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為心畫 寫意春秋

狄文琦

書法是一門綜合性的藝術，它以漢字為載體，融匯語言、文學、歷史、美學等方面的知識，與音樂、美術相通。書法創作追求的不僅是視覺的美感，還有其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文化意蘊。一件好的書法作品一定是形式與內容俱佳的作品，而這里面的內容往往就與歷史和文化密切相關。

為弘揚中國的書法藝術，傳承中華民族優秀的書法文化，中國人民銀行于2018年6月28日發行了中國書法藝術（篆書）金銀紀念幣一套。該套金銀紀念幣共5枚，其中金質紀念幣1枚，銀質紀念幣4枚，均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定貨幣。筆者曾就這套篆書金銀幣精妙絕倫的藝術感與大家進行過分享，接下來，筆者將從引人入勝的故事感和厚重悠遠的歷史感這兩個維度，來繼續品鑒這套篆書金銀幣。

縱觀這5枚金幣和銀幣圖案上的書法，除了各有千秋、風格迥異、富有美感以外，其文字內容所傳遞出來的信息，也十分值得我們去探究一番。可以說每一枚金幣或銀幣圖案所選取的書法作品的背后，都有一段不為大多數人所知的歷史故事。下面，我們不妨通過仔細品讀幣面上的這些文字，來一同走進古人的精神世界，用心去感知那些來自遙遠時代的故事。

先來看8克金幣背面圖案上那段古樸的甲骨文，“翻譯”成現代文為：“（王）大令眾人曰：協田，其受年？十一月。”此段甲骨文出自商朝，距今已經有3000多年的歷史，其大意是商王隆重地發布命令讓老百姓在土地上進行集體耕作，并通過占卜詢問是否會有好收成。由于當時的人們對自然界充滿了太多的未知，生產力又極其低下，因此，商代統治者迷信鬼神，凡事都要用龜甲獸骨占卜吉兇，然后在甲骨上刻記所占卜事項及事后應驗的情況。農業耕種作為當時社會最重要的事件之一，自然也受到統治者的重點關注。遙想當年，在某個初冬的日子里，商王讓人在牛骨上刻下號令民眾一起下地耕田的甲骨文，然后向神明詢問是否會獲得豐收，等待著占卜的結果出來。僅僅這13個字的描述，就把我們帶回到了幾千年前的一段商王占卜場景之中，仿佛來了一場時空的穿越。

150克銀幣的背面圖案，將大盂鼎內壁291個字的全篇銘文完整地展現在了我們面前。大盂鼎是西周早期青銅禮器中的重器，因作器者是康王時大臣名盂者而得名。其上的銘文是一篇十分標準的敘述文，文章開頭就點明了時間：九月;地點：宗周：事件：王冊命盂。

銘文的大致內容為周王告盂，殷代因酗酒而亡國，周代忌酒而興盛，要盂一定要很好地輔助他，敬承文王、武王的德政。同時，還記載了給盂的賞賜。

在銘文中，周王對盂進行了苦口婆心、義正詞嚴的訓示，大致內容可以分為三部分：首先是回顧歷史，警示盂要對商王朝的滅亡警惕，并以史為鑒。其次表達了自己對盂的期望和器重，還提到了從小與他建立的深厚友誼。最后，列出了賞給盂的各種恩賜、給他配備的官員，以及分給他的奴隸之類的清單。一邊解讀這篇記述詳盡的銘文，似乎我們也會一邊不知不覺地像周王那樣去思考國家興亡的問題。因為這篇銘文記載的故事完整性很強，因此我們在品讀時的帶入感也極強。

30克銀幣之一的“萬年無疆”銀幣，背面圖案為西周虢季子白盤的局部銘文。虢季子白盤銘文是西周金文的代表作品。其記載的是周宣王十二年，虢季子白在洛河北岸大勝犬戎，宣王舉行慶典以表彰其功績的故事。

