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分布式認知理論的農戶生態耕種意愿影響因素分析

賴昭豪 陳美球 鄺佛緣 傅聰穎 張玉琴

摘要：【目的】基于農戶分布式認知視角，探討分析影響農戶生態耕種意愿的因素及其規律，為制定激勵農戶生態耕種的政策提供參考依據。【方法】對江西省44個縣、市（區）的農戶進行問卷調查，基于分布式認知理論框架，利用Logistic模型對2068份問卷進行農戶生態耕種意愿影響因素分析。【結果】農戶的年齡與測土配方施肥采用原因對其生態耕種意愿具有負向影響，農戶的文化程度、務農年限、實際耕種面積、化肥施用量確定的合理性及獲取信息渠道的科學性具有正向影響。總體上，農戶的個人力和文化力對生態耕種意愿的影響比地域力的影響更顯著。【建議】一是在加強農村文化教育與有關生態耕種知識普及的同時，努力吸納年輕人加入耕地耕種的隊伍;二是擴大農戶耕種面積，形成適度規模經營;三是加強生態耕種的示范作用，引導農戶采納生態耕種技術。

關鍵詞： 生態耕種;農戶意愿;分布式認知理論;Logistic模型

中圖分類號： S344;F323.3? ? ? ? ? ?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2095-1191（2019）04-0905-08

Abstract：【Objective】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farmers’ distributed cognition， this research made a thorough study of the related factors affecting the farm households’willingness of ecological farming and affecting laws， so that provided a positive reference for policy formulation that encouraged farmers to ecological farming. 【Method】A questionnaire survey was conducted among farmers in 44 counties（districts） of Jiangxi. The Logistic model was used to analyz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farmers’ willingness to cultivate ecologically based on the distributed cognition theory with 2068 questionnaires. 【Result】The age of farm households and the reasons for the adoption of soil testing technology had a negative impact on their ecological farming intention， while the education level， farming years， actual farming area， the rationality of fertilizer use and the scientificity of information channels showed a positive impact. The influence of personal force and cultural force of farmers on their desire to ecological farming was more significant than that of local force. 【Suggestion】The following suggestions are proposed：firstly， while strengthening rural cultural education and the popularization of ecological farming knowledge， efforts should be made to recruit young people to join the farming of cultivated land. Secondly， expanding farmer’s cultivation area and form a moderate scale of operation. Finally， strengthening the demonstration role of ecological farming and guide farmers to actively adopt ecological farming techniques.

Key words： ecological farming; farm households’ willingness; distributed cognition theory; Logistic model

0 引言

【研究意義】耕地作為農業生產最基本的生產資料，是生產糧食及工業原料不可或缺和不可代替的最基本條件（黃明川，1988），更是人類社會可持續發展的基礎。然而，過量施用化肥農藥、農村固體廢棄物（地膜、生活垃圾等）處理不當等行為導致當前農業生態環境日趨惡化，已成為影響我國耕地可持續利用的突出問題，即加強對耕地的生態保護是現階段耕地保護領域的一項迫切課題。生態耕種是遵循生態系統基本原理、避免人為對耕地系統不可逆的干擾，以利于改善農業生態環境的農業生產行為，是減緩農業面源污染、實現耕地可持續利用的一項重要路徑（陳美球等，2017）。作為農業生產的主體，農戶是生態耕種行為的真正決策主體（陳美球等，2012），因此，探討農戶生態耕種的意愿對于實現耕地可持續利用具有重要現實意義。【前人研究進展】盡管類似于稻田養魚的生態種養行為在我國已有上千年的歷史，但國內對農戶生態耕種的行為并未進行系統研究。目前有關耕地生態保護與耕地可持續利用的研究已經比較成熟，如經濟建設與耕地保護的關系調研組（2001）指出現有的耕地保護理論和指標體系核心未能充分體現耕地數量、質量保護與生態環境之間的平衡關系;王萬茂和李志國（2001）提出了保護與利用相協調、預防與治理相結合的耕地生態保護規劃原則;王宇和歐名豪（2006）建議將耕地過多地轉為他用造成的生態代價納入市場成本，建立起保護耕地的經濟機制;趙其國等（2006）認為耕地資源可持續利用的核心在于保護耕地的數量、質量和生態環境。也有許多學者關注耕地生態保護路徑（祖健等，2018）及建立耕地可持續利用指標和評價體系的研究（趙興國等，2011;謝花林等，2015），但有關農戶生態耕種的研究報道并不多，個別研究是以農戶化肥農藥使用行為為例（陳美球等，2017），認為影響意愿的因素主要有性別、年齡、文化程度等個人特征，家庭總人數、從事農業生產人數等家庭特征，耕種面積、耕地收入等農業經營特征，以及信息獲取渠道、耕種技術采用等外部環境特征。【本研究切入點】前人關于農戶生態耕種意愿影響因素的資料主要從農戶的資產、能力和活動等角度或農戶自身素質、家庭條件與外部環境等方面進行研究，而農戶生態耕種的意愿與其在個體內外和文化中的認知密切相關，因此，探討在分布式認知視角下農戶生態耕種意愿是對以往研究的有效補充。【擬解決的關鍵問題】以傳統農業大省江西省農戶為調查對象，在分布式認知理論框架下運用Logistic模型分析影響農戶生態耕種意愿的主要因素及其與農戶生態耕種意愿的內在聯系，進而為制定農戶生態耕種的激勵政策提供參考依據。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 1 農戶生態耕種的分布式認知

