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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危機學科”

2019-10-08 07:24:59羅伯特·考克斯鄭紅蓮周文娟陳振嬌
鄱陽湖學刊 2019年3期

羅伯特·考克斯 鄭紅蓮 周文娟 陳振嬌

[摘 要]文章提出基于保護生物學的倫理準則來確立環境傳播的倫理責任,從而為環境傳播的研究、教學和專業咨詢提供倫理假設方面的參考。就人們對環境的社會性或象征性表征的關注點而言,此類話語可能會限制并/或促使社會對包括生態危機跡象在內的種種環境征兆作出回應。環境傳播的倫理責任是以上主張的內在前提;換言之,人們有義務提高對環境變化跡象作出合理反應的社會能力,而那些環境變化跡象與人類社會和自然生物系統密切相關。

[關鍵詞]保護生物學;危機學科;環境傳播;倫理責任

一個研究領域的出現,總有反思的時刻,反思其使命以及對其宣稱的價值觀或目標的自我理解,這種反思不無裨益。這樣的交互正出現在環境傳播領域中。例如,斯蒂芬·迪波(Stephen Depoe)在《環境傳播年鑒》(The Environmental Communication Yearbook)第3卷的《序言》中指出,2006年是國家傳播協會(the National Communication Association)內部的環境傳播委員會(the Environmental Communication Commission)成立10周年,是首屆傳播與環境會議召開15周年,是克里斯蒂娜·奧拉維克(Christine L. Oravec)在《言語季刊》(Quarterly Journal of Speech)上發表《約翰·繆爾、優勝美地和崇高的回應》①(“John Muir, Yosemite, and the Sublime Response”)25周年——這篇文章被視為環境傳播領域的開端。迪波在《序言》中鼓勵學者、教師和從業者去考慮這樣的作品:它們“不僅估量環境傳播(environmental communication)在其他學科和語境中的意義,而且還在更廣的傳播學意義上去評價當下環境傳播的健康狀況和未來前景”①。

本文標題中的問題“環境傳播肩負倫理責任嗎?”,應該在保護生物學的背景下思考。這個問題的實質就是關于規范在所謂“危機學科”中的作用。

保護生物學學會的創始人邁克爾·舒爾(Michael Soulé)在其1985年發表在《生物科學》(Bioscience)上的具有廣泛影響力的論文中宣稱:“倫理規范是保護生物學的真正組成部分,因為它們存在于所有……以危機為導向的學科中。”②舒爾同時宣布一個在危機中產生、為時代所迫切需要的新領域誕生,即為了保護地球上現有的生物多樣性而實施的規范性實踐。

保護生物學還關注另一個危機學科,即癌癥生物學這一合成領域。它綜合運用免疫學、分子生物學、腫瘤學、病毒學和臨床實踐等學科成果,以研究對抗癌癥的策略。同樣,環境社會學、毒理學、保護醫學以及最近的保護心理學都已發展為危機學科,它們共同致力于解決環境健康危機,幫助瀕危群體,并且(就保護生物學而言)應對可怖的生態崩潰的威脅。對于舒爾來說,保護生物學之所以是一門危機學科,是因為它必須在緊急的、通常沒有理論或經驗保障的情況下提供管理或干預的建議,以保護遭受危害的物種、生物群落或生態系統。

那么,我想向環境傳播領域那些組織松散的學者、教師和從業者提出以下若干問題:這一領域是否應該承擔倫理責任呢?也就是說,環境傳播應該被視為一門危機學科嗎?這樣一個領域是否應該以規范性假設為前提,并提醒學術研究和專業服務領域思考這一問題的緊迫性?我不是在問:“什么是環境傳播?”即,我們研究的對象是什么?是風險傳播的作用、媒體、公眾參與還是其他有價值的話題?我也不是向“環境傳播網”線上用戶發問:我們該如何評估研究、教學以及我們提供的服務活動等方方面面的“健康”問題?我們真的發表了足夠多的同行評審論文嗎?我們這一領域有新的博士生畢業嗎?我們有充分的教材提供給學生嗎?

