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得
2011年12月18日晚,電話傳來朱建士院士去世的噩耗,我感到非常震驚,實在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在這之前我們還一起在重慶開學術會議,后來他感到不適,經醫院及時診斷,他的肺部和膽囊有炎癥,在當地對癥下藥之后,即回院里住院治療。我們在宿舍樓前告別,期間還通過幾次電話,他告訴我感覺好多了。怎么會……
得知噩耗之后,心情無法平靜,徹夜難眠。50多年來我們一起工作、奮斗的經歷和結下的友誼,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1958年,他從北大、我從復旦畢業,我們一起向鄧稼先主任報到。我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學習“超聲速流與沖擊波”,這是錢三強部長從蘇聯帶來的俄譯本,全國就此一本。為了能人手一冊,我們就刻蠟板,自己動手印刷、裝訂。在大學他學的是流體力學專業,讀這本書比我們方便得多,所以有時就當起老鄧的“助教”。
2000年之后,建士在中國工程院擔任過能源和礦業學部主任和主席團成員。他辦事公正、負責,獲得院士們的信任和支持。我曾有幸參加過他領導的一項咨詢課題,他非常認真負責和投入,親自提出數值模擬模型,經過計算,給出了非常清晰明了的結論,受到大家的好評,為工程院領導的決策提供了寶貴的咨詢意見。他非常重視和關心我國高級工程科技人員的培養。在工程院的研討會上,多次提出改進和推進科研院所與大學合作培養的機制和措施建議,并在我院研究生部試點推行。
半個世紀以來,核武器事業把我和建士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彼此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我們一起度過了許多艱苦的奮斗歷程,也一起共享過成功的喜悅和榮譽。我們倆一起向稼先報到,一起動手刻蠟紙、印講義,一起去221廠,一起提任副研究員、研究員,一起榮獲國家科技進步特等獎,一起當選為中國工程院院士。我為有這樣一位志同道合的戰友而感到榮幸,工作中時時受到鼓舞而勇氣倍增。
建士走了!他真的走了!我為失去一位摯友而悲痛,也為我們事業失去一位卓越人才而惋惜。但我堅信,他為我們事業作出的杰出貢獻將永遠銘刻在我院歷史的豐碑上,他對事業的忠誠和優秀的品質將會永遠鼓勵后來者奮勇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