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血清sPD-L1、VEGF表達及相關性

吳福群 陰常欣 鄧紹團 牛詩瓊 余建華 姚達娜

[摘要] 目的 探討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血清可溶性程序性死亡因子配體-1（sPD-L1）、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EGF）的表達及相關性。 方法 選擇2015年1月～2018年1月廣東省東莞康華醫院（以下簡稱“我院”）收治的89例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為研究對象，納入觀察組，另選取我院同期進行健康體檢的健康受試者50名為對照組。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ELISA）檢測兩組受試者的sPD-L1、VEGF水平，并進行組間比較。對觀察組患者進行2個月標準化治療，根據療效判斷標準將患者分為完全緩解（CR）組36例、部分緩解（PR）組40例和未緩解（PD）組13例，對三組患者的sPD-L1、VEGF水平進行檢測比較，并對sPD-L1與VEGF的相關性進行分析探討。 結果 治療前，觀察組患者sPD-L1、VEGF水平均顯著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 0.05）。觀察組經治療后，CR組和PR組患者sPD-L1、VEGF水平均顯著低于PD組，且CR組患者sPD-L1、VEGF水平低于PR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 0.05）。經Pearson相關性檢驗分析，患者治療前、治療后血清sPD-L1與VEGF均呈顯著的正相關性（r = 0.447、0.327，均P < 0.05）。 結論 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sPD-L1、VEGF呈現高表達，隨著預后效果的好轉，其表達水平不斷降低。因此，sPD-L1、VEGF水平的檢測對于急性髓系白血病的診治和預后評估有一定輔助作用和臨床價值。

[關鍵詞] 急性髓系白血病;可溶性程序性死亡因子配體-1;血管內皮生長因子;相關性

[中圖分類號] R773.71? ? ? ? ? [文獻標識碼] A? ? ? ? ? [文章編號] 1673-7210（2019）07（b）-0076-05

Expression and correlation of serum sPD-L1 and VEGF in patients with acute myeloid leukemia

WU Fuqun1，2? ?YIN Changxin3? ?DENG Shaotuan2? ?NIU Shiqiong2? ?YU Jianhua1? ?YAO Da′na1

1.Department of Hematology， Dongguan Kanghua Hospital， Guangdong Province， Dongguan? ?523080， China; 2.Department of Laboratory， the Seventh Affiliated Hospital of Sun Yat-sen University， Guangdong Province， Shenzhen? ?518107， China; 3.Department of Hematology， Nanfang Hospital of Southern Medical University， Guangdong Province， Guangzhou? ?510515，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expression and correlation of serum soluble programmed death ligand 1 （sPD-L1） and 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 （VEGF） of patients with acute myeloid leukemia. Methods Eighty-nine patients with acute myeloid leukemia admitted to Dongguan Kanghua Hospital （“our hospital” for short） from January 2015 to January 2018 were selected as research objects and enrolled into observation group， and 50 healthy subjects who underwent health examination in our hospital during the same period were selected as the control group. The sPD-L1 and VEGF levels of the two groups were detected by enzyme-linked immunosorbent assay （ELISA） and compared between the two groups. The patients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ere treated with standardized therapy for 2 months， according to the criteria of curative effect， the patients were divided into complete remission （CR） group （36 cases）， partial remission （PR） group （40 cases） and proceed （PD） group （13 cases）， and the levels of sPD-L1 and VEGF in the three groups were detected and compared.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sPD-L1 and VEGF was also analyzed. Results Before treatment， the levels of sPD-L1 and VEGF in the observation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ose in the control group， the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 < 0.05）. After treatment， the levels of sPD-L1 and VEGF in CR group and PR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ose in PD group， and the levels of sPD-L1 and VEGF in CR group were lower than those in PR group， the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 < 0.05）. Pearson correlation test showed that sPD-L1 was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VEGF （r = 0.447， 0.327， all P < 0.05）. Conclusion The expression of sPD-L1 and VEGF in acute myeloid leukemia patients is high， and the levels of sPD-L1 and VEGF are decreased with the improvement of prognosis. Therefore， the detection of sPD-L1 and VEGF has certain assistant effects and clinical value for the diagnosis， treatment and prognosis evaluation of acute myeloid leukemia patients.

