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清數字地圖對古代題材影視劇敘事清晰度的強化與引領

楊新磊 楊艷

摘 要：古代題材尤其是其中的戰爭題材始終備受影視界青睞，翻拍與重拍不斷，新作層出不窮，但迄今很少出現地圖。青少年受眾不諳古代地名，常迷惑于片中地市州縣的地理位置與空間關系。諸多古今地名差異懸殊無法對應，現代受眾苦不堪言，導致此類影視劇的敘事清晰度大打折扣。應該分清歷史學考證與文學藝術創作，分清傳播的對象與文本的目的，影視編導沒有必要考究片中地名的真實位置與客觀歸屬，更不必在意它們的古今差異，而應基于BGIIS至少常用動畫軟件制作高清數字地圖，令觀眾一目了然，增強可視性與娛樂性，優化傳播效果。

關鍵詞：古代;地名;影視劇;數字地圖;清晰度;BGIIS;傳播效果

中圖分類號：J972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444X（2019）06-0076-07

國際DOI編碼：10.15958/j.cnki.gdxbysb.2019.06.011

Abstract：Films and TV series with ancient subject matters， especially the war subject have always been favored by the film and television industry that are remade with numerous new works and yet maps seldom are displayed in them. Teenagers who are not familiar with ancient geographical names often get confused at the location and spatial relations of the places in the films and TV series. Modern audience are suffering， because there is no corresponding between the ancient and contemporary place names that makes the narrative clarity greatly reduced. Thus， this essay proposes it should clarify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historical investigation and literary creation and distinguish the target of the communication and the purpose of the text. It is not necessary for film and television directors to study the real location and affiliation of place names in the film and TV series nor do they care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ancient and modern names. What they should do is to produce HD digital maps with commonly used animation software based on BGIIS to let the audience be clear at one glance. By thus， it can enhance the visibility and entertainment and optimize the communication effect.

Key Words：the ancient times; place name; digital map; clarity; BGIIS; communication effect ? 引 論

古代題材一直備受影視界青睞，其中不乏戰爭橋段、戰爭場面，甚至全片皆屬戰爭題材。除了勘掘前人沒有涉及的歷史人物而推出《大秦帝國》系列、《狄仁杰》系列、《隋唐英雄傳》系列、《羋月傳》《甄嬛傳》《瑯琊榜》之類新作外，翻拍與重拍是更為常見的創作取向，其頻率與數量令人咋舌。僅以中國古典文學四大名著中的《三國演義》《水滸傳》為例，便可豹窺一斑，如表1。

這些古代題材影視劇中，經常出現大量的地名，因為，地理位置在古代戰爭中尤其重要。但是，遺憾的是，幾乎沒有一部影視劇能想起來運用地圖展示空間關系，通過地圖視覺化（Visualizing）古代戰爭縱橫擺闔的空間位置。現代觀眾尤其“90后”“00后”對古代地名十分陌生，經常一頭霧水，分不清這些地市州縣之東南西北。別說古代地名了，就連當今中國甚至其生活居住的城市之東南西北，46.47%的現代人尤其宅男宅女都找不著北，都分不清原因除了城市越來越大、日益復雜之外，還與我國的基礎教育的應試性之弊有關，現行人教版的初中、高中地理課本很少涉及中國行政區劃，更別提各省的地市縣了，以及如何靈活運用地理知識在一個城市、一個陌生環境中定位了。，百度地圖、谷歌地圖、高德地圖之所以大受歡迎，原因正在于此。筆者調查，72.23%的大學生沒有完整讀過中國古典文學四大名著，55.91%的大學生沒有完整看過該四大名著央視版電視劇，即使看過此類電視劇但搞不清《三國演義》《水滸傳》中地名方位、空間關系的大學生居然高達93.34%。大學生尚且如此，普通的一般觀眾可想而知。不做地圖，地圖意識的缺失，嚴重影響了古代尤其戰爭題材影視劇敘事的清晰度，大大削弱了此類影視作品的傳播效果。

