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斌
高小寶,是云南省牟定縣新橋鎮麥沖村建檔立卡貧困戶老高家的閨女,因是家中的獨苗苗,被家人和親戚們視為寶貝,加之其長相俊秀又十分有禮貌,被親戚送予外號 “高小寶”,殊不知這個外號一叫就出名,小高索性把微信、QQ名等全都取名為 “高小寶”。
高小寶出生在新橋鎮麥沖村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全家世代以耕田種地為生,基本沒有什么家庭收入。2015年我第一次到她家時唯一能看到的財產是一間20平米的陳舊土瓦房,房頂屋梁及椽子已經變形,并有兩處漏雨。一口臟兮兮的電飯鍋是她家僅有的家電,堂屋的木柜上雖然放著一臺17寸的黑白電視機,但是已經好幾年沒有收看過。我試圖將《干部掛包聯系牌》掛在她家顯眼的位置,找來找去只有廈子上最為合適,我拿出釘子往墻上一釘,只聽刷的一聲,一大塊墻皮掉落地上冒起了一陣刺鼻的灰塵。因為她家的土墻長期風化,一釘釘子墻壁就會散,牌子根本釘不上去,我反復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最后我在她家的廈子前發現有道木門,仔細一瞧是一道用木條和竹子捆扎成的房門,門邊上除了有一截十分殘缺的發白對聯外,其余都是天然的碳黑,盡管十分簡陋但還好門上還有一把掛鎖,沒有辦法我只好把牌子訂在了黑漆漆的木條上,從此我的名字、照片和聯系電話便和高小寶家的房門釘在了一起,“高小寶”也從此變成了我的貧困戶。
高小寶一家共有三人,父親高玉平63歲、母親江翠連61歲,二老年歲雖然不是很高,但因經常生病讓他們看上去十分顯老,打工基本沒人要,因為生活困難,加之要承擔高小寶在楚雄讀書的費用,十天半月吃不上一頓肉,這就是我要幫扶的建檔立卡貧困戶。回家以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我想不到在我的身邊現在還有這么貧困的家庭。
后來的日子里我幾乎每半個月就會到高玉平家一次,每一次良心都會告訴我不能空著手去,這樣一來二去我和老高都成了熟人,而且彼此十分融洽,但我始終未見到高小寶。后來我提出到學校看望的要求,順便為她爭取一些在校的補助,當問到高小寶的聯系方式時才知道家里根本沒有給她買過電話,我沒有繼續再問為什么她沒有手機,因為我知道再問就要傷害老高夫妻二人的自尊心,這樣一個貧困的家庭還能堅持供一個16歲的女娃娃在州里讀中專讓我非常敬佩,也讓我下定決心,這樣的貧困戶我一定要幫,真幫、實幫,一幫到底,直到我幫扶的對象真正實現小康。
貧困是制約農村和農業發展的根本瓶頸,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從農村的實際出發,針對貧困戶的各自特點認真進行貧情分析,有針對性地制定脫貧計劃并真正付諸實施。
根據高小寶家的現實情況,我認真對其致貧原因進行分析,“因學”和“缺勞力”成為了他家的主要致貧原因,結合致貧原因及 “兩不愁、三保障”的脫貧目標,我為高小寶家制定了兩套《脫貧計劃》:一、為全戶3人爭取和申領最低生活保障,保障其 “吃不愁”“穿不愁”;二、爭取和落實農村易地搬遷及危房改造政策,新建農村安居房,解決其住房安全問題;三、督促全戶人員繳納農村合作醫療及養老保險,確保全戶人員病有所醫、老有所養及住院、養老有保障;四、積極與高小寶所在學校聯系,落實建檔立卡貧困家庭學生補助政策,爭取在校期間獎學金,確保不發生“因貧輟學”;五、爭取和落實農村產業發展扶持政策,開展種養殖及技能培訓,增加家庭種植、養殖收入;六、推薦江翠連在鄉鎮內及縣城周邊務工,增加家庭務工收入。