盡管上述問題不無裨益,但與我所說的問題有所不同。我想以不同的方式討論我們學科的“良性發展”,即環境傳播學科的目的是什么。當然,這個問題比較宏觀。在相關學科的背景下,我們是否應將該學科視為“危機學科”?如果我們確實認為我們的工作、教學和服務定位是圍繞“危機”這一關鍵詞展開的,那么這意味著什么?這是否意味著環境傳播學者和實踐者有著明確的倫理責任?我提出這些問題的原因有以下兩點:

(1)在公共演說、媒體研究、社會學的相關領域、城市規劃、政治科學和環境研究等都做得很充分的情況下,為什么會有環境傳播這樣一個自我定義的、作為參照的領域——作為補充學科或者說是新學科出現呢?《國家傳播協會環境委員會章程》第2條宣布:“委員會的使命是促進環境傳播領域的學術、研究、對話、教學、咨詢、服務和意識的發展。”③這一定位有些寬泛,我并不認為僅僅“促進”學術、研究等或“該領域的意識”就能夠表明其在學科使命方面的目標。

(2)如果我們的研究領域不是心血來潮,換句話說,如果我們的研究是基于一系列獨特的假設或問題,那么這些問題或者假設到底是什么?這一系列假設是否意味著我們作為學者、教師、從業者或顧問應該承擔倫理責任呢?

在尋求這些問題的答案時,我想指出,環境傳播領域是在危機關頭出現的,這個危機在很大程度上既來自于人類對生物系統和人類社會造成的威脅,也來自于社會機構一直未能充分地緩解這些壓力。環境傳播領域中大部分學術研究的前提涉及一系列倫理假設,然而我們既沒有公開承認,也沒有在學術研究和其他活動中作出一致的表達。

那么,讓我們回到保護生物學的話題上,探討危機學科的啟示作用。

一、保護生物學和生物多樣性危機

可以說,作為危機學科的保護生物學由邁克爾· 舒爾在20世紀80年代提出,這種提法在保護生物學學會(the Society of Conservation Biology)會議和《保護生物學》(Conservation Biology)期刊發表的文章中得以持續完善。起初,舒爾宣稱多學科科學將以規范性作為前提①:保護生物學是一個以使命為導向的學科或者說是危機學科,致力于解決生態崩潰和群體性滅絕的危機②。巴里(D. Barry)和奧爾施拉格(M. Oelschlaeger)這樣解釋:“‘保護一詞具有規范性,意味著人類應該追求保護棲息地和生物多樣性的雙重目標。”③

保護生物學被認為是一門以使命為導向的學科或危機學科。作為保護生物學家的野生動物生物學家、人口生態學家、進化生物學家、溪流生態學家、土地管理者和其他科學家認為,保護生物學家有如下使命:

(1)正確認識人為因素導致的危機:日益嚴重的生態擾動對物種、群落和生態系統具有不可逆轉的影響④,而且“生物多樣性危機……將在21世紀上半葉不斷惡化”⑤;

(2)現在采取行動來應對這場危機還為時不晚⑥;

(3)人類有責任通過生態干預和管理來避免危機。正如舒爾所解釋的那樣,“這場全球性危機對于那些不得不投身于保護工作的科學家來說也是一場個人悲劇”⑦;

(4)保護生物學專家可以通過他們的研究為解決這場危機作出切實的貢獻⑧。

因此,保護生物學將是一個綜合的多學科領域,將在緊迫而不確定的形勢下展開研究。事實上,危機學科實踐的特點是必須用不完備的知識作出決策或給出建議。舒爾指出,“臨時有效性”或選擇最佳工作假設是可以接受的,因為“零行動的風險可能大于不當行動帶來的風險”⑨。然而,相關實地研究仍然應該推進基礎科學,但在管理有效性即保護生物多樣性方面將接受檢驗①。

