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聯理論視角下話語中隱喻的語用分析

李知純

摘 要：關聯理論認為隱喻的語用解釋是高度依賴語境的信息處理過程。言語交際中，聽話人只有對隱喻的編碼意義進行處理，才能獲得與語境信息相匹配的交際意義[1]。《那年，那兔，那些事》中分析隱喻以詞的編碼意義為線索，以最佳關聯原則為指導來理解對話的隱喻表達。

關鍵詞：關聯理論；隱喻；語境推理

一、概述

關聯理論中的即時推理作為一種新認知語用理論，Sperber和Wilson認為話語信息和語境是必不可少的，聽者對語境中話語信息的推斷與話語的相關性有關[2]。隱喻使話語包含了很多隱含意義。當它應用于語篇時，它遵循關聯原則。因此，隱喻的研究有助于我們理解話語的隱含意義，了解人類的認知機制[3]。從關聯理論的角度對動畫的話語進行隱喻語用分析的研究很少。《那年，那兔子，那些事》展示了中國近代史，特別是新中國成立以來上一些重要的政治事件。這部動畫中一些帶有政治觀點的話語具有獨特的認知和語用價值。本文試圖用關聯理論和定性分析方法，通過隱喻來解釋話語背后的隱含意義。

二、《那年，那兔，那些事》中的隱喻語用分析

這部動畫中的話語使用了許多隱喻性的表達。它們主要是關于中國與其他國家的關系，以及中國政府的態度。有些話語使用了大量的結構隱喻、本體隱喻和方位隱喻。下面將分析這些隱喻表達。

（一）動畫中結構隱喻的語用分析

結構隱喻是指兩個概念的建構，認知域是不同的。但它們的結構保持不變，即這兩個概念的組成部分之間存在著一定的對應關系[4]。

例1：--“幫你改飛機，這樣成本就能降到最低，你能承受吧？”

--“鷹醬，你真是個好禽獸。”

動物的概念通常用來表達人的概念。“鷹”代表冷靜、堅強、狡猾和敏銳，同時“ANIMALS ARE HUMANS”的概念隱喻表明“鷹”可以代表一個人。老鷹是美國的象征動物，具有行事果敢和強烈的征服欲的特征，所以這里的“鷹”可能指“美國人”。同樣，“禽獸”也可能指“人”。“好”在漢語中可指積極意義或消極意義。所以這句話有幾個意思：

（a）你這個美國人真是個好人。

（b）你是個冷靜、強大的美國人。

（c）你是個狡猾的美國人。

從前面的話語表明，這句話是一種褒義的表達，但最佳關聯性尚未達到。此時了解這句話所處的語境的最佳關聯性是必要的。這一對話發生在中美蜜月時期，美國政府承諾向中國提供軍事援助。所以“鷹”一詞指的是美國，因此推翻了上述的一系列推論。當聽者聽到這一隱喻時，關于“鷹”的相關概念在大腦內激活，根據關聯原則，聽者會自覺地抗拒字面意義，并根據以往的百科知識和自己的認知推斷其隱含意義。因此，聽話人從推論中判斷出“鷹”指“美國”外，判斷其是褒義的前提是“美國決定援助中國”這個語境。到此，語境推理結束，人們可以根據推論得出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是“中國感謝美國的幫助”。

例2：--“聽說鷹醬和大哥達成協議了，禁止大氣圈內實驗蘑菇蛋，我們這么做合適嗎？”

--“親，我們沒有簽過的紙就是廁所里的屎。”

后一句話是結構隱喻，它涉及兩種不同的領域。一個是“紙”，另一個是“屎”。顯然，這兩件事有共同點。“紙”這個詞將在我們的大腦中激發有關概念。紙是文字和印刷的載體，在傳播思想、記錄和共享信息方面起著重要的作用。還可用于包裝、衛生或其他用途。同樣，大便的特征也會在人類認知機制中體現。糞便是未被吸收的食物殘余物，對人體來說是無用物，有異味。因此，人們可能對這句話的顯性含義作出一些推論。如“印刷紙是殘余物”，“這張紙有異味”，“想法或信息是無用的”。然而，語境限制了上述的語用擴張。在中國近代史上，“大哥”是蘇聯的稱謂。美蘇兩國在大氣層中禁止核武器試驗達成了協議。從認知來看，協議作為一項信息記錄和共享的形式提出。因此，“紙”的意思是“條約”或“協議”。鑒于在語義上的局限性，本文將從“大便”的語義中選取最佳關聯的含義，并與“紙”的正確含義相對應。因此，這句話的前提是“中國政府沒有簽署的條約是無用的”，其中隱含意義是“中國堅持進行核武器試驗”。在具體的語境中隱喻的運用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情感表達。這里則體現了中國政府在技術封鎖下迎難而上的勇氣。

