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連久,劉天平,孫自保
(西藏農牧學院植物科學學院,西藏 林芝 860000)
黨的十九大和2018年中央一號文件都強調,“三農”問題依然是今后工作的重心,在實際工作中需要堅持農民主體地位,促進農民持續增收[1]。現階段,農牧民工階層的人口比例約占總人口比例的20.61%[2],為實現農民持續增收,不可忽視農牧民工階層。因此,在全面推進我國經濟社會發展過程中,加快農牧民工市民化進程是國家“十三五”規劃的重大戰略部署,也是當前政府面臨的重要任務。同時,隨著相關政策制度的有序推進,以人的城鎮化為核心,加快農牧民工市民化已經成為政府以及社會的共識。在實施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有效促進農牧民工市民化進程,不僅有利于農牧民工增收,而且對推進美麗鄉村建設,乃至促進農村經濟發展和保障農村社會和諧穩定都具有極其重要的現實意義。
當前,新生代農牧民工(即在1980年后出生的農牧民工)在整個農牧民工階層中超過50%,已成為進城務工的主力[3-4]。現階段,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主要從理論層面研究和影響因素分析兩方面展開。市民化意愿是基于“推—拉”模型[5],以鄉村振興內涵發展探索為抓手[6]進行的研究,這是理論層面研究重要拓展。影響因素分析研究主要集中在外生因素和內生因素兩個方面。外生影響因素研究主要從制度供給[7-8]、資源稟賦[9-10]和實踐認知[11-12]等三個視角展開。市民化與制度供給需求存在層進演化的理論關系[7]。市民化的最終實現是制度供給者(政府)和制度需求者(新生代農牧民工)達成交易成本最低協議的過程[8]。市民化意愿與家庭資源稟賦高度相關,提升市民化意愿需要重點關注資源稟賦的提升途徑[9]。作為資源稟賦的重要構成內容——受教育程度和年齡,對市民化意愿具有顯著影響[13]。深入分析實踐認知研究發現,政策認知[14]、法律認知[15]、權益認知[16]、過程視角認知和市民化成本認知[17-18]是市民化改革關注的重要著眼點。上述研究表明,不同因素對市民化意愿產生的作用不同,具體影響的成效也有差異。內生影響因素研究主要包括生活意愿、定居意愿、戶籍意愿和身份意愿等方面[13]。有研究表明,公平感對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存在正向影響。通過對新生代農牧民工定居意愿分析發現,教育程度、域內流動、較好就業身份、流動時間、學齡子女隨遷、城鎮職工醫療保險等對定居意愿具有顯著的影響[19-20]。
通過對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的文獻總結發現,新生代農牧民工生活的地域取舍逐漸偏向城市,這一現象引發了諸多問題,主要包括:1)新生代農牧民工微觀個體素質和市民化要求可能存在矛盾;2)相關決策部門頒布并實行的以勞動力轉移的政策及推進與戶籍身份發生轉變(這種轉變為由農村戶口變為城鎮戶口)之間可能存在銜接與契合問題,能否找到合適的替代政策工具,用制度變量改變新生代農牧民工的“后顧之憂”是擺在決策者面前的一道難題;3)與城鎮居民相比,新生代農牧民工微觀個體在城市生活境遇可能需要一定程度提高。與我國其他省份相比,西藏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分析存在著較大的差異,主要由于西藏新生代農牧民工居住地分布較為分散,務工地較為集中,新生代農牧民工文化程度較低,搜集有效信息的難度相對較大,與其他相對成熟的領域相比,決策者和研究者對西藏地區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的關注度相對滯后。因此,為了有效促進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內涵發展及規范相關政策制度,本文以西藏為研究區域,選擇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為目標變量,從資源稟賦、認知和制度環境三個方面,構建結構方程模型進行實證分析,客觀、深入探索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的影響機理,以期為提升西藏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提供理論借鑒與現實參考。
從已有的研究可以看出,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與資源稟賦、認知和制度環境之間有著一定的關聯。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分析是基于一定的區域資源稟賦、特定政策環境和社會環境開展的,也必然受決策主體的政策思維、新生代農牧民工信念的影響。決策主體影響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通過所出臺的制度來體現,而認知是信念的外在表征體現。本文建立了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分析的關系理論模型(圖1),認為資源稟賦、制度環境、認知對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存在直接影響。制度環境的改善、新生代農牧民工獲得更多的資源支持和認知水平的提高可以明顯增強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