一、地圖及其演進史

地圖，英語、拉丁語皆為Map，源于古希臘語Χáρτη，是遵循專業的測繪原理，依據一定的數學尤其幾何法則，使用特定制圖語言表達某個區域內各種事物空間分布、地理位置的圖形。《周禮·地官·土訓》：“掌道地圖，以詔地事。”鄭玄注釋地圖為 “九州形勢山川所宜”。《戰國策·趙策二》：“臣竊以天下地圖案之，諸侯之地，五倍於秦。”《史記·刺客列傳》：“誠得樊將軍首與燕督亢之地圖，奉獻秦王，秦王必說見臣。”宋周煇《清波別志》卷上：“上命取地圖視之。”顯然，中國自古就很重視地圖。

迄今，我國現存最古老的地圖是1974年長沙馬王堆三號漢墓出土的兩幅帛繪地圖，繪于西漢（公元前202-公元9年）初期。至《史記》《漢書》，輿地輿地，出自《易經·說卦》，解釋為土地，是中國古代地圖與地理學的統稱。之圖已很普遍。晉泰始四年至七年（公元268-公元271），裴秀主編完成《禹貢地域圖》18篇，它是中國目前有文獻可考的最早的歷史地圖集，提出了繪制地圖的6項原則即著名的“制圖六體”，為中國古代地圖學奠定了理論基礎。唐李吉甫的《元和郡縣圖志》是我國現存最早的古代總地志，完成于唐憲宗元和八年（公元813年） ，地圖占其篇幅的一半以上。至宋代，地圖已經成為獨立于文字的一種必不可少的體系化符號，如西安碑林保存的偽齊皇帝劉豫（1073-1146）阜昌七年（公元1135年）刻于碑石上的《華夷圖》與《禹跡圖》。

軍事地圖，Military map，是地圖的一種，古代題材影視劇最需要的正是這種軍事地圖。軍事地圖是為軍事戰略、戰術部署和行軍戰斗服務的地圖。可參《地圖學》，焦健、曾琪明，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9月版，第12頁。亦可參《軍事情報學》，閆晉中，時事出版社，2003年8月版，第110頁。上文提及的馬王堆出土漢帛中有一幅2000多年前長沙南疆軍隊駐防圖，是我國迄今現存最古老的一幅清晰、準確的軍事地圖，享譽中外。[1]按用途，軍事地圖可分為地形圖、海圖、航空圖和特定戰役專用圖，一般都繪有平面直角坐標和地理坐標。軍事地圖必須根據兵種及作戰要求，地形、地貌、落差、交通等內容繪制，要一應俱全，十分詳細。比如，陸軍軍用地形圖，比例尺可達1：50000至l：100000，圖上等高線間距可達5米，需標示出公路、小路、水系、渡口水深、橋梁載重、河底土質以及駐兵數量等內容。隨著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出現了電子地圖、數字地圖和虛擬現實軍事地圖，美國陸軍每年出資10億美元購買數字模擬訓練指揮系統，這是一種建立在“可進入地圖（Enterable map）”基礎上的系統，是迄今為止最優良的一種軍事訓練系統，被美軍廣泛運用于阿富汗、伊朗、敘利亞等戰區。

《三國演義》《水滸傳》中多次描寫戰爭，出現大量古代地名，為了避免甚或減少現代讀者的迷茫與困惑，理應制作并呈現軍事地圖，以便受眾看清參戰雙方所在的具體地理位置。針對“火燒赤壁”“三打祝家莊”之類重要戰事，還應在軍事地圖上呈現雙方攻守的動態過程，以便受眾增進對此類影視劇的領悟。盡管《西游記》不是古代戰爭題材，但一幅制作精細的“唐僧師徒西行路線圖”也會令受眾喜出望外，大飽眼福，印象深刻，如圖1。

