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微博作為基于用戶關系的信息分享、傳播平臺,具備草根性、開放性、去中心等特性,具有某種程度的解放潛能。但本文從微博商品化的運營模式著手分析發現,資本和權力對微博的控制力量仍在維系。只是微博的技術特性使得這種社會媒體能夠對既有控制進行消解,進而對公共生活產生積極的影響。
【關鍵詞】:微博 控制 傳播政治經濟學 商品化
一、 微博仍舊與傳統媒體一樣受用戶、資本、權力的影響
微博是一個基于用戶關系的信息分享、傳播以及獲取平臺,是在資本支持下迅速發展壯大的,它依舊是技術和資本雙重作用的結果,必然受到資本和權力的束縛。
(一) 微博出售的商品仍是受眾
傳播政治經濟學的先驅斯邁思認為,大眾傳播的商品就是受眾。他明確指出,“我為這個問題在壟斷資本主義條件下大眾化生產的、受廣告支持的媒介的商品形式是什么?一一提供的唯物主義答案就是觀眾、聽眾和讀者關系”。其在上世紀50年代就發現,“受眾是大眾媒介的主要商品。大眾媒介的構成過程,就是媒介公司生產受眾,再將之移交給廣告商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大眾媒介、受眾和廣告商是三位一體的,互為前提的,將媒介的使用價值轉化為交換價值,構成了商品化的過程。
然而斯邁思的研究是在上世紀傳統媒體鼎盛時期進行的,對于傳統媒體是適用的,那么對于微博這種新媒體,是否也同樣適用呢? 微博發展歷史不長,目前它的先行者Twitter問世時間不算太長,盡管它一問世就廣受歡迎,贏得風險 投資基金的青睞,但人們對它的盈利始終持懷疑態度。Twitter巨大的用戶群及相應的訪問量能否成為其贏利的依據? 其實截至目前,Twitter 高管和投資者至少在不同場合提及5種可能的創收途徑: 廣告、電子商務、高級賬戶收費、手機業務 (與移動運營商分成) 和搜索。Twitter正在進行和預計實施的商業計劃中,無不以將本身的使用價值通過受眾、廣告商轉化為交換價值,從而獲取利潤為目的。當然,隨著技術的發展和經驗的積累,Twitter也許會推出新的商業模式,但從目前所有成功的互聯網案例來看,主要還是靠廣告。
因此從大眾媒介商品化的角度來看,微博出售的仍舊是受眾,沒有從根本上改變傳媒行業的商業模式。斯邁思認為,在本質上,“受眾商品是一種不耐用的生產商品,被用于購買廣告商的產品。受眾為購買他們的廣告商所作的工作就是學會購買特定`品牌’消費品,并相應的花掉他們的收入。簡單地說,他們的工作就是創造對廣告商品的需求,這就是壟斷資本主義廣告商的目的。
(二) 微博仍舊受到資本和權力的制約
如同其他的媒體一樣,資本和權力仍舊控制著微博。 由于微博其擁有各種新媒體的特點,導致資本和權力在微博產生之初對其控制力度有所減弱,這是因為傳統慣性思維,暫時無法應對新的現象,以至于找不到有效控制的辦法;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在資本經濟與背后的力關系了解和適應微博的特點之后,控制仍將延續并固化。從已經發生的事實來看,它們的確很快就將微博納入自己控制的范圍。縱觀媒介的發展史,我們會發現,傳媒業的確出現了這樣的趨勢——技術越發達,資本可控的文本內容的范圍 就越寬廣。
在傳播政治經濟學看來,國家不僅是大眾傳播業的管理者,而且是大眾傳播的使用者。這與大眾傳播業的雙重性質有關,大眾傳播業不僅是創造利潤的經濟組織,具有產業屬性,作為一股經濟力量對國家政治、經濟、文化生活產生重大影響,而且具有上層建筑屬性,是意識形態國家機器,發揮意識形態功能,服務于統治者的利益。國家對大眾傳播的使用主要是指政府、軍隊等部門對媒介的使用。首先表現國家利用大眾傳播進行政策宣傳和意識形態統治,維持政局穩定。無論是在極權國家,還是在所謂的民主國家,其政府都會通過制定新聞法規、進行新聞檢查、資金控制(主要針對公共媒介)、威脅或賄賂記者等多種方式操縱媒介,使之為自身的宣傳服務。例如2016年的美國大選中, Twitter成為特朗普最大盟友,盡管特朗普一直在抱怨媒體風向對自己不利,但今年大選最引人關注的媒體趨勢恰恰來自他的Twitter帳號。特朗普擁有1300萬Twitter粉絲(希拉里為1000萬),但問題的關鍵并不是表面的粉絲數量,而是競選人背后的各個財團和資本權力關系,各大媒體巨頭所支持的陣營不同,其媒體資源的分布多寡和走向也各不相同。
因此,從傳播政治經濟學的視角分析,微博背后的政治、經濟及權力的控制力量沒有發生變化,原來的權力依舊對其進行控制。
二、 控制的消減
出于資本的本質和權力的慣性,控制依舊存在; 但是權力擰緊的發條已經松弛。根據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觀點,“商品自身可以呈現出一種生命狀態,產生了自己的力量,凌駕于生產者和消費者之上。” 本文將以 “公共生活”為切入點,從經濟學的使用成本和技術可控性的角度,通過考察微博的特點,研究微博對控制所產生的抵抗。
公共生活可被視作是為實行民主的一系列社會過程,也就是促進整個經濟、政治、社會和文化決策過程中的平等和最大可能的參與。大量研究表明: 現代社會的發展在社會中造就了數目巨大的易控的碎片化、原子化的個人,使之更加容易被權力控制。
微博所能影響公共生活的,最重要的是在政治領域。“微博信息的共享和交流有益于群體共識的達成,有助于構建社會成員間互有勾連的圈子,消解群體極化現象。”因此,通過微博,受眾就有可能在政治生活的某一個領域內達成共識,從而為擺脫權力的控制創造可能。從更廣泛的層次來說,要想對微博進行絕對控制事實上不太可能。在全球化的時代,在特定歷史領土上單單依靠依靠權力無法完全控制媒介。
三、 結語
從商品化、資本和權力控制的本質來講,維系控制的隱形力量對微博仍舊有約束力,從這一點講,微博同以前的媒介并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它以近乎為零的使用成本和對權力進行有力的解構,也給媒介行業帶來許多變化,在公共事務中都發揮著前所未有的作用,降低了大眾交往的難度和成本,為公眾享有更廣泛的知情權和更廣闊的自由表達提供了更多維的可能。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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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席勒《思想管理者》(中譯本),王怡紅譯,臺灣遠流出版公司,1996年第1版
【3】趙明、張軍峰:《社會運動中的 Twitter現象》,《新聞大學》,2009年第4期
作者簡介:姬雪瑩(1993——),女,漢族,新疆石河子市。碩士,廣播電視影視創意與策劃方向,江漢大學,湖北省、武漢市、43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