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邱驪吉

張譯說登山就像拍電影,都是一群人團結(jié)一致、共同努力的成果,這是他參加完《攀登者》進組前的主演集訓(xùn)后得到的感受。從決定加入到影片上映,張譯感到自己因為這部電影收獲良多:劇組里志同道合的朋友、殺青時眼前的珠峰,一個不同以往的新角色,一段意義非凡的記憶。
李仁港導(dǎo)演說張譯身上有著一種難以忽視的謙遜,對劇組,對作品,對他自己要演繹的角色。
張譯在《攀登者》中飾演參與了兩次登頂珠峰行動的曲松林,一開始他心里還有些打鼓,甚至試圖婉拒。“進劇組的時候就想,能不能給任董打個電話,我還是回家吧。”
實際上,此前同樣讓張譯在剛開始覺得自己“演不了”的角色,包括《親愛的》里讓他獲得金雞獎最佳男配角獎的韓德忠,《追兇者也》上映后大受觀眾歡迎的“五星殺手”董小鳳,還有《山河故人》里那惟妙惟肖的煤老板張晉生。張譯總是在感謝鼓勵他加入劇組的導(dǎo)演和制片人們:“他們總有辦法讓我相信自己能夠勝任要演的角色”。
這一次,張譯也是因為出品人任仲倫的信任而備受鼓舞,“為了攀登者,拼了吧”。在《攀登者》記錄幕后花絮的鏡頭下,演員的決心在雪地里閃爍:一場雪山遇險的戲,他一次次忍著疼痛赤腳攀爬雪坡,在結(jié)束后笑著對導(dǎo)演說自己要是演得再好一點,就不用拍這么多條了。
曲松林的角色介紹上,寫著“前登山隊隊員,同時也是登山訓(xùn)練營的教練”,一個“前”字,藏起了許多故事。因此,張譯在這個角色內(nèi)心戲的表演上也下了很大的工夫。“這個角色在故事前后會發(fā)生很大的心理變化,他是個把很多話都藏在心里的人。”

#曲松林迎接新隊員
僅僅只是預(yù)告片里曲松林的一段哭戲,就已經(jīng)讓許多觀眾有所觸動。張譯分析說:“哭可能不是我們最終的目的,想哭但拼命忍住,我覺得這像是一個硬漢會做的事情。”曲松林和方五洲的對手戲很多,兩個硬漢出人意料地為影片貢獻了極其細(xì)膩感人的文戲。幕后的兩位實力派男演員是首次合作,卻都覺得對方和自己十分投緣。“拍部電影還收獲了一個好兄弟,特別值。”
有一個鏡頭,吳京需要演繹方五洲回憶老隊長時無言的萬般心緒,拍攝時張譯站在鏡頭外邊給他配戲,就像自己也在鏡頭里一樣含淚嘶吼。演完吳京都表示佩服張譯,說他是個“戲癡”,和人搭戲,不管鏡頭有沒有在拍他,他人都在戲里。
張譯本人卻說,自己入戲其實也有困難的時候。“拍《攀登者》,剛進組時很緊張,就是怎么也沉浸不進去,多虧老吳(吳京)給我?guī)椭N液芨兄x他。”
《攀登者》殺青一段時間后,張譯仍然很想念劇組里的氛圍,耳邊有導(dǎo)演精選的背景音樂幫助演員進入場景,身邊有充滿凝聚力與熱情的劇組同仁一起鉆研討論角色的創(chuàng)作。“感謝這部電影,我交到了很多好朋友。”
電影《攀登者》中,曲松林拖著傷腿走在登山訓(xùn)練營的營地里,一瘸一拐的步伐讓人聯(lián)想起張譯在電影《紅海行動》中的驚人經(jīng)歷。銀幕上帥氣的“蛟龍隊長”楊銳身形矯捷,持槍飛奔,甚至能勇闖沙塵暴,難以想象幕后的張譯是怎樣拖著一條傷腿演出來的。
因為媒體的熱情提問,張譯“被迫”反復(fù)回憶他這段經(jīng)歷的來龍去脈:電影《紅海行動》開機沒多久,他就遭遇了一場意外事故,那時正在拍一場動作戲,因為地上的碎玻璃,他腳下一滑,右腳重重地踩中了左腿。“聽見咔嚓一聲,我就知道它斷了。”
當(dāng)時要是綁上石膏養(yǎng)傷,一定來不及拍戲,楊銳又是戲份最多的男一號,為了不耽誤大家的工作進度,張譯最后選擇了帶傷留在劇組。電影拍了一百來天,他記得自己從坐輪椅到拄上雙拐,再從拄雙拐到拄單拐,拍動作戲時穿上特制的靴子,盡力避免傷處受力,就這樣拍完了全程。電影殺青的時候,他的腿傷也差不多痊愈了。“拍完后有人跟我開玩笑,說‘合著你是來劇組養(yǎng)傷的’。”

#曲松林赤腳攀登
張譯這樣堅毅的性格,有很大一部分來自他十年的軍旅生涯,文工團里的生活、部隊“令行禁止”的紀(jì)律性,至今都在他心中留有痕跡。對作為演員的張譯而言,他聽到“開機”兩字就像接到指令,無論上一秒情緒狀態(tài)如何,他都會讓自己立即進入到角色里去,決不讓整個團隊的努力因為自己付諸東流。而拍攝過程中,身體上的任何不適,在導(dǎo)演的一聲“咔”之后才會浮現(xiàn)出來。張譯稱之為自己的“職業(yè)病”,這次拍攝曲松林在雪地里傷了腳的戲時,他覺得自己的“職業(yè)病”也立了大功。
平時除了表演,張譯還熱衷于寫作。在各種平臺上都能讀到他用文字分享的幕后故事和心得體會,動輒數(shù)千字,他將每部作品留給他的回憶都視若珍寶。昔日在摩洛哥拍攝電影《紅海行動》的經(jīng)歷無疑是刻骨銘心的,當(dāng)時他感受到的是中國電影人在異國他鄉(xiāng)創(chuàng)作時的團結(jié)一心。而這次主演《攀登者》,他站在祖國的至高峰面前,覺得自己親眼看到了中國人的攀登精神,那是一種代代相傳的自強不息的精神。
如果說在接到曲松林這個角色之初還有過猶豫,在經(jīng)過整部《攀登者》的拍攝,深入了解了電影講述的歷史,親身感受了歷史上中國攀登者前輩的了不起之后,他真心地為之動容。
在參演電影《攀登者》之前,張譯并沒有想過登珠峰,一部電影的緣分讓他真的來到了它面前。曾遇見過中國第一代登山隊的那座山,凝視著2019 年電影《攀登者》殺青時分的片場,那一刻張譯胸中升起無限的感懷。他一次次述說著這份感動,洋溢著演員的熱忱與幸福:“這樣的經(jīng)歷,這樣的角色,讓我感到這部電影對我來說,并不僅僅是一個任務(wù)級別的重要性,它對我的人生,是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