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科學和政治基金會創新研究與成果管理經驗啟示

陳威龍

摘要：[目的/意義]德國智庫經過多年穩步發展，在成果研究和管理上比較成熟，可以給中國建設新型高端智庫在制度保障上提供一些可行思路。[方法/過程]本文以德國智庫為研究目標，采用網絡調查法和文獻調研法，對以德國科學和政治基金會為代表的德國著名智庫進行系統調研。[結果/結論]結果顯示，基金會內部環境中的人才隊伍建設、研究管理模式、成果審核機制和信息化數據庫建設為成果創新與管理提供了流程式制度保障，外部環境中的對外交流合作、政府關系構建則對智庫內部環境的制度發展具有重要影響。在此基礎上從人才建設與管理、成果質量控制、數據庫信息化及聯盟化以及交流合作機制4個層面進行結構化經驗總結。

關鍵詞：德國智庫? 創新研究? 成果管理? 經驗啟示

分類號：G644.6

DOI： 10.19318/j.cnki.issn.2096-1634.2019.04.09

中國智庫作為后起之秀，近年來發展十分迅猛，但研究成果整體上的國際影響力、對世界輿論的引導力有限，在世界智庫中排名競爭力不高。為建設具有國際影響力的國家高端智庫，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在2015年印發《關于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意見》[1]，明確指出“智庫提供的高質量研究成果不夠多，參與決策咨詢缺乏制度性安排”，需要“建立一套治理完善、充滿活力、監管有力的智庫管理體制和運行機制”。《2016中國智庫年度發展報告》[2]也提出中國智庫應加強持續性、原創性和前瞻性研究。

為借鑒世界頂級智庫發展經驗，給中國新型高端智庫發展提供更多模式參考，本文以德國智庫為研究目標，采用網絡調查法和文獻調研法，對以德國科學和政治基金會（Stiftung Wissenschaft und Politik，以下簡稱SWP）為代表的德國著名智庫進行系統化調研，重點分析SWP在內部環境和外部環境兩個層面為創新研究與成果管理提供的制度性保障，并總結了面向中國新型智庫成果建設的相關實踐經驗，旨在為中國新型高端智庫建設提供一些可行思路。

1? 德國智庫概況

德國智庫大多建立于二戰后，被視為“能幫助起草政策規劃、輔助制定和實施公共議題的特殊政治咨詢工具”[3]。目前學界對智庫并沒有統一定義，但不同智庫還是擁有許多共性，比如具有組織性、能生產專業知識、對外具有政策影響力等。德國學者馬丁·圖納特（Martin Thunert）基于不同學者對智庫的理解，認為“智庫是官方或私人建立的、大多不以營利為目的的、通過研究和立場文件影響公共討論和政治決策的組織。它一方面是知識的生產者，另一方面是意見和知識的傳播者”[4]。

據《2018年全球智庫報告》統計結果，德國目前擁有218家智庫，數量上位列全球第6，在百強智庫名單中占據9席，總體實力非常強勁。尤其在信息化建設等方面，許多德國智庫起步較早，并且已經取得部分成果。其中SWP便是范例之一。SWP長期致力于國際關系和外交安全政策分析，是德國最重要的國際安全問題研究機構，也是“歐洲最大的國際政治類智庫”[5]。憑借高質量的政策研究和咨詢成果，SWP多年來一直是德國聯邦政府和國防軍最強大的外部支撐，也與歐盟、北約和聯合國等國際組織保持著密切聯系。此外，SWP的成果研究與管理具有非常強的體系化、信息化及聯盟化特點，并且被眾多德國智庫借鑒，因此具有先進性和代表性。

2? SWP創新研究與成果管理特點

SWP創新研究與成果管理分為內部環境和外部環境兩個層面。

內部環境指智庫高質量研究成果的內部機制建設，由成果產出條件、模式以及保障等要素共同構成，具體體現在“治人”——人才隊伍建設與研究管理模式，以及“治物”——成果審核機制以及信息化數據庫建設兩個方面。人才是智庫成果的發動機，優秀的人才隊伍建設對于提升智庫研究能力至關重要;研究管理模式決定了智庫整體研究方向和研究合作范式，是保證研究成果科學、有序、高效產出的核心;成果審核機制是智庫對研究成果進行質量把關、自我完善的重要手段;信息化數據庫作為高效的成果管理手段，有助于智庫構建完整的結構化知識體系，節省研究過程的時間成本。而在當今大數據時代背景下，信息化數據庫建設也能打破地域隔離和限制，實現跨區域的知識分享、成果共享。

