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類醫院運行效率研究現狀

白倩 郭藝瑋 王溪 王丹 石學峰

[摘要] 中醫類醫院是我國醫療服務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中醫類醫院的運行效率對充分利用中醫藥資源至關重要。本文從中醫類醫院效率評價方法、投入-產出指標構建、效率現狀、影響效率的因素等方面進行了總結，以期為提高中醫類醫院效率、充分利用中醫藥資源提供建議。

[關鍵詞] 中醫類醫院;運行效率;投入-產出指標;進展

[中圖分類號] R197.3? ? ? ? ? [文獻標識碼] A? ? ? ? ? [文章編號] 1673-7210（2019）07（b）-0057-04

Research status on the operating efficiency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hospitals

BAI Qian? ?GUO Yiwei? ?WANG Xi? ?WANG Dan? ?SHI Xuefeng

Management School， 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Beijing? ?100029， China

[Abstract]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hospital is an essential component in the whole healthcare system in China， the operating efficiency of which has great impact on the utilization of TCM resources. This article summarizes the research status from following aspects： models for evaluating efficiency of TCM hospitals， input-output indicators， current efficiency status of TCM hospitals， and its influential factors， and then provide some suggestions for to promoting TCM hospitals′ efficiency and making full use of TCM resources.

[Key words]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hospital; Operating efficiency; Input-output indicator; Progress

中醫類醫院在中國醫療服務體系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為了給中醫類醫院創造良好的發展環境，政府也出臺了一系列政策——《國務院關于扶持和促進中醫藥事業發展的若干意見》[1]指出，要扶持和促進中醫藥事業發展，加強中醫醫療服務體系建設;《“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2]強調，健全覆蓋城鄉的中醫醫療保健服務體系，充分發揮中醫藥獨特優勢。近年來，在國家及地方政策的支持下，中醫類醫院數量增加，但是醫院的醫療服務效率并不高[3]，這引起了社會的關注。

根據國家中醫藥管理局相關規定，中醫類醫院包括中醫醫院、中西醫結合醫院以及民族醫院三類。本文系統梳理了中醫類醫院運行效率的相關文獻，對效率評價方法、投入-產出指標選擇、中醫類醫院運行效率的問題及改進策略進行歸納、總結，為提高中醫類醫院的運行效率提供依據。

1 效率的概念

效率是經濟學中常用的概念之一，通常指在生產過程中最有效地使用各種資源，也可理解為使用有限的資源實現系統產出最大化[4]，具體可從三個方面理解：①相同數量的產出，投入最小;②相同數量的成本，產出最大化;③給定的資源投入，最大化地滿足人類的愿望與需求[5]。

2 中醫類醫院效率測定方法

目前用于測評中醫類醫院效率的方法主要包括數據包絡分析（DEA）、隨機前沿分析（SFA）、比率分析法、TOPISIS法。

在上述研究方法中，使用頻次較高的方法為DEA和SFA。DEA的基本思想：借鑒計量經濟學的邊際效益理論和高等數學中的線性規劃模型，構造出生產可能集的分段線性的前沿邊界，通過界定是否位于“生產前沿面”上，比較各決策單元間的相對效率，規模收益，顯示最優值[6]。根據數據類型和研究目的，可選用不同的DEA模型。基于規模報酬不變的CCR和規模報酬可變的BCC模型可測算樣本醫院的綜合效率、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值[7-8]。Malmquist模型可測算樣本醫院的動態效率值，分析各時間段樣本醫院全要素生產率、技術效率、規模效率的變動情況[9]。

不同于數據包絡分析，SFA是用于效率評價的參數方法，其主要思想：通過組合誤差模型測算實際生產成本與“前沿”成本的距離，將這一距離分為兩部分——隨機誤差和殘差，來確定機構的無效率程度[10]。SFA包含生產函數和成本函數兩種形式，前者應用于技術效率測算，后者則應用于成本效率測算[11]。此外，少數學者采用比率分析法、TOPSIS法衡量中醫類醫院的運行效率。其中，比率分析法主要是計算產出/投入比值，如每職工平均門診人次、出院者平均住院天數[12]等，直接反映樣本機構的效率;TOPSIS法是將原始數據進行歸一化后重新列出矩陣，找出新矩陣中的最優解和最劣解，計算目標值與最優解的相近程度，以此為依據對目標進行排序[13]。部分學者再應用效率評價方法的基礎上，結合使用Tobit回歸[14]、多元回歸分析[15]、人工神經網絡[16]等方法，構建模型，進一步探究影響中醫類醫院運行效率因素。

由于目前醫院效率評價多集中于綜合醫院，中醫類醫院效率評價研究較少[17]。從效率評價方法來看，中醫類醫院效率評價方法較為集中，方法多為傳統的DEA模型、SFA模型等，Bootstrap-DEA、三階段DEA、四階段DEA等方法的應用有待擴展。

3 投入-產出指標

3.1 指標選取方法

無論選取何種效率評價方法，核心環節均為投入-產出指標的構建。在中醫類醫院運行效率研究中，學者一般通過文獻分析法、專家咨詢、主成分分析法、調查問卷、逐步回歸分析等方法確定投入、產出指標。滕樂飛等[18]通過文獻分析、專家咨詢及逐步回歸分析法確定了投入-產出指標;龐清等[16]則自行設計問卷，結合文獻分析法確定反映效率的指標;王麗君等[19]采用文獻分析法和主成分分析法篩選出具有較高代表性的指標。少數研究未提及投入-產出指標的構建方法[20]。

