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中國大門的鑰匙放在自己的袋子里』
——記『新中國海關開拓者』孔原

章慕榮

劉少奇1950年五一演講中曾向世界莊嚴宣告：“我們已把中國大門的鑰匙放在自己的袋子里。”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里有如此成績，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海關總署首任署長，孔原的辛勤勞苦不難想象，其所成就的業績也足以彪炳史冊。這些不僅需要我們海關人緬懷和銘記，也應當讓更多的后人了解孔原的生平事跡。

贛鄱大地走出的優秀兒女

孔原，原名陳鐵錚，1906年出生于江西萍鄉安源的九里坪（現為張家灣村），從小家境貧寒，父親是個理發匠，社會地位低下，孔原小時候基本是姑父帶大。孔原的姑父是安源煤礦的工人。孔原11歲就到雜貨店給人當學徒。由于經常去礦上，礦工們惡劣的工作條件和悲慘的生活境遇深深地刺激了孔原幼小的心靈，尤其是礦難發生時的慘象，令孔原終身難忘，也從小就埋下了為勞苦大眾謀幸福的信念和決心。

1924年冬，孔原加入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次年2月轉為中共黨員。時值國共合作，孔原先后擔任了萍鄉縣總工會糾察部部長、學生會會長以及國民黨萍鄉縣黨部農工部部長。1927年大革命失敗后，21歲的孔原出任江西省總工會組織部部長，并參加了八一南昌起義。從此，孔原就離開了家鄉，直至52年后的1979年才返回故里省親。

孔原（1906-1990）

南昌起義失敗后，孔原被組織上派到上海從事工人運動，由于表現優異，于次年被派往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1930年8月，孔原學成歸國，他先是被組織上派到武漢從事兵運工作，后又到上海擔任中央組織部秘書長。向忠發叛變后，上海的黨中央機關一度遭受重創。孔原臨危受命，出任中共江蘇省委組織部長。

1933年3月，中央派孔原赴北方領導地下工作，指示他積極協助創建抗日武裝，組織東北地區群眾開展抗日游擊斗爭，同時承擔與察綏抗日同盟軍的聯絡任務。1935年5月，孔原離開天津到上海從事地下工作，不久便奉命北上莫斯科參加共產國際七大。會議結束后，孔原留在莫斯科列寧學院繼續深造，直至1938年7月奉命回國，先是任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總支隊（當時對外稱“新兵營”）主任政治教員、總支副書記，后又到延安中央社會部擔任副部長，為黨的防間保密和情報工作作出了重要貢獻。

1939年1月，中共中央組建南方局。次年5月，孔原接替博古擔任南方局組織部部長，在周恩來的領導下參與大后方抗日民主救亡和統戰工作。抗日戰爭結束后，為貫徹“向南防御、向北發展”戰略，中央選派彭真、陳云、高崗、張聞天4名政治局委員和22名中央委員、候補委員，以及2萬余名干部和10余萬部隊奔赴東北。由于黨中央的高度信任，并不是中央委員的孔原也被派往東北工作，為此，劉少奇還在1945年9月7日專門電告當時正在重慶談判的毛澤東，“陳郁、孔原決定即日起身去東北，其他各地去東北的干部亦在集中”，足見中央對孔原工作安排的重視程度。之后，孔原在東北一直工作到新中國成立。

篳路藍縷的開拓者

早在七屆二中全會上，毛澤東就明確指出，要“立即統制對外貿易，改革海關制度”，因此，新中國海關的籌備工作很快就提上了議事日程。而令遠在白山黑水的孔原沒有想到的是，他從此與海關工作結下了不解之緣。