（二）動畫中本體隱喻的語用分析

本體論隱喻是指從抽象的概念，如事件、行為、情感和思想，到基于人類經驗和物理實體的轉換方式。下面的例句含有本體隱喻。

例3：“親啊，我們的蘋果樹可以給種花家的兔子們遮蔭咯！”

在分析本體論隱喻之前，首先應對蘋果樹的隱含意義進行分析。蘋果樹是一種樹冠圓、樹干短、易適應氣候和環境，它也是一種廣泛種植的樹種。除此之外，調節氣候、凈化空氣、提供木材等功能也儲存在我們對蘋果樹的認知中。根據上下文，這句話中“蘋果樹”實現的是遮陰功能。接著，再來分析實體隱喻。當動作“遮蔭”出現時，關于這個動作的一些實體就會出現在人腦中，如帽子、傘、樹等。在此基礎上，話語意義應結合語境來尋找最佳關聯。這句話用一個動作“遮蔭”來描述1964年中國第一次原子彈爆炸事件。由于沒有核武器，中國的國家安全和人民安全受到威脅。一個沒有核武器的國家將受到其他國家的壓迫。為了保護人民，中國發展了核武器。由于行動“遮蔭”意味著保護和隔離，聽者將在這一背景下推斷出這句話的隱含意義：“核武器可以保護保護中國人民了。”在這里，“兔子們”指的是中國人，而“蘋果樹”最佳的推論是核武器。

（三）動畫中方位隱喻的語用分析

方向隱喻與跨域映射無關，而是在同一概念系統內進行，即參照上下、內外、前后、中心-邊緣的空間和方向。在重復使用過程中，方位隱喻的隱喻度逐漸降低，推理努力較小。只要人們的認知效果高，我們就能得到最佳關聯，即人們可以直接理解概念。下面是中國兔子和美國鷹之間的對話。當兔子想進入世貿組織的“購物中心”時，老鷹在嘲笑兔子。

例4：--“那里頭是有頭有臉的人，你個賣衣服的小攤販是進不去的。再說，那邊的玩法很高端的，不適合你。走吧！”

--“你等著，今天你們對我愛理不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高攀不起。”

在上述對話中，“高”可以用來表達情緒，規模，等級，地位等，但在這里“高”表示的是“先進”和“國際地位高”之意。因為此處的語境重點講述中國的歷史和發展，所以必須提到中國的國際形象。只有國際地位的提高，中國才能加入WTO。因此，這意味著中國將日益提高自己的地位。

三、結語

該動畫中運用了大量的結構隱喻和本體隱喻，少部分的方位隱喻。結構隱喻和本體隱喻需要較多的推理努力來尋找最佳的語用關聯，而方位隱喻用到的推理較少，更多依賴于語境效果。總之，不管哪種隱喻，語用分析大體遵循此過程：聽者首先要激活大腦中隱喻詞的字面意義，然后遵循最簡單的認知加工方式激活相關的語境信息，并根據最佳關聯，我們的認知機制將幫助我們推斷和理解話語，進而選擇最優的意義。

參考文獻：

[1] 毛峻凌.從關聯理論看隱喻的語用闡釋[J].閩江學院學報，2015，（1）：66-67.

[2] 王麗莉.合作原則和關聯理論下《愛情公寓》幽默語的語用分析[D].哈爾濱：黑龍江大學，2016：15-18.

[3] 馬瑞潔.關聯理論視角下隱喻中的身份建構——以年度感動中國人物頒獎辭為例[J].哈爾濱學院學報，2018，39（9）：92-93.

[4] 李福印.認知語言學概論[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8：66-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