外部環境則反映智庫與政府、同行研究機構以及公眾等成果接收方的信息交流對于成果研究的作用，以國內外交流與合作以及政府關系構建為主要內容。多層次、寬領域的國內外交流與合作有助于研究信息交流和獲取，從而提升成果的整體質量;良好的政府關系構建有助于智庫及時掌握政策動向，使研究成果更加貼近政府需求。

2.1? 人才隊伍建設——智庫成果的發動機

SWP在“前臺”研究領域進行系統化的團隊構建之外，還著力在“后臺”信息基礎結構領域打造專業的信息服務人才隊伍，如圖1所示。

在研究領域方面，SWP公開招募專職科研人員和流動編外人員，強調研究人員的多元復合背景。為彌補德國行政與科研獨立、缺少“旋轉門”體制可能造成的信息不對稱，SWP還聘請退休或在職政府官員作為訪問學者和專題研究員。典型的例子是聘請前德國駐阿聯酋、愛爾蘭大使 Eckhard Lübkemeier，聯邦國防軍總參謀部上校Norbert Eitelhuber等。

信息基礎結構領域是SWP在大數據時代提升信息獲取與搜集效率的重要“后臺”，由信息服務部、國際關系和地區研究領域專業信息聯盟（FIV）以及圖書館3個部門組成。信息服務部匯集了一批基于大數據分析的信息管理專家。他們被分配在各個研究小組中，負責分析動態信息、整合研究資料。FIV是由德國10家國際政治、地區關系和外交領域的獨立研究機構共同組成的信息聯盟網絡，通過資源整合和信息共享提升研究協同效率。圖書館僅提供內部服務，負責對研究成果進行整理和存儲，同時采購、編目、借閱專業文獻，尤其是電子和紙質期刊乃至“灰色文獻”來支持研究[6]。

2.2? 研究管理模式——智庫成果科學、有序、高效產出的保障

SWP為保證研究獨立性，并不進行“訂單委托式研究”[7]。其管理模式為“研究方向框架+研究小組制”兩層架構，趨于扁平化。研究方向框架以智庫未來研究戰略為主要內容，由所有科研人員共同制定，每兩年更新一次。為使研究方向框架充分糅合學術和政策實踐意見，SWP還建立了科研顧問委員會、德國聯邦議會黨團科研人員以及基金會管委會三方磋商機制，邀請來自大學和研究機構以及歐盟和德國政界人士進行會談，接受他們的科學指導。

圖1? SWP主要人才架構

Figure 1? The main talent frame of SWP

研究小組按研究方向和地理區域劃分，截至2019年，分為歐盟/歐洲、安全政策、美洲、東歐和歐亞大陸、近東/中東和非洲、亞洲以及全球問題7個部分。小組內部著力去除行政化，組長僅兼負組織工作，不具備行政權力。每個小組以知識生產和輸出為導向，簡化了行政結構，“保證了個人研究創造力、學術自由乃至內部的平等交流”[8]。項目執行上，小組人員調配呈現矩陣式特點，橫向聯系強，可隨時進行跨組別抽調。研究課題主要分為個人課題、小組常規課題以及緊急研究課題3類。所有課題須經研究小組和部門領導共同商討評議，并以半年為周期根據整體工作計劃進行項目推進或驗收。

2.3? 成果審核機制——智庫成果產出的質量保證

德國智庫的研究成果一般分為口頭政策咨詢和筆頭研究成果兩部分。前者主要通過特設專家研討會、座談會等外部會議進行，由于信息傳遞迅速、流程干預少且能直接和有關部門面對面溝通，逐漸成為“政策咨詢新趨勢”[9]。但是獲得口頭政策咨詢機會的前提是獲得政府部門的充分信任，而信任往往建立在前期筆頭研究成果之上。此外，筆頭研究成果對于系統深入研究復雜的政策問題不可或缺，是研究員參與學術討論、獲得學界認可乃至成為學術權威的基石。