與環境傳播一樣,保護生物學仍是一個較為年輕的學科。為了確定其獨特性,舒爾提出了兩種假設,即功能假設和倫理假設②。功能假設(the functional postulates)是自然系統基本工作機制方面的假設,為了對自然系統管理進行干預或提出建議而提供了倫理規范基礎,即“行動規則”③。功能假設包括:

(1)“構成自然群落的物種都是共同進化的產物”④。也就是說,許多物種都是相互依存的,是彼此環境的一部分,在各自生物群落中有著高度專業化的分工。由此可見,某一關鍵物種的滅絕會對其所處的群落產生長期而重大的影響。

(2)“許多生態過程的閾值(thresholds)如果過低或過高,生態過程就會陷入間斷、混亂或停滯的狀態”⑤。這些閾值包括溫度范圍、氣候、水的pH值、跨物種捕食和其他擾動。例如,令科學家們憂慮的日益嚴重的海洋酸化問題,就是海洋吸收了化石燃料燃燒時產生的二氧化碳(CO2)所形成的。即使海洋的自然堿性pH值略微下降,“也會威脅到各種生物,包括提供了地球上最豐富的棲息地之一的珊瑚”⑥。

這些基本假設隱含著對生態過程結果的價值觀或態度。舒爾將這些規范性前提描述為:“構成對其他生命形式正確態度的倫理基礎的價值表述。”⑦列出這些假設不僅僅是為了完成保護生物學之旅,而是為了闡明其倫理含義,即一個領域對功能性過程的基本洞察可能有所暗示。舒爾區分出以下四種價值觀或倫理假設(the ethical postulates):

(1)“有機體的多樣性是有益的”,因此,“人口和物種的提早滅絕則是有害的”。如果人們接受了這一觀點,那么這種價值觀將會在倫理方面加強物種多樣性保護的必要性,這是保護生物學的基本使命。

(2)和(3)生態復雜性和生態進化都是“有益的”,它們是多樣性價值的基礎,與多樣性價值同樣重要。

(4)“生物多樣性具有內在價值,無論這種價值是工具性的還是功利性的。”舒爾認為,這種價值“既不是人類所給予的,也不是可以隨意廢除的……它源于某一物種長期進化的產物和潛能”。

當然,保護生物學不是唯一一個出于規范性考慮而發展起來的領域。然而,我認為,考慮我們在與保護生物學密切相關的學科中的立場,可能具有一定的啟發意義。保護生物學家和傳播學家們一致認為,當人類社會參與其中,或沒有成功地參與重大環境問題時,風險就會加大。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地理學家賈里德·戴蒙德(Jared Diamond)在其最新著作《崩塌:社會如何選擇失敗或成功》(Collapse: How Societies Choose to Fail or Succeed)一書中聲稱,過去的文明對危險信號的反應與現在不同,在面對森林砍伐、棲息地破壞、不可持續的人口增長、長期干旱、過度捕撈和過度狩獵等環境衰退現象時更是如此。瑪雅文明、格陵蘭島上的維京文明和復活節島上的波利尼亞文明等之所以“崩塌”,部分原因是他們未能適應不斷變化的環境或者未能合理地保護他們所處的自然系統。戴蒙德教授指出,復活節島是環境崩潰的最典型案例,“全面砍伐森林”使該島陷入戰爭、精英階層被推翻、著名的石刑產生①以及“島民大規模死亡”②。

戴蒙德進一步指出,并非所有社會都因環境破壞而崩塌;有些社會衰敗了,而另一些并沒有。他問道:“真正的問題是,這兩者之間有何區別?”③任何一個社會都不會因為環境這一個因素而崩塌;除了環境因素,可能還存在其他因素,例如虎視眈眈的鄰國、氣候變化或者喪失貿易伙伴等。但是,有一個因素一直很重要:社會該對環境危機跡象作出何等程度的反應?

在我們這個時代,保護生物學的出現,是對我們從自然界收到的增強信號作出的反應——“意識到人類正在導致生命的死亡——物種的滅絕和進化的中斷”④。為了對此作出回應,保護生物學應運而生。傳播在這種戲劇性的事件中是否重要?有趣的是,保護生物學家認為,這個領域的人士需要投入到更有效的傳播實踐中——既要公開他們的科學發現,又要明確倡導特定的行動⑤。那么,回到原來的問題:環境傳播肩負倫理責任嗎?是否應該將其視為危機學科?如果是,我們是否應該采取一致的行動?

