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論士燮的功績及后人對他的評價

劉佳

摘 ?要：東漢末年，三國初期，天下大亂。交趾地區在士燮的管理下，不僅社會處于安穩的氛圍，交趾地區的經濟、文化還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士燮對于交趾地區做出了卓越的貢獻，被人民尊稱為“士王”。古代人民對于士燮的評價大多是積極肯定的評價，而后人對士燮則持有褒貶不一的態度。

關鍵詞：士燮;交趾;功績;評價

[中圖分類號]：K8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9）-21--01

東漢末年，盜賊四起，朝廷威權不及于外，天下大亂[1]。而交趾[2]之地在太守士燮的管轄下，不僅得以安穩，而且士燮還將先進的中原文明以及生產力帶到交趾，為推動交趾之地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在不同的時代，由于個人觀念及對歷史認知的不同，大家對于士燮持有不同的評價。

一、士燮生平

士燮，字威彥，蒼梧廣信人。其先祖為魯國汶陽人，王莽之亂時，到交州避難。士燮少時游學于京師洛陽，拜潁川劉子奇為師，“治《左氏春秋》，為注解，舉孝廉，補尚書郎”[3]后因公事而免官。其父死后，士燮舉茂才，除巫陽令，任職交州太守。由于士氏家族先祖時期已經遷居到了交州（今越南北部地區），一些越南人民便認為士燮是越南人，筆者對于此觀點并不贊成。筆者認為，當時交州地區隸屬于中國的郡縣，實為中國的一部分，即使士燮的先祖由于避亂而遷移到了交州地區，實質上也是屬于國內的遷移，并非國與國間的遷移。

朱符死后，漢朝派遣張津為交州刺史，張津被區景殺死。漢獻帝（189年—220年）得知張津死了的消息后，便“以燮為綏南中郎將，董督七郡，領交州太守如故。”[4]后士燮派遣張旻奉貢詣京都。當時天下大亂，道路斷絕，但是士燮卻從不間斷朝貢。為此，帝特拜士燮為安遠將軍，封龍度亭侯。士燮運用“乖巧，臣服”的外交手段，奪得了皇帝的好感，使交趾地區一直處于較為安寧穩定的氛圍。

士燮在交州任職長達四十年，直至公元226年（黃武五年），士燮過世，年九十。

二、交趾太守士燮的功績

士燮最卓越功績之一，就是在東漢末年至東晉十六國時期，中原大亂的這一混亂背景之下，穩定交州地區 ，使交州地區的人民長期居于安寧狀態。《士燮傳》中有記載到：“……交趾士府君既學問優博，又達于從政。處大亂之中，保全一郡，二十余年，疆場無事，民不失業”。正是在士燮的管理之下，交趾地區得以安定，交趾人民能夠安心生活，民心得以穩定與安撫，人民專心致力于該地區的文化、經濟、制度等方面的發展。

當交趾地區得以穩定發展，交趾地區運轉走上正軌的時候，士燮將目光轉向了文化的發展。士燮喜愛儒學，在儒學教育的引導下，士燮在交趾地區“初開學，教取中夏經傳”，[5]交趾地區的人民開始通詩書，知禮儀。由于國內戰亂不斷，不少文人學士為避戰亂，紛紛逃至交趾地區。士燮也十分重視這些文人學士，任命一些文人為交趾官員，一起協助士燮為交趾地區帶來中原文明。如程秉“后避亂交州，與劉熙考論大義，遂博通五經。士燮命為長史”[6]再如薛棕“少依族人避地交州，從劉熙學。士燮既附，孫權召綜為五官中郎（將）”。[7]

在越南的發展過程中，曾產生了一種文字，叫做喃字。學者聶檳認為最早的喃字很可能是在公元二世紀由時任交州刺史的中國人士燮按假借法創制的。據《殊域周咨錄》記載到“…… 時有刺史名仕變（士燮）乃初開學，教取中夏經傳，翻譯音譯，教本國人，始知習學之業。”。[8]從這兩則記載中可以看出士燮對于交趾地區文化的傳播做出了卓越貢獻，但士燮究竟是不是創造喃字的啟蒙者，當今現存史籍諸如《大越史記全書》、《士燮傳》等以及當今國內著名學士書寫的關于越南歷史的著作，諸如《越南通史》等均未記載，這一說法，也無從考證。但不能否定的一點是，士燮盡心盡力傳播中原文化到交趾。《大越史記全書》還將士燮任職的這一時期作為一個紀年來記載，稱為“士王紀”。