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我認真對照《脫貧計劃》逐項落實工作,到高小寶家的頻率自然漸漸高了起來,這樣一來二去,我和高家的關系更拉近了,情感也更加融洽,只要一到周末我都會到她家開展 “結對幫扶”和 “五包五定五個一”工作,出主意、謀發展,干農活、做家務和打掃衛生成為了我在高家每天必修的功課。雖然是在農村,但江翠連做的飯菜卻非常可口,我每周下去都不會忘記帶上一些新鮮的肉類、蔬菜、水果和面條,還要在高家吃上兩頓飯,漸漸地我便從隔壁老鄉的嘴里聽到:“經常來江翠連家那個男的是他家招來的姑爺,歲數大了一點,但據說在縣城有正式工作,有車,還是個干部,人還挺勤快。”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我就這樣慢慢地被成為了高家未來的女婿,等我之后再到高家時老鄉就會開玩笑地和我打招呼:“姑爺,又送菜來了嗎?”我只有微笑地朝他們點點頭。就這樣,通過 “幫扶結對”,我把高家從同志變成了朋友、把朋友變成了親戚,此后高家的每一件事都成了我自己的家事。
時間很快到了2016年上半年,高家住房安全是擺在我面前亟待解決的難題,低保和產業發展也時常將我困擾,整個上半年我可沒少往辦事處及鎮上跑,先后向辦事處提交了各種申請材料,還引導高家買了4頭小豬、2頭毛驢和20只小雞。功夫不負有心人,2016年4月高家一家3人的低保通過村、鎮、縣三級審核終于批下來了,而且批的是最高的A檔,從此高小寶家每人每月都能領到國家民政部門發給的最低生活保障金208元,全年能領到7488元。
眼看雨季即將來臨,因為高家僅有的一間瓦房與隔壁三戶老鄉是同梁合柱,維修十分麻煩,新建又沒有條件。后來我找到開石場的表哥,他答應免費送我建蓋三間平房的砂石料,可麥沖村是一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我和江翠連在麥沖村找了半個月都沒找到合適的地塊,兩次找村民小組長與老鄉協調 “換地”也都失敗,在麥沖村找一塊60—80平米的宅基地始終沒找到。正當我為此事犯愁和失望之時,突然從縣里傳來喜訊:新橋中心村易地搬遷建房項目批下來了,符合易地搬遷建房的建檔立卡貧困戶,可按戶享受國家建房補助8萬、7萬和6萬元,人均建房面積不超過25平米。高小寶家完全符合易地搬遷建房的標準,但因為全戶人口僅有3人,只能享受6萬元的安居房建房補助,而且原則上是建新拆舊,舊房必須拆除,拆除舊房時政府還按照人均每人給予6000元的建新拆舊獎勵費,如此一算,補助加獎勵一共7.8萬元,75平米磚混結構的住房應該能夠建好。消息傳到江翠連耳朵里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復問我:“可不可以把國家建房補助款領了后不到中心村建房”?我有點生氣地回答:“這是國家扶貧的建房補助,國家的補助款是給你們解決安全穩固住房的,你們世代住在現在的老房子里不安全,漏雨不說,居住條件、環境衛生和設施都很差。”之后的兩個星期江翠連家兩口子一直悶悶不樂,我從話語之間聽出來,不去中心村又怕“姑爺”不高興,去了中心村離田地又有那么遠,再說農作物和牲畜就沒有地方交待,二老連單車都不會騎,往返一趟需要兩個小時,再說老兩口又沒有什么手藝,去到中心村吃什么呀?高小寶家擔心的問題是所有易地搬遷農戶存在的共性問題,為此我在做思想工作的同時及時向新橋村委會及新橋鎮領導作了反映和匯報,鎮上領導作了答復:“在易地搬遷建房完成后會在中心村建設相應的配套設施,包括水電路、網絡寬帶、農貿市場、籃球場、停車場、休閑健身廣場、會議室、文化室、路燈、綠化等,同時也為每戶易地搬遷的建檔戶建蓋不少于15平米的畜圈,配套設施建設已在規劃之內,已經報到縣上審批了”。之后我把鎮上的答復兩次向高玉平、江翠連作了解釋,并多次動員他們搬到條件更好的中心村居住生活,由于搬遷帶來的生產生活問題掛包干部會想辦法幫他們逐步解決,經過耐心細致的思想動員,在一個周末的上午從來不沾雞蛋的高玉平吃了一個我做的 “荷包蛋”,并與我正式達成了默契,同意易地搬遷至馬廠中心村建房。