二、危機和環境傳播

如今,環境傳播領域的學者和從業者是否已將自己視為危機學科的一員?我承認,答案是比較復雜的。當然,如果有的話,也只有極少數政府機構或者其他組織會就媒體改革,以及如何確保美國環保局報告的準確性或者設計氣候變化方面的教育活動等問題向我們尋求建議。另外,這一領域的許多從業者將他們的工作和專業咨詢視為規范性問題,例如佩蘇略(P. C. Pezzullo)關于中毒社區“受害旅行”方面的民族志著作⑥,彼得森(M. N. Peterson)等在野生動植物棲息地規劃中對基于共識的模式的批評⑦,塞內卡(S. L. Senecah)的“嗓音三位一體”為公眾的有效參與提供先決條件⑧,等等。

除了以上這些項目,我們還可以用一個寬泛的原理來考慮與危機學科相類似的目的。與滅絕危機、熱帶疾病或有色人種“環境犧牲區域”⑨相關的,還有人類反應的失當和傳播的失敗。就像生物系統中的擾動一樣,扭曲、失職和系統病理都會出現在我們的環境傳播中。

請思考下列歪曲環境傳播與環境問題的報道:

2001年4月6日,來自國家礦業協會(the National Mining Association)的說客要求環保局官員對一項法規進行“些許措辭修正”。這項法規規定:在一個被稱為“山頂移除”的采煤作業過程中,禁止將阿巴拉契亞山山頂的土壤和巖石傾倒在山谷的溪流中。在游說者的請求下,環保局官員將那些垃圾從令人不快的“廢物”重新歸類為法律上“可以接受的填充物”。對“廢物”和“可以接受的填充物”的重新定義,明確允許將礦石廢渣倒入河床①。

2003年8月23日,美國環保局局長辦公室報告指出,白宮官員在“9·11”襲擊事件后改動健康警告,向紐約市民保證空氣質量絕對安全,完全可以返回他們在世貿中心遺址附近的公寓。而報告原本是要警告人們空氣污染嚴重到無法居住②。

2004年2月18日,憂思科學家聯盟(the Union of Concerned Scientists)和20位諾貝爾獎獲得者發表了題為《政策制定中的科學誠信:對布什政府濫用科學的調查》(Scientific Integrity in Policymaking: An Investigation into the Bush Administrations Misuse of Science)的報告。該報告批評了某些官員卷入了“一種根深蒂固的壓制和歪曲科學發現的事件”之中。該報告援引聯邦對兒童鉛中毒、瀕危物種、氣候變化和發電廠汞污染的研究,發現“操縱、抑制和歪曲科學的范圍和規模……是史無前例的”③。

2005年初,阿拉斯加參議員麗莎·穆爾科斯基(Lisa Murkowski)向反對在阿拉斯加北極國家野生動物保護區(Alaskas Arctic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進行石油鉆探的人士保證,絕沒有在脆弱的凍土地帶修建道路的必要性。“當我們談論無路區域時……”她解釋道,“我們是認真的。”巴林杰(F. Barringer)在《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上撰文指出,“無路”(roadless)這一概念表面上是“可替代的”,因為附近已經在修建碎石路。針對一些環保主義者提出的擔憂,一位內政官員解釋道:“‘無路一詞并不意味著沒有道路,相反,它表明試圖盡量減少永久性道路的建設。”④

2005年12月,美國宇航局首席氣候科學家詹姆斯·漢森(James Hansen)在美國地球物理協會(the American Geophysical Association)的一次演講中發出警告:“地球上的氣候問題不斷接近臨界點,如果超過臨界點,氣候變化將會出現大范圍的惡劣后果。”⑤演講結束后的幾天內,美國宇航局官員就命令公共事務人員審查漢森的講座、論文和網絡帖子⑥。隨后,美國宇航局的其他科學家向《紐約時報》抱怨,也曾有人給他們施壓,要求他們撤回或修改那些讓布什政府感到不快的文章,“尤其是全球變暖問題”⑦。

