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華 章 琳 王繼堯
1.山東省聊城市第四人民醫院精神科,山東聊城 252000;2.廣東省深圳市智管醫療科技公司,廣東深圳 518000
重度抑郁癥常表現為高發病率、高致殘率、高自殺率[1]。抑郁癥健康宣教是圍繞疾病知識、藥物知識、服藥管理等內容而開展的教育工作,對提高患者服藥依從性、緩解抑郁癥患者癥狀、穩定社會和穩定家庭環境有積極意義[2]。隨著網絡和智能手機的發展,微信平臺在癌癥[3-4]、心腦血管疾病[5-6]等診療中的應用愈加廣泛,并且取得了顯著的成效。基于此,本研究對微信平臺推送在重度抑郁癥緩解期患者健康宣教工作中的效果進行分析,報道如下:
研究對象選取2015 年12 月~2017 年8 月于山東省聊城市第四人民醫院(以下簡稱“我院”)精神科就診的重度抑郁癥緩解期患者90 例,采用隨機雙盲法分為對照組和觀察組,每組各45 例。本研究經我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90 例患者中,共脫落16 例,實際完成74 例。觀察組45 例中,研究期間主動退出3 例,失訪脫落7 例,最終納入35 例;對照組45 例中,失訪脫落6 例,最終納入39 例。兩組患者性別、年齡、病程、既往住院次數等基線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具有可比性。見表1。納入標準:①年齡18~60 周歲,性別不限;②臨床均確診符合國際疾病分類第10 版(ICD-10)重度抑郁發作的診斷標準[7];③經治療入組前處于緩解期,且漢密爾頓焦慮量表(HAMA)評分<18 分;④均獲得監護人或家屬同意,并簽署知情同意書;⑤初中以上文化,具有閱讀能力。排除標準:①具有心、肝、腎等嚴重軀體疾病患者;②近1 年內對酒或藥物存在依賴者;③處于哺乳期、妊娠者;④合并其他嚴重精神疾病者。
表1 兩組基線資料比較(±s)

表1 兩組基線資料比較(±s)
對照組采用常規診治,給予患者常規藥物治療,針對患者的認知情況給予合理科學的疾病知識指導以及健康知識教育等。藥物治療方案:西酞普蘭[H.Lundbeck A/S(丹麥)西安楊森分裝,生產批號:100165]20 mg/d,每日1 次。喹硫平(蘇州第壹制藥有限公司,生產批號:100815),首日:50 mg/d,每日2 次;次日:100 mg/d,每日2 次;第3 日:200 mg/d,每日2 次,后維持劑量治療。8 周為1 個療程,3 個療程后觀察療效。
觀察組在對照組基礎上對患者及其家屬實施微信平臺推送干預,干預時間為6 個月。微信平臺推送主要分以下幾個板塊:①疾病知識板塊,此版塊為固定板塊,包括抑郁癥疾病知識、抑郁癥用藥知識、注意事項,患者及家屬可以根據關鍵字獲取相關信息;②群發推送板塊,平臺每天推送運動、家庭支持、藝術娛樂和社會活動4 個方面的內容,訓練患者的綜合康復能力;③服藥管理板塊,在加入微信平臺時獲取患者服藥劑量、種類等服藥信息,平臺進入端口設置服藥確認界面;④交流板塊,患者及家屬可通過此版塊提交抑郁癥疾病及診治相關問題,每周通過后臺收集后對常見問題在板塊中發布。
1.3.1 主要療效指標 干預6 個月后由精神科醫生進行量表評估。①兩組治療前后抑郁程度[8]。采用Hamilton于1960 年編制的漢密爾頓抑郁量表(HAMD-17 項)評估患者抑郁程度。總分≤7 分表示正常,8~17 分表示存在輕度抑郁,18~24 分表示存在中度抑郁,≥25 分表示存在重度抑郁。②兩組治療前后日常生活能力[9]。采用日常生活能力量表(ADL)比較兩組日常生活能力,量表共計14 個項目,合計評價患者的軀體生活自理能力及其工具性日常生活能力。量表得分與患者日常生活能力呈負相關,得分越高,患者的日常生活能力越差。③兩組治療前后焦慮程度[10]。采用Hamilton于1959 年編制的HAMA 比較兩組受試者的焦慮程度。總分≥29 分表示嚴重焦慮,21~28 分表示明顯焦慮,14~20 分表示焦慮,7~13 分表示可能有焦慮,≤6分表示沒有焦慮。
1.3.2 次要療效指標 ①兩組受試者服藥依從性[11]。服藥依從性采用Morisky 服藥依從性量表進行評分。合計評估8 個條目的內容,滿分8 分。得分≤6 分為依從性差,7 分為依從性良,8 分為依從性好。②干預結束后,隨訪6 個月,觀察兩組患者抑郁癥復發率[12]。根據美國精神障礙診斷與統計手冊(DSM-IV)患者HAMD 評分>18 分表示復發。③再住院率。符合復發的標準,同時干預6 個月內又入精神專科病房治療的患者例數和總例數的比率。
本研究所有數據采用SPSS 21.0 處理,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采用t 檢驗。計數資料以例數或百分比表示,采用χ2檢驗。以P <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治療前,兩組患者的HAMD、ADL、HAMA 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經治療,兩組患者的HAMD、ADL、HAMA 評分較治療前降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0.05);治療后,觀察組患者的HAMD、ADL、HAMA 評分均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2。
表2 兩組治療前后HAMD、ADL、HAMA 評分比較(分,±s)