生態耕種是一個較抽象的概念，Tirado（2009）認為生態耕種是不通過化學輸入或基因工程污染環境，確保當前以及未來農業和食品健康的一種耕種方式。農藥化肥的使用是當前農戶生態耕種行為最密切關注的一個表現形式，也是威脅生態耕種最突出的現實問題之一，本研究除了考慮農戶個體因素外，還側重通過農戶農藥化肥使用確定方法是否科學合理、采納測土配方施肥技術的原因是否規范等內容來考察農戶生態耕種意愿的影響因素。

分布式認知理論提出了認知分布于個體內外、媒介間、文化中、社會上和時間之中的新觀點，被廣泛認為是研究所有認知的一種方法（Cárdenas-García，2013）。Hatch和Gardner（1993）基于分布式認知理論提出同心圓模型（The concentric model），模型中的3個圓表示影響分布式認知的個人力（Personal）、地域力（Local）和文化力（Cultural）三級力層（Forces）（圖1），該模型為分析農戶生態耕種意愿提供了一個新的理論框架。認知是人們認識外界事物獲得知識或應用知識的過程，農戶對耕地保護的認知程度是決定其行為的關鍵因素之一（石彥，2009），直接影響農戶參與耕地保護的主動性，進而對耕地保護的可持續性造成影響（趙丹，2011）。作為認知主體的農戶，生態耕種認知在很大程度上決定其生態耕種的意愿。

1. 2 數據來源

江西省是傳統農業大省和重要的糧食主產區，為維護國家糧食安全做出了重要貢獻，具有開展農戶生態耕種愿意調查與研究的代表性。數據來源于2017年1—3月本課題組開展的入戶訪談專題調研。根據江西省3種主要地形地貌的分布特征，本研究在鄱陽湖平原、吉泰盆地和丘陵地帶選取調研樣本點，采用分層隨機抽樣的方法選取44個縣、市（區），每個縣、市（區）再隨機抽取2個村，每個村發放25～30份問卷。研究以入戶調查形式進行，調查人員在詳細介紹生態耕種內涵的基礎上，讓農戶自主作答。共發放2370份問卷，回收2176份，剔除存在矛盾、信息不全等問題問卷后保留2068份有效問卷，問卷回收率為91.81%，有效率為95.04%。問卷內容主要涉及農戶的基本信息、農戶確定農藥類型及用量依據、農藥使用方法與習慣及農戶對生態耕種的認知等。

1. 3 模型構建

本研究中模型的因變量是農戶的生態耕種意愿（農戶有無生態耕種意愿），為二分變量，故構建農戶生態耕種意愿分布式認知影響因素的二項式Logistic回歸計量模型進行分析。模型具體形式如下：

設因變量Y為農戶生態耕種意愿，若農戶表示愿意進行生態耕種，則因變量值為1，反之則為0。式中，β0表示各自變量未發生時，農戶有進行生態耕種意愿與沒有進行生態耕種意愿的概率之比的自然對數;β1，β2，…，βn表示對應的自變量改變一個單位時LogitP的改變量;[ε]代表參數估計與實際值的誤差（鄧鑄和朱曉紅，2017）。[P1-P]表示幾率比（Odds ratio）或相對風險（Relative risk）（鄭旭蕓和莊麗娟，2018）。假設幾率比為2，則Y=1（有生態耕種意愿）的概率是Y=0（無生態耕種意愿）概率的2倍。

