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4日下午,習近平看望了參加全國政協十三屆二次會議的文化藝術界、社會科學界委員,并參加聯組會,聽取意見和建議。文運同國運相牽,文脈同國脈相連。習近平愛讀書,特別愛讀經典著作,他曾在多個場合談文學、引經典。今天,我們再次傾聽習近平的故事,體會總書記那份深深的文學情緣。
當時能找到的文學經典我都看了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們這代人自小就受這種思想的影響。上山下鄉的時候,我15歲。我當時想,齊家、治國、平天下還輪不到我們去做,我們現在只能做一件事,就是讀書、修身。“一物不知,深以為恥”,我給自己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那個時候,除了勞動之外,一個是融入群眾,再一個就是到處找書、看書。
我們插隊那時候,也是書籍的大交流。我是北京八一學校的,同去的還有清華附中、五十七中等學校的,這些學校的有些學生有點兒家學淵源。我們都是背著書下鄉,相互之間交換著看。那時,我居然在鄉村教師那兒也發現很多好書,像《紅與黑》《戰爭與和平》,還有一些古時候的課本,比如清代課本、明代課本等。毫不夸張地說,當時的文學經典,能找到的我都看了,到現在脫口而出的都是那時讀到的東西。
“三言”里的很多警句我都能背下來
“文革”時,我們家搬到中央黨校住。按當時的要求,中央黨校需要把書全集中在科學會堂里,負責裝車的師傅都認識我,他們請我一起搬書。搬書的過程中,我就挑一部分留下來看。那段時間,我天天在那兒翻看“三言”(明代文學家馮夢龍編纂的《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其中很多警句我都能背下來。
馮夢龍當過福建寧德的壽寧縣知縣。那里是福建最犄角旮旯的地方,壽寧的縣委書記也被戲稱為“省尾書記”。記得我在寧德工作時,早上出發,傍晚才能到壽寧。到了壽寧以后,我要下車但下不來了,被顛得腰肌勞損了,后來讓人把我抬下來,第二天才好。馮夢龍去了那么艱苦的地方,一路翻山越嶺,據說他當時走了好幾個月。所以,我對馮夢龍有很深的印象,后來常常引用他的東西。
讀完《怎么辦?》睡光板炕煉毅力
我年輕時看過很多俄羅斯作家的作品。我很喜歡萊蒙托夫的《當代英雄》。說英雄,誰是英雄啊?每一個時代都有每一個時代的英雄。當時,在梁家河的山溝里看這本書,那種感受很強烈。
車爾尼雪夫斯基是一個民主主義革命者,他的作品給我們不少啟迪。他的《怎么辦?》我是在梁家河窯洞里讀的,當時在心中引起了很大震動。書的主人公拉赫美托夫,過著苦行僧式的生活,為了磨煉意志,甚至睡在釘板床上,扎得渾身是血。那時候,我們覺得鍛煉毅力就得這么煉,干脆也把褥子撤了,就睡在光板炕上。一到下雨下雪天,我們就出去摸爬滾打,下雨的時候去淋雨,下雪的時候去搓雪,在井臺邊洗冷水澡,都是受這本書的影響。
插隊時走30里路去借《浮士德》
德國的文藝作品比較大氣恢宏,像歌德、席勒的作品。我14歲看《少年維特之煩惱》,后來看的《浮士德》。當時,《浮士德》的漢譯本有三種。訪問德國的時候,我跟他們講,我演講中提到的一些東西不是誰給我預備的材料,確實都是我自己看過的。比如,歌德的《浮士德》這本書,我是在上山下鄉時,從30里外的一個知青那兒借來的。他是北京五十七中的學生,老是在我面前吹牛,說他有《浮士德》,我就去找他。
《浮士德》確實不太好讀,想象力很豐富。我跟默克爾總理說,也跟德國漢學家說,我當時看《浮士德》看不太明白。他們說,不要說你們了,我們德國人也不是都能看明白。我說,那看來不是因為我太笨。
邱寶薦自《文摘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