為推進農村產業發展,增加貧困家庭經濟收入,2016年下半年牟定縣委、政府決定繼續加大對貧困地區產業發展的扶持力度,對具備養殖條件的建檔立卡貧困戶每戶給予產業發展扶持專項補助資金10000元,用于購買水牛、黃牛、山羊、毛驢等大牲畜發展農村養殖業,得知消息我第一時間進行了申報,新橋村委會46戶建檔戶中有20戶享受該項扶持政策,一周后我和高玉平到瑯井集鎮買回了3頭黃牛,因為沒有牛圈只好關在房后的一個山洞里 (當地居民在山上挖掘用于圈養牛羊等大牲畜的洞穴,冬暖夏涼,洞口還設有柵欄),至此高家共養殖生豬4頭、毛驢2頭、黃牛3頭、雞20只,高家的 “資產”迅速增多,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養殖規模。為了發展農村家庭經濟,我對高玉平、江翠連兩人進行了分工,江翠連負責田地里的莊稼和蔬菜,高玉平負責照管牛和毛驢,高玉平除了白天放牛放驢外,晚上看護好4頭豬和5條大牲畜,為了安全起見,高玉平索性把床搬到了山洞外面,后來我和他又在洞口外搭起了一間簡易的石棉瓦守護房,并養上了一條黑狗,他到哪里黑狗都會忠實地跟到哪里,陪他放牛和度過每一個黑夜。
2016年下半年,新橋鎮馬廠中心村易地搬遷建房項目正式實施,馬廠中心村位于新橋鎮馬廠中學正對面,原老牟元公路從村前經過,距離新橋鎮人民政府和新橋集鎮不足1公里,距離牟定縣城不足6公里,是脫貧攻堅以來上級批準在牟定建設的第一個中心村,全鎮493戶建檔立卡貧困戶中共有43戶到中心村建房,其中新橋村委會11戶,高小寶家名列其中。
2017年11月下旬,新橋鎮馬廠中心村第一批易地搬遷建房項目竣工,“高小寶”家在中心村的安居房也正式建成,系一幢磚混結構的二層樓房,一樓一底,153平米,還有一個近20平米的院子,算得上是農村別墅。因為二樓房屋面積系親屬聯建和開投公司共建,產權還不屬于高小寶家所有。看作國家為高小寶一家建蓋的新樓,高玉平夫婦一陣歡喜,江翠連捏著我的手重復了三遍:“感謝共產黨、感謝習主席!……”,此后一旦有干部到他家時江翠連都會重復地說這句話。
2016年12月,高玉平夫婦在新房大門上插上了一面嶄新的國旗,高高興興放著鞭炮搬進了中心村,客廳的沙灰墻上貼了一幅習主席的畫像,高小寶用紅紙在大門和客廳門上分別寫了一副對聯“堅定信念跟黨走,脫貧致富奔小康”“扶貧政策照亮千家萬戶、脫貧攻堅邁出小康步伐”,從此高小寶家搬進了新家,住進了他們幾代人都夢想的小洋樓。
高小寶家雖然搬進了新房,但他們的新家沒有經過任何裝修,依然是毛墻毛地板,盡管如此但他們一家始終認為能住進這樣的房子已經相當滿意和知足,我卻看在眼里、想在腦里、急在心里,5-6萬元左右的裝修費用是我未來兩年幫扶工作的重點。種植對于高小寶家來說沒有多大的發展空間,因為田地少,還有污染,況且勞動力就是個問題,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加強家庭養殖的同時還能為江翠連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那段時間我為給60出頭的江翠連找工作跑了20幾家單位、公司和賓館,縣就業中心和保安公司也去報了兩次名,就連老同學開的商貿公司和養豬場我也不放過,可跑了一圈下來還是沒能幫江翠連找到工作,因為她不識字,年齡又偏大,無法簽訂《勞動用工合同》和購買相關保險,那些天我額頭的皺紋增加了不少。經過左思右想可能找一份炊事員的工作還有希望,報著再試一試的勇氣,我第三次找到了老同學,老同學見到我只說了三個字:“佩服你!”,之后的第二周我把江翠連送到了老同學的面條廠,就這樣江翠連人生中第一次到工廠上班,供吃供住1800元一個月,工作任務是每天打掃工廠及車間衛生。
