的基礎上,應用高階理論,學者研究了TMT情感沖突,即存在導致團隊成員間緊張、排斥的分歧[8-9]。TMT情感沖突與人際關系緊張有關[10]。Clark等認為TMT成員之間的情感沖突的存在導致他們專注于個人的摩擦、人格沖突、緊張和怨恨引起的與個人有關的問題[11],這就會損害創新績效。
同時,Elbann等認為情感沖突會破壞TMT成員之間的溝通與合作,降低對其他團隊成員想法的接受程度[26]。而對其他團隊成員想法的接受對于推動企業創新至關重要[12]。Tjosvold等認為TMT中的人際關系緊張和不滿會導致團隊成員認為其他團隊成員將反對自己的觀點[13]。這進一步縮小了TMT成員對戰略問題和可用替代方案的了解,并且可能會削弱與企業創新相關的決策。劉學對“ 空降兵”與原管理團隊沖突的研究發現,與“ 空降兵”相比,原管理團隊在薪酬差異、感知權利差異等方面產生的不公平感,導致“空降兵” 與原管理團隊情感沖突加劇,阻礙了“空降兵” 作用的發揮[14]。基于此,提出以下假設
H1:TMT情感沖突與企業創新績效負相關。
1.1.2TMT認知沖突對創新績效的影響
Slater和Zhou等認為追求創新的企業需要通過研究新的機會積累對創新可能性的深入了解[15-16]。但是,僅靠深入研究新機會不足以達成有關企業創新的高質量決策,因為掌握廣泛的知識十分重要,這可以充分了解新興機會[17]。TMT成員之間的認知沖突將帶來不同的觀點,這會使TMT成員更深入地考慮不同的戰略選擇。由于更深入和更廣泛地考慮不同的創新路徑,TMT可能對企業創新做出更好的戰略決策[18]。
然而,隨著TMT認知沖突越來越強化,其對企業創新能力的有益影響可能會降低,認知沖突甚至可能阻礙企業創新能力。當TMT認知沖突處在高水平上,TMT成員可能會提出過多的反對意見和建議[19]。這使得TMT決策過程復雜且耗時,并降低了TMT成員批判性地評估戰略選擇[20]。此外,在TMT認知沖突的情況下,TMT成員不太可能接受團隊中的戰略決策[21]。因此,這種創新相關決策的實施可能被削弱。基于此,提出以下假設
H2:TMT認知沖突與創新績效存在倒U型關系。
1.2環境不確定性的調節作用
1.2.1TMT情感沖突和環境不確定性
在不確定的環境下,企業需要迅速應對未預料到的市場變化[22]。這樣的環境可能會敦促TMT成員克服人際關系問題,將時間和精力用于重組組織的戰略決策[23],以及創新戰略決策。Sainio等人(2012)認為,以創新為重心的戰略對于不確定環境中的企業生存特別重要[24]。這種外部和內部壓力可以推動TMT成員對其他團隊成員的行為做出更有利的歸因[25],并且直面團隊成員間人際關系上緊張[26]。這會加強TMT成員對其他團隊成員看法的開放性,并使他們更愿意用建設性的論據來達成最佳的創新決策。基于此,提出以下假設
H3:環境不確定性削弱了TMT情感沖突與企業創新績效之間的負相關關系。
1.2.2TMT認知沖突和環境不確定性
環境不確定性降低了環境變化的可預測性,并為TMT了解環境和技術變革的方式提出了挑戰[27]。TMT在不確定的環境中迅速變化帶來的挑戰,推動了TMT成員探索新服務或新產品的機會[28]。當TMT中的認知沖突從低層次向中級增加時,呈現在不確定環境中的機遇會成為不同觀點和想法的觸發因素。提供關鍵評估的不同想法將有助于TMT評估和確定優先事項,并對企業創新采取適當的行動方案[29]。在高層次的認知沖突中,TMT成員可能會提出過分多樣且相反的假設和建議[30],使創新決策過程變得困難。由于客戶需求高度多樣化,競爭對手的戰略、技術不斷變化,這種壓力在不確定的環境中進一步復雜化[31]。此外,TMT對創新決策的信心會受到困擾,因為他們面臨著難以調和的幾個相互競爭的想法。這進一步導致缺乏對創新相關決策的共同認可,削弱了戰略的實施。基于此,提出以下假設
H4a:環境不確定性對TMT認知沖突與企業創新績效之間的關系具有積極的緩和作用。H4b:與環境不確定性較低的企業相比,倒U型關系在環境不確定性高的企業中更為陡峭。
根據上述假設,提出本研究的理論模型,如圖1所示。
2變量測量與研究方法
2.1數據收集與研究樣本