[Key words] Acute myeloid leukemia; Soluble programmed death ligand 1; 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 Correlation

白血病是一類惡性血液系統疾病，是由于患者造血干細胞的惡性增殖、分化障礙、凋亡受阻，而使惡性增殖的造血干細胞在骨髓和其他造血組織中大量聚集，并進一步轉移侵入其他非造血組織及旁系器官，并嚴重危及患者的生命[1]。急性髓系白血病是眾多白血病分型中的一種，該類白血病主要以髓系造血干細胞惡性增殖為主，以骨髓與外周血中原始和幼稚髓性細胞異常增生為主要特征。患者發病后臨床表現為貧血、自發性出血、感染、代謝異常、器官衰竭直至危及患者生命。近年來流行病學調查顯示，該病的發病率約占白血病的30%，且嬰幼兒童也是該病的高發人群，其惡性程度相比于其他白血病更高，表現為患者5年生存率低于其他白血病患者[2-3]。當前，該病的治療難度仍然艱巨，研究人員對其關注度逐漸提高，對其發生機制的研究也在不斷深入。多數報道顯示，急性髓系白血病發病與機體內的血管再生能力、相關細胞的凋亡能力有密切關系[4]。血清可溶性程序性死亡因子配體-1（soluble programmed death ligand 1，sPD-L1）、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VEGF）則是具有代表性的能夠調控機體血管再生、細胞凋亡的生物蛋白標志物，其水平值的改變能夠反映機體新生血管、細胞凋亡能力[5-6]。為此，本研究對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的血清sPD-L1、VEGF進行檢測分析，探討sPD-L1、VEGF在患者體內的表達情況，以期為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發病機制的研究提供幫助，現報道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選擇2015年1月～2018年1月廣東省東莞康華醫院（以下簡稱“我院”）收治的89例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為研究對象，納入觀察組，其中男48例，女41例;年齡10～69歲，平均（45.37±13.89）歲;FAB分型：M1型18例，M2型23例，M3型20例，M4型10例，M5型18例。納入標準：①患者符合《急性髓系白血病治療的專家共識（第一部分）》[7]中關于急性髓系白血病的診斷標準，并經檢查確診為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②患者簽署知情同意書，研究方案經醫院倫理學委員會批準。排除標準：①確診為其他類型的白血病患者;②妊娠或哺乳期婦女，精神狀態異常患者;③并發全身性疾病、惡性腫瘤疾病患者;④患者入組前已接受相關藥物治療者。另選取同期在我院進行健康體檢的健康受試者50名為對照組，其中男28名，女22名;年齡15～72歲，平均（47.68±15.31）歲。兩組受試者性別、年齡等基礎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 0.05），具有可比性。

1.2 檢測方法

兩組受試者在入院時采集空腹靜脈血約5 mL，加入到含有抗凝劑的抗凝管中，采用TG12M型高速離心機（鹽城市凱特實驗儀器有限公司）進行離心，3000 r/min，離心10 min（離心半徑13.5 cm），分離得到血清，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ELISA）對每位受試者的血清sPD-L1、VEGF水平進行檢測，相關ELISA診斷試劑盒購置于北京博爾邁生物技術有限公司（生產批號：20141126），操作步驟嚴格按照說明書進行。觀察組患者在經過2個療程的標準化治療后，采集患者的空腹靜脈血，按上述同樣操作方法檢測患者血清中sPD-L1、VEGF水平。

1.3 觀察指標與療效判定標準

1.3.1 對觀察組和對照組入院時sPD-L1、VEGF檢測的水平值進行統計對比。

1.3.2 觀察組患者經急性髓系白血病標準化治療后，評價患者的治療效果，按療效將患者分為完全緩解（CR）組36例、部分緩解（PR）組40例和未緩解（PD）組13例。

1.3.3 臨床療效判斷標準[8]。①CR組，患者骨髓象：原粒細胞Ⅰ型+Ⅱ型（原單+幼單或原淋+幼淋）≤5%，紅細胞及巨核細胞正常。血象：血紅蛋白>100 g/L，血小板>100×109/L，中性粒>1.5×109/L，外周血分類中無白血病細胞。臨床表現：無白血病浸潤所致的癥狀和體征，生活正常或接近正常。②PR組，患者原幼稚細胞在5%～20%之間;或臨床表現、血象2項中有一項未達上述標準者。③PD組，患者骨髓象、血象及臨床表現3項均未達上述標準者。

1.3.4 對CR、PR、PD三組患者的sPD-L1、VEGF水平進行統計比較。采用Pearson檢驗對患者的外周血sPD-L1與VEGF水平間的相關性進行統計分析。

1.4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22.0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處理與分析。計量資料符合正態分布，采用均數±標準差（x±s）表示，兩組間比較采用成組t檢驗，多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多重比較采用LSD-t檢驗。此外，采用Pearson相關檢驗進行指標間的相關性分析。以P < 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觀察組與對照組治療前各項指標水平比較