2017年2月,高小寶即將從學校畢業,高小寶的工作是我每天關心的話題,我問她喜歡什么工作并讓她先自己去聯系,本想讓她自己去鍛煉鍛煉,殊不知找了幾份工作都不理想,還白白交了近1000元的報名費和資料費,雖然最后聯系到了一份在楚雄酒店做服務員的工作,但也就勉強干了兩個月,5月份她回到麥沖老家,19歲的她又面臨著二次就業。我非常明白,只要高小寶一天找不到工作,他們全家就只能靠低保為生。
建黨節第二天得知縣里要向各鄉鎮增派扶貧駐村工作隊員,時間為三個月,得知消息的我背著分管領導第一時間向政委遞交了申請,盡管全家人都比較反對,但畢竟只是短短的三個月。報名后我才知道,按照縣委的要求此次增派的駐村工作隊員必須是年輕干部或后備干部,工作生活及吃住都必須在村委會及農戶家中,因為年紀偏大和不是后備干部的原因,我對駐村申請沒報任何希望。
7月28日上午,我突然接到縣局政工監督室緊急通知:“縣委組織部通知,請你于今天上午以前到新橋鎮新橋村委會報到全力投入脫貧攻堅工作。”我到村委會時村委會的干部正好在麥沖村文化室召開村民會議,我向正在主持會議的村委會書記及參會的100多名群眾作了一個自我介紹,從此我踏上了脫貧攻堅“百日會戰”的戰場。為了確保 “百日會戰”取得成效,根據縣委政府通知要求,從7月底開始取消雙休和節假日休假,在全縣推出了 “五包五定五個一”和 “六加一”駐村工作制度,從此我每周最多能星期天回家一次,遇到周日加班,一個月都不能回家一趟。這樣也好,能讓我有更多的時間開展駐村及專心為貧困戶工作。
駐村的第三天晚上正好是周末,我約著另外一名駐村工作隊員到高小寶家開展入戶走訪,經過再三了解高小寶始終還是未能找到合適的工作,聯系了好多個公益性崗位都沒有空缺,一些崗位和企業都是召男不召女,那天晚上我們在高小寶家一直在到了深夜。第二天一早我拿著高小寶的簡歷到了縣中醫院和縣城的三大超市,其結果也十分讓人沮喪。后來我想到了牟定縣公安局的輔警崗位,但高小寶始終持不愿意,她說:“我見了警察就害怕,我干不了,再說他們專業性那么強我也干不好。”我七說八說,最后高小寶礙于情面答應我說:“去試試”,但最多就只能干一年。經過與牟定城區派出所和新橋派出所聯系,考慮方便工作和方便生活的原則,高小寶最終選擇了到新橋派出所做一名輔警。派出所的趙所長對增加一名輔警的工作很支持,聽說是貧困戶家的子女,還沒有見人就先安排了宿舍,并且在沒有和勞務公司正式簽訂《勞動用工合同》之前就特許了她先到派出所上班,我很明白,如此一來高小寶就可以多領半個月的工資。
2017年8月26日晚,我因家中有事請假回家,回家前我一再囑咐 “高小寶”第二天到縣人民醫院體檢及到縣保安公司簽訂《勞動用工合同》。次日天剛亮我就從縣城驅車到新橋,在趙石頭壩坡頭看到了正在趕路的高小寶,我見她步履鏗鏘,滿臉通紅,左手拿著的一把雨傘根本沒有撐開,天上下著的小雨她似乎沒有感覺,看見她我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為了省8元錢,高小寶一個單邊就要走10公里的路,如今我們就缺乏這種吃苦耐勞和艱苦奮斗的精神。兩天后,高小寶正式與保安公司簽訂了《勞動用工合同》,每月扣除幾大保險外能領到工資2000元。此后高小寶做了一名輔警,成為了牟定公安的一員。
參加工作的高小寶非常善于學習,工作也很敬業,也沒有因為自己是貧困戶而自卑,她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每一個關心和幫助過她的人一定要 “擼起袖子加油干”。2017年年底當高小寶站在了牟定縣公安局報告廳的領獎臺上,頒獎時我特意朝她送出了一個微笑和長長的掌聲,才工作幾個月的她被牟定縣公安局評為2017年度優秀輔警,這在牟定公安的歷史上還很少見。同時因為積極響應黨和政府的號召,苦干實干和發展農村種養殖業,2017年底高小寶家被牟定縣扶貧開發領導小組評為“脫貧示范戶”。