1. 4 變量選取

基于分布式認知理論框架和農戶生態耕種理論，借鑒相關研究的變量與指標選取，同時結合調研的實際情況，按自變量的個人力、地域力和文化力三級認知力層而設計12個觀測指標。變量選取與指標選值情況見表1。其中，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和務農年限是個人力的觀測指標，家庭人口、在家務農人數、實際耕種面積和單位面積耕地收入是地域力的觀測指標，化肥施用量的確定、農藥施用量的確定、獲取信息的渠道及測土配方施肥采用原因是文化力的觀測指標。

1. 5 統計分析

運用SPSS 22.0中的向后最大似然估計法（Backward maximum likelihood estimation）對農戶生態耕種意愿影響因素進行二項式Logistic回歸分析，該估計法能保證最后篩選的自變量結果獲得Logistic模型的最大似然函數值最大（張文彤和董偉，2013），從而確保有效的變量不落選。

2 農戶生態耕種意愿影響因素實證分析

2. 1 農戶生態耕種意愿描述性分析

由表2可知，有生態耕種意愿的男性與無生態耕種意愿的男性之比約8∶5，女性農戶生態耕種意愿的有與無比例相差不明顯。30歲及以下的農戶中，愿意生態耕種與不愿意生態耕種農戶之比約2∶1，而60歲之后年齡越大的農戶意愿生態耕種的比重也在下降。隨著文化程度的提高，愿意生態耕種與不愿意生態耕種農戶之間的比例逐漸增大，由小學及以下約11∶10逐漸增大至高中、中專及以上約2∶1。具有不同務農年限的農戶中，有生態耕種意愿的占比基本接近，均在58%左右。

由表3可知，家庭人口數小于或等于6人、務農人數小于或等于2人的農戶較多，說明樣本農戶生計規模不大、農戶生計的農業負擔能力較弱，而具有不同的家庭總人口和務農人數的農戶中，意愿進行生態耕種的比例基本接近;此外，農戶實際耕種面積極值相差懸殊，表明農戶進行承包地流轉后，實際耕種面積已發生明顯變化，實際耕種面積在0.33 ha以上的農戶中，愿意和不愿意生態耕種農戶之比約5∶3;農戶單位面積耕地收入相差比較大，但不同耕地收入規模的農戶中對于生態耕種的意愿沒有表現出明顯差別。

由表4可知，農戶化肥農藥施用量確定方法越不合理、測土配方施肥技術采用原因越不科學，其愿意生態耕種的農戶越多;仔細對比同樣采用較合理的化肥、農藥施用量確定方法，或有著同樣較科學的農藥化肥信息獲取渠道的農戶，發現在相同文化力影響的情形下，愿意生態耕種的人數比例比不愿意生態耕種的農戶多出1倍左右。在測土配方施肥技術采用方面，絕大部分農戶的采用原因是示范戶的農業生產效果明顯，且在該種原因下愿意生態耕種比不愿意生態耕種的農戶多57%。

2. 2 Logistic回歸模型計算結果

回歸分析結果如表5所示，經向后最大似然估計法計算，家庭人口、在家務農人數、單位面積耕地收入和農藥施用量確定等自變量的合理性依次被剔除，最終進入Logistic模型的變量有僅8個自變量，包括個人力中的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和務農年限4個指標，地域力中的實際耕種面積，以及文化力中的化肥施用量確定的合理性、獲取信息渠道的科學性和測土配方施肥采用原因3個指標。

2. 3 農戶生態耕種意愿影響因素分析

依據Logistic回歸模型計算結果進而分析農戶生態耕種意愿影響因素，相對而言，個人力的影響最大，設定的4個觀測指標全部表現出顯著影響;其次是文化力的影響，有3個觀測指標表現出顯著影響;地域力的影響最小，只有1個觀測指標表現出顯著影響。說明在所研究區域內農戶生態耕種的意愿主要受其自身因素的影響，包括其個人的基本素質及其對事物的認識能力，而家庭因素或耕地資源稟賦的影響并不大。由于戶主是一個農戶家庭事務決策的關鍵主體，因此，要激勵農戶的生態耕種，必須重點提高戶主的基本素質及其對生態耕種相關知識的認識能力。