與傳統的紙質地圖相比，電子地圖都是基于數字技術制作的，最適合電影、電視這種電子媒介。[2]這種地圖按照一定的組織規則和框架建構，以文本、圖像、視頻、音頻等形式將豐富的地理數據存儲于特定介質上，是一種矢量化文件，支持無極放大（Stepping zooming）。國內外現有的數字地圖主要有以下三種：（1）以光盤出版物（如DVD）為載體的電子地圖，大多是專題地圖，以一般常見行業內容為主，既有矢量格式又有位圖格式，主要是小比例尺的柵格數據;（2）網絡地圖，即在Internet、移動終端（如手機App）上供用戶隨時查詢的地圖，也是柵格數據，內容一般很簡明，以旅游、交通、村鎮等為主，有的甚至能涵蓋全球范圍如Google map;（3）GIS、GPS特殊行業專用地圖，定位精度高，數據一般都源于紙質地圖，大多受權于國家級權威測繪單位如美國地質調查局（USGS）、美國人口調查局（TIGER）、中國自然資源部2018年國家機構改革前為國土資源部。、中國地震局等。根據用戶需要和使用目的，電子地圖的數據由專業公司進行專門加工，以便用戶查尋、縮放、計算甚至互動等。鑒于影視傳播的單向度性，受眾對電子地圖的訴求只是觀看，無法通過屏幕去查詢、縮放、計算以及互動，對此類地圖的要求主要在于清晰、色彩豐富，制作要求其實遠不如上述（1）（2）（3）那么高。當電影《太極》三部曲包括《太極1：從零開始》《太極2：英雄崛起》《太極3：巔峰在望》。、59集電視劇《鄭和下西洋》、40集電視劇《換了人間》一次次出現高清數字地圖時，觀眾準確地理解了陳家村大大小小建筑物的空間位置、鄭和沿途所經大小諸國與島嶼陸地的空間分布、國共兩軍交鋒的各個村縣地市，大大加深了對劇情的理解，這幾部影視劇的敘事清晰度隨之陡增，傳播效果也空前優佳，好評如潮。

二、影視劇制作地圖的觀念障礙與認識疑難 ?影視劇之所以忽略地圖，其實是有著比較深刻而復雜的根源的。中國古代文學乃至中華傳統美學有一個重要的藝術創作技巧——虛實結合，古代文人無不精于此道，工于此技。與情節、故事、人物、朝代尤其主題相比，具體的地理位置是最不重要的，最不值一提的，故而經常被虛化。因此，古代作家常隨意編造一個地名，或故意把真實存在的地名模糊化，目的是為了體現故事的普遍性與常見性，讓受眾更關注故事與人物。很多影視劇甚至連朝代都在虛化，如改編自《聊齋》的影視劇、香港邵氏影業的大量武俠片，根本不交代具體朝代。

筆者研究發現，四大名著小說原作中的地名常前后不一，含混不清，甚至雜亂無序。《三國故事源流研究》，王麗娟博士論文，北京師范大學，2004年授予，中國國家圖書館藏。 本來，施耐庵、羅貫中所在的明代與三國、北宋時期的地名差異就很大。《水滸傳》第七十三回《黑旋風喬捉鬼 梁山泊雙獻頭》有“直到凌州高唐界內”之句，但遍查《宋史》也不見“凌州”，北宋州縣建制中本無“凌州”，此處頗為費解，多位學者疑為博州，即今山東省聊城市。《水滸傳》寫“鐵叫子樂和”祖籍茅州，但北宋哪有此州？茅，古國名，今山東省濰坊市昌邑縣有茅鄉，即古茅國舊址。北宋時昌邑縣屬京東東路濰州，施耐庵理應明知，卻不實寫，顯系虛化之筆。《水滸傳》第五十九回寫楊春是“解良縣蒲城人氏”，此前稱其為“蒲州解良縣人”，明顯前后不一。蒲州為五代北周所置，北宋時稱河中府，屬陜西永興軍路，下轄八縣，但無解良縣。解良，北宋時稱臨晉縣，是縣級地名，今山西省運城市臨猗縣。蒲城，是北宋陜西永興軍路華州下轄的一個縣，今陜西省渭南市蒲城縣。解良與蒲城，都是縣級地名，北宋時歸屬不同的州，《宋史研究》，陳祖武、楊泓，福建人民出版社，2006年1月版，第五章《80年代后開辟的新領域——宋代社會研究》第四節《城鎮社會生活研究》。即使明代亦如此，施耐庵顯然有意虛化地名，防止讀者對號入座，更有意杜絕古今源源不斷的“原型論者”牽強附會，庸人自擾，《<水滸傳>詮釋史論》，張同勝博士論文，王平指導，山東大學2007年授予，中國國家圖書館藏。如圖2-1，圖2-2。