本研究樣本來自上海、浙江、江蘇等5省的76家科技型企業,調研時間為2017年6月到2017年12月。2017年6 月~7月,選取上海市4 家企業的TMT成員進行深度訪談,查閱大量文獻,借鑒國內外學者的量表進行參考,設計出最初的調查問卷;2017 年7月~8月,再次與上述高管商討、試填,并進行學術討論,確定最終問卷。2017年8月~12 月,依托課題支持,以現場發放、郵寄、Email等方式,對76家企業進行了問卷調查。共發放問卷966份,收回566份,剔除數據不完整和企業不合作的無效問卷,最后獲得76家企業高管團隊的276份有效問卷,有效率為28.57%.在最終樣本中,企業性質情況,國有企業占28.1%,民營企業占51.3%,其他性質企業占20.6%;行業分布情況,電子信息技術占35.6%,軟件設計與制造占27.8%,新能源及節能技術占21.2%,生物與醫藥技術占10.8%,新材料技術占2.4%,其他行業占2.2%;任期情況,3年以內的占5.6%,4~7年占27.2%,8~11年占406%,12~15年占20.8%,15年以上占5.8%;教育情況,高中及以下占1.6%,專科占15.7%,本科占46.6%,碩士占30.9%,博士及博士后占5.2%;年齡情況,30歲以下占3.2%,31~35歲占17.5%,36~40歲占29.8%,41~45歲占23.1%,46~50歲占23.6%,51歲以上占2.8%;團隊規模最少為4人,最多為10人,均值為5.26,標準差為1.31;性別比例為男性占76.5%,女性占23.5%。皆為企業高管,符合多數研究上對高層管理團隊的定義[32]。
為了避免同源誤差的影響,本文將自變量、因變量和調節變量交由企業不同的高管成員來測量。高管團隊情感沖突和認知沖突的問卷由CEO助理、人力資源副總和技術副總3人共同評價。環境不確定性由人力資源副總來評價,創新性由CEO助理來評價。此外,本文盡量保證問卷的匿名性和保密性,題項盡可能采取通俗化的表述方式,并告知填寫者答案并無對錯之分只需寫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通過這樣的研究設計,盡可能降低同源誤差的影響,提高樣本企業參與調研的積極性與意愿,以提高問卷的回收率。
2.2變量測量
為了確保測量工具的信度和效度,本研究盡量采用已被文獻證明的具有較高信度和效度的成熟量表,再根據中國企業的實際情況進行適當的修訂和調整。由于量表最初均來自外國文獻,遵循傳統的翻譯和回譯程序來保證翻譯的準確性。翻譯完成后將每個題項與組織管理領域的專家進行商討,以確保變量具有較好的內容效度。然后,與企業高管人員進行深度訪談和預調研,根據預試者提供的意見對所有題項的表述進行逐一討論和修訂,從而使問卷題項能夠被理解且反映企業實際情況。最終,經過幾輪商討和修訂,確定本文的測量工具。
綜合Jehn的群體內沖突量表(Intragroup Conflict Scale,ICS)測量群體內的沖突程度[33],該量表在國內得到多次驗證[34],該量表共包括8個題項,采用李克特5點計分,1表示“完全不同意”,5表示“完全同意”。其中4個測量情感沖突,分別是本公司TMT成員之間有很多摩擦、本公司TMT成員之間性格沖突很明顯、本公司TMT成員之間的關系很緊張、本公司TMT成員之間的情緒沖突頻繁。4個測量認知沖突,分別是高管人員對戰略決策的內容經常表示不同意見、TMT中成員之間有關思想的分歧頻繁、本公司的TMT成員時常針對工作問題發生沖突、本公司的TMT成員意見分歧大。
環境不確定性借鑒Miller和Droge(1986)改進的5個項目測量,國內學者運用此量表是有效的[35-36]。本文采用5個題項測量了環境不確定性,采用李克特5點計分,1表示“完全不同意”,5表示“完全同意”。分別是由于客戶的變化,公司需要經常改變業務需要、在行業中,產品或服務的生命周期短、預測競爭對手在行業中的行為是困難的、預測客戶的偏好和需求是困難的、競爭對手快速切換技術。