2. 3. 1 個人力層次影響因素分析 個人力層次的4個因素對農戶生態耕種意愿表現出不同程度的顯著影響，性別、年齡和務農年限達1%的顯著水平，文化程度達5%的顯著水平。其中，男性比女性具有更加明顯的農戶生態耕種意愿，與農村男性接受的文化教育更高、對生態耕種相關知識的認知更強的現狀密切相關;年齡的回歸系數為負數，說明農戶年齡越小，其生態耕種意愿越強，原因是年齡偏大的農民接受新事物能力和意愿較弱，對生態耕種認知有限，意愿可能越低;文化程度的幾率比為1.161，表明農戶文化程度每提升一級，生態耕種意愿提高16.1%，其原因是文化程度越高，具備生態耕種的基礎知識越多，接受生態耕種理念的能力也越強，可顯著提高其生態耕種意愿;務農年限的幾率比為1.021，即農戶務農年限每增加一年，生態耕種的意愿增加2.1%，說明農戶務農時間越長，對生態耕種的重要性認識越深刻，其生態耕種意愿越強。

2. 3. 2 地域力層次影響因素分析 在地域力層次的4個因素中，農戶家庭人口、在家務農人數和單位面積耕地收入3個自變量在模型篩選中被剔除，只有實際耕種面積達5%的顯著水平。表明農戶的家庭人口規模、農業勞動力投入及耕種經濟效益對其生態耕種的意愿影響不大。農戶實際耕種面積的幾率比是1.094，即農戶實際耕種面積每提升1畝（0.067 ha），其生態耕種意愿可提高9.4%，規模經營的擴大可提高農戶的生態耕種意愿，可能是因為農戶實際耕種面積越大，對耕地的質量越重視，進而提高其生態耕種的意愿。這是一個非常積極的研究結果，適度規模經營是現代農業發展的內在要求，也是國家在農用地三權分置基礎上鼓勵經營權流轉的預期目標，還能發揮促進耕地可持續利用的作用。

2. 3. 3 文化力層次影響因素分析 在文化力層次的4個因素中，除農藥施用量確定合理性在模型篩選中被剔除外，其他3個指標都對農戶生態耕種意愿表現出1%顯著水平的影響。其中，農戶化肥施用量確定合理性的幾率比是2.071，即農戶化肥施用量確定方法由不合理轉為較合理的情況下，其生態耕種意愿可提高107.1%，可能是因為農戶確定化肥施用量合理，說明在潛意識中已認識到化肥過量施用對耕地質量的種種危害，其生態耕種意愿自然就越高;農戶獲取信息渠道由不科學轉變為較科學，其生態耕種意愿可提高44.2%，可能是獲取信息渠道越科學的農戶，其自身素質越高、接受生態耕種理念的能力也越強，表現出生態耕種的意愿就越高;測土配方采用原因規范性的回歸系數是-0.315，該結論出乎課題組預料，深入分析測土配方施肥技術采用原因的選項賦值，可發現選擇示范戶使用效果明顯的農戶，其生態耕種意愿明顯高于選擇化肥生產廠家或推銷商的宣傳的農戶，而后者又明顯高于選擇農技部門的推薦的農戶，由于選擇示范戶使用效果明顯的農戶更加注重實際效果，因而可理解為主動性越強的農戶其生態耕種意愿越強，這也是我國農戶耕種“羊群行為”的一個佐證（楊衛忠，2015）。

3 討論

本研究將影響農戶生態耕種的多種因素置于分布式認知理論同心圓模型的三級認知力層下進行分析，并通過對江西省調研數據進行實證分析，發現農戶自身的傾向和經驗的個人力及社會活動、信仰及慣例等文化力的影響相對于農戶所處的本地情境中的人物和資源等地域力的影響更顯著。具體表現為，農戶文化程度越高、務農年限越長、年齡越小、實際耕種面積越大、化肥施用量確定越合理、獲取農藥化肥信息渠道越科學、測土配方技術采用越主動，則其生態耕種意愿越強，越有利于耕地的可持續利用。

