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芳 馬暢
不知為什么,我總喜歡在海棠樹下停一會兒,然后再向操場走去,右手提著樂器,左手拿著白手套?;叵肫鹪诠軜逢牭娜兆?,心里總是溫暖的。
管樂隊的選拔在高一的十月底,那時我懷著一腔熱血,踴躍地報了名。管樂隊的選拔說是嚴苛也嚴苛,說是輕松也輕松。我只記得那一天,音樂廳烏壓壓的一堆人擠在一起,聽著老師說規則。指導老師是個慢條斯理的中年男人,身材管理極好,沒有啤酒肚,文文弱弱的,長得就像搞音樂的。他戴著眼鏡,站在臺子上,用著話筒告訴我們競選的規則,如果最后有不滿意的可以找他來協商。我應聘的是單簧管的樂手,這對我而言并不困難,但是如果要和大師級別的任務競爭起來,那我可就占了下風,不巧,來競爭的也都是大師級別的。單簧管樂手的席位輪到我競選時,只剩一位,然而還有許多人也要競選,我最終憑借我強大的肺活量吹出了一個完美的音準“sou”獲得老師的青睞。
高中時期的青春是很單純的,也是無憂無慮的,所以在這樣的青春里總是會萌發一些感情。我所認識的一個敲小軍鼓的女生,她留著長頭發,配上她的薄劉海很是可愛。我們每次演奏完退場的時候,她總要站在體育器材室的門口很長時間,起初我以為她是站累了,需要休息一會兒,后來直到看見一個男生從操場的一個不顯眼的地方跑出來我才知道,哦,是在等人。那個男孩兒在冬天跑來的時候,手里總拿一條圍巾,然后跑到女生面前遞給她,然后慢條斯理的把小軍鼓從女生的身上解下,之后自己提著陪著女生一起到樂器室里放器材。我們的樂器室在科技館的六樓,有時候電梯比較擁擠,他們兩個會選擇走樓梯,記著有一次我班里有板報檢查,我需要趕緊把樂器放回去然后再回到教室,我飛奔跑到六樓,結果卻發現這兩人在樓梯上擁抱和親吻,我頓時臉紅了,我也看得出來他們兩個的尷尬,然后我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句,挺好的,就是老師也走樓梯,你們兩個注意點兒。然后我就帶著尷尬的紅臉倉皇而逃。到高二下期天氣暖和些,我們都只用穿藍襯衫而不用套外面的西裝褂時,我發現那個女生的長發變短了,通過這一表現我就知道,那個女生的月考一定考砸了,正當不知道如何寒暄的時候,我發現來找她的那個男生戴著帽子跑過來了,我很疑惑,后來看見他們打鬧時,女生摘掉了男生的帽子我才發現,哦,那個男孩兒剃了光頭。再后來我們聚會的時候,那個女生告訴我們,她月考考的非常糟糕,一氣之下把自己最喜歡的頭發給剪短了,但是剪完又覺得自己很丑,不太愿意見那個男生了。男生見她這樣很難受,天天發消息給她,但是她也不回,后來不知道誰給男生出了個餿主意,這個男生去剃了個光頭,然后回來告訴這個女生說,現在我比你還丑,你不用躲我了,我們一起努力學習,等到頭發長時,我們就會才貌雙全了。哦,年輕人的愛情啊,我并不知道他們兩個現在怎么樣,我只知道當時那個女生一定很幸福。
高二下期,我吹完了自己的最后一首曲子,便光榮地從管樂隊里退役了,從此以后專心學習。可是每次升旗的時候,聽見高二的那群小孩兒的演奏,我便感慨,真是一屆不如一屆,不,還是我們吹得好,不由得,我便又回憶起我在管樂隊的那些日子了。
作者簡介:
蘇雪芳,河南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本科在讀。馬暢,河南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本科在讀。
(作者單位:河南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