這種含混尤其體現于《三國演義》所謂“赤壁”。赤壁，雖說肯定在湖北省內，但具體位置究竟在哪里？多年來，歷史學、人文地理學、文學等學術界一直存在蒲圻（今湖北省咸寧市赤壁市系縣級市。）、黃州（今湖北省黃岡市）、漢川（湖北省孝感市漢川市同上。）、漢陽（即今湖北省武漢市蔡甸區）、武昌（即今湖北省武漢市江夏區）這五說，爭論不休，莫衷一是，無有定論[3]，如圖3。

《三國演義》第四十五回寫赤壁之戰前，周瑜率軍“依西山結營”，劉備帶兵“至樊口屯扎”，這里的樊口、西山沒有爭議，均在今湖北省鄂州市西郊，北與“黃州赤壁”隔江相望，如此看來，羅貫中采用的是“黃州赤壁說”。但是，第四十八回第三段寫道，赤壁之戰前夕，曹操在水寨內與諸將飲宴，“操見南屏山色如畫，東視柴桑之境，西觀夏口之江，南望樊山，北覷烏林”，南屏山可以肯定在“蒲圻赤壁”的南面，烏林可以肯定位于湖北省洪湖市境內，南與“蒲圻赤壁”隔江相望。既然曹操在位于柴桑（今江西省九江市西）、夏口（在今湖北省武漢市市區）之間，南望樊山（即西山）的“黃州赤壁”，那他又怎么能看見直線距離約150公里以外的“蒲圻赤壁”附近才有的南屏山和烏林呢？

第四十九回第八段寫周瑜在赤壁之戰中的兵力部署，第五十回寫曹操赤壁兵敗后西撤到南郡江陵的路線，這兩處又將彝陵（在今湖北省宜昌市東南）、宜都（在今湖北省宜都市）當作“黃州赤壁”附近的地點來寫，殊不知，彝陵、宜都到五個赤壁中最南的“蒲圻赤壁”的直線距離就有240公里、220公里，二者到最東的“黃州赤壁”的直線距離更是達到了350公里、330公里，二者與任何一個赤壁都風馬牛不相及。

而且，羅貫中筆下曹操從赤壁西撤南郡的路線更是亂得一塌糊涂，“只得望彝陵而走”，經過“烏林之西，宜都之北”，再走南彝陵大路，又過華容道，抵達南郡城。如前所述，彝陵、宜都與任何一個赤壁不相干，而作者不但把它們生拉硬扯到了一起，而且還把彝陵、宜都從南郡城、華容的西面“搬”到了東面。根據正史《三國志》，曹操西撤途中，并未經過彝陵、宜都轄境，其路線為自赤壁經華容道抵南郡城，然后留曹仁鎮守南郡，自己率部回北方。[4]

小說當然不同于正史，更非史學專著，羅貫中沒有必要確定赤壁的準確位置，他是小說家，無可厚非。但是，他也不能雜糅上述幾說，弄得四不象，云山霧罩。可見，古典文學原著作者在地名上的筆意與匠心，也為后世影視劇核實、印證這些地名造成了極大的障礙，但這并不能否認數字地圖在影視劇中的獨特價值。面對如此亂象，影視編導更應清醒而執著，制作并呈現緊扣劇情的數字地圖，萬不可令受眾苦不堪言，如墜五里云霧之中。需要指出的是，為影視劇服務的數字地圖，不以史學考證為鵠的，不必追求與正史的貼吻度，更不用關心古今地名之嬗變，只需秉持讓受眾易于看懂、樂于接受的原則，就能制作出得體合用、清晰明了的數字地圖。