借鑒Douglas 等研究成果[37],創新績效通過創新表現和市場表現2個方面進行測量,包括4個題項。該量表在國內研究中得到驗證。采用李克特5點計分,1表示“完全不同意”,5表示“完全同意”。分別是與同行相比創新投入占總資產比例較大、與去年相比新產品研發數量增多、與去年相比新產品銷售額增高、公司產品與同行相比競爭優勢顯著。見表1,對TMT情感沖突、認知沖突、環境不確定性、創新績效的測量共有16個題項。
控制變量:本研究認為規模大的公司擁有的資源相對充足,能對創新提供更大的支持,遂把企業規模作為創新績效的控制變量,用當年公司資產總額的自然對數來衡量。團隊規模的大小一定程度反映成員背景的多樣化,可能對創新績效產生影響,亦把團隊規模作為控制變量,用公司年度末團隊人數來測量。TMT受教育水平的高低,會對企業創新戰略的制定產生影響,進而影響企業的創新績效,以TMT成員的平均教育年數衡量。
2.3模型驗證性因子分析
應用Amos 17.0對數據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通過模型比較來考察量表的區分效度,結果見表2.
2.4信度效度檢驗及整合檢驗
由表1可知,情感沖突、認知沖突、環境不確定性、創新性4個變量的的Cronbachs α系數分別是0.812,0.863,0.792,0.861,均超過超過0.7的門檻值,說明所取變量內部一致性良好,可信度較高。由表2可知,4因子模型的擬合度最為理想(χ2/df=2257,RMSEA =0.056,GFI=0.901,CFI=0.942,NNFI=0.941),表明涉及的各研究概念都具有良好的區分效度。團隊數據整合檢驗,采取組內一致性系數Rwg,F值、跨級相關系數ICC(1)與ICC(2)來判斷。每個變量的Rwg分別為0.841,0.862,0.813,0.872均大于0.70,同時F值分別為2.45,3.52,213,2.01且都在0.05顯著水平以上,表明變量組 內一致性水平較好。同時ICC(1)和ICC(2)的值分別都大于James指定的經驗值0.05和0.5,所以,團隊教育、情感沖突、認知沖突、環境不確定性、創新績效這5個變量能夠聚合到團隊層面。
3實證結果分析
采用SPSS 17.0軟件對調查問卷進行描述性統計,各變量的均值、標準差、Pearson相關系數見表3.Tsui 和Ashford 等研究者發現多重共線性問題的閾值是0.75[38],表3中各變量Pearson相關系數最大值是0.45,自變量間的Pearson相關系數都低于045,表明各變量間的多重共線性不顯著。企業規模(r=0.14,p<0.05)、TMT教育(r=0.12,p<005)、TMT認知沖突(r=0.31,p<0.01)與創新績效顯著正相關。TMT情感沖突(r=-0.35,p<005)、環境不確定性(r=-0.18,p<0.05)與創新績效顯著負相關。團隊規模(r=0.19)對創新績效的影響不顯著。本研究的理論假設得到初步驗證,能夠進行后續回歸分析。
為了獲取更加有說服力的實證結果,通過多元線性回歸方法,進一步數據分析。表4顯示了以創新性為因變量的回歸分析結果。在表4中,指定了5個模型:模型1僅包括控制變量。模型2引入了自變量“TMT情感沖突”、“TMT認知沖突”和“TMT認知沖突的平方”。模型3引入調節變量“環境不確定性”。模型4和5分別引入“TMT情感沖突x環境不確定性”和“TMT認知沖突平方x環境不確定性”。通過分析發現,各個模型的方差膨脹系數(VIF)都小于4,故變量之間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模型中R2隨著變量的增加而增高,F值顯著,說明各個模型均有效,并且隨著環境不確定性調節變量的加入,模型的解釋力進一步增強。