治療前，觀察組患者sPD-L1、VEGF水平均顯著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 0.05）。見表1。

2.2 觀察組治療后不同療效患者各項指標水平比較

整體比較（單因素方差分析）知：各指標整體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 < 0.05）。多重比較并結合主要數據分析：觀察組患者經治療后，CR組和PR組患者的sPD-L1、VEGF水平均顯著低于PD組，且CR組患者sPD-L1、VEGF水平低于PR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 0.05）。見表2。

2.3 sPD-L1與VEGF相關性分析

將本研究89例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的sPD-L1與VEGF資料，按治療前和治療后分別進行Pearson相關檢驗，結果sPD-L1與VEGF均呈顯著的正相關性（r = 0.447、0.327，P = 0.000、0.002）。見圖1。

3 討論

急性髓系白血病相比于其他白血病危害程度更高，發病急促且病情進展迅速，臨床治療的難度頗大，促使著研究人員對其進行進一步的深入研究，其發病機制也逐漸明朗化[9]。通過對一些生物標志物和生物活性因子的檢測，初步發現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體內增殖的異常造血干細胞凋亡過程受阻，另外新生血管的不斷生成增加了造血干細胞養分的供給，為惡性造血干細胞的異常增生提供了便利條件，從而使得患者的造血功能被破壞[10-11]。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人們發現在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體內的異常造血干細胞增殖及凋亡過程中有多種生物細胞因子參與[12]。其中sPD-L1能夠反映機體細胞凋亡狀態，VEGF則是經典的評價患者新生血管形成的主要標志物[13-14]。因此，對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sPD-L1、VEGF水平的檢測分析，對于急性髓系白血病發病機制的研究及臨床疾病的診斷治療有重要的輔助作用。

本研究對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與健康體檢者的sPD-L1、VEGF水平進行檢測分析，結果顯示觀察組患者的sPD-L1、VEGF水平均顯著高于對照組，提示急性髓系白血病的發生可能與患者體內血清sPD-L1、VEGF水平有關。在患者經過2個療程的標準化治療后，CR組和PR組患者的sPD-L1、VEGF水平均顯著低于PD組，且CR組患者sPD-L1、VEGF水平低于PR組，提示患者sPD-L1、VEGF水平的改變與患者的預后效果顯著相關。隨著患者預后效果的好轉，sPD-L1、VEGF水平則依次降低。出現以上結果主要是因為，sPD-L1是一種跨膜轉運糖蛋白，廣泛存在于淋巴細胞等實體瘤細胞中[15-16]。sPD-L1在功能上與程序性細胞死亡受體（PD-L1）基本相似，其在機體內水平的升高可以更多地與PD-1受體結合，抑制患者T細胞活化，導致機體正常的免疫系統受到抑制，從而導致腫瘤細胞及白血病患者惡性增殖的造血干細胞逃過免疫殺傷，細胞的凋亡過程受阻，進一步導致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的病情發生和加重[17-18]。VEGF是一種高效特異性促血管生成因子，又稱之為血管通透因子，通過酪氨酸激酶受體產生作用，促進血管通透性增加、細胞外基質變性、血管內皮細胞遷移增殖和血管形成[19-23]。VEGF水平的升高，可刺激白血病患者血液惡性腫瘤有絲分裂反應加快，并促進白血病惡性造血干細胞、祖細胞的自我更新，為異常增殖的惡性造血干細胞不斷地提供增殖所需的養分[24-25]，從而促進急性髓系白血病病情的進展。根據以上兩點研究的結果，推測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可以采用PD-L1抑制劑和VEGF抑制劑進行藥物治療，這為此類疾病的臨床治療提供新的思路。

在相關性分析中，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治療前、后的sPD-L1與VEGF水平間呈明顯的正相關性，提示影響腫瘤等惡性細胞生長的內部微環境（如sPD-L1）與惡性細胞增殖的外部環境（如VEGF）間密切相關，這是因為VEGF為白血病細胞的生存及發展提供了土壤，促進其不斷分泌sPD-L1，而sPD-L1通過幫助白血病細胞逃避機體的抗腫瘤免疫，進而促進疾病的發展，故sPD-L1與VEGF間呈相輔相成的關系發展。此外本研究樣本含量較小，后續將收集更多的樣本進行研究，以期明確上述各指標在急性髓系白血病的診治和預后中的評估價值。

綜上所述，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sPD-L1、VEGF呈現高表達，隨著預后效果的好轉，其表達水平不斷降低。因此，sPD-L1、VEGF水平的檢測對于急性髓系白血病的診治和預后評估有一定的輔助作用和臨床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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