1949年7月，撫順市委書記任上的孔原突然接到進京的命令，而且是周恩來親自找談話。孔原因為在南方局工作過，與周恩來相對熟悉，所以也沒有太拘謹，但周恩來布置下來的任務，卻讓他有些吃驚。由于迄今沒有見到孔原本人的回憶記述，我們無法還原周恩來當時向孔原下達任務時的場景，但仍然可以在一些論著中窺見一斑。據《周恩來組建與管理政府實錄》等論著所載，周恩來當場向孔原傳達了中央的決定：在中央財政經濟委員會之下設立海關總署籌備處，由孔原負責籌建新中國海關總署的工作。孔原則原原本本地匯報說：“我連什么叫海關都弄不清，更不懂海關業務，怎么做海關工作呀？”周恩來聽了，心平氣和地勸導說：“你不懂海關，我也不懂，但只要我們認真去做去學習，就一定會學會過去不熟悉的東西。”

其實，這只是周恩來為了打消孔原的顧慮而特意說的話。周恩來此時肩負創建新中國中央人民政府的重任，他十分清楚海關在國民經濟和對外貿易中的地位作用，也對舊中國海關的情況了如指掌。因此，周恩來又嚴肅地說道：“要建立人民當家作主的海關。決不能讓帝國主義者為我們把守大門。海關工作對國家經濟活動關系極大，一定要管好這個特殊的政府工作部門！”周恩來的諄諄教誨頓時在孔原心里掀起了波瀾，當即表示一定全力做好接管舊海關、籌建人民海關的各項工作。

由于一些地區尤其是沿海不少設關城市當時尚未解放，籌建新中國海關首先面臨的問題就是如何整合現有的海關單位。中國革命走的是農村包圍城市的道路，這就帶來了老解放區海關（如滿洲里海關、綏芬河海關等）與新解放區海關（如天津海關、漢口海關等）的二重化現象：老解放區海關因為缺少經驗、缺乏人才，組織和制度相對簡陋，很多關員連何為對外貿易都搞不明白，更不要說精通海關業務；而新解放區的海關，多處在大城市或相對發達地區，雖然都是從舊中國海關接管而來，但各方面的制度都相對完整，工作人員的實際經驗也相對豐富。對此，孔原堅持“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首先來到新解放區接管的第一個大海關——天津海關蹲點，前前后后呆了一個多月，把天津海關的組織架構、業務流程、操作規程、管理制度、人員構成等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對如何建立新中國海關也有了總體思路。

中共南方局部分同志返回延安后的合影，后排左四為孔原

1949年，天津海關稅務司朱劍白陪同孔原（中）、蘇聯專家在天津海關考察調研

1949年8月13日，孔原與姚依林（時任中央財經委員會商業處處長）、朱劍白（新中國天津海關第一任稅務司）共同署名，向中央上報《關于建立海關總署工作的初步意見》，對未來新中國海關的組織機構、法律法規、職責任務、行政體制、經費管理等若干問題提出了具體建議，受到中央的高度肯定。為了進一步把籌建工作做實做細，經請示中央財經委員會主任陳云批準，孔原等籌備處領導于1949年9月23日至10月16日在京組織召開了“籌建新中國海關座談會”，來自全國海關系統36名代表參加了會議。由于會中適逢開國大典，這次座談會更顯百年大變革的嶄新氣象。

作為會議主持人，孔原在開會第一天就開宗明義地說明：“此次座談會的目的就是了解情況、交換經驗，商談今后人民海關工作的方針任務，準備建立新的中央海關組織機構，并使到會各地代表能藉以互相學習、互相認識及互相聯系。”孔原同時還明確了會議要討論的四項主要議題：（一）人民海關工作的方針任務和業務范圍；（二）全國海關組織機構及領導系統；（三）新中央海關總署的任務及組織條例草案；（四）若干海關行政的業務問題（驗征、稅則、查私、海務、統計及人事等）。會議得到陳云的熱情支持，他還親自到場向與會人員作了四點重要指示，勉勵大家“共同為建設新海關而努力”。