戰功顯赫的子白，在軍事上有勇有謀，他奉命征伐獫狁，在到達洛水之北后，斬了五百個敵人的首級，抓獲俘虜五十人。子白割下敵人左耳獻給了王，王非常贊賞子白的威儀。王來到成周太廟的宣榭，大宴群臣，并賜給子白配有四馬的戰車，以此來輔佐君王。賜給他朱紅色的弓箭，顏色非常鮮明。賜給他大鉞，用來征伐蠻夷，并讓他子子孫孫萬年永遠地使用。我們都知道，在古代，“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可見，當時這場戰爭的勝利對西周王朝來說是一件十分值得銘記的事件，我們能從中體會到周宣王和虢季子白的喜悅之情，也能感受到慶功宴上的歡慶，仿佛這一切都發生在眼前一般。

30克銀幣之二的“吾車既好”銀幣，其上的先秦石鼓銘文“吾車既工，吾馬既同。吾車既好，吾馬既阜”，展現了先秦時期的社會景象。銘文翻譯成白話文的意思是：“我們的車已堅固，我們的馬已齊備。我們的車多精美，我們的馬多健碩。”這些先秦的古人把馬養壯后，準備駕著車出發，去看那遠方的景色。雖然只有只言片語，但我們依然能感受到古人那種積極向上的人生態度。我們也可以就此猜測，先秦古人們的生活還是極具情調的。

30克銀幣之三的“金石”銀幣上的小篆書法文字，是從《秦泰山刻石》（宋拓五十三字本）中節選出的內容，刻辭頌揚了秦始皇統一天下的功德和他治理國家的愿景，是秦代小篆的代表作之一。該刻石是秦始皇二十八年，始皇巡狩泰山時所立，相傳是丞相李斯所書。從殘破的刻石和被風蝕的文字中，傳遞出來的不僅是厚重的歷史感，還有秦始皇的雄心壯志和他不可一世的自負。

漢代的楊雄曾說過“字為心畫”，即書法是表現一個人的內心世界的。書家通過形體組合線條，把自己真摯、強烈的感情貫注到作品的境界中去，才能使觀賞者而感而動，產生思想感情上的共鳴。這5枚篆書金銀幣上不同時代的書法作品就做到了這一點，只要你用心去鑒賞它們，你就能透過文字去想象古代那風起云涌的戰爭場景、云淡風輕的生活畫面，它們就如同一幅徐徐展開的歷史畫卷，為我們講述著一個又一個中國故事。我想，書法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個人心靈的倒映，在觀賞這套中國書法藝術（篆書）金銀幣的同時，我們也是在與古人進行交流，悄然間走進他們的精神世界，通過書法藝術這個窗口去感知歷史，沉浸在那些遙遠的故事中，何嘗不是一件樂事！

縱觀這套篆書金銀幣，可謂是亮點頗多，收藏與投資價值都十分突出。具體來看，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本就相對較少的發行量疊加上減量的利好政策，大大增強了篆書金銀幣的稀缺性。

從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中國書法藝術（篆書）金銀幣的發行公告來看，8克金幣的最大發行量僅為1萬枚，150克銀幣的最大發行量僅為5000枚，3枚30克銀幣的最大發行量均為2萬枚。就該項目的發行規模而言，屬于一個中小盤的項目，在傳統文化題材的金銀幣中，如此的發行量也算相對偏少的。而為了涵養市場，管理層又在這個發行量的基礎上進行了減量，只鑄造了最大發行量70%的金銀幣。由于中國的書法藝術在我國擁有非常高的認知度和社會影響力，喜愛書法的人也非常多，因此，這套篆書金銀幣的購買者也相對較多，從目前市場的供求關系來看，這套金銀幣的稀缺性已體現得十分明顯，這也使其具備了在未來穩步上漲的基礎和條件。

2.全新的主題加之傳統文化題材的光環，提升了篆書金銀幣的收藏吸引力。

中國書法藝術伴隨著甲骨文的產生而產生，距今已經有近4000年的歷史，它是我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但在我國貴金屬紀念幣的發行歷史上，還從未將書法這一主題單獨立項發行過貴金屬紀念幣，而此次央行計劃分5組發行的中國書法藝術系列金銀幣，無疑填補了這一空白。今年發行的第一組篆書金銀幣，是我國首次發行的以書法藝術為表現主題的貴金屬紀念幣。全新的主題給市場和集藏愛好者帶來了新鮮感，為當前略顯平淡的市場注入了活力，再加上其傳統文化題材的特殊身份，無形中提升了這套篆書金銀幣的收藏吸引力。

