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情報和安全委員會表示應盡快允許華為參與5G建設

楊蓉

關于5G供應商的聲明

英國議院情報及安全委員會主席表示：“關于是否允許華為向英國5G網絡提供設備的爭論已經拖了很久，損害了英國的國際關系，新首相必須作為優先事項做出決定。”

要點摘要

一家中國公司是否可能利用網絡中的地位來監視我們不是當前最迫切的話題。

英國需要一個安全的5G網絡，它可以抵御任何惡意行為———不論是來自內部或外部的攻擊，甚至是簡單的人為錯誤。但這不僅僅是一個技術決策———它事關地緣戰略。

英國不能做任何危及五眼情報共享關系的事情———這種伙伴關系的價值是無與倫比的。

英國渴望與中國建立強有力的經濟關系，但這不是“支持”或“反對”的中國辯論。中國將繼續成為英國的一個重要的、我們非常尊重的伙伴。

展望未來，我們必須采取行動，減少對中國技術的過度依賴。我們需要考慮如何在市場上創造更大的多樣性。這將要求我們采取長期的觀點，但我們現在需要開始。

聲明全文

最近，關于中國技術公司華為是否被允許向英國的5G電信網絡提供設備，在公眾和議會上引發了大量的辯論。盡管政府在2017年宣布英國將成為全球5G的領導者，但至今還沒有做出決定哪些公司將被許可供貨。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并不奇怪。如果實現了全部潛力的話，5G將會改變我們的生活，它可能是我們未來繁榮的關鍵。因此，這樣一個重要的決定需要慎重考慮。然而，此事延誤的程度現在對我們的國際關系造成了嚴重損害：必須作為緊急事項做出決策。

在公開辯論中，華為作為一個中國公司一直在遭遇懷疑。盡管在5G技術的發展中，華為已成為世界領導者，美國和澳大利亞仍禁止了該公司參與建設網絡，原因是對華為與中國的關系的性質和潛在的間諜或破壞活動的風險存在擔憂。

然而，國家網絡安全中心（NCSC），作為GCHQ的一部分，提供的網絡安全建議清楚地表明，英國電信網絡的安全不在于一個公司或一個國家：電信設備的“原產國”不是決定網絡安全的關鍵因素。這是合乎邏輯的，我們知道，例如某些國家對英國電信網絡進行了重大的敵對活動，但在英國的網絡中并沒有這些國家的設備。

到目前為止，在NCSC的聲明中指出，這并不是說華為公司———或者不是任何具體某一家公司———可能希望、或者被指示來破壞英國網絡或利用它來窺探英國網絡，這是因為英國網絡必須禁得起從任意角落發起的攻擊，無論是來自網絡中某個人的惡意行為，還是來自外部玩家的網絡攻擊，或者是簡單的人為錯誤。實際上，需要假定所有最壞的情況下對網絡進行相應的保護。

在這樣做的時候，網絡中的某些部分將需要更大的保護：關鍵功能不能被置于風險之中。但是不那么敏感的功能能夠承受更大的風險。（正確的定義是通過介定功能是否敏感來決策安全需求，而不是網絡中那些功能所在的位置。“核心”和“邊緣”的概念在這方面是錯誤的）。因此，我們應該考慮不同級別的安全，而不是一個方案通打天下。網絡需要對攻擊具有韌性，這樣就不會有任何單一的操作可能導致系統失靈。

NCSC說，最好的辦法是通過多樣化的供應商來實現。這包括兩方面：減少過度依賴和增加競爭。首先，網絡不應該只依賴一個供應商，因為這會使它變得不那么韌性；要求移動網絡運營商使用來自多個廠商的設備，增加對手之間的競爭，迫使他們提高其安全標準。這將整體提高網絡安全標準的門檻，并要求更嚴格的監管政策并執行這些標準。

然而，電信市場已經被整合到少數幾個“玩家”：在5G的場景下，只有3個潛在的供應商，諾基亞、愛立信和華為。在上述爭論的基礎上，若限制在兩家供應商的基礎上，會增加過度依賴和減少競爭。因此，引入第三家公司———即使可能對他們有一些安全擔憂，并且必須在系統內設置一個更高的安全措施，仍將會帶來更高的整體安全性。

NCSC的立場是非常明智的：英國必須有一個安全的5G網絡，因此要整體考慮多方面的風險，而決不能只關注單個潛在的威脅。這不是單純的電信設備的決策，這也是一個地緣戰略的決定；在未來幾十年里，這種影響可能會持續產生作用。

首先，是我們與最親密的盟國的情報共享關系問題。在我們的五眼伙伴中，美國和澳大利亞一直在關注英國可能在5G網絡中使用華為的問題。我們應該強調，這不是任何用于情報交換的通信網絡的風險———這與公共電信網絡都是完全分離的。事情的關鍵在于：五眼盟友需要視英國為值得信任的伙伴，我們不能做任何事情導致這方面產生風險———伙伴關系的價值是無與倫比的。

還有一個問題是，其他國家是否會效仿英國的決定。英國是全球網絡安全的領導者，因此，如果我們允許華為進入5G網絡，我們必須小心，這不能被視為一種安全背書而供其他國家跟隨。這樣的網絡安全決定只能發生在網絡本身建立在安全基礎上，并配以嚴格的規章制度進行規范的情況下。

第三點，眾所周知，英國有著與中國強化經濟關系的強烈愿望，進而產生疑問：是否該訴求會影響我們的判斷。公眾辯論認為我們必須在與中國的良好經濟聯系和國家安全之間做出選擇；他們認為，如果華為被排除出5G網絡，將不可挽回地破壞我們與中國的關系。這是一個過于簡單的觀點，倡導它的人實際上在給中國幫倒忙。作為一個實用主義的全球力量，中國清楚地認識到在國際關系中互惠互利和相互尊重的重要性：中國政府不會允許英國公司在中國關鍵國家基礎設施中發揮同樣重要的作用，如果英國決定效仿，他們將會理解。在許多其他重要的領域，我們可以相互合作，共同受益。

因此，這場辯論不能用是否“反對華為”進行劃分。中國的經濟活力和全球影響力日益增強，是英國的一個重要的經濟和外交伙伴，我們必須持續維持這一關系。華為本身是一個卓越的公司，已取得了非凡的技術進步；一個行業中如果沒有了華為這樣的企業，可能會缺乏激烈的創新和競爭。

事實上，在目前關于5G的爭論中，英國政府必須知道的一個教訓是：由于電信技術領域現在被少數幾個關鍵的“玩家”壟斷了，導致我們對中國技術的依賴過高。當然我們不是唯一的一個，這是一個全球性的問題，我們需要考慮如何在市場上創造更大的多樣性。這是需要長期考慮的問題———但我們需要現在開始。

就眼前問題而言，限制特定的公司參與5G網絡建設，將會帶來時間以及成本上的損失，政府必須權衡這些因素；并考量安全部門的建議，即單項風險都可以在安全的體系下進行管理；同時平衡地緣戰略問題。我們必須做出正確的決定，因而需要采取必要措施：這場辯論沒有必要拖延，這已經破壞了我們的國際關系。新首相無疑將在他上任的第一天有許多問題要處理，本委員會敦促他決定哪些公司將獲許參與我們的5G網絡建設，因為這將讓所有相關的問題都得到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