座談會臨近結束時，孔原又結合會議情況詳細說明了四個問題：（一）海關的歷史大變革，不是枝枝節節的而是根本性的變革，是一個革命。（二）海關的任務大體可分為三部分：甲、保護公私合法對外貿易，協同政府其他部門保證實行對外貿易管制政策；乙、根據正確的關稅政策征收關稅；丙、辦理各項海關業務，如緝私、海務及中央政府機關規定的其他事項，應研究怎樣由分散到統一。過去的組織辦法有些仍有用，應當采用。（三）舊的人事制度是帝國主義統治殖民地的一套有系統的兇惡狡猾而精細的辦法，必須從根本上予以否定，予以批判。老解放區海關的人事制度尚未根本地樹立起來，但許多經驗辦法可供參考……舊海關人員大部分應留用，但人事制度應該實行適當的必要的改革。薪金方面應照顧目前大多數人的生活水準與政府的財政困難。（四）此次座談會是建設新中國海關的準備會議，為建設新的統一的海關做思想上及組織上的準備。

在孔原等人的大力推動下，座談會取得了圓滿成功，產生了深遠影響，其討論成果有的成為黨中央、政務院決策時的重要參考，有的則直接決定或影響了新中國海關的建設發展，尤其是會議建議的“垂直統一”領導組織架構，至今仍是海關區別于其他國務院部門的顯著特征之一。正是緣于座談會的成功，組建海關總署的各項工作順利推進。1949年10月19日，中央人政府任命孔原為海關總署署長；25日，海關總署在北京正式掛牌，孔原與副署長丁貴堂聯合簽署了海關總署第一號通告，正式宣布“海關總署業已遵照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政府組織法，在中央人民政府政務院與財政經濟委員會領導之下，于北京宣告成立，負責領導與管理全國海關及其事務”，“自即日起開始辦公，在新的海關章則尚未公布前，全國各海關及其分支機構暫仍在當地最高政府或軍管會指導之下，照常努力工作，海關一切事務及關產，均由現任負責人擔負全責，所有一切表冊報告文件應各備一份呈送北京海關總署”。

這一通告的頒布，標志著中國人民完全掌握了海關主權，中國國門的鑰匙，終于真正放進中國人自己的口袋里。

留給海關人的寶貴遺產

海關總署成立了，但各地海關的分散狀態仍未完全得到解決，一些諸如航務、港務、海岸巡邏、燈塔助航等非海關業務，仍延用舊習而由各地海關承擔。為此，孔原根據周恩來“首先應明確規定海關工作的基本方向”的指示要求，立即著手開始統一海關業務制度和操作規程。1950年1月，孔原主持向政務院上報《關于關稅政策和海關工作的決定》，經政務會議討論和周恩來總理審定后，于同年3月正式對外公布。這是新中國第一個關于海關工作方針政策的中央文件，其中明確了人民海關的組織形式、工作方針和任務，正式解除了航務、港務、氣象、武裝巡邏等非海關業務職能，為新中國海關建設提供了堅強的制度保障和重要遵循。緊接著，孔原又主導在制度和機制層面進行了大量開拓性的工作。

構建新中國海關組織架構。1950年10月6日，孔原在政務院第53次會議上作了《關于全國關務會議的總結報告》。周恩來在會上充分肯定海關總署成立一年來的工作成績，同時，還特別強調，設立各地海關機構，要根據實際需要來確定設還是不設，要科學辯證地對待舊海關制度，一方面要認識到其是帝國主義在半殖民地統治的產物，對其不合理制度一定要堅決予以摒棄，另一方面則要吸收改造舊海關行之有效的業務行政管理制度和技術方法。周恩來還特地以海關統計為例，指出海關統計方面的有些資料和業務經驗都可以充分借鑒。這些都為以孔原為首的海關總署領導班子盡快確立新舊海關過渡的原則和方法，定下了基調，指明了方向。周恩來還親筆為《人民海關》和《海關統計》兩份全國性海關刊物題寫了刊名，充分表明黨中央、政務院對新中國海關工作的重視與支持。

在周恩來的領導和支持下，孔原迅速組織力量起草了一個海關機構設置和調整的文件，即1950年12月14日由政務院總理周恩來和海關總署署長孔原共同簽署的公布《關于設立海關原則和調整全國海關機構的指示》。《指示》綜合考慮對外貿易現狀、實際進出口量、政治經濟重要性等因素，首先確立了海關總署——地方海關——分關和海關總署——地方海關——支關的組織架構，如此一來，原有173個海關就精簡調整為70個，其中，地方海關（或關）26個、分關9個、支關35個。同時，《指示》明確要求實行新的干部政策和人事制度，辭退洋員，重新任免各地海關負責人。在孔原的帶領下，全國海關的工作方向和組織機構都發生了根本性變革，不僅加速了對舊海關的接收改造，而且加快了人民海關建設步伐，有的做法，比如，直屬海關以所在城市現有名稱為關名，至今仍在沿用。