3.系列的首個項目，龍頭效應明顯。

根據央行的規劃，中國書法藝術系列金銀幣將以篆、隸、楷、行、草等五種字體為表現內容，分5年連續發行，每組5個規格。因此，今年發行的篆書金銀幣毫無疑問是該系列的首個項目。從收藏的一般規律和經驗來看，一個系列的龍頭幣種，其市場表現和升值空間往往會強于系列中的其他成員。這一點，我們可以從近期2015賀歲紀念銀幣市場價格大幅上漲中找到例證。類似的例子在其他系列發行的金銀幣項目中比比皆是，不勝枚舉。

同時，由于書法藝術金銀幣計劃發行5組，較好的系列延續性也將有助于篆書金銀幣在一個相對較長的時間內持續保持較高的關注度。除此以外，書法藝術金銀幣還與中國戲曲藝術、中國京劇藝術金銀幣一同構成了中國傳統藝術版塊的雛形，相信未來還會有更多的成員加入這個版塊，從而使其版塊效應更加突出。

4.具有突破性和獨到創意的設計，極大地滿足了藏友的審美需求，使其觀賞價值頗高。

本次發行的這套中國書法藝術（篆書）金銀幣的圖案設計有很多可圈可點的地方，比如紀念幣的正面圖案一改常用的國徽設計，精心地選用了金文“中國”二字加上青銅器的龍紋紋飾作為裝飾，不僅給入耳目一新的感覺，而且與書法藝術（篆書）的主題十分契合，與金銀幣的背面圖案珠聯璧合，融為一體。5枚金銀幣的背面圖案，分別選取了甲骨文、銘文、石鼓文、石刻文中最具代表性的書法作品，全面、系統、立體地展現了篆書的歷史演變過程，并在保留這些書法作品歷史原貌的基礎上，加入了設計者的思想和創意，讓整個圖案變得更加飽滿，富有層次感。書法本身的藝術魅力與貴金屬材質、現代鑄幣工藝的完美結合，產生了一種難以用語言表達的特殊美感。

另外，在篆書金銀幣的封裝幣包裝中，這次還首次運用了AR（增強現實）的技術。藏友可以通過掃描二維碼，下載相關APP（具體操作詳見“中國金幣”微信相關文章的介紹）來獲取關于這套篆書金銀幣，以及與篆書相關知識的全方位介紹。其中的動畫及音效給我們帶來了視覺和聽覺上的沖擊，讓我們仿佛穿越時空，來到了一個屬于書法的世界。此外，藏友還可通過拍照功能與紀念幣合影留念，從而達到賞幣、娛樂、互動三不誤的極佳效果。

5.創新的營銷方式徹底激活了廣大集藏愛好者的收藏熱情，也讓篆書金銀幣得到充分的市場沉淀。

本次篆書金銀幣的發售工作與以往相比有了很大的不同，中國金幣網上商城和中國金幣總公司直銷中心分配到了這套金銀幣相當比例的配額，并采用了多批次投放的方式進行銷售。這種控制供貨節奏的發售方式，一方面穩定了市場的預期，另一方面也最大程度地減輕了對市場的沖擊。尤其是此次采用的限量搶購、抽簽預訂的營銷方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吸引了不少新人加入金銀幣的集藏隊伍中。由于各批次所銷售的篆書金銀幣的價格僅略高于初始發行價，再加上又是限量供應，瞬間就點燃了廣大藏友的購買熱情。從中國金幣網上商城公布的購買記錄和中簽結果來看，基本上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搶購一空，或者是中簽率很低，一幣難求。也正因為此次篆書金銀幣的發售面向的都是個人收藏愛好者，因此其市場沉淀十分充分，在二級市場上的表現也相當亮眼，價格穩步走高，賺錢效應明顯。雖然目前該套金銀幣的價格略有回調，但從長期來看，其前景還是值得期待的。

綜合以上幾點分享，筆者認為這套中國書法藝術（篆書）金銀幣的收藏和投資前景較好，文化價值、觀賞價值、藝術價值俱佳，大家不妨在這套金銀幣市場熱度稍微降溫一些的時候選擇進行購買。長線持有這套篆書金銀幣既能時常拿出來鑒賞、品味愉悅身心，或許還能獲得意外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