此外,聯邦機構依據《信息自由法》(Information Act),限制公眾訪問相關網站,免除了《國家環境政策法》(the National Environmental Policy Act)行使過程中公眾的評論以及對環境影響陳述的要求,還大大縮減了公眾對危害環境行為提出上訴的權利。“9·11”事件以來,聯邦政府已從其網站上刪除了數十萬份公共文件,使公眾獲取相關資料變得更加困難。從用于展開救濟行動的非洲地區地圖,到列出違反污染法的化工廠名單的環境保護署數據庫,學者、活動家和記者都無法獲準訪問這個國家公開辯論的相關信息①。

知識政治化、科學賄賂、公眾參與受限以及古德奈特(G. T. Goodnight)所謂的“技術領域”②對公共領域的侵犯,都會削弱人類社會回應不斷增強的環境危機或惡化信號的能力。鑒于傳播的失敗或病態,我認為對“環境傳播領域應該被視為危機學科嗎”這一問題應該給予肯定回答。

當然,環境傳播與其他危機學科具有一些共同的特征,都傾向于“折衷的多學科結構”,都主張“從廣泛的學科領域提取問題、技術和方法”,而不僅僅局限于一般的傳播領域③。不過,有人可能會問:我們這么做是為了致力于解決環境傳播的緊急或必要問題而借鑒其他危機學科或建立在這些學科之上嗎?抑或只是折衷主義的突發奇想?也就是說,難道那些論文、編著和我們參加的會議僅僅是我們在修辭批評、媒體研究、沖突管理、計劃或政治理論領域輕松地定義(和發表)研究成果的便利途徑?

我個人認為,以上問題的部分答案隱藏在環境傳播學科的核心原理中,即舒爾所謂的“功能假設”。這些原理由“環境”和“傳播”共同定義,類似于一個總體的協定或工作假設。這些原理有著一套基本的價值觀或倫理前提,要求將環境傳播與其他危機學科緊密結合。

首先從環境傳播學科的總體協定談起。我不確定是否有前人對此作過嘗試,但我在此(有充分的理由)提出總體框架的四條原理。當然,也許存在其他的原理,但這四點至少可以作為我們討論的起點。

(一)“環境”將物質與社會/符號過程疊置

很多涉及自然世界和環境問題的觀點、信仰、態度、政策和實踐,都是經由人類傳播這一表征系統來發揮作用的。基于此,2005年傳播與環境會議呼吁與會者關注這樣一個事實:“照片、電視、電影、計算機等各種技術介入荒野這一理念之后,人們才開始關注荒野”,即“荒野”概念不可避免地被介導了。

雖然有時候我們會把比喻錯認為真實的情況,或者在破除“原始”的社會結構時會忘記失去棲息地后果真的會很嚴重,但是我們的研究領域正是建立在這個張力的基礎之上。最近,彼得森(T. R. Peterson)和格蘭特(W. E. Grant)等試圖模擬生物物理過程和社會實踐的關系④。他們借用尼古拉斯·盧曼(Niklas Luhmann)的生態傳播理論以恢復 “修辭現實主義”這一術語,或者說是恢復“一種意識,即:盡管修辭可以構建我們的生活與現實生活的關系,但生存條件仍然存在”⑤。這無疑是我們研究的基石,也是倫理責任的基礎。

(二)環境的社會/符號表征體現出“利益”導向

毫無疑問,我們普遍認為符號的介入有著特定的利益指向,即它們來自于并體現了社會地位、視角、抱負和目標。奧里維茨(C. L. Oravec)在關于猶他州錫達布雷克斯國家紀念區(Utahs Cedar Breaks National Monument)的文章中指出:“環境傳播認為命名話語并不僅僅是一種說服的手段。”①它不僅是我們進行社會構建、了解自然世界的模式,也指明了“一種方向”,從而“影響我們與環境的互動”。