三、制作的核心技術

影視劇數字地圖的具體制作技術，除了可用Flash、Photoshop、Core draw、AutoCAD制作二維圖形外，除了可用3Ds Max、Maya、Cinema4D等經典軟件制3D動畫外，筆者建言一種面向數字城市（Digital city）的基礎地理信息數據集成模式（Basic Geography Information Integration System， BGIIS）可參《數字城市》，郝力、謝躍文，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2010年6月版，第29頁。亦可參《數字城市——理論、方法與應用》，承繼成，科學出版社，2003年1月版，序言。 。BGIIS是數字城市的核心技術，是城市從工業化時代邁入信息化時代的重要標志，是“互聯網+ ”時代城鎮化（Urbanization）的技術前沿，基于“自然-社會-經濟”三位一體觀而建構，是能夠有效獲取、分類存儲、自動處理和智能識別海量數據的綜合工程，具有高分辨率和高度智能化特征，既能虛擬現實又可直接參與城市管理和服務。為此，需要高性能計算機、先進計算技術、虛擬現實技術與3S技術3S技術，指的是遙感技術（Remote Senescing / RS）、地理信息系統（Geographical information System / GIS）、全球定位系統（Global Positioning System / GPS）。、寬帶衛星通訊技術、ATM（異步傳輸模式）等硬件和軟件支撐，同時需要測繪科學與技術、城鄉規劃學、人文地理學、區域經濟學、統計學、生態學、管理學等多科學協同作戰。近年來，城鄉規劃界多位學者甚至院士倡議建立城市學（Urban-ology）——一門從整體上研究城市產生、運行和發展的綜合性學科，也是一門統領城市科學各分支學科的新興學科。就是這個“城市科學”，亂了“城市學”首倡者的陣腳。他們認為，“城市學”是“城市科學”的核心學科，但不是“城市科學”本身;“城市科學”是研究城市的學科群，而“城市學”是獨立的綜合性學科，它包含在“城市科學”群之內，是一個牽頭學科。因自身邏輯的混亂與可以預見的體系龐雜，加之立足于中國這樣一個城鄉二元對立幾千年的農業社會，城市學的建立曲高和寡，舉步維艱，幾近胎死腹中。數字城市是人類發展和科技進步的必然趨勢，其中既包含著生產方式、生活方式和人際關系的深刻變革，也包含著政府決策與社會管理的理念革新。

具體來講，BGIIS基于國際公認的三維圖形開發庫OpenGL，采用C/S、B/S混合網絡技術架構，集成了三維可視化技術、多媒體技術尤其大數據技術等，實現城市三維場景的創建、瀏覽與分析，可為城市規劃提供直觀的輔助決策。BGIIS首先基于二維地理數據、三維模型數據建立精確的城市三維虛擬仿真系統，同時搭建一個規劃方案評審及輔助決策平臺，實現規劃方案在三維狀態下的動畫展示，為方案評審與對比提供真實的三維參照。BGIIS主要功能包括建筑模型的制作、模型實時導入與編輯、地形分析、日照分析、通視分析、規劃指標查詢、二維導航、路徑巡游及快速生成視頻等，可為規劃界、建筑界和面向社會的大眾傳播提供一個直接、生動、形象的三維范式，如圖4。

影視藝術主要是視覺藝術，特別注重視覺效果，因此，影視劇運用BGIIS時，必須突出其可視化功能，并不斷更新，與時俱進。BGIIS的可視化技術包括時間序列（Temporal）、列表（Tabular）、多維數據分析（Multidimensional）、樹狀圖（Trees）、網絡分析（Network）、地理分析場景（Geographic data landscape）、大規模社會網絡靜態圖（BSNJ）以及基于人工智能的人機交互技術（Interactive display）、身體操作技術（Hands-on Physical body）、混交模式技術（Hybrid）等。

隨著計算機技術的日新月異，建筑界、工程界對BGIIS可視化技術的探索越來越深，開發出眾多新穎的可視化工具。例如，用于Network分析的工具Pajek、Vx Insight、Simple graph match、ABSURDIST和Similarity Flooding等;用于地理分析的工具CAIDA tools、Wi GLE、Urban Security Project、Time Maps、Named storms和Cab spotting等;用于時間序列分析、列表和多維數據分析的Time Searcher、GRIDL、Info zoom、Tableau Software、Blog Pulse、Google Trends和Galax I advisors等;用于樹狀圖分析的工具Hyperbolic Trees、Radial Trees和Tree maps等。這些新技術，都將大大提升可視化的視覺沖擊力與震撼力。