創制新中國海關法律體系。由于無法有效行使主權，舊中國談不上有什么海關法律體系，關稅不能自主，稅則也就不能獨立制定或平等磋商；海關重要行政資源皆由外籍洋員掌控，海關法的起草也不可能得到支持。因此，黨中央、政務院對海關法律規章的創制工作十分重視，1950年1月27日，政務院發布《關于關稅政策和海關工作的決定》，其中重點提及要盡快明確新中國的海關政策。周恩來也非常重視新中國海關的立法工作，指出首先要制定《海關法》和《關稅稅則》，并對這兩個基本法規的內容條款提出了很多具體意見。

孔原立即著手于2月組織成立了海關法規專門委員會，集智集力連續四個月攻關，于6月完成《海關法》草案初稿。孔原主導制定的《海關法》草案，具體體現了新中國海關的方針政策，總結了各方經驗，詳細規定了新中國海關的組織、任務、職責和垂直統一的工作領導體制，明確了不同法律主體遵守海關規章的責任和義務以及與海關的相互關系。這個草案得到了政務院的高度重視，成立了專門小組以加快審查進度。

在關稅稅則編制方面，孔原領導下的海關總署承擔了政務院關稅稅則委員會的主要工作，按照保護國家生產、保護國內產品與外國商品競爭，以及與我國有無貿易條約或協定關系等基本原則，通過半年的努力，在充分調研中外貨物的比較價格、國內國外的產銷情形的基礎上，經與中央有關各部門密切聯系磋商，于7月底完成稅則草案初稿，并于11月上報政務院審核。這項工作的完成，標志了中國第一個真正獨立自主和全國統一的海關稅則的確立。

左為海關總署第一號通告，右為中央人民政府任命孔原為海關總署署長通知書

作為配套，海關總署又緊跟著頒布了許多重要的單行辦法，如，《海關處理滯報滯納及過期未稅進口貨物暫行辦法》《海關審理稅則分類估價申訴案件暫行辦法》《歸國華僑攜帶行李物品免稅優待辦法》《海關查私提獎準備金暫行辦法》，等等。初步解決了日常海關服務中出現的業務方面問題，加快了新中國海關的法治建設進程。

1951年5月11日，孔原以《海關制度的歷史變革與中華人民共和國暫行海關法》為題，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作了廣播演講。在演講中，孔原代表海關總署鄭重宣布：“中國歷史上第一個海關基本大法——《中華人民共和國暫行海關法》，已經由中央人民政府政務院第17次政務會議通過，并于4月18日明令公布，從5月1日起在全國施行。”接著，孔原回顧了帝國主義控制舊中國海關的歷史，系統介紹了“暫行海關法”的主要內容，要求全體海關工作人員不斷提高政治業務水平，兢兢業業、奉公守法，掌握好中國大門的鑰匙，并號召對外貿易從業人員和全體愛國同胞共同貫徹執行《海關法》。正如孔原所言，《暫行海關法》的施行，1951年5月15日起實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海關進出口稅則》《中華人民和國海關進出口稅則暫行實施條例》，以及30余種業務法規的及時出臺，為建立和統一新中國海關業務制度奠定了法制基礎，對于維護國家主權和國門安全，促進經濟發展等起到了保駕護航重要作用。

“三位一體”的海關工作經驗。因為時代和形勢的關系，新中國成立初期，全國海關的主要工作是監管、關稅和查私。其中，由于帝國主義的封鎖禁運，海關在大力支持國營對外貿易企業發展，以及與蘇聯為代表的社會主義陣營開展貿易的基礎上，不斷加強對貨物和運輸工具的實際監管，積極實施保護關稅政策，但最為艱巨的則要屬反走私工作。