利益導向并不僅僅局限于我們對自然地域的解釋。研究氣候變化、老化發電廠汞的監管或濕地排水許可等問題的過程中遭遇的困境,也能反映出尖銳的物質和經濟利益。例如,2002年美國氣候變化科學項目(the US Climate Change Science Program)負責協調13個聯邦機構進行全球變暖研究時,起草的一份報告向人們發出警告:“地球正在經歷一個變化較快的時期。”報告總結稱,這些變化是“多種自然力量和人為因素復雜互動的結果”②。然而,這份報告在公開發布之前,白宮環境質量委員會(Council of Environmental Quality)首席執行官菲利普·庫尼(Philip Cooney)對該報告進行了大量的修改。庫尼在擔任首席執行官之前是美國石油學會(the American Petroleum Institute)的游說者,他在編輯的過程中插入了一些表示懷疑的詞句,刪掉了人們對于全球變暖的原因和影響的共識性成果。

科學機構表達的共識和執行官的刪改體現了各自的立場(和道德)。例如,庫尼在“氣候變化對美國特定部門和地區之潛在影響的評估”前面插入了短語“極具爭議性”③。他的修改不僅僅將氣候變化研究視為“不確定的”,而且反映出特定行業的立場和經濟利益,例如當時美國石油學會網站就表達了該行業對全球變暖的質疑以及對“強制、嚴格的短期減排”的抗議④。

(三)社會、經濟和意識形態背景對環境表征形成的促進和抑制作用

“環境”的社會符號表征不可避免地受到利益的左右,其形成通過一系列制度文化和傳播實踐而得到實現。這些網站的政治經濟體例不僅有助于解釋各種各樣的表征,還有助于解釋它們限制或排除某些聲音和學術團體的方式。這些機構和意識形態網站不僅從學術角度影響公眾參與環境決策的方式,而且從研究角度使主流媒體排除“有副作用的聲音”,從而保護可能在“風險社會”中受害的家長及其子女⑤。相反,《西雅圖郵報》(The Seattle Post-Intelligencer)的調查報告揭露了1999年石棉疾病在蒙大拿州利比市爆發,問題異常嚴重,迫使政府官員不得不出面解決⑥。此外,機構的意識形態處境有助于我們理解憂思科學家聯合會所關心的問題,即“廣泛地控制政府科學咨詢體制,以防止出現可能與政府議程背道而馳的建議”⑦。

(四)“環境”表征的主導系統影響著社會對包括人類健康、氣候或生態系統惡化跡象在內的環境征兆進行考量和/或作出回應

戴蒙德在其論文《崩塌:社會如何選擇失敗或成功》中指出,社會傳播與自然的生物變化共同決定了一種文明在面對環境衰退時的發展軌跡,絕不僅僅只有生物變化這一個因素①。社會反應選擇中的主導話語不應存有爭議。在以上命題中,只有環境傳播領域的共識或一般性理解,而沒有什么新聞或令人吃驚的內容。但是,如果我們將這些共識或理解作為環境傳播的學科基礎,我們就可以明確地闡述基于環境傳播的若干規范性假設。

三、環境傳播的規范原理

也許,這種“利益”或一系列假設在我們的工作語言和實踐語言中是無法避免的。正如埃文登(N. Evernden)所觀察到的那樣,對環境危機本身的認識就是一種觀點②。“例如,物種的滅絕可以被解釋為進步的副產品,因為人類開發了前人未充分利用的自然資源,以便在人口不斷增長的情況下維持經濟發展。相反,對于那些重視生物多樣性的人們來說,這種進步令人生厭。”③

出于類似的原因,我認為在環境傳播的大部分研究和教學工作中,我們都不能不意識到存在一種規范性的導向,即便這種導向并不明顯。甚至當我們謹慎地提出我們的工作目標是“欣賞”荒野的不同構造,是幫助利益相關者“理解”或“參與”到影響荒野構造的過程中去,或者是“翻譯”技術報告時,我們便正是跨立在道德的分界線上,意味著面臨選擇。例如,為什么住在超級基金(Superfund)污染場址附近的居民應該“理解”技術物質?如果他們認為自己的健康受到威脅,他們可以提出質疑或反對意見嗎?或者只是簡單地為了提高環保局官員獲得遵守或接受污染場址處理計劃的能力?我們的目的僅僅是完善傳播的技術過程嗎?抑或是作為一種手段以實現社會的環境可持續發展,從而促進個人和社會的倫理能力?