圖1 市民化意愿理論模型Fig. 1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citizens' willingness
社會經濟持續發展、城鎮化水平的提高,使得新生代農牧民工不斷涌入城市。在城市的生產和生活中,部分新生代農牧民工產生了成為其一員的愿望。促進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要尊重其意愿。市民化意愿是新生代農牧民工在進城務工過程中通過溝通或信息交換所產生的定居城鎮或取得城市戶籍的愿望。市民化意愿的實證分析是探索鄉村振興內涵發展,促進新生代農牧民工提升生活質量以及重塑城鄉關系無法回避的著眼點[21-22],因此,也持續受到社會各界的高度關注。就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研究來講,研究視角包括以反映市民化意愿影響機制的內部探索和用以反映資源稟賦、認知和制度之間分析關系的外部探究。基于此,可從資源稟賦、制度環境和農牧民工的認知三個方面考察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
資源稟賦實際上就是新生代農牧民工所擁有或所獲得的以后天為主、以先天為輔的所有資源和能力。資源稟賦是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研究的根源性因素之一[23]。資源稟賦主要通過影響資源處置方式間接對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的決策產生影響[24],資源所屬產權安全性還會直接影響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的決策;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進程中更傾向于以資源轉移方式處置所屬資源[25]。不同類型的資源對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進程影響程度不一,但人力資源、經濟資源和社會關系資源對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產生明顯的正向影響。新生代農牧民工擁有的資源稟賦多寡明顯影響其市民化意愿的強弱。一般認為,當新生代農牧民工擁有較多的資源情況下,其市民化意愿會越強烈。因此,資源稟賦對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有正向的影響。
認知是新生代農牧民工應用知識或信息加工處理的過程,是判別信息的心理活動。雖然非農產業發展為新生代農牧民工創造了大量的就業機會,但基于其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固有特性,運用知識或所獲得的信息進行判別與權衡所做決策的利益得失成為關鍵所在。新生代農牧民工的認知不僅對其市民化的決策產生間接影響,也是影響其市民化意愿的最重要因素。認知水平的提高可以顯著促進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26]。通過新生代農牧民工與務工所在地市民的交流增強了新生代農牧民工對定居城市的心理認同感[27],讓新生代農牧民工體會到與務工所在地市民一樣的工作福利待遇。定居城市意愿也是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的一個重要前提,必然會受到心理活動的影響。認知與新生代農牧民工之間的互惠效應可以增強農牧民工定居城市意愿。新生代農牧民工的認知水平明顯影響其市民化意愿。一般認為,新生代農牧民工的認知水平越高,其市民化意愿會越高。因此,認知對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具有正向影響。
制度環境是通過對新生代農牧民工轉移過程考察的重要切入點。造成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問題的主要障礙就是城鄉二元制度。因此,市民化意愿分析需要從理清制度的演進歷程、探討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進程中的可能沖突與協調以及制度內部的制度關聯等方面進行深入研究。行動是落實制度的重要落腳點,因而促進市民化進程的制度貫徹需要新生代農牧民工的切實行動。在制度分析框架下,新生代農牧民工的行動選擇與生存狀態主要從城鄉行動情境層面開展研究[28]。基于當前西藏農村經濟社會發展過程中的主要矛盾,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分析需要堅持平等、開放的制度支撐體系。促進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進程,不僅需要處理好戶籍制度,還需要深化耕地草場產權制度改革和規范農地流轉制度。針對西藏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進程中所存在的體制先天不足,還需要做必要的制度保障分析。一般認為,制度環境越優良,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會越強烈。因此,制度環境對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具有正向影響。
結構方程模型適合探討多個潛變量之間以及潛變量與其測量變量之間的關系。本文基于前述假設,采用結構方程模型來研究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結構方程模型由3個矩陣方程式表示:

式中:η為內生潛變量,Y表示內生測量變量,X表示外生測量變量,Γ表示外生潛變量對內生潛變量的影響,ξ為外生潛變量,Λx為外生測量變量在外生潛變量上的因素負荷矩陣,Λy為內生測量變量在內生潛變量上的因素負荷矩陣,δ為外生測量變量的殘差項;ε為內生測量變量的殘差項,ζ為結構方程的誤差項。本文將資源稟賦、認知、制度環境設置為外生潛變量,將市民化意愿設置內生潛變量。
通過對國內外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研究文獻的梳理,以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結構模型為基礎,本研究共構建了市民化意愿、制度環境、資源稟賦和認知4個潛變量16個測量變量。所有變量均采用李克特5級量表的形式,根據被調查者的同意程度統計(表1)。通過所選取的變量進行結構方程模型測算,驗證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分析的理論假設。