3.2 指標數量

就最終確定的指標數量而言，指標的數量與所選用的模型有一定關系。應用DEA模型進行效率分析時，投入-產出指標數量的最低要求是，不得超過樣本量的1/3，且隨著指標數量的增加，分析結果的區分度降低[21]。大部分研究投入-產出指標的數量均在2～6個，且滿足這個最低要求，但仍有少數文獻未滿足這個要求，黃鶴沖等[8]在對廣東省16家中醫院進行效率測評時，選取了4個投入指標和3個產出指標;此外，石詩雯等[22]在應用DEA模型對全國政府辦中醫類醫院進行效率研究時，未指明投入-產出指標。而SFA是進行多投入、單產出效率測量的一種方法[23]。學者通常用單一產出代替多產出或應用統計方法將多產出轉化為單產出變量。在單一產出指標的選擇中，各研究的選擇不同，如年門診量[24]、業務收入[10]、平均住院人數[15]等代替醫院的多項產出。另一個方面，李湘君等[25]則將門急診人次、住院人次、平均住院天數處理為單一的產出變量進行分析。

3.3 指標分類

總體看來，中醫類醫院效率評價的相關研究所選取的投入指標可分為三類：資產投入，包括病床數[26-29]、固定資產[14，30-31]、設備總值[8，27，32-33]、業務或醫用建筑面積[26，32]等;人力資源投入，包括在崗職工總數[8，18，31，33]、衛生技術人員[7，27-28]等;成本或支出類，包括業務支出[8]、醫療支出[29]等。產出指標可大致分為以下三類：服務人次[7，33];收入類別，包括業務收入[30]、財政收入[19]等;資源利用率，如病床使用率[3，16，31]、醫師日均負擔診療人次數[31]等。鑒于中醫類醫院的特殊性，部分學者在確定投入-產出指標時，優先選擇具有中醫特色的指標[3，15，19，27]，包括中醫類別執業醫師數、中醫特色診療設備總值、中醫治療收入等，以反映中醫藥服務效率情況;此外，僅有林海鋒等[29]在投入-產出指標的確定過程中，考慮到不同病種的復雜程度有所差異，并用羅默指數對產出指標進行調整。從投入-產出指標來看，大部分研究通過較為合理的方法確定投入-產出指標;但不同研究選取的投入-產出指標差異較大，統一性有待提高。

4 中醫類醫院的運行效率

4.1 效率現狀

從全國范圍來看，中醫類醫院運行效率不高：趙大仁等[3]發現全國31個省市的中醫類醫院中，相對有效的省市數量為19個，占總評價單元的61.30%;另一類似研究表明，全國60所中醫院中，僅14所有效，占總評價單元的23.33%[30]。從各地區來看，研究結果與上述情況一致。吳雨靜等[28]對安徽省公立中醫醫院的服務效率進行評價，綜合有效的醫院占總評價單元的52.30%;李湘君等[25]測算了江蘇省85家中醫醫院的效率，技術效率和成本效率處于中、低效率組的中醫院數量高達96.47%和95.29%;王麗君等[19]發現，山東省101家縣級中醫院中，綜合有效的醫院數量僅為40所，總有效率僅為39.60%。綜上可知，我國中醫類醫院的運行效率較低。

4.2 效率影響因素

基于國內學者對中醫類醫院運行效率影響因素的研究，造成中醫類醫院運行效率低的因素主要有以下幾點：①醫院內部管理水平因素，如是否能合理控制病床使用率、平均住院日[15];②醫院人才隊伍因素，某些地區中醫衛生技術人才匱乏是中醫院效率的阻礙因素[33];③政府財政補助政策，政府對醫院的衛生資源投入影響醫院的效率[13]。

4.3 應對策略

為提高我國中醫類醫院運行效率，學者從多角度提出建議：①優化醫院內部管理，強化內部精細化管理，合理配置醫院內部資源[3]。②強化中醫院的衛生人員素質——通過學校教育、在崗教育和繼續教育相結合的創新途徑創新人才培養機制，培養出具有扎實中醫藥知識的中醫藥人才;同時，改革院內人事薪酬分配制度，形成良性競爭機制，更好地促進中醫藥人員的自我提升[34]。③完善政府投入機制，政府應主動承擔中醫類醫院基建、大型設備購置費等，同時重點扶持中醫藥特色服務[35]，以免中醫類醫院“西化”，偏向收益較好或較快的西醫類服務。

5 小結

從研究模型、投入-產出指標選擇來看，學者多采用DEA和SFA模型測量中醫類醫院運行效率，模型的選擇性仍有較大空間，在投入-產出指標的選擇方面，尚存在一些問題，主要表現在指標的合理性會影響結果的可靠性，首先投入或產出指標間的相關度越低，指標數量對區分度的影響越大[21];其次，指標多與疾病的復雜程度有關，直接使用指標數據進行測算，結果可能會有偏差[29]，而目前研究中主要是通過文獻分析法確定投入-產出指標，缺乏對指標合理性、科學性的研究，這可能會影響測算結果。因此，今后的研究中，應對投入-產出指標選擇的合理性進行深入研究，以減少測算結果的偏倚，同時可擴大研究的時間、空間范圍，以得到更準確的數據，進而為政府制訂相關政策提供更科學、可靠的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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