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卡耶夫：哈薩克斯坦新總統是位“中國通”

宗和

2019年3月19日，納扎爾巴耶夫發表電視講話，宣布辭去哈薩克斯坦總統職位。哈薩克斯坦議會上院議長卡瑟姆若馬爾特·克米列維奇·托卡耶夫接任代總統。納扎爾巴耶夫這樣評價這位繼任者：“我非常了解他。他是一個誠實、有責任感、說到做到的人。我擔保，托卡耶夫就是我們能夠信賴、能夠放心把哈薩克斯坦交給他管理的那個人。”

2019年6月9日，在哈薩克斯坦提前舉行的大選中，托卡耶夫以70%的得票率高票當選哈薩克斯坦新總統。

托卡耶夫1953年出生于哈薩克斯坦阿拉木圖的一個知識分子家庭。托卡耶夫的父親科梅·托卡耶夫是一名作家，擅長寫偵探類型的作品，在哈薩克斯坦非常有名。托卡耶夫遺傳了父親的寫作能力，寫過9本書和許多文章。他的母親是阿拉木圖外國語學院的員工，在母親的要求下，托卡耶夫從小就開始學習外語。

對于自己的外交生涯，托卡耶夫曾表示：“哈薩克斯坦獨立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坐在行李箱上，隨時準備響應總統的召喚到外交部工作。”

托卡耶夫擔任哈薩克斯坦外長長達10年。除了哈薩克語和俄語之外，他能說流利的英語、漢語和法語。不工作的時候，托卡耶夫的業余愛好是打乒乓球。他的妻子是俄羅斯人，名叫達維多夫娜，已退休；他們二人育有一個兒子，名叫季姆爾，于1984年出生，現從事石油生意，是“阿比石油資本”公司的聯合創始人。

作為外長，托卡耶夫在不擴散核武器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他曾參加1995年和2005年“不擴散核武器條約”會議。2011年3月，托卡耶夫當選為聯合國副秘書長，并擔任聯合國秘書長在裁軍談判會議上的個人代表。在哈薩克斯坦，托卡耶夫從2007年開始一直擔任哈薩克斯坦議會上院議長，是納扎爾巴耶夫的堅定支持者。2014年11月，他在議會會議上就哈薩克斯坦政治結構表明觀點稱：“哈薩克斯坦需要一位強有力的總統、一個有權威的議會、一個負責任的政府。”他說，納扎爾巴耶夫長期擔任總統是國家穩定的標志。2017年在總統推行的哈薩克語拉丁化運動中，他表示：“我們必須完成這一具有戰略意義的任務。正如總統所指出的那樣，將哈薩克語拉丁化是朝著融入全球科學和教育體系邁進的一步?！?/p>

早在2014年托卡耶夫就出現在納扎爾巴耶夫可能的候選接班人名單中。當時哈國研究機構的調查結果顯示，他當時位居第三位，排在前面的有國家安全委員會現任和前任負責人馬西莫夫和阿比卡耶夫。很顯然，在過去5年中，托卡耶夫的地位得到了提升。

哈薩克斯坦媒體稱，這次任命不僅僅是因為托卡耶夫的奉獻精神，他沒有加入任何一個寡頭集團，也不支持任何對手或納扎爾巴耶夫的前盟友。與許多部長不同，在擔任國家各級領導職務時他沒有以權謀私，讓自己成為億萬富翁。納扎爾巴耶夫對他的這一切印象深刻。哈國政治家薩雷姆認為，托卡耶夫是一個溫和的政治家。他是國家政權過渡的最佳人選?！皬乃膫€人經歷來看，他并不贊成任何激進的變化，這有助于保持國家的穩定和政策的延續。當然，托卡耶夫也有自己的觀點，但我不認為這些觀點與納扎爾巴耶夫有大的區別。”

托卡耶夫不斷獲得擢升，既得益于其豐富的外交經驗和廣泛的國際人脈，也得益于他更加貼近本民族的思維。哈薩克斯坦在獨立后從蘇聯外交部召回了很多本族外交官來組建外交部，但當中的大部分人因長期在莫斯科的官僚體系中，并不能與哈薩克斯坦本土思想觀念和文化意識形成完美契合。

但托卡耶夫并非僅憑背景走上領導崗位的。1992年，剛擔任副外長的托卡耶夫就遇到棘手難題。當時，蘇聯解體讓蘇軍部署在各加盟共和國的核武器未及時得到妥善安置，各國分歧較大，俄羅斯希望完全接管，烏克蘭等國則希望獲得核力量以強化自身獨立地位，散落各地的核武器面臨擴散危險。作為“老外交”，托卡耶夫并未糾纏在各方利益的討價還價中，而是說服各方把僅限于原蘇聯各國間的談判提交給聯合國相關機制進行協商。由于新的協商機制包括了美國、歐共體和中國等大國力量，處置方案得以出臺，托卡耶夫也因致力于維護國際核不擴散機制而蜚聲國內外。和很多知名外交家一樣，托卡耶夫相信尋求妥協是外交的核心藝術，并在著作中把外交比作“光與影”。

為本國利益發聲是這位“老外交”的習慣動作。在2005年的一場論壇上，面對美國“金融大鱷”索羅斯對哈國陷入“威權體制”的批評，托卡耶夫并未硬懟，而是耐心解釋“讓一個才獨立13年的國家去實現別國耗時數個世紀才能實現的民主價值是不合理的”。2014年，為讓外界更加了解哈國的體制，托卡耶夫在國際議會論壇中作了簡單而清晰的概況：“強力總統、權威議會、責任政府。”

托卡耶夫與中國淵源很深，是一位地道的“中國通”。托卡耶夫精通俄語、漢語、英語，還會說法語。早在莫斯科國際關系學院學習漢語期間，他就在蘇聯駐華使館實習過半年。后來又在北京語言學院進修漢語1年。蘇聯時期，他在駐華使館工作過8年，擔任過二秘、一秘和使館顧問等職，是一位了解中國環境、歷史與現實的地地道道“中國通”，名副其實的“漢學家”。

哈薩克斯坦共和國成立之后，他歷任外交部長、政府總理、議會上院議長，多次訪問中國，同江澤民、胡錦濤和習近平等中國歷屆領導人結下深厚友誼。是中國人民熟知的“老朋友、好朋友”。在神州大地上，東起世界大都會上海西到新疆的遼闊疆域，從中原京畿要地北京到南海之濱廣州深圳，大江南北，黃河上下，到處都留下了他的足跡。

2015年11月，他為《中國和哈薩克斯坦的故事》一書作序，精準概括總結20余年間中哈友好關系的發展歷程，展望中哈互利合作的美好前景，稱贊“這本書是我們兩國人民之間友誼的鮮明體現，廣大讀者將從中獲得關于我們兩個友好國家及其合作的有益信息。”托卡耶夫一直支持與中國發展良好的關系。

2017年他在慕尼黑安全會議上談到哈薩克斯坦與鄰國的關系。他說，哈薩克斯坦與俄羅斯和中國保持著良好關系，這是哈薩克斯坦安全的先決條件?！拔覀冋谶M行改革。我們堅信，不應該停止在經濟領域和政治問題上進行改變。我們認為，在任何情況下都應該繼續進行結構性改革，使哈薩克斯坦成為世界上最發達的國家之一?！彼瑫r指出，作為一名漢學家，他在中國生活了8年，十分熟悉中國的情況。中國是一個非常有前途的合作伙伴，經濟影響力很強，中哈的合作非常成功。在經濟方面，中國比該地區的任何國家都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