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定”“挖”“移”四步“掃雷”

李勇狄

[摘要]本文提出“找”“定”“挖”“移”商業銀行舞弊審計四步策略以及常用舞弊類型審計思路，期望對同業開展舞弊審計有所幫助。

[關鍵詞]商業銀行 舞弊 紅旗標志法 掃雷

舞弊造成的損失之巨總讓人觸目驚心，運用有

效的方法開展商業銀行舞弊審計已迫在眉睫。當前舞弊研究主要有四大動因理論：冰山理論（二因素）、三角理論、GONE理論（四因素）、風險因子理論，其中風險因子理論最為成熟。舞弊風險因子分為一般風險因子與個別風險因子，一般風險因子包括舞弊的機會、舞弊被發現的概率和舞弊被發現后受懲罰的性質和程度；個別風險因子主要包括道德品質和動機等，兩種因子分別來自組織環境與個人。主流的紅旗標記法就是基于該理論的方法。

一、銀行內部舞弊風險計量

舞弊造成的損失之所以慘重，是因為其具有很強的破壞性及不可預測性，隨時隨地、不知不覺就可能踩雷，一旦發生就好像“爆雷”一樣。

在銀行風險管理研究領域，舞弊風險一般納入操作風險管理范疇。運用巴塞爾協議進行風險計量時，商業銀行的損失可分為預期損失、非預期損失、極端損失。由于舞弊風險的“爆雷”特性，舞弊造成的損失被歸為后兩類。大規模的舞弊歸屬于低頻高沖擊事件風險，一旦發生，將會造成極端損失；小規模舞弊屬于高頻低沖擊事件風險，一般造成的損失歸為非預期損失。

非預期損失尚能夠通過計算經濟資本進行一定程度的彌補；極端損失往往違背銀行原有風險偏好，甚至超出風險承受能力，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目前僅能通過情景分析和壓力測試來防范，因此如何運用有效的方法開展事前內部舞弊審計顯得尤為重要。

二、紅旗標志法“掃雷”四步策略

開展舞弊審計往往分為主動性調查與反應性調查兩個階段。主動性調查階段先收集一些指示性證據，當證據足以指向舞弊發生時，轉為反應性調查；反應性調查階段需要收集相關證據，且證據須具有一定的法律效力。

紅旗標志法是目前較為主流的舞弊審計方法，顧名思義，就是把危險信號用紅旗標記出來，因此又名危險信號法。該方法在總結以往舞弊情況發生的基礎上，歸納整理出一整套舞弊發生可能性較大的相關經驗。

運用紅旗標志法，往往采用編制危險信號清單等方式總結舞弊危險信號，這個步驟需要一定的積累過程，或者可以直接向一些咨詢公司購買銀行常見危險信號清單。

在建立了紅旗信號危險清單并運用這些信號進行預警標記后，就可以按照“找”“定”“挖”“移”四個步驟開展“掃雷”行動。

“找”即找信號。審計中最大的困難是在缺乏任何征兆的情況下執行舞弊偵查，該步驟主要發生在主動性調查階段，即通過已建立的紅旗標記，及時地預警審計對象的舞弊信號。

“定”即定類型。銀行常見的舞弊類型有賬戶操縱類舞弊、合同操作類舞弊、后勤采購類舞弊、信貸資金挪用類舞弊等，審計人員一旦做出選擇，只為選擇的舞弊類型設計方案。

“挖”即挖證據。該階段需按照審計方案進行大量排查以搜集相關可靠證據，可以運用常規審計方法，如順查、逆差、函證、盤點、核對、比較分析、穿行測試等，一旦證據足以說明舞弊存在，主動性調查便轉為反應性調查。

“移”即后移交。該階段需要運用法務和會計方面的專業知識，篩選證據，并將所有收集的證據移交后臺法務部門處理。

三、常用審計思路

（一）開展賬戶操縱類舞弊審計

需對頻繁現支現存、存款賬戶與多個信貸客戶往來、客戶年齡大于60周歲或小于18周歲、員工保存客戶憑證等紅旗標志格外留意，一旦出現兩個（含）以上該類預警，應對所有特定賬戶交易（如金額5000元以上的交易）進行逐筆排查，通過調用影像、監控等手段，排查賬戶是否與本行員工異常往來，是否發生與客戶本人不相符的消費行為，交易摘要是否泄漏于非法用途或目的。當證據指向舞弊發生后，主動性調查轉為反應性調查，通過梳理影像、文件、簽名、交易流水等證據，對相關經辦人員進行隔離訪談，進一步坐實證據，最終確認是否進行違法、違規交易，或用于特殊目的，如小金庫、洗錢交易等。

（二）開展后勤采購類舞弊審計

需關注商品殘次品率或損毀率高、福利發放數量與員工人數不一致、產品使用年限過低、為產品或服務支付過高價格、員工近期消費行為與收入不符（如頻繁更換電子產品、購置固定資產）等紅旗標志，出現兩個（含）以上預警時，應對經辦人所有采購業務進行逐筆排查，通過調用費用報銷憑證、員工賬戶交易流水、員工征信報告等方式進一步核實，關注福利物品是否非正常丟失、員工與采購商是否有異常往來、員工是否出現信用違約等情況。判定舞弊行為發生后，轉為反應性調查，通過與周圍人員訪談、調用影像監控等方式收集證據，確認舞弊事實并移交相關部門。

（三）開展信貸資金挪用類舞弊審計

需關注信貸客戶間的異常往來、還款還息資金來自員工或第三方、貸款資金流向員工或第三方、經營證明材料或收入證明材料字跡模糊、底色不一致或字體大小異樣、客戶消費行為與工作單位不符、客戶購銷行為與經營資質不符、中介機構參與介紹客戶等紅旗標志，排查前可通過查詢預警客戶的關聯關系圈、擔保圈或頻繁交易往來圈確定排查范圍，逐筆調閱信貸檔案資料，重點對客戶經營背景、客戶信用狀況等進行核實查證，若出現資金中介參與的情況，應對所有中介參與業務進行重點排查；若出現資料真實性異常情況，應對所有當事客戶經理經辦業務進行重點排查。判定舞弊行為發生后，轉為反應性調查，通收集證據，最終確認舞弊事實并移交相關部門。

商業銀行的舞弊類型多種多樣，由于涉及面廣、專業性強、更新頻率高等特點，一旦發生，常常是低頻、高沖擊事件，具有非常大的破壞力，因此對“掃雷”“工兵”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需要不斷更新、補充和完善“掃雷”手段。

在審計實務中，舞弊審計的難點在于舞弊信號的收集和及時預警。相信隨著紅旗標志法等“掃雷”技術方法的日趨成熟以及銀行大數據分析與IT技術的日益進步，舞弊審計及舞弊風險管理將會朝著更加系統性、前瞻性及自動化的方向發展。

（作者單位：杭州銀行，郵政編碼：315040，電子郵箱：langyuanjushi@163.com）

主要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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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 Silverstone，H.，Davia，H.R.，謝盛紋譯.舞弊偵查技巧與策略[M].大連：東北財經大學出版社， 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