SWP的內部成果審核機制分為“內部書面評估程序—事實性核查—編輯部審校”3大流程。內部書面評估程序根據文章形式分為兩種模式：對于“SWP-時事”等網站刊登內容采用“單級審核制”，即須經研究部部長審核通過。“SWP-時事”是對突發事件的快速研究成果，力求簡潔清晰，篇幅通常不超過4頁紙，可在線以PDF格式下載。對于“研究論文和報告”則采用“雙級審核制”：第一階段為“內部同行審查”，由智庫內部同行評審員編寫意見報告，明確給出“可發表”或“需修改”意見;第二階段為“研究部部長或同級領導審核”。研究論文和報告一般不超過40頁，且必須對核心內容進行亮化總結，字數不超過2頁，以提升文章可讀性和政策建言效果。“事實性核查”僅針對網站刊登內容，由信息服務部門利用專業手段對文獻引用和數據真實性進行調查。“編輯部審校”則重點改善研究成果的語言質量（特別是外語文章）和發表格式。

外部成果審核是內部成果審核機制的有效補充，但制度化規范難度較大，主要通過研究員的學術關系網或社交媒體進行。以SWP為例，除了專著、論文等研究成果之外，SWP非常注重研究員在公共媒體上的表現。研究員的各種活動會以文字形式記錄在官網首頁以及專家學術成果庫的“媒體參與記錄”分欄中，包括新聞采訪、對話和辯論等。參加這些活動不僅能體現研究員個人乃至智庫的研究水平和影響力，還可以使研究員充分獲取外部意見建議，提升研究深度。

2.4? 信息化數據庫建設——智庫成果管理的科學手段

SWP的信息化數據庫建設具有非常強的信息傳遞和共享特色，如圖2所示。

世界事務在線（World Affairs Online，WAO）是國際關系和地區研究領域專業信息聯盟（FIV）合作共建的專業信息聯盟數據庫，是目前歐洲最大的社會科學文獻數據庫之一。WAO提供3類在線訪問渠道，一是自建云搜索引擎IREON。IREON對外全面開放，并覆蓋眾多其他的數據庫資源，如德國國家經濟學圖書館數據庫和巴黎政治大學數據庫等。在內容檢索上，FIV開發了歐洲多語種在線詞庫（Multilingualer Europ?ischer Online-Thesaurus），為訪客提供9種語言支持。二是合作數據庫引擎。WAO與德國西南地區圖書館聯合虛擬目錄（SWB）、德國圖書館聯盟元目錄——卡爾斯魯厄虛擬目錄（KVK）以及德國學術研究在線數據庫（WISO）建立合作，訪客可通過其搜索引擎檢索到WAO所有期刊、書籍章節、電子論文和專著信息。三是合作虛擬專題圖書館。此類獨立信息資源庫以數字化方式存儲特定領域的研究成果，能充分提升專題資源的定點傳播效果。例如英美文化與歷史虛擬圖書館（VLib-AAC）和北歐研究虛擬圖書館（vifanord）等專題圖書館覆蓋了WAO的同類資源，實現了專題研究成果的關聯存儲和傳播。

自建成果數據庫不僅能完整、長期保留智庫內部研究成果，促進智庫內部知識體系的完善，還能“使研究人員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逐步推進課題研究，促進工作的成果積累和遞進”[10]。這在德國頂級智庫中十分普遍，如阿登納基金會、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基金會以及SWP都建立了線上電子圖書館，對研究成果進行數字化、信息化管理。SWP的“短目錄”（Kurzbibliografie）存儲了各研究小組在研項目成果、已結項成果和出版物信息，屬于自建的公開成果數據庫，其內容會不定期出現在研究所官網主題卷宗（Themendossiers）分欄中。

人才信息管理庫是智庫人才軟實力的重要體現，“在倉儲科研專家信息與科研成果、拓展文獻檢索信息、實現科研動態的及時更新與跟蹤上能夠提供強大的數據支持”[11]。德國智庫普遍重視人才信息管理。入圍《2018年全球智庫報告》百強智庫名單的9家德國智庫中，有8家已利用官方網站進行了完備的人才信息庫建設。以SWP為例，其官網上分設專家信息庫和學術成果庫。訪客可登陸官網，根據關鍵字段（如研究主題、區域和名字等關鍵詞）進行組合檢索，由網絡爬蟲抓取所有研究員的詳細資料和科研動態。

2.5? 國內外交流與合作——智庫成果質量提升的有效渠道

在國內層面，SWP比較成功的交流合作形式是艾本霍森論壇（Das Forum Ebenhausen）。該論壇成員主要由德國知名跨國企業組成，定期邀請德國經濟、政治、科學界人士開展三方對話，聚焦德國對外經濟政策走向。對于所有在SWP進行過駐地研究、實習或者培訓的人員，SWP還統一建立了“校友俱樂部”，以擴大智庫未來的輻射影響力。