在算法方面，BGIIS的信息連接、存儲、讀取存在兩個難題：第一，多元的數據需要陳列在紙張或計算機屏幕等二維平面上，需要利用數學維度減少算法，將多維數據快速減少，進而呈現在二維或三維空間上，需要算法把相似的客體放在一起處理，如簇技術大多數網絡分析和可視化算法都無法處理數以百萬的大量節點，即使可以陳列出這些大量的節點，也很難對其進行解釋和說明，因此，有必要開發能幫助識別網絡中的主要連接或簇。在網絡非常大的情況下，特定的數據縮小策略則顯得尤為重要。如果一個網絡是非定向的，將不同的簇分開陳列則非常有益。如果一個網絡非常稠密，簇技術則被用于識別主要結構。;第二，大量的數據需要清晰地陳列在有限的空間內，必須利用交互（如平鋪或過濾技術）或曲解（如魚眼技術）技術來實現。一種名為“編年史學/Historiography”的算法為解決BGIIS上述兩個難題提供了可能。[5]“編年史學/Historiography”是一種結構建模技術，提供的是一個完全的主語言結構陳述，而不是最小化的生成樹，是對BGIIS本地結構更加精確的說明，而不是多維縮放技術。該算法采用的輸入數據是一個相似矩陣，在定義網絡時僅保留最重要的連接，它依靠三角形公理（Triangle inequality）清除多余的或違反直覺的連接。這一算法，是BGIIS可視化技術演進的未來方向。

顯然，BGIIS對影視劇的數字地圖制作具有極強的指導性和借鑒意義。基于此，影視劇編導可制作“《三國演義》各國數字城市與重大戰役攻守圖”，以及更具體的赤壁之戰圖、官渡之戰圖、劉備敗退白帝城示意圖、諸葛亮七擒孟獲圖、諸葛亮六出岐山圖、街亭攻防圖等。當然，也應制作“《水滸傳》北宋州縣疆域數字地圖”與“《水滸傳》水泊梁山數字城池圖”，以及更具體的高唐州之戰形勢圖、曾頭市之戰圖、討方臘攻守圖等。此外，也可考慮“《紅樓夢》大觀園 / 榮國府 / 寧國府數字地圖”“《西游記》唐僧師徒西行路線與除妖一覽圖”等。這些基于BGIIS的數字地圖，插入影視劇中，呈現于熒屏之上，與情節、對白融為一體，必將大大增強作品的可視性和娛樂性，大大有益于傳與受，如圖5。

結 論

影視劇是大眾文化（Mass culture），必須注重通俗性，主要面向普通受眾，即大學文化程度以下人員，即未接受過高等教育者，學術界科研人員極少看電影、電視劇。制作并呈現數字地圖可以大幅度提升敘事的清晰度，令一般受眾尤其青少年容易理解，容易接受，更利于傳統文化的現代傳播。影視劇主創人員沒有必要去考證片中地名的真實位置與客觀歸屬，更不必在意它們的古今差異，只需提供一個語境化、當下化的視覺符號即可。

分清科學研究與文學藝術，分清傳播的對象與文本的目的，才能真正使影視界放下包袱，輕裝上陣，發揮所長，不斷創新，最終令蕓蕓受眾得到審美愉悅，受益匪淺。

參考文獻：

[1] 何介鈞.馬王堆漢墓[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4：前言。

[2] 龍毅，溫永寧，盛業華.電子地圖學[M].北京：科學出版社，2010：3.

[3] 王琳祥，黃岡市赤壁管理處，張龍飛.赤壁之戰戰地研究史[M].武漢：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2010：前言。

[4] 陳壽，裴松之.三國志·卷一·魏書一（精裝本）[M].北京：中華書局，2006.

[5] Garfield E. Historiographical mapping of knowledge domains literature[J]. Journal of Information Science， 2004（02）.

（責任編輯：楊 飛 涂 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