表1 變量的定義與符號Table 1 Definitions and symbols of variables
1)問卷的信度和效度檢驗。為保證研究結論的可信度,采用Cronbach's a系數對研究所用問卷進行信度檢驗。調查問卷中潛變量和測量變量的設計是基于文獻梳理、理論研究、專家意見、預調查分析等綜合考慮形成的,問卷本身具有一定的內容效度。為進一步保證研究結論的有效性,采用KMO測度與Barltlett球形檢驗驗證效度,通常要求KMO值大于0.6,同時Barltlett球形檢驗統計值顯著異于0。運用SPSS19.0進行CITC值、Cronbach's a系數、刪除該測量變量后的Cronbach's a系數、KMO值、Bartlett球形檢驗統計值和AVE值運算。
2)模型適配檢驗。根據上述的相關分析,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模型(圖2)涉及資源稟賦、認知和制度環境三個維度共計16個觀測指標。本文利用SPSS19.0軟件對原始數據進行處理,運用AMOS22.0軟件對模型進行參數估計。
本次調查采用實地訪談與問卷調查兩種方式,于2018年7月對西藏7個地市進行深入調查,共發放問卷1 300份,回收1 125份,剔除數據有缺失的無效問卷,實際獲得有效問卷1 045份。調查樣本根據新生代農牧民工務工的實際情況和西藏7地市人口分布的密集程度進行選擇,首先采取整群抽樣的方式確定7地市的整體調查樣本數,然后在每個地市內采取隨機抽樣的方法選取符合調查樣本條件的被調查者。本文選取的樣本在不同地市及不同人員構成上比例較為均勻,樣本結構基本合理。就樣本看,受訪者性別比、年齡比較為均衡;已婚受訪者居于主體,占55.98%;受訪者以小學文化程度為主,占43.73%;在調查樣本中,來源于日喀則市的受訪者居多,占47.56%(表2)。
在當前城市是引領經濟社會發展的主流趨勢背景下,受訪的新生代農牧民工具有進城務工意愿的占82.32%,且進城務工意愿強烈。但不同地區受訪者的進城務工意愿不盡相同,林芝市、昌都市和阿里地區受訪者的進城務工意愿在87.50%以上,而拉薩市受訪者的進城務工意愿最低,僅為62.99%。受訪者所從事的行業以服務業為主,占54.64%(表3)。深入探究發現,新生代農牧民工進城務工意愿主要受地理區位和農村經濟發展條件的影響,即交通條件不便、經濟發展較為滯后的地區,新生代農牧民工有強烈的進城務工意愿;而交通條件較為便利、經濟發展較好的地區,由于相關政策的傾斜,新生代農牧民工進城務工的意愿稍弱。另外,新生代農牧民工進城務工行業選擇與受教育程度有較大關系,即文化程度高的農牧民工主要選擇待遇較好、收益較高、從事工作技術含量較高的行業,反之亦然。

圖2 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分析的結構方程模型Fig. 2 Structural framework for the analysis of the citizenization willingness of the new generation of agricultural and animal husbandry migrant workers

表2 調查樣本自身特征Table 2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urvey

表3 進城務工意愿、從事行業變量描述性統計分析Table 3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the willingness to work in cities and different service sectors
運用SPSS19.0運算得出Cronbach's a為0.897,說明問卷整體具有較強的可信度。測量變量總體相關系數(CITC)均大于0.5,各潛變量的平均抽取方差(AVE)都高于0.5,說明收斂效度良好。市民化意愿、資源稟賦、制度環境和認知的Cronbach's a系數分別為0.636、0.815、0.805和0.700(表4),均大于0.6,表明各量表均具有良好的信度,且刪除該測量變量后的Cronbach's a系數均沒有顯著提升,說明各測量變量均設置良好。各潛變量對應量表的KMO值介于0.600~0.800之間,均大于0.6,Barltlett球形檢驗統計值均顯著異于0,AVE值均大于0.5,說明各潛變量具有良好的收斂效度。

表4 調研問卷的信度與效度檢驗Table 4 Test on the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of the survey questionnaire
各潛變量之間區別效度的檢驗結果見表5。各潛變量的AVE平方根均大于其他潛變量的標準化系數。因此,各潛變量之間的區別效度良好。綜上所述,本文研究所用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為后續的模型估計奠定了基礎。

表5 潛變量之間區別效度檢驗結果Table 5 Test results of the discriminant validity
模型適配度評估指標中,卡方自由度比值為2.918,小于3;絕對值擬合優度指數(GFI)為 0.914,規范擬合指數(NFI)為0.892,增量擬合指數(IFI)為0.916,非規范擬合指數(TLI)為0.903,相對擬合指數(CFI)為0.910(表6),上述各指標值均處于較理想和可接受水平范圍內。殘差均方和平方根(RMR)為0.074,近似誤差均方根(RMSEA)為0.078,均處于理想狀態。以上檢驗結果說明,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模型與樣本數據適配較好,具備結構方程模型的分析特征。
通過統計檢驗后,可對模型進行路徑分析。本文借助AMOS22.0軟件中系統默認的極大似然估計法估計模型,得到如表7所示的各路徑系數估計值、標準化路徑系數估計值、臨界比和結論。