在國際層面，德國智庫的國際化色彩十分濃厚，如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基金會在全球超過109個國家都設有辦事處。SWP活動范圍同樣覆蓋世界各地，且尤其注重橫向研究領域的長期專題合作，代表性的例子有與歐洲34家智庫與科研機構組建的“歐洲政策研究機構網絡EPIN”，與美國布魯金斯學會每年召開兩次的“戴姆勒美國歐洲全球問題論壇”以及與上海國際問題研究院每年進行的“中歐關系與兩岸關系對話”，等等。此外，為了與歐盟、北約等重要客戶以及其他研究咨詢機構保持密切的交流合作、推動研究項目規劃和工作順利開展，SWP于2009年在比利時布魯塞爾設立了代表處。這種類似于“前哨戰”的分支機構往往沒有研究能力，更多扮演著“研究成果商業化和尋求研究主題的平臺”的角色[12]。

2.6? 政府關系構建——智庫成果實踐的試金石

SWP在與政府的互動中一直扮演著“拳擊訓練伙伴”的角色，在謹慎和互信的基礎上充分交換意見，同時保證研究信息來源和研究論證過程的透明化[13]。這意味著智庫對于政府的政策議題不僅要“接得住拳”，還要“預判拳路”并給予“高質量回拳”，保證政策建議科學且具備實操性。此外，SWP的政策咨詢意見往往并不是“一家之言”，而是“百家爭鳴”，從多學科、多角度做出立場判斷，充分呈現內部各方研究人員意見，爭取給政府的決策選擇與實施提供更多思考空間。從另一方面講，智庫內部的“百家爭鳴、各抒己見”也能充分保持智庫本身的研究活力，同時提高智庫意見被采納的可能性。在具體的合作機制上，SWP多年與德國聯邦外交部和聯邦國防部保持緊密合作，向入職和履新官員提供快速適應國際公務、了解工作實踐的培訓和進修機會。在SWP的政府官員常年保持在3人左右[9]。

3? 經驗借鑒與啟示

我國智庫由于起步較晚，在創新研究和成果管理方面至今仍缺乏完備的制度性建設，有待借鑒德國頂級智庫的相關經驗。SWP即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其在創新研究與成果管理上具有鮮明的體系化、規范化色彩，如圖3所示。在智庫創新研究和成果管理中，智庫內部環境的構建應覆蓋成果從信息獲取、加工、審核及傳遞的全過程。人才隊伍建設、研究管理模式、成果審核機制和信息化數據庫建設從4個層面依次串聯遞進，可以為智庫研究成果從無到有提供有效制度保障。而國內外交流與合作、政府關系構建作為智庫外部環境的主要內容，對智庫內部環境各個方面都具有重要影響，例如智庫間交流合作下的人員互通、數據庫聯盟化建設，與政府溝通平臺搭建下的研究信息獲取以及管理模式的更新調整等。

3.1? 推進“科研+信息服務”人才團隊建設與管理

政策問題，尤其是時政熱點問題，往往具有很強的復雜性，這要求智庫具備多元化的人員教育背景和學科架構，以擴大研究視角。另一方面，信息時代也對智庫的信息搜集、甄別、篩選和整合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而SWP建立信息服務部門，利用大數據分析專業人才為科研人員提供信息助力，對我國智庫的人才團隊建設具有較強參考價值。今后我國智庫應著力打造“科研+信息服務”雙軌人才隊伍，匯集信息科學領域人才，搭建后臺信息支持部門，以充分提升研究效率。

在人才管理上，智庫內部應給予“簡政放權”，打造以“研究方向框架+研究小組”為核心的扁平化管理體制，抓大放小，充分賦予研究人員科研自由。在合作項目上，智庫應妥善利用“人才信息管理庫”，根據項目內容針對性搭配科研人員，提升研究合作效率。