表2 兩組治療前后HAMD、ADL、HAMA 評分比較(分,±s)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P <0.05。HAMD:漢密爾頓抑郁量表;ADL:日常生活能力量表;HAMA:漢密爾頓焦慮量表
兩組患者抑郁癥復發率和再住院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見表3。

表3 兩組患者抑郁癥復發率和再住院率比較[例(%)]
觀察組患者服藥依從性評分[(7.74±0.46)分]高于對照組[(6.83±0.64)分],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6.952,P <0.05)。
抑郁癥為臨床精神科常見疾病類型之一,相關研究顯示,到2020 年,其將成為位居心臟病之下的第二大危害性疾病類型[13]。抑郁癥患者多表現為持續性的情緒低落、興趣喪失,患者多存在思維遲鈍以及意識行為減弱等情況[14]。伴隨疾病遷延進展,患者可出現自殺傾向,嚴重危及患者身體健康以及生命安全[15-16]。
重度抑郁癥不僅給患者造成極大痛苦,也使家屬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和負擔。對于重度抑郁癥緩解期的患者,應更積極地提高其日常生活技能,激發其社會交際熱情,恢復其工作能力,并預防其抑郁癥的復發和再住院,這對我國并不豐富的精神疾病醫療資源是一個挑戰。所以本研究借鑒其他慢性疾病基于手機端口的遠程醫療干預的經驗,采用病例對照的方法,研究對重度抑郁癥患者緩解期微信推送干預的成效。
微信屬于近年來興起的社交工具,其應用人群涉及廣泛,便于對重度抑郁癥緩解期患者進行健康教育。采取微信平臺開展臨床診療,常見形式包含微信公眾號以及微信小程序等,可通過微信相關平臺的健康知識推送,實現對緩解期患者的遠程指導干預和延續性的健康診療[17-19]。以微信平臺作為信息共享的媒介,便于患者隨時隨地接受健康知識,此方法具有持續性、階梯性、經濟性以及實用性等諸多應用優勢[20-22]。
本研究結果顯示,微信推送后觀察組HAMD、ADL、HAMA 評分均低于對照組,服藥依從性評分高于對照組。表明重度抑郁癥緩解期實施微信平臺推送方式能夠改善患者抑郁癥狀,提高患者服藥依從性,降低焦慮狀態,提高日常生活能力。分析原因有如下幾點:①抑郁癥作為慢性疾病,與患者自我健康管理息息相關,而通過微信平臺定期推送關于運動、家庭支持、藝術娛樂和社會活動4 個方面的健康教育,能提高患者的綜合康復能力。②微信推送引導患者家屬參與進來,不僅可以使家屬提高對疾病的認識,還可以更好地為患者提供家庭支持,及時的交流保證了患者和家屬負面情緒的疏導,可鼓勵患者樹立正確的治療態度,并保持治療的依從性。③微信平臺推送的健康教育可與心理護理的實施產生相互作用。
本研究未觀察到觀察組與對照組抑郁癥復發率和再住院率的差別。考慮原因可能如下:①本研究納入的為重度抑郁癥受試者,重度抑郁癥復發的生物學、心理社會環境的相關影響因素較多,在基線水平很難對這么多因素做到均衡。②本研究僅觀察了6 個月的干預效果,長期兩組在復發率和再住院率上是否存在差別還不能確定。
本研究在試驗設計上和執行上也存在一些不足,因為手機端和文化水平限制等問題,本研究僅納入了符合統計學要求的樣本量,同時在隨訪階段因受試者的特殊性脫落率較高。
綜上所述,微信推送能夠降低改善重度抑郁癥患者的抑郁癥狀,提高患者服藥依從性,降低焦慮狀態,提高日常生活能力。