從某種意義上說,“傳播”本身就是一個規范性術語。例如哈貝馬斯(J. Habermas)的“話語倫理”④這樣的人類傳播理論,闡明了在某些社會關系中人們奉行開放的、互惠互敬的交往。一些規范性假設建立在上述環境傳播的寬泛協議或原理的基礎之上。誠然,我的理由并不充分,但我認為,我們所承擔的項目和環境傳播領域的前提原理都具有倫理特殊性。我認為存在如下規范性原理:

(1)環境傳播旨在提高社會對與人類文明和自然生物系統的福祉有關的環境跡象作出適當反應的能力。

從更廣泛的、與人類健康福祉以及自然系統的健康有關的社會價值來說,這一原理似乎是不言而喻的。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人們認識到社會對環境跡象的反應是由多種因素決定的。也就是說,環境表征以及社會與環境的關系本身取決于話語產生的一系列條件和能力。因此,我認為可以從第一條推論出若干個人和社會的倫理原理。

(2)在社會層面,環境表征(包括政府信息、科學咨詢系統和決策過程)應該是透明的,應該對公眾開放。同樣,那些受環境危害的人有權參與影響個人或群體健康與福祉的決策。

當然,這一規范中隱含著參與式民主的先決條件——知情權、對當局的評論以及支持或反對體制判斷的資格。實際上,自然資源決策中排斥利益相關者,例如昆西圖書館集團在加利福尼亞州的合作,在受害區域內向污染企業頒發許可證的行為,都是因為沒有遵守規范而受到批評①。這些規范也不僅限于官方公共領域,而且在非正式的、公共的和其他社會關系中得到越來越多的認可,尤其是最近有人呼吁在社區和商業利益之間采取合作的方式來管理環境方面的沖突②。

除了這些明顯的社會利益之外,還有對其他物種和自然系統本身的權利和/或福祉的關注。雖然保護生物學規定物種多樣性本身“不無裨益”,但這種以生物為中心的倫理是否被環境傳播領域的實踐和假設所接受還并不確定。然而,人類中心主義倫理也不一定能為人所接受,這種倫理導向本身來自一系列復雜的社會和傳播影響。因此,似乎合適的規范更多地存在于傳播實踐中,這些實踐能夠使特定的倫理意識從社會關系轉向自然世界。因此,為了解決環境和傳播領域的問題,我將提出第三條規范性原理:

(3)人的機遇及其學習能力、互動能力、分享在自然世界的經驗的能力、參與經驗交流的能力在本質上是有益的,應得到重視和培養。

強調重要的社會和/或傳播條件,這對一個群體來說尤為必要,因為他們有著對自然世界的倫理敏感以及對其他物種和自然系統的社會責任。

由上述三條原理可以推出第四條,即環境傳播領域的成員也一直肩負著倫理責任:

(4)當環境、知識或其他傳播實踐的社會/符號表征受到限制或脅迫,被用于制定危害人類社會和自然界的、使之不能持續發展的政策時,學者、教師和從業者有義務在合適的場合教育、質疑、批判性評價或用其他方式表達自己的觀點。同樣,我們有責任通過我們的工作來確定和推薦符合第一條規范性原理的實踐:提高社會對與人類文明和自然生物系統福祉相關的環境跡象作出適當反應的能力。