表6 模型擬合指數檢驗結果Table 6 Test results of the model fitness
資源稟賦和市民化意愿之間的標準化路徑系數是0.721,在0.01的水平上通過顯著性檢驗(表7),表示市民化意愿在資源稟賦這一潛變量上因素負荷量很高,說明資源稟賦在相當程度上影響著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在新生代農牧民工個人和社會擁有資源有效增加的引領下,西藏市民化進程取得了一定的進展,資源結構不斷完善,具體表現為社區經濟發展水平和家庭經濟狀況均有較大程度的改善。然而,近些年來由于西藏新生代農牧民工受教育程度有了明顯提高,市民化進程越來越依賴于勞動力轉移的本土化形式以及進城務工能夠有效提高生活水平和改善生活質量上。隨著進城務工門檻的逐年提高,新生代農牧民工文化程度越來越受重視,沒有一技之長的新生代農牧民工生存空間越來越小,務工的職業也越來越集中,該現象在上述樣本說明內容里得到了很好的驗證。
認知和市民化意愿之間的標準化路徑系數為0.123,在顯著性水平為0.01的條件下通過了顯著性統計檢驗(表7),說明新生代農牧民工的認知水平對市民化進程存在一定程度的影響,但影響程度較低。目前,新生代農牧民工對其戶籍所在地農村的認知較為理性,與人口遷移的主流趨勢(即農村流向城市)相一致。正因如此,絕大多數新生代農牧民工(占調查總體的79.62%)有較強烈的脫離農村向往城市生活的意愿。另外,新生代農牧民工對進城務工的認知也符合其自身生活的境遇,即在收入能夠滿足其正常需要情況下,30.90%的被調查者因為擔心農村的一些補貼和福利被取消、城市生活成本高和子女教育難以解決等問題,把自己當作是城市(進城務工地)的一名“過客”,而選擇其居住地生產與生活;在收入無法滿足其正常需要情況下,62.63%的被調查者為了改善自身或家庭生活水平、尋求更多發展機會,選擇進城務工。由此可知,新生代農牧民工進城務工的主要著眼點僅為改善生活境遇,對其自身融入城市生產、生活所需條件的必要儲備準備不足。因此,認知不是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的主要影響因素。
制度環境和市民化意愿之間的標準化路徑系數為0.197,在顯著性水平為0.01的條件下通過了顯著性統計檢驗(表7),說明市民化意愿在一定程度上受制度環境的影響,但影響程度不高。結合調研樣本的實際情況分析可知,現有與藏族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相關的諸如城市落戶、土地流轉、土地確權等政策制度,確能在一定程度上免除其后顧之憂,但這些相關的政策制度外溢效應不夠明顯。因此,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進程并未顯著影響市民化意愿。且現階段新生代農牧民工權利保障程度等相關政策制度不夠完善,對新生代農牧民工成為市民的一員帶來一定的障礙。

表7 路徑分析結果Table 7 Path analysis results
研究表明,西藏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強烈,且各地(市)市民化意愿強度分布不均。資源稟賦對西藏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資源稟賦對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具有正向影響,資源結構的不斷完善優化,可以有效的推動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進程。促進人力資本結構優化:加速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進程,需要切實轉變思想,引導新生代農牧民工努力提升自身文化程度。
制度環境和認知對西藏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雖具有正向影響,但與資源稟賦相比,其影響強度不大。認知和制度環境是提升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意愿的“瓶頸”性因素,需要從實現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身份轉變的內在促進、政策引導和強化認知水平來提升農牧民工市民化程度。
1)解決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問題,當務之急是培育新生代新型職業農牧民工,強化其技術儲備力度。由于受到西藏農業的先天弱質性和新生代農牧民工技術儲備的缺乏、新生代農牧民工整體從業素質不高,難以有效推進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進程,要實現新生代農牧民工市民化更加困難重重。因此,必須以強化技術儲備為著眼點,以提升整體從業素質為依托,培育新生代新型職業農牧民工。
2)切實轉變勞動力轉移模式,縮短新生代農牧民工進城務工的時空距離,促使其有效融入城市。新生代農牧民工進城務工,不僅要著眼于改善生活境遇,更要加強融入城市生活所需條件的必要儲備。此外,農村勞動力轉移過程中,應突出“縣”這個主要的行政單元。在“離土不離鄉”的農村勞動力轉移的重要模式中,通過提升縣域經濟發展水平,來增強農村勞動力的吸納能力,從而有效提升新生代農牧民工的市民化進程。
3)樹立靶向思維,補齊政策短板,強化政策的外溢效應。需依托“內涵引領”原則,進一步強化靶向思維,找出市民化進程的政策制約重點和要點,補齊短板,在貫徹和制定相關政策的同時,又要廣泛傾聽新生代農牧民工的呼聲,通過有效的全過程監督,強化政策的正向外溢效應,努力避免政策的負向外溢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