與國內其他對農戶環境友好型等農業新技術采用行為影響因素的研究結果相比基本一致。在年齡因素方面，張利國（2011）、褚彩虹等（2012）、朱萌等（2016）、李衛等（2017）、鄭旭蕓和莊麗娟（2018）均認為農戶年齡對環境友好型等技術采用行為具有反向影響。在文化程度方面，褚彩虹等（2012）對太湖流域農戶采用有機肥與測土配方施肥技術行為實證分析認為，農戶受教育程度對環境友好型技術采用有負向影響，其原因在于受教育程度高的農戶會考慮生產成本和勞動力投入;而李衛等（2017）對黃土高原地區農戶保護性耕作技術采用行為及其影響因素的分析結果表明，受教育程度較高的農戶越傾向于采用保護性耕作技術，與本研究中個人力層次因素影響結果一致。在農戶實際耕種面積上，張利國（2011）對江西省農戶從事環境友好型農業生產行為的研究表明，農戶家庭種植面積對其從事環境友好型農業的意愿有正向影響，與本研究地域力層次影響因素分析一致。在獲取信息的渠道方面，褚彩虹等（2012）認為農戶獲得農業信息的主要渠道即農資經營部為農戶提供了不正確或片面的信息，導致農業信息渠道對農戶施用商品有機肥和農家肥均有負向影響;而朱萌等（2016）對蘇南種稻大戶的環境友好型技術采用行為分析表明，種稻大戶獲取農業技術信息的種類越多、渠道越廣，越有利于其對農業技術的了解，促使其采用新型農業技術，與本研究文化力層次影響因素分析結果一致。當然，本研究結果也有與其他研究結果不同的地方，鄺佛緣等（2018）指出農戶耕種收益將決定其耕種行為，本研究卻發現單位面積耕地收入對農戶生態耕種意愿不存在顯著影響，可能是由于本研究設定的單位面積耕地收入指標與農戶耕種收益存在一定差異。

本研究未對比分析江西省平原、丘陵、山地3種不同地形區域農戶間的差異，導致地域力層次影響因素考慮不夠充分。另外，由于生態耕種是一個比較抽象的概念，更多的是一種耕地可持續利用的理念，不同農戶在回答有無生態耕種意愿時，可能存在對生態耕種內涵理解上的差異。因此，下一步研究將增加地形地貌等區域因素，并選擇具體的生態耕種行為進行深入研究。

4 建議

4. 1 加強農村文化教育，吸納年輕人加入耕種隊伍

提高農戶生態耕種的意愿主要在于提升農戶的基本素質和認識能力，在加強農村文化教育與有關生態耕種知識普及的同時，需要努力吸納年輕人加入耕地耕種的隊伍。一方面，加大以培訓新型職業農民為主要內容的農村教育，提高農戶個體的文化知識水平，特別是諸如合理使用農藥化肥知識、采納測土配方技術等生態耕種的基本知識。另一方面，要改變目前耕地實際耕種農戶老齡化的現狀，努力吸納年輕人從事農業生產，不僅使年輕人自身具有較強的生態耕種意愿，還可通過他們的行為帶動其他廣大農戶。

4. 2 擴大農戶耕種面積，形成適度規模經營

實際耕種面積擴大能顯著提高農戶的生態耕種意愿，因此需要促進耕地流轉，形成適度規模經營。在承包地三權分置的基礎上經營權流轉，不僅是解決我國家庭承包責任制分散承包與現代農業規模經營矛盾的必由之路，還可通過擴大實際耕種面積，促進生態耕種。一是應進一步加大培育種田大戶、家庭農場、聯戶經營、現代農業企業等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的力度，擴大經營規模、實現精細化和組織化生產;二是完善經營權流轉的信息平臺，為發展適度規模經營構建產權保障基礎;三是通過健全農村社會保障制度增強耕地經營權流出的動力，切實推進耕地流轉、形成適度規模經營。

4. 3 加強生態耕種的示范作用，引導農戶采納生態耕種技術

通過農村社會中的交際活動、崇拜情緒及共同慣例引導農戶進行生態耕種，進一步加強示范作用。一是各地應借助現階段現代農業園區和田園綜合體建設，積極推廣測土配方施肥技術、有機肥替代化肥、農膜回收、秸稈還田等生態耕種技術;二是在農業生產的各關鍵時間節點強化農技指導和宣傳，確保農戶持續接收到科學的施肥用藥信息;三是探索適合當地的生態種養模式，根據不同地性特征和氣候條件發展桑基魚塘、稻蝦共養、稻田養鴨或林下養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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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鄧慧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