最后一條原理并不是要提出這樣一個問題:學者們是否能夠、是否應該談及自己專業知識之外的內容或者作為倡導者進入公共領域。我贊同這種觀點,但這并不是我的主要觀點。我確實同意那些保護生物學家和其他科學家的觀點,即當學術結論指向危險時,學者有義務公開演講。例如,杜克大學尼古拉斯環境學院院長威廉·施萊辛格(William Schlesinger)認為,環境科學家有著“抵制有毒物質危害環境的公共責任,就像我們希望醫生抵制致癌物質污染我們的食物一樣”③。這種“警告”似乎是有理有據的,這從我們所做的工作中,從我們為與“環境”表征相關的傳播系統出現的問題或故障提供的檔案材料里,都能推斷得出。

在我看來,我們的學術研究中隱含著一套價值觀,它指導著我們的工作,我們必須要傳播這套價值觀并踐行之,其道德取向是我們改革或者放棄那些有危害的、會導致功能失調的做法的基礎。如果環境傳播領域的學者和從業者能夠提高社會的交流能力,能夠鼓勵人們參與到與環境傳播學目的有關的討論中來,其結果將會非常令人欣慰。

四、結論

邁克爾·舒爾曾表示,保護生物學的目標是“為保護生物多樣性提供原則和工具”④。對于保護生物學領域的大部分學者來說,生物多樣性和生態復雜性的價值是保護管理設計決策的一個必要組成部分。環境傳播領域的學者和從業者是否有著相似的目標?我們需要做些什么才能確定這個學科的原則和工具?事實上,如果我們有倫理義務,那么對于環境傳播領域的學者、教師和從業者來說,“危機”學術和危機教育將會呈現一番什么樣的景象?

我提出這些問題,一方面是為了激發對上述問題的對話和進一步討論,另一方面是為了請大家修正或反駁我的觀點。但是制訂出具體原則和方法以指導我們的工作,顯然超出了本文討論的范圍。我注意到,環境傳播領域的人士已經開始在自己的學術或實踐中開展此類工作。例如,彼得森等學者發表在《野生動物管理學報》(Journal of Wildlife Management)上的一篇文章,記錄了社區成員、獵人、環保主義者和機構人員在瀕危的弗羅里達“玩具鹿”和休斯頓蟾蜍棲息地計劃這一問題上發生的沖突①。這些文章不僅描述了合作的成功與失敗,也批評了對聯邦機構工作中利益相關者模式的核心假設——共識原則或者是尚塔爾·墨菲(Chantal Mouffe)所謂的“民主悖論”②。對墨菲而言,這種悖論是關于自由(個人言論權、新聞、財產等)和平等的話語與大眾意志之間的內在張力。相反,通過提出一個以“有限沖突”為指導原則的保護管理過程,彼得森等人為聯邦官員、野生動物生物學家和社區領導者提供了一個可供選擇的模型。在為動物棲息地管理方面的相關人士設計交流程序的過程中充滿挑戰,聯邦官員和動物學家們每天都要面臨這樣的挑戰。

我認為,在上述工作中,環境傳播學者和從業者在提供建議和/或工具方面能夠處理環境傳播領域需要解決的大多數問題。確實,在該學科的成立理念中,對未來的設想表述得不夠明確。塞內卡(S. Senecah)和內茲利(M. Netzley)在對國家傳播協會環境傳播委員會的提案中指出,在委員會的主持下,學者們“應為公共政策決策者、社團、企業、教育者、公眾群體提供可識別的理論知識和應用知識”③。假如我們要依據有助于把我們的領域定義為危機學科的規范性原理來從事工作,那么我們的任務將會是雙重的。它將包括識別和分析人類在環境交流方面的失敗、歪曲和/或腐敗,還包括推薦備選方案的意愿,以使“政策決策者、社團、企業、教育者和公眾團體”能夠以適合人類和生物健康的方式應對環境壓力的信號。

換言之,我認為,雖然我們很多人還未能自覺地把我們的工作和定義“危機學科”的那些倫理前提結合起來,但也許該是時候了。

(本文原載Environmental Communication:A Journal of Nature and Culture, vol. 1, no. 1, 2007, pp. 5-20. 此次翻譯已獲作者本人授權)

責任編輯:安 吉 徐 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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