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貿區，不容回頭的試驗

2013年9月，上海自貿區正式設立。距今，自貿區改革試驗已持續近6年。

6年改革試驗，不妨分為三個階段：

2013年，中國經濟增長強勁，增速7.8%，在全球依然堪稱獨秀。彼時，包括自貿區在內的改革，迫切性主要來自中國轉變政府職能、推動新一輪改革開放的需要。

2015年之后，奧巴馬政府力推TPP協議，大有挑戰以WTO為核心的原有國際貿易框架的態勢。作為WTO框架的受益國和捍衛者，中國加快了對外開放的步伐，第二批3個和第三批7個自貿區陸續設立。

特朗普政府上臺之后，國際貿易秩序遭受更嚴峻挑戰。2018年4月，中國（海南）自由貿易試驗區設立，實施范圍為海南島全島。作為最大的自貿區，海南也被看成是最特殊的自貿區，并代表著某些更大膽探索的可能性。

到目前為止，全國范圍內已經形成“1+3+7+1”覆蓋東西南北中的自貿區分布格局。某種意義上講，6年的改革試驗充分詮釋了中國公共治理變革中的一種特殊智慧—務實與靈活。

首先，自貿區從最初主要指向對外開放，逐漸向內部改革進行拓展和深化。特別是一些中西部的自貿區，改革帶有明顯的“地域風味”，對當地稟賦的利用和對原有優勢的路徑依賴是最顯著的特征。與對外開放相比，它們的創新更應被看成是以“制度高地”倒逼本地營商環境改善。

其次，自貿區改革試驗正進入“深水區”，特別在資本項目開放、特殊產業（比如博彩）市場準入等領域，試驗將愈發趨于謹慎，而關于相關管理權限的新時期央地博弈也若隱若現。但謹慎不代表保守，更不代表要走回頭路，因為，伴隨6年來自貿區改革試驗的持續推進，全社會的改革預期已經形成。

今天，自由貿易區改革試驗亟待質變。任何改革，歸根結底都要靠人來推動。勇于創新，更要勇于試錯，要對創新予以激勵，更要對試錯予以寬容。

畢竟，路是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