模型1中,企業規模與創新績效顯著正相關,與Dalziel和Gentry的研究結論一致[39]。規模大的企業可以為創新提供更多資源上的支持,創新績效更顯著。TMT教育與創新績效正相關,這與大部分人口統計特征相關的研究一致,TMT教育水平的高低會影響TMT對新事物的態度,進而影響創新績效。團隊規模與創新績效的關系不顯著,表明高管團隊成員要注重質量而不是數量,人數的增加對創新績效提高并不成正比。模型2分析了TMT情感沖突、認知沖突對創新績效的影響,結果顯示,TMT情感沖突(β=-0.34,p<0.05)對創新績效有負向影響,TMT認知沖突一次項系數為正(β=0.32,p<001),TMT認知沖突二次項系數為負(β=-0.31,p<0.01),這表明,TMT認知沖突與創新績效呈現倒U型關系,即創新隨著環境不確定性的提升呈現先上升后下降的趨勢。假設H1,假設H2得到驗證。
模型3中,環境不確定性(β=0.18,p<0.01)與創新績效顯著正相關。模型4對環境不確定性對TMT情感沖突對創新績效影響的調節作用進行檢驗,所有變量至少能解釋創新績效45%的變化,比模型3在解釋創新績效變化上增加了9%,環境不確定性負向調節了TMT情感沖突對創新績效的影響,隨著調節作用的加強,TMT情感沖突對創新績效負向影響減弱。假設H3得到驗證。模型5對環境不確定性對TMT認知沖突對創新績效影響的調節作用進行檢驗,所有變量至少能解釋創新績效43%的變化,比模型3在解釋創新績效變化上增加了7%,且隨著調節作用的增加,TMT認知沖突對創新績效的正向、負向影響均減弱,即環境不確定性使得TMT認知沖突與創新績效的倒U關系變得不那么陡峭,H4a得到驗證。
為了進一步驗證環境不確定性的調節作用,將樣本數據按照環境不確定性中位數分為高、低2組,來驗證TMT認知沖突對創新績效的影響,并分別驗證這2種狀態下TMT情感沖突和TMT認知沖突對創新績效的影響。圖2和圖3表明環境不確定性的調節強度。由圖2可知,低環境不確定性的曲線更加陡峭,高環境不確定性比較平緩。因此,環境不確定性對TMT認知沖突與企業創新績效之間的關系具有積極的緩和作用,H4a得到進一步支持。圖3表明,高環境不確定性的倒U型曲線更加陡峭,因此,與環境不確定性較低的企業相比,倒U型關系在環境不確定性高的企業中更為陡峭,H4b得到支持。
4結語
1)TMT情感沖突與企業創新績效負相關。情感沖突會破壞TMT成員之間的溝通與合作,降低對其他團隊成員提出的想法的接受能力。而對其他人倡導的想法的接受對于推動企業創新性至關重要。因此,TMT在具體的管理實踐中需要充分注重團隊的內部溝通和情感交流,避免出現情感沖突,進而提高企業的創新績效。
2)TMT認知沖突與創新績效存在倒U型關系。TMT成員之間認知沖突的存在將帶來不同的觀點,這使得TMT成員更深入地考慮不同的戰略選擇。由于更深入和更廣泛地考慮不同的創新路徑,TMT可以對企業創新做出更好的戰略決策。但是,當TMT認知沖突處在高水平上,TMT成員可能會提出過多的反對意見和建議。因此,企業在管理實踐中需要注重團隊成員提出的不同觀點、不同的意見,但是需要將認知沖突保持到低水平,積極發揮TMT認知沖突對企業創新績效的促進作用。
3)環境不確定性削弱了TMT情感沖突與企業創新績效之間的負相關關系。在不確定的環境下,企業需要迅速應對未預料到的市場變化。這樣的環境可能會敦促TMT成員克服人際關系問題,將時間和精力用于重組組織的戰略決策,以及創新戰略決策。
4)環境不確定性對TMT認知沖突與企業創新績效之間的關系具有積極的緩和作用。與環境不確定性較低的企業相比,倒U型關系在環境不確定性高的企業中更為陡峭。
本研究有以下不足:①本研究只調查了科技型企業,由于企業使用最新技術開發新服務和產品的能力可能因行業而異,本研究中指出的TMT沖突模式在行業間也可能有所不同,得出的結論是否適用于其他行業需要進一步驗證;②由于本文的樣本企業都屬于非上市公司,在難以獲得客觀數據的條件下,本文的變量采用主觀測評的方式,在未來研究中可以嘗試運用上市公司的數據,通過收集更多的客觀數據,來做進一步的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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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許建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