舊中國走私活動十分猖厥，而新中國又是在“一窮二白”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面對波詭云譎的國際國內環境，經濟社會建設的任務很重，海關在其中承擔的壓力和責任也相對較大。打擊走私不僅是新生的人民海關的重大任務和主要業務，同時也具有特殊重要的意義，既要“保證新生的人民政權能夠有效地實行對外貿易管制政策，防止帝國主義及其走狗的破壞行為”，也要“為國家增加財富，以保護新民主主義的人民經濟的順利發展”。對此，孔原深刻認識到，監管和反監管、征稅和漏稅、查私和走私，是經濟戰線上嚴肅復雜的斗爭，必須改變過去那種盲目或單純依靠檢查、搜查的辦法，加強調查研究，明確重點方向，時刻爭取主動。

在孔原的領導推動下，全國海關積極探索查私與貨管、驗征相融合的“三位一體”反走私工作機制。在使查禁走私成為全體工作人員共同目標任務的同時，注重把查私工作和一線監管與驗征工作有機融合起來，有重點地從邊境到內地展開走私情況摸底排查，對內明確各海關之間相互配合的權責體系，對外推動海關與其他有關部門協作配合的機制建設，突出海關打擊走私的主體作用。同時，積極改進查私工作方法，摒棄舊海關僅僅依靠緝私艦艇、武裝隊、密報員等力量的狹隘做法，重點在走私嚴重地區組織群眾性查私運動，進一步密切與地方人民政府、人民團體及機關部門的聯系，形成一個強大的陣線，打好反走私的“人民戰爭”。

對于走私案件的處理，孔原強調一定要貫徹“嚴格依法辦事”的方針，運用好海關法這個武器，堅決嚴加制裁嚴重破壞國家管制法令，逃避海關監管、偷漏關稅，以及逃匯套匯等非法走私案件。考慮到建國初期經濟戰線的復雜斗爭形勢，孔原同時指出，要積極向群眾宣傳海關法和反走私工作，善于把原則性和靈活性結合起來，善于把處罰和教育結合起來，善于與各地具體情況結合起來，區分不同對象、不同情況，采取不同的方法，努力為國家節約資金，增加財富，擴大抗美援朝的財政來源；并要求全國海關著力改變一些工商業活動中存在著的盲目或不利于全局的現象，以加強經濟上的國家計劃性。

正是得益于孔原科學系統工作思路及領導，至1951年底，全國海關共查獲走私案件5.28萬余起，破獲大量走私組織和私運軍火、偽造人民幣以及特務陰謀登陸等重大案件，基本剎住了各類群眾性走私活動，上海、廣州、天津等口岸的走私貨物大幅度減少，煙、酒、塑料制品也逐漸由國產占領市場。海關稅收也逐步增加，1951年前11個月，就已完成全年預計稅收任務的144.47%，各關稅收均能做到及時解庫并能定期匯報稅收數字。陳云對此高度評價道：“半殖民地性的對外貿易，已經改變為保護貿易了。非中國國民經濟所需要的外國商品，已停止進口，而國內多余的農產品與農副產品，在保護農民而不是剝削農民的原則下，實行了最大限度的出口。百年來入超與外匯負債的時代，也從1950年起完全改變了。”

在各項工作取得長足進步的同時，孔原還大膽起用經過甄別的舊海關人員，并組織海關干訓班和關校培養了大批海關干部，為新中國海關人才隊伍建設做出了開創性貢獻。1953年1月9日，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會第21次會議決定，將海關總署劃歸中央人民政府對外貿易部領導，改稱中央人民政府對外貿易部海關總署。1954年11月1日，孔原被任命為對外貿易部副部長，仍分管海關系統，直至1957年9月離任。在離任前夕，孔原還著手組織在全國范圍內向社會征集“新中國海關關徽、關旗”的設計方案。1990年9月，孔原因病在北京去逝，鑒于他為新中國海關和對外貿易事業做出的重大貢獻，中央在其悼詞中特別評價他是“新中國海關開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