三、后人對于士燮的評價

越南古代學者黎文休和越南史臣吳士連對于士燮的人品以及才華給與了肯定。黎文休評價士燮：“士王能以寬厚，謙虛下士，得人親愛，而致一時之貴盛。又能名義識時，雖才勇不及趙武帝，而屈節事大，以保全疆土，可謂智矣”。[9]史臣吳士連曰：“我國通詩書，習禮樂，為文獻之邦，自士王始。其公德豈特施于當時，而有以遠及于后代，豈不盛矣哉！”[10]通過兩位史學家的評論我們不難看出，士燮是一位極具智慧及文化修養的人，為人謙虛，待人平和，得到了交趾人民的愛戴。而在士燮的多方功績中，文化的傳播是得到了廣大史學家的高度認同的。中國學者諸如司馬遷、郭廷以對于士燮的評價也是相當正面和積極的。如司馬遷評價士燮時說：“士燮體器寬厚，中國人士多往依之。”[11]郭廷以則說：“他（士燮）的最大功績，為提高越南的文化，使其真正與內地一體”。文化的傳播使得交趾地區開始慢慢的步入文化時代，慢慢擺脫原來野蠻落后的生活方式。

但有人卻對士燮持有負面評價。網絡上有越南人把士燮稱之為“越奸”。這一個稱呼和之前的“士王”產生了強烈的對比。該網友認為：士燮為外邦（中國）做官，使得中國統治了越南近千年。[12]有一些中國網友稱士燮為“老狐貍”。[13]但相比于“越奸”，“老狐貍”這一詞語，含有的貶義成分要更少一些。由于當今時代，對于士燮的關注度過少，導致筆者在書寫這一評價時不甚全面。但綜上所述，我們不難發現，古代學者對于士燮的功績都是肯定的評價，但是近代以來，對士燮的消極評價慢慢的浮現出來，有人對于士燮的為人處世以“過度”評價，如“老狐貍”;有的人則全盤否定了士燮對于交趾地區的功績，如上述的越南網友。造成評價不同的的原因，可能是由于關于記載士燮的歷史資料不全。

注釋：

[1][越]陳重金著，戴可來譯：《越南通史》，北京商務印書館，第32頁.

[2]公元前111年，漢武帝滅南越國，并在今越南北部地方設立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實施直接的行政管理;交趾郡治交趾縣即位于今越南河內。后來漢武帝在全國設立十三刺史部時，將包括交趾在內的7個郡分為交趾刺史部，后世稱為交州。

[3]孫曉（主編）：《大越史記全書》，人民出版社，第71頁.

[4][晉]陳壽撰：《三國志·士燮傳（卷49）》，中華書局，第862頁.

[5]《殊域周咨錄·安南（卷6）》，中華書局，（1993）.

[6]《三國志·程秉傳（卷53）》，中華書局，（1975）.

[7]《三國志·薛綜傳（卷53）》，中華書局，（1975）.

[8]《殊域周咨錄·安南（卷6）》，中華書局，（1993）.

[9]孫曉（主編）：《大越史記全書》，人民出版社，第74頁.

[10]孫曉（主編）：《大越史記全書》，人民出版社，第74頁.

[11]《資治通鑒（卷66）》，國學網（http：//www.guoxue.com/shibu/zztj/content/zztj_066.htm）.

[12]《s? nhi?p và l?m ?p》，diendau.lyhocdongphuong.org.vn/chu-de/24676-s?-nhi?p-và-l?m-?p/

[13]https：//zhidao.baidu.com/question/518328495.html.

參考文獻：

[1][越]陳重金著，戴可來譯.越南通史[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2.

[2]孫曉（主編）.大越史記全書[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

[3][越]陳重金.越南史略[M].河內：文學出版社，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