在村委會和駐村工作隊的努力下,2017年上半年高小寶家先后加入了牟定新馬種養殖專業合作社、牟定縣勤豐種養殖專業合作社、牟定縣農志農業生產勞務專業合作社。其中由國家向貧困戶提供50000元的貼息貸款,讓農戶作為股金加入新馬種養殖專業合作社入股分紅,既化解了貸款風險又能讓貧困群眾真正得到實惠。2017年底,高小寶家 “一折通”上多了一項收入,新增合作社的分紅收益3150元,其他廣大貧困戶和高小寶家一樣每戶存折上都新添了這一筆收益,實現了資金變股金、股金變現金的轉變。
加入合作社以后,高小寶一家更為努力,對政府和村委會通知安排的各項工作更加積極,一些公益性的工作即便村委會、村組不安排江翠連也會主動地去做,特別是中心村 (2017年底中心村改名為聞知村)的環境衛生只要她一有空就會去打掃,花臺里的雜草更是她的最愛,一有空她就會去清理,偶爾看見有人隨意丟棄在村內的垃圾,她和高小寶也會默默地把它撿走。盡管中心村的花臺和綠化很多,但江翠連始終堅持一個道理,雖然不能做到全部但是必須竭盡全力,我在入戶走訪時問到江翠連為什么要這樣做,她說:“我是中心村的一名村民,中心村是我們的家,打掃村間衛生既是我的家事,更是我的私事”。從2018年新年開始江翠連成為了中心村第一個“環境衛生志愿者”。
2018年元旦,我們依舊沒有休息,新橋村委會全體人員和駐村工作隊員都在忙著整理貧困戶的家庭檔案,這段時期檔案管理是我們工作的重點和難點,必須使出 “繡花功夫”,因為檔案不規范、數據有差錯會嚴重影響省辦、國辦系統數據,數據一旦有差錯將嚴重影響云南省人民政府和國家第三方對牟定縣脫貧摘帽工作的評估及考核,一旦評估和驗收不過,全縣三年的脫貧攻堅工作就等于白干。因為人手不夠,元旦放假三天我從牟定縣公安局爭取了4名民警,讓我感動的是高小寶在看到我發的微信后放棄工作以來難得的第一次休息,主動到村委會支援我們工作,而且每天晚上都和我們一起 “繡花”繡到凌晨。
元旦收假的第二天中午,新橋鎮人民政府組織省、州、縣三級駐村工作隊員及全鎮干部職工、村委會書記到新橋村委會參觀學習脫貧攻堅檔案管理工作,楊副鎮長拿著一本檔案在給所有參觀和交流學習的同志們進行講解、示范,并對檔案管理工作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全體人員對檔案一頁一頁地進行拍照,當楊副問及示范的檔案是誰做的時,我大聲作了回答:“貧困戶”,楊副以懷疑的語氣又重新問了一遍:“示范的檔案是誰做的?”我說:“高小寶”,李瓊補充了一句:“建檔立卡貧困戶高小寶做的”。第二天 “參觀學習檔案管理,助推脫貧攻堅工作有序推進”的信息登載在了《華夏熱訊》公眾平臺,高小寶又出了一回名。
2017年11月,高小寶家《農民家庭年人均純收入核算方法》顯示,截止10月底其家庭年純收入達到了25400余元,人均純收入達到了8400余元,其相關收入數據得到了國家統計局牟定調查隊的認可,住房、就學、醫療、養老及飲水安全均得到保障,各項數據遠遠超過國家脫貧退出的標準。2018年元旦節前,江翠連正式在《貧困戶脫貧銷號 “雙認定”表》上提出了 “脫貧銷號”的意見,經過審核、公示,“高小寶”家正式脫貧退出,順利實現脫貧目標,從此全家摘掉了“貧困”的帽子。
2018年以后高小寶始終一直在派出所工作,江翠蓮后來雖然也換了崗位,但始終每月都有固定收入,全家人的日子可謂是 “蒸蒸日上、甜甜蜜蜜”,看著我們解釋著 “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二十個大字,高小寶一家又有了新的打算,對“鄉村振興”戰略又有了新的夢想和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