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錄
你去了哪里?
你知道我在找你嗎?
我在我想在的地方。
這三句話是不是特別的文藝?我坐在你的對面,笑著對你說。
你也笑著對我說:“那我也是你的習慣了?!?/p>
是的,你是我的習慣,但不是那厭倦的習慣的,而是我喜歡的習慣。
但你知道嗎?因為那個厭倦的習慣,所以找到了你,找到了即便思緒飄遠也依舊喜歡的習慣。
以前,我并不是一個愛學習的學生,上課玩手機、看小說、發(fā)呆是常事,好容易擠上了縣里的高中,被市井言情小說毒害了的我在高二那年背著爸媽跑去打工,想靠自己闖出一片天地,大約是我的叛逆期遲來了吧,又或者大約是我的叛逆期延長了吧,還為這段逃離取了個口號:我要自由地過活。
很天真,現(xiàn)實很殘酷。
我意外地進了一家工廠,而工廠一個月的流水線生活讓我抵不住。每天,一回到宿舍,我倒頭就睡,到了上班時間,又重復著手中的工作。兩個月,三個月,我無神地盯著手中的東西,不停動作,思緒不知道飄哪去。工廠里的每一個女人都可以做到,我們可以扭頭與旁邊的人歡快地交談著彼此知道的小道消息,也可以閉著眼睛休息一會,手上的動作卻能繼續(xù)。這是習慣。因為是習慣,可以遵循本能去做,如果此時的你還全神貫注地去做,只會更累。
腦子里飛出了一句問話:這就是我要的自由?
如果是,那我討厭它。
叛逆期似乎還沒過去,我不想屈服于爸媽說的“你會后悔的”。我開始抓起筆,嘗試去寫小說,工作時間想情節(jié),下班時間就寫。有一回,旁邊的女人問:“那么認真???怎么不跟我們聊天了?”
“這不無聊著,所以在幻想白馬王子的出現(xiàn)呢?!?/p>
“哦哦,那就想著吧,你……”旁邊的女人嘰嘰喳喳了好一會兒,大抵是看到我沒有理會,便繼續(xù)和其他人聊了起來,似乎還說了“真無趣”。
這種虛偽的專注是真的無趣,所以才驅使我想要變得有趣起來。
進工廠的一年后,我拖著行李箱,跑去了西藏,遇到了高考后同去西藏的你。爽朗的你吸引了我去靠近你。途中,你說著你對未來的計劃,你對未來的期許,你對上大學的歡喜……這些漸漸感染了我。聽著聽著,我在想:我在干什么呢?把這一段偶遇編成一個故事,還是期待與他來一場艷遇。我看著他叨叨的雙唇,他口中的世界是什么?
而用手打出來的世界,并不是我真正在的世界。
我問了他上的大學,記下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跟他說:“等我上大學,我要聯(lián)系你?!比缓蠡氐搅思亦l(xiāng)縣城,成了一名高中二年級的學生。對著踏入家門的我,爸爸只說了一句:“好好上學,會有你想要的生活?!?/p>
這一次,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學習中,走進了有你的大學。
現(xiàn)在的我依然會在我們約會的時間里,習慣性地忘記你的存在,天馬行空地想著有的沒的,再把這些寫下來。但我知道,你就在我身邊。
還好,你也習慣與我這般的相處。
回過神,什么嘛,你也在寫程序呢!
我在心里默默地感嘆一句:真好,每個人都有了可以專注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