3.2? 搭建內外結合的研究成果質量控制模式

鑒于政治事件的突發性以及政策咨詢的時效性，智庫的研究成果——筆頭研究成果和口頭政策咨詢需要借助內外結合的審核機制進行質量控制，以保證研究成果的學術性和政策建言效果。SWP的“內部書面評估程序—事實性核查—編輯部審校”流程化內部審核機制對于我國智庫具有重要借鑒意義，重點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1）依據研究成果類別采用不同的審核程序，如對突發事件的研究成果采取快速審批制度、對常規研究成果增設內部同行評審制度等;（2）重視對文獻引用和數據來源的核查，保證研究成果的科學性和學術規范;（3）重視研究成果在不同應用場景下的語言風格和質量調整，如官方網站、政府特設專家研討會、聽證會等，以提升建言效果。外部成果審核作為輔助手段，主要依據研究員個人的學術關系網進行。同時我國智庫應鼓勵研究員參與各種形式的公共討論和媒體活動，并對活動內容進行詳細記錄和宣傳，以提升智庫本身的輿論影響力。

3.3? 推動數據庫的信息化、聯盟化發展

目前我國智庫的整體數量已躍居世界前列。數據庫的信息化、聯盟化建設可以發揮我國智庫的整體力量，通過“強強聯合”的方式聚集國內優秀智庫研究成果，搭建智庫研究成果的集中交流平臺，從而提升我國智庫的國際影響力。

未來，我國智庫的數據庫建設應分為內外兩個層面。首先，智庫內部需要構建自有數據庫，尤其是可以促進內部研究成果累進的“自建成果數據庫”以及輔助智庫大型項目人員決策的“人才信息管理庫”。在外部層面，智庫應注重開辟多種在線訪問渠道，以促進信息數據庫的開放共享，尤其是同行業數據庫之間的資源傳遞與覆蓋以及交叉研究領域的數據庫聯盟化發展，具體形式有共建信息聯盟數據庫、搭建數據庫虛擬聯合目錄、實現多種數據庫搜索引擎的相互鏈接與傳遞以及單一窗口網站的元搜索引擎建設，等等。

3.4? 明確政府關系定位和國內外交流合作重點

積極與政府機構搭建合作交流平臺、與政府人員進行信息交流可以幫助智庫獲得更多政策研究契機。在扮演政府“拳擊訓練伙伴”的同時，智庫還應積極深化國際合作，尋求研究領域的國際話語權，使研究成果緊貼國際政治風向，從而擴大智庫的國際影響力。為此，我國智庫需從思想和行動兩方面做準備。

在思想上，“提前思考”是促使智庫最終的政策咨詢成果有效并富有影響力的一項基本準則，即必須比政策議程快一步，且不能與議程完全脫節和疏遠[14]。智庫在為政府議題提供及時的“知識錦囊”之外，還應審時度勢做出戰略判斷，發布前瞻性研究成果，做政府的“預警系統”。在與政府的具體互動中，智庫需要做到有來有往，即全面充分表達自身的研究立場和思考，同時傾聽政府的具體咨詢需求、充分考慮政策研究的實踐性。在行動層面具體表現為智庫與政府相關職能部門在交流機會上的增加、對話形式的豐富乃至固定交流平臺的搭建。

在國內外交流與合作方面，我國智庫應當根據自身定位分清重點。國內交流合作主要以維護客戶及伙伴關系、了解政策需求以及擴大共同研究戰線為主，主要形式有參與政府聽證會、座談會，召開學術研討會以及各種形式的人員訪問考察與交流等。國外交流合作則主要以吸收全球人才意見、擴大公共外交、構建研究領域話語權為主，主要形式有建立分支機構或辦公室，并以此搭建主場研究論壇，開展多方對話交流機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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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Innovation Study and Achievements Management of Stiftung Wissenschaft und Politik

Chen Weilong

University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and Economics， Beijing 100029

Abstract： [Purpose/significance] After years of steady development， German think tanks have grown mature in research achievements and management， which can provide feasible paths for China to the creation of new high-level think tanks. [Method/process] This paper takes German think tank as an example， adopts website survey and literature study， and systematically explores the famous think tanks in Germany represented by Stiftung Wissenschaft und Politik （SWP）. [Result/conclusion] The results show that internal factors of SWP such as talent training， research management， achievements review and database construction ensure the workflow for production， while the external factors such as international exchange and cooperation， cooperation with the government have important influence on the institutional development of the internal environment in the think tank. On this basis， the paper finally summarizes German think tanks’ experience in talent training and management， achievement quality control， database informatization and federation， and communication and cooperation.

Keywords： German think tanks? ? innovation study